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交換庚帖
沈湘君下馬車時便看見一箱一箱的聘禮堆出了府外,每個箱子都打開著,向來人展示著箱子內的財富。
詔安公主在院中聽聞沈湘君回來了,便轉身出去迎。細細的看著那個從府外而進的女子。近一載多不見,沒成想兩人的身份會有如此大的轉變。那年詔安送她出嫁,替她家招呼客人。如今卻是大開府門,要迎她入府成一家人。
「沈姑娘,本公主前來打攪了。」詔安公主對著沈湘君客氣的道
沈湘君與詔安公主之間並無恩怨,對她也算和善,道「府內無多餘下人,招待不周,還請公主勿怪。」
詔安看著有禮的沈湘君,若是拋開沈月娘,她對沈湘君其實並不討厭,但奈何卻拋不開,所以對這女子也難以喜愛起來。
「今日貿然上門為本公主那不孝子來提親,不知沈姑娘可同意。」詔安臉上帶笑的問道
沈湘君也跟著笑了,平靜的道「此事我與令郎已經說定,怎能拒絕。我去拿庚帖。」
說完便往屋內走去。
聽沈湘君是與楚離憂談妥了,詔安公主心中的那股罪惡之意少了些許。
兩人在交換庚帖后,沈湘君便送詔安公主出去了,沒有任何挽留之意。
聘禮一旦又一旦,放至了府外入長巷,詔安公主雖對沈湘君以禮相待,卻也沒給沈湘君拒絕的機會。
楚離憂沒有隨著沈湘君進去,定親的事已經定局,不必他再憂心,便開始替沈湘君整理那一箱箱的聘禮。
詔安公主出來時,便看著在外忙活的楚離憂,嘴角輕動,這小子還沒與人家成親,倒是把人家家裡的事當作自己的來上心了!
「離憂!娘要回去了,你可要一起?」詔安公主喚道
楚離憂回過頭看向詔安公主,心情愉悅的道」娘回吧,湘君家無人,我幫她把這些整理好再回。」
詔安公主本想酸上兩句,但又想起自己兒子說要拉著人家姑娘一起死的話,便忍住話頭咂舌嘆道「造孽。」
說完便上了馬車離開了。
兩人婚期還未定,詔安公主準備去合庚帖,請大師選吉日定婚期。
這小子雖混,但也是有一遭成親,昌平侯府豈能不重視。
楚離憂在沈湘君府上忙到深夜,等去尋沈湘君時,發現她早洗漱休息了。隨即長嘆著嗤笑一聲回了昌平侯府。
次日,沈湘君起的及其的早,看著所有的大木箱已經依次靠牆疊高,至於了一條過路的道,
府上還有一個婆子在,把早飯端給沈湘君后道「楚公子昨日忙到了半夜,本想與姑娘道別,見姑娘睡了便獨自離開了。」
沈湘君平靜的道「知道了。」
婆子道「昨日聽詔安公主道,楚公子今日就要出王城,姑娘可要去送一送?」
沈湘君三兩下解決掉早膳道「你是不是受了他的好處。」
婆子被嚇的瞬間跪在了地上,道「老奴沒有。」
沈湘君側眸看了一眼婆子,道「早春地上涼,老嬤嬤跪壞了,以後誰來照顧我起居,起來吧。」
婆子慢悠悠的起身,站在一旁,不再多話。
等著沈湘君走了,才敢出上一口大氣,姑娘平日里看著隨意,怎麼突然發起難來如此嚇人且毫無徵兆。
不用沈湘君去尋楚離憂,此刻的楚離憂等在沈府門外,對著沈湘君道「沈姐姐,上來。」
沈湘君昨日傷處已經上了葯,臉上傷也結了痂,她留意到楚離憂的視線從她臉上的傷口掃過,便低聲道「不用,今日出門早,我可以走過去。」
馬車內的楚離憂聽聞,便也跳下馬車道「那我便與沈姐姐走一段路。」
沈湘君腳步一頓,看著身邊的楚離憂眉頭皺了皺,隨即轉身上了馬車。
俗話說烈女怕纏郎,眼下沈湘君便是最好的例子。
楚離憂笑著跟著上了馬車,拿出一個包裹遞給沈湘君道「這些都是跌打損傷的葯,大概能用三個月。」
沈湘君聲音微冷道「你派人監視我?」
楚離憂一臉認真的解釋道「關於沈姐姐你,我有眼睛會看,不用旁人去監視。」
說罷,便頓了頓便繼續道「這輛馬車是你府上的,你家的下人與婆子都不會養馬,我爹便把它牽回府上養著了。我離開后,這輛馬車依舊會每日接送你去黑市,也為你省了些力氣。」
沈湘君看著楚離憂道「楚公子倒是安置的周全。」
楚離憂面對沈湘君氣人的嘴,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在馬車停下后,看著沈湘君起身從身前路過便一把拉住了沈湘君的胳膊抱進了懷裡。
沈湘君疼的眉頭輕皺,只感覺唇上一陣溫熱,傳來一絲疼痛。
沈湘君掙扎的推開楚離憂,看著楚離憂帶笑的眉眼,黑著臉道「你幹什麼!」
楚離憂笑意不減,聲音微微暗啞道「沈姐姐曾經教我的,我學的差,只能實踐一二,終歸沒有沈姐姐教時那般勾人心魂。」
沈湘君臉瞬間紅了!是被氣的!立即撩開馬車帘子,跳下了馬車!
