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便透露
紀胤羨原本的神色中透露著驚訝，但聽聞凌祈那聲驚呼后，他立刻收斂了表情，語氣嚴肅地道：「作甚驚叫！那是沈姑娘的玉手。」
「難道是觀世音菩薩的手？」凌祈的震驚之情溢於言表，「菩薩真的要降臨汴州了嗎？」
紀胤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萱萱，你能走過來嗎？」
沈雲萱依舊沉浸在震驚之中，聽到紀胤羨的話后，她本能地想要探身過去。然而，就在那一剎那，她的額頭輕輕撞上了那無形的屏障，雖然沒有發出聲響，也沒有感到疼痛，但沈雲萱還是被嚇了一跳。
「萱萱！」紀胤羨緊張地注視著沈雲萱，「你沒事吧？」
沈雲萱輕輕搖了搖頭，「別擔心，我沒事。」
她心中暗自思忖，看來只有雙手能夠穿越這層障礙，身體的其餘部分似乎還被束縛在原地。
沈雲萱端著托盤後退了幾步，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望著紀胤羨，「胤羨，試試看你的手能不能穿越過來。」
紀胤羨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期待，「那我就試試。」
話音剛落，他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探入窗戶之中。
目睹紀胤羨的手居然真的穿越了過來，沈雲萱的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正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句話。
【成功開鑿水井，徹底紓解汴州居民的飲水難題，賜予手臂穿越時空之能。】
紀胤羨很快便收回了手，目光轉向凌祈，「凌祈，適才在你眼中，本王的手究竟位於何處？」
凌祈小心翼翼地瞥了紀胤羨一眼，語氣謹慎地回答，「就在窗戶外面啊！將軍，您是不是身體不適？需不需要讓軍醫來為您診視一番？」
沈雲萱聽到這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凌祈這話雖然說得婉轉，但其中的含義卻再明顯不過。
他實際上是在詢問，紀胤羨是否出現了什麼異常，否則為何會提出如此荒謬的問題。
紀胤羨此時心情正好，對凌祈的疑問並不放在心上，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你退下吧！」
「遵命！」
凌祈答應得乾脆，行了一禮后便退出房外。
然而剛走到院子里，凌祈的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最終還是決定去尋找軍醫。
軍醫正在精心調配藥物，見到凌祈過來，斜眼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不在將軍身邊，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凌祈敏捷地趨近軍醫身旁，刻意將聲音壓至低沉如潛行的夜風，「軍醫，適才將軍將雙手伸出帳篷的窗戶之外，隨即他向我詢問，他的手究竟位於何處。」
「嗯？」
軍醫蹙緊了眉頭，困惑地反問，「凌祈，你的話中究竟蘊含何意？」
「我只是想探詢，將軍體內的毒素是否已被徹底清除？今日不過第三日而已，那些殘留的毒素，莫非已經轉移到了——」
凌祈的話至此戛然而止，僅是抬起右臂，指向自己的腦袋，眼神深含暗示。
「好你個凌祈，竟敢暗示將軍心智受損，你的膽量實在不小！」
凌祈迅速捂住軍醫的嘴唇，急切地說，「哪裡是我說的！這分明是你軍醫自己的話！」
軍醫奮力掙脫，一把將凌祈推開。
「去去去！別影響我的心情！雖然今日僅是第三日，但將軍體內的毒素其實已所剩無幾，餘下的少量毒素，今天便能徹底排出。」
「這些微不足道的餘毒，對身體的影響微乎其微，對大腦更是毫無影響！別在這裡胡言亂語，毀了我的聲譽。」
凌祈的眉頭緊鎖，疑惑更甚，「那將軍為何會問我如此奇怪的問題？」
「將軍是突然發問的嗎？在此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軍醫詢問。
「在此之前——」
凌祈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語音提高，「此前發生的事情簡直匪夷所思！女菩薩的玉手竟然從窗戶中伸了出來！而將軍也隨即把手伸出窗外——」
說到此處，凌祈眼中靈光一閃。
「所以，將軍所見到的情景，是他的手伸向了女菩薩的方向？
將軍的手彷彿伸向了蒼穹？
我們將軍真是英明神武至極！
才真正稱得上是真龍天子——」
軍醫急忙趨步至凌祈身畔，一隻手緊緊捂住凌祈的嘴。
「凌祈，你這張嘴如果不收斂，我就給你開一副藥劑，讓你永遠閉上它！」
凌祈眼珠瞪得老大，慌忙搖頭否定。
軍醫緩緩鬆開捂住凌祈的手，確認他不再多言后，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凌祈，在將軍身邊，才智之重要，忠誠之重要，然而機智更為關鍵。」
「何者當言，何者忌語，你至今仍未能領悟嗎？
若你繼續口無遮攔，不懂得謹慎言行，你在將軍身邊的日子，恐怕不久矣。」
凌祈的臉色略顯蒼白，但他的神情卻變得極為凝重，彷彿在心中暗下決心。
深感軍醫的點撥，凌祈心懷感激，暗自銘記，此後定當謹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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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祈說罷，恭謹地一揖，隨即轉身離去。
「且慢。」軍醫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凌祈回過頭，目光謙恭地投向軍醫，「軍醫有何指示？」
軍醫微微一笑，聲音低沉地探詢：「傳說中的女菩薩之手，與咱們凡人之手，究竟有何差異？」
「未得將軍之許可，不便透露分毫。」
凌祈話音剛落，便再次轉身，留下軍醫一人愣在原地。
軍醫瞪視了片刻，旋即又發出了歡快的笑聲。
「真是現學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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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萱享用過早飯，雙手捧著托盤，輕盈地送到了窗戶的另一側。
儘管僅有一隻手能通過，但沈雲萱依然覺得趣味盎然。
「今後我往傳輸機上放置物品將更為便捷。」沈雲萱愉悅地說，「不必再費力地從窗戶上擠壓，我總擔心長此以往，窗戶會承受不住壓力。」
這家超市全由木質結構搭建，歷史悠久，沈雲萱一直懸著的心如今終於可以放下。
「對了！」沈雲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興奮地打開抽屜，「既然你的手能伸進來，那便意味著你能觸及我這邊的一切！今後無論我身處何方，你與我取得聯繫！」
說話間，沈雲萱已從抽屜中翻出了自己久未使用的舊手機。
她將這部手機作為備用，每日都為其充電，此刻電量依舊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