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喀納隱患4

第126章 喀納隱患4

酒囊飯袋離開后,硯舟上前抓住清秋的手腕,搗鼓著什麼。叮噹聲響,原來是那個手鈴,她回來只顧眼前人了,竟然沒有發現手上少了東西。

硯舟系好手繩,道:「不可以再弄丟了,一定要記得他的存在。」

清秋舉起鈴鐺,道:「一定不會,不管是鈴鐺還是人,我都會守護好的。」

「殿下,也是學會說哄人的話。」硯舟掐起她臉頰,「說謊的人,會變豬頭。」

清秋掙扎著,道:「這輩子都不會變成豬頭的。」

硯舟鬆開清秋拾起冊子,道:「想問這個人吧。」

清秋揉著臉,道:「這你老同窗,你肯定了解他吧。」

硯舟點點頭仔細觀閱著冊子。谷風剛剛忘記拿這本,所以他並沒有看到上面是什麼內容。放下冊子,他點評道:「谷風辦事不行啊。」

「此話怎講?」清秋翻看起冊子,「先生知道什麼?」

硯舟反問道:「殿下怎麼看?」

清秋指著冊子,道:「你看這裡,他因為得罪了綿羊族嫡子而慘遭陷害,本應該處於剝皮之行。可最後他卻被赦免了,還到了這西寧任職主監察,這個位置可是與京都里的人密切相關的。我想,應該是他那個姐姐保下了他吧。而且他在這群酒囊飯袋裡,居然一直無升職也無降職,可見京都之人,讓他來的最大目的就是做眼線,做可以掌控得西寧的眼線。公孫祥雲既然讓他弟弟來做眼線,可這公孫淮川怎會過得如此……」

「還有公孫祥云為何要西寧的眼線?」清秋百思不解道,「這就很難講透。怎麼有人對家人又好又壞?」

「怎麼不會有,這不就是嗎。」硯舟道,「殿下說的不錯,他確實得人保護才逃過了那一劫。這個人並不只是公孫祥雲,還有梧秋殿下,是公孫祥雲去求的殿下。來西寧做眼線,做的也是殿下的眼線。」

清秋道:「這個眼線不會太明顯嗎?畢竟,他曾經可是金神手下第一大族嫡夫人的弟弟。五神各有嫌隙,水神能同意?」

硯舟靠在桌案上,道:「所以,水神初期也還是幾次三番試探他,他乾的不錯,挺住了壓了。之後,那些酒囊飯袋見他就是個無根無勢的,就隨便欺負他,剋扣口糧銀錢,出了爛攤子讓他收拾再搶他工績,等等。總之,活得挺憋屈的。」

怪不得他看起來面黃肌瘦的,原來是真的吃不飽穿不暖也睡不好。清秋有些不能理解,都活得如此憋屈了,何必再堅持下去那,梧秋殿下走後他也大可以一走了之,這樣堅持下去的意義何在?

「想知道為什麼他還在西寧受著憋屈是嗎?」硯舟把玩著清秋的手腕,時不時挑一下鈴鐺。清秋看向他,眼中求知慾。硯舟輕笑一聲,道:「因為他在這裡娶妻生子了。」

「原來是讓家庭給拴住了。」清秋道,「那他一定非常幸福美滿吧。」

「你看著像嗎?」硯舟道。

「……是不太像。」清秋道,「他……」

硯舟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只聽說他妻子經常性不在家。」

「這樣啊,是不是他吸引不了他妻子啊。不像我,就吃你這一掛。」她抱住硯舟精壯的腰肢,捏了捏道:「我發現,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硯舟猝不及防,他口吃道:「殿……殿下,你……你這是怎……怎麼了。」

清秋環抱的更緊了些,先生的每個樣子她都好喜歡。她趴在硯舟胸口悶聲道:「就很喜歡,很喜歡先生。」

硯舟回抱住清秋,道:「我也很喜歡,很喜歡殿下。」

分靈到達愛民區,正值午飯點,當地的官員已經加入到了大軍的隊伍里。他們大多數從小就富貴養的,就算有人不是,被伺候了幾百年,早就不會這些粗活了。主糧體型肥壯,剛站上施粥台差點把粥桶頂掉,幸好流民中多壯年,在充足的靈苗下速度極其敏捷,扶住了飯桶。

這些酒囊飯袋從不曾在流民中露面,現在又換上了賑災的樸素服裝,壯年們根本認不出這是官員,罵道:「死肥豬,收收你的肚子行不行,撒了這麼一桶粥你知道多少人會吃不上飯嗎?」

主糧本來就很建議別人說他胖,現在一個他認為「低賤」的流民如此罵他,他自然是不樂意了。他摔了湯勺,紅臉道:「不就是一桶粥嗎。和沒吃過飯一樣,本官……」他想到自己還在清秋眼皮子底下,突然止聲,轉言道:「拿碗來。」