楚離憂卻未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撩開窗帘,對著女子道「湘君,凡事可盡全力而行,但別豁出性命,孩子還小需要你。」
沈湘君背影微頓,半晌后道「我知道了。」
楚離憂直到沈湘君的背影消失在黑市中,才放下車簾,對著侍衛道「走吧。」
沈湘君在黑市的鳴閣內被兩名殺手包圍攻擊,顯然兩人已經收斂,並未動用全力,也是怕傷著沈湘君了。
其他人若是習武會從基本打拳扎馬步開始,而沈湘君卻不,昨日一來便讓人對她動殺招,她則是儘力去躲。在這一系列的對招過後,沈湘君才開始練習扎馬步。
院內的台階之上,一個戴面具的男子坐在輪椅之上,此人正是鳴閣的樓主。從昨日沈湘君開始練習時便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喝點茶水,吃點點心,順帶著指導沈湘君兩句。
不出意外,今日的沈湘君又是被單方面壓制的一方,對一個尚且不容易,兩個就更別談了。人是鳴閣樓主為沈湘君加上的,美其名曰是為沈湘君能早日出師。
對此說法,沈湘君自然是不會拒絕,從開始至結束未說過一句抱怨。
「沈姑娘,可覺得難了?」鳴閣樓主喝了口茶,看著扎著馬步汗如雨下的沈湘君問道
沈湘君聞言看過去,氣息有些不穩,卻還鏗鏘有力的應道「若是性命都得不到保障,此難又算何難。」
鳴閣樓主愣了愣,看著沈湘君的眸色帶著深意,嘆了一句「誰說女子不如男。」
說罷便轉身回了屋子。
當日,鳴閣所有樓內的殺手,被樓主以武藝不精為由,全部投入了訓練場!
一眾殺手憋紅了臉看著穩噹噹扎著馬步得沈湘君眸色微暗。
一人走出來對著沈湘君道「明日我未接活,陪姑娘練上一場如何?」
沈湘君看著一眾眼露凶光的殺手,眉頭皺了皺,應道「榮幸至極。」
殺手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再次進入了訓練場。
「那沈姑娘怎麼說也是我們樓里的顧客,花了銀子來學武的,樓主不去管管手下那些人?」本該在樓前坐鎮的女子,聽聞樓內的動靜關了門便來看熱鬧,不曾想卻看見手下人對沈湘君的挑釁,很是不贊同,這要是把銀子嚇跑了,她非得把這群殺手日日按在訓練場上玩命的練!
鳴閣樓主眸色平靜,「鳴閣想在實力上真正超過金極樓,這是個好機會。這也是為了他們好。再者,」
鳴閣樓主看向沈湘君低聲道「那女子不會跑,反而面對這樣的挑釁鬥志昂揚。」
待沈湘君從黑市出來的時候,馬車便停在入口處。
侍衛道「沈姑娘上馬車吧。」
沈湘君看著馬車沒有動。
侍衛解釋道「爺今早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