第165章 ——末日？

走出研究所之後，放眼望去全是一片廢墟，而在廢墟之中，則是生長著一顆顆扭曲的怪樹在十日的照射下冒著濃密的黑煙，白素貞僅是看了一眼內心深處就湧出了這些怪樹絕不可靠近的強烈預感，她不明白這些對於她來說毫無威脅感的十日當空都毫無抵抗力的怪樹為什麼會給她這樣強烈的敵對感知，但也並不妨礙她遵從自己的內心遠遠地繞開這些冒著黑煙的怪樹。

當然，大街上也並不是完全沒了倖存者，只是他們全都畏畏縮縮地躲在陰暗的角落當中，用一種古怪萬分的表情看著白素貞宛若無人一般地在大街上「閑逛」，倒不是白素貞有恃無恐，只是要想搞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她也得找出一個願意主動與她接觸的傢伙，如果現在真到了域外巨神入侵的危機時刻，不管是人類也好，靈族也罷，都應該站在統一戰線之上。

只不過一路走來，似乎並沒有看到什麼成建制的部隊或者反抗組織，這也讓白素貞稍稍感到了一絲懷疑，就算域外巨神入侵了，這才多久啊，以人類能與靈族斗個旗鼓相當的能力也不至於就這麼被搞得反抗的能力都沒了，而且域外巨神要真有這麼強大的能力，也不會讓她能夠完好無損地走出那個實驗基地，沒當場變成扭曲的肉團就算是萬幸了。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一個角落裡忽地衝出一群身穿外骨骼裝甲的人團團將她圍住，只見其中一人拿著一個長條狀的金屬造物在自己身上上下掃了幾下，長條狀的金屬造物發出一陣輕鳴之後冒出了一層淡淡的黃光，圍著她的這群手中的武器才稍稍向下垂了幾分，他們收起儀器之後拿著一個圓環就一掌拍在了白素貞的胸口之上，隨後那個圓環就變作了一套薄薄的外骨骼裝甲。

「能聽見嗎？你是哪裡跑出來的上民，沒收到避難通知？」耳邊傳來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眼前則是一個人類朝著她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認定自己是上民，不過她也不會傻到去強調自己奴隸的身份。

「之前一直在研究所里工作，醒過來就這樣了，發生了什麼？靈族打過來了？」白素貞輕聲問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伴作柔弱少女了，這種事還不是張嘴就來。

「是第一波衝擊下失去意識的研究人員嗎？嘖，真是好運。」說完，那人便帶著白素貞一道往角落當中走去，「域外巨神由虛空當中破鏡而來，幸得梵天意識將位於宇宙各處的太陽融為一體后一化為十，這才抵擋了域外巨神的氣息對凡俗生命的侵蝕。」

白素貞點了點頭，天空當中的十個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上，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冰冷氣息，只要不傻都能夠猜個大概，再加上現在都已經這種情況了，那些高層也不會將信息遮遮掩掩，畢竟域外巨神這種存在，一隻半解反而更加危險。

一行人並沒有走太長的路，或許是地面上的滾輪系統已經泵機，又或許是研究所附近本就存在人類的軍事組織，他們並沒有在趕路這件事上花費太多的時間，所以也沒有什麼人去探究白素貞的過去，當然，這種情況過去的東西大多都派不是用場了。

「你是從哪個研究所出來的？主要負責什麼？」一人一邊說著一邊摘掉了頭盔，白素貞在進入這個聚居地時就發現了周圍淡薄但卻穩固的黃色光暈，也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奧林匹斯研究所，我嘛，是被人研究。」她毫不在意地說著。

「之前就聽說奧林匹斯研究所準備進行人體實驗了，沒想到你們......」一人滿臉探究地掃視著白素貞，嘴部蠕動了幾下后終究是沒說出什麼來。

其餘的人也沒有多嘴，現在能在這裡來的人哪一個不是和高層有所勾連的人，所謂的造神計劃在他們這裡根本就算不上秘密，至於成沒成功，呵，要真成功了，人類的局勢也不至於是現今的這個樣子。

「可惜了，如果域外巨神晚一點降臨，說不定我們的造神計劃就能夠成功。」另外一人無不可惜地說著，其餘的人也是一臉灰暗，似乎作為人類的驕傲在域外巨神到來之後全都被擊為了粉碎，可這種態度卻讓白素貞鄒了鄒眉，雖然一切都表現似乎都合乎常理，但總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

但事態的發展並沒有給白素貞太多地思考世間，因為就在剛剛那人說完話的一瞬間，她便感到了一陣惡寒從四面八方傳來，周圍的黃色光暈也都肉眼看見地迅速消融，眾人顧不得繼續失落，驚慌地戴上頭盔並埋下了自己的頭顱，白素貞見狀也跟著將自己的頭盔遮面板蓋下后埋下了頭顱，而在面板蓋下之後，她才發現額頭上有一塊黃色的方形晶石正散發著淡淡的黃光，想來這些人類是靠著這個讓自己保有自我意識，這種石頭上的能量，和飛魚身上的十分相似，但卻要穩固和醇厚許多。

只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感嘆這種便利的道具就忽地感到了一陣陣深入骨髓的恐懼由內心深處直入腦仁，她甚至能夠感知到有那麼一股視線在她的身軀上自下而上地細細掃描，就像是她還在蛇形時自己不太餓的時候發現了意外闖入自己領地的獵物一般，總會舔舐戲耍一番才會緩緩吃下，不過現在自己扮演的就是那個獵物而已。

只是白素貞也明白自己並不是那個被看中的獵物，真正被看中的應該是她腳下的這片由巨神盤所創造的土地，她只不過是被順帶囊括其中罷了，看來形勢比想象當中的更加嚴峻，梵天意識引來的十日並不能夠完全隔絕域外巨神的窺視，而作為凡俗生命的他們又能夠做出什麼有效的反抗呢？

這個時候，白素貞內心深處都不由得升起一絲絕望，這一切來得太快了，無論是她還是靈族或是人類，其實都隱約知道域外巨神的威脅，但其實誰也沒放在心上，只覺得那一天還十分遙遠，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然而現在想來，他們都太過於自信了，或者說，他們都太過於依賴梵天意識的守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