壯年雖看不慣死豬,可實在是餓得慌,把碗遞過去。主糧一攪動一撈,一勺白花花的米粒兒出現在湯勺里,他將米倒入壯年碗里,還不忘舀點湯蓋住,不讓其他流民看見。他自知清秋的人肯定就這附近,不可於民眾發生衝突,這樣怎麼都會留下把柄,所以想要用這米堵住壯年的嘴。

「不對!」壯年將湯水撇回桶里,白花花的米粒兒漏出來,他大聲道,「想要堵住我的嘴,老子不吃這套。殿下如此金貴,這一路上都是啃干餅過來的,我們怎麼可以吃這麼奢侈,這麼一碗米,是百人的量了吧。不合適,這不合適。」

他將米倒入桶中,搶過主糧手中的湯勺,道:「我不管你是什麼官,都不能做逾越殿下的事,吃上也不行。」他端著湯湯水水的碗,走下去。

後面上來的人也均是自己拿過湯勺舀起湯湯水水,居然沒有一個人偷偷多舀,大家都克己復禮。這搞得主糧面色如灰,若不是怕在清秋面前留下什麼把柄,他早撂挑子不幹了。

他自認為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其實處處都是把柄。清秋操控著分靈術,記錄著主糧的所作所為。這個主糧一定還有不少糧食在手,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一桶粥看的如此輕。

他也應該不是西寧主事留下來的人,水一派雖要反叛,可最終還是要統治民眾。但凡是想要控制西寧,就不應該與流民在清秋這一方面起衝突,現在清秋在流民中信仰太大,輕易惹怒不得。他們一定會十分注意,一點聲都不會漏,甚至會誇讚清秋。

她繼續操控著分靈術來到主司法這邊。主司法正在抬木頭,幫流民建造避難所,流民數量有增無減,愛民區早就擠不下人了。他雖不胖,可也缺乏鍛煉,一路上氣喘吁吁,基本上是前面的士兵拖著他走的。士兵也不認識他,丟下木頭氣憤道:「兄弟,你那個隊的,怎麼幹活的。我這肩膀都要被你墜斷了,你在這樣小心我去告狀啊。」

士兵起身的抬起木頭,道:「三,二,一,起。」

士兵抬起前段卻被拄了一下,丟下木頭就要打人。可現在鬧事兒必定會有重罰,身邊的朋友丟下木頭拉住他,勸阻著。士兵作罷,指著主司法的鼻子,道:「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被選上赤甲軍的,廢物一個,塞錢進來的吧。真是噁心,枉顧軍法。」

這主司法身為西寧統領律法的人,雖本身確實是關係戶,可最愛拿喬裝作正義凜然的樣子。有人公然說他塞錢,他氣憤不已,也動怒了起來,道:「本官一身清白,豈容你放肆。」

士兵輕蔑道:「神經病,就你還本官,當官也是個偷工減料的大貪官吧。」

主司法拿喬道:「污衊,天大的污衊。」

他抱起木頭道:「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1]」然後一頭要撞上去。

士兵一把奪過木頭,道:「神經病,我自己搬。」他把木頭扛在肩膀上轉身離開,而這木頭後端正好打中憤憤不平的主司法。

主司法嚎叫道:「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2]

清秋扶額,這西寧主事應當不會留個傻子對付自己吧,算了算了。

一一看過去,酒囊飯袋居然一個都看不出來問題。清秋懊惱是抓抓頭,收回分靈術。她癱坐在椅子上,道:「倒底是我太菜,還是敵人太強?」

硯舟正坐在地圖前研究著各種作戰計劃,聽她大嘆氣,道:「不急,不是還有一個人沒測嗎?」

清秋拿起東籬淮川的冊子,道:「這是你老同窗了,你不是很相信他嗎?」

「相信。」硯舟一頓,「也不信。」

「為何?」

硯舟道:「人是會變的,一成不變的人只有在話本子里有。他生活環境經歷如此多的變動,為了適應環境總會做出妥協,他之前雖為殿下辦事,可現在就還會為殿下辦事嗎?」

清秋道:「我以為硯統帥相信這個人來著。」

硯舟神色暗了暗,道:「殿下是儲君,應該有自己的主見,不要受他人影響,要他人受你的影響。」

「可其他人說的我不信。」清秋對硯舟眨眨眼,「我無條件相信你。」

硯舟先是沉默,后又笑道:「殿下,我可有狐狸精的血統,最會迷惑人心了。」

清秋道:「可周周你也是灰狼啊,狼對伴侶可都是忠貞不二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太子殿下霸道愛,小小統帥跑不快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太子殿下霸道愛,小小統帥跑不快
上一章下一章

第126章 喀納隱患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