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兵馬相交1
不想在看到血湧泉出的畫面,清秋過了好一會兒才拔下青花劍。在水邊將劍上的血跡衝掉后,清秋就這「章儀」的衣服擦了個乾淨。
「既然那個才是章儀,那這個是不是章書省?」清秋丟下衣擺道,「看樣子不是。」
硯舟來到屍首旁,神色淡漠道:「不是,那就是一個角鹿,還未化形。」
「怎麼看出來的?」清秋注意力在「章儀」身上,還未察覺出硯舟的不對勁,「這是什麼術法?金不喚的那個好像。」
「就是那個。」硯舟抬手劃出角鹿原型,「這個術法叫化靈術,在萬靈學院的課程里都有,只是你還沒學到,回京都你就可以學到了。是一個很厲害好用的術法,可以結合很多術法使用,有的時候能有大作用。」
「那別的地方能學嗎?」清秋問道。
硯舟似是也想到了什麼,暫息片刻道:「一般學不到,萬靈學院一直灌輸著不外傳的思想。而且這個術法是由土神一派專門派人來教,大家都藏著掖著的,外人不好學到。」
「這麼看來章朗和南湘應該是真實存在的,不然章儀也學不到這術法。」清秋站起身,收好青花,「在你離開去京都以後,我在彩虹棠那裡找到了一本角鹿族的術法書。上面就有這夢裡鄉的原型陣法,夢裡看雪。這本來只是一個可以承載各地美景事物的玩樂法陣,沒想到彩虹棠和章儀,把它與提取的記憶還有七步絕殺夢境結合到了一起。當真是兩個天才,可惜不是一條路的人。」
「我們趕緊找找水晶鹿冠和脫夢鈴吧。」清秋看著低頭沉思的硯舟,湊到他面前仰頭道,「不是,你不會真被挑撥離間了吧!七步絕殺陣不能預測未來,那都是假的。我殺的不是你,我是在破陣……我是因為真的,內心堅定的知道那不是你我才動的手!我……」
面前的清秋漲紅著臉,抓頭撓額地解釋著,硯舟心中氣結消散些許,道:「我知道,可是看著還是很痛。」
清秋扯下他揉著胸口的手,幫他揉著,道:「沒事沒事,我給你揉揉。」
揉了沒幾下清秋推開他,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道:「好了啊,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差不多得了啊。還有一堆事那,忙完再談情說愛啊。」
「好。」硯舟捂著胸口,滿臉微笑跟上清秋的步伐,來到彩虹棠身邊。
拆下彩虹棠額頭上的鈴鐺,清秋搖了搖,道:「脫夢鈴,找到了。」
兩人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水晶鹿冠,而天已經漸漸出現餘暉,照得西寧一片金燦。雪頂在金燦中生出光輝地神聖,一派新生。
這神聖並沒有拂去清秋的焦躁,找不到水晶鹿冠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幾乎把整個角鹿族的書籍都看了,自是知道這水晶鹿冠並不是非角鹿族大巫或者族人能用,只要有角鹿族的法陣都可以使用。而法陣也並不是全都由人力施展的,藉助外物也可以施展。所以找不到水晶鹿冠,很有可能是在別人手裡,這是很被動的事情。這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西寧主事手中,這些麻煩了……
「雨都停了,天怎麼還這麼暗啊,還這麼悶熱,真奇怪。」芳甸扇著風道,「我出去涼快一下。」
寒一拿著針線縫著芳甸裂開的衣服,他輕輕一拉線就全部消失不見了。將線剪斷後,他把衣服舉給芳甸,道:「給你外套穿上,去吧。」
看著完美的縫合口,芳甸毫不吝嗇誇讚道:「你還真給縫好了!天哪,哥們你還有這實力!不過現在太熱了,我就不穿了,先放這裡吧。」
「只是做得多了一些而已,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寒一將剩下的針線扎到線針墊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幫她穿上,「一時燥熱而已,出門還是要穿上的。」
芳甸梳理了一下褶皺,道:「那行吧,穿都穿上了,我去和赤甲重騎兵的隊長去交匯了,你去不去?」
「嗯。」寒一收著針線盒,「我一會兒也過去。」
「太熱了,我去門口等你。」留下這話,芳甸就推開出了小院子,又順勢關好門。
寒一看著緊閉的房門,笑了笑繼續自己手中的活。他是個愛乾淨的,不是特殊情況他總是一身白衣,素雅淡凈。經過手的東西也要全部整理好再存放回原位,絕不擺的亂七八糟。看著芳甸丟在桌子上的護腕,寒一拿起來幫她擦了擦又歸放整齊。
收拾好一切,寒一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畫像走出門去。雨在午後就停了,天空也很快放了晴。現在正是晚霞時刻,不應該這麼暗啊,又要下雨了嗎,怎麼會是夏日的悶熱雨?還沒抬起頭來,忽然感受到一滴雨滴落在後頸處,他伸手擦凈,吸了吸鼻子,這是什麼味兒啊。
忽然一陣「雨點」落在他的身上和手中的畫像上,他才察覺那那是什麼雨啊,那是血!
「噗通~」
一具斷頭屍落在他面前,而他的頭正掛在小院前的樹枝上滴著鮮血。寒一被畫面激地後退到屋檐下,抬頭看著半空。
半空中,烏烏泱泱掛滿了人。他們被陣法吊著豎立在一起,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意識。法陣中還有一些相互交織,融洽無間。也有人像剛剛那具斷頭屍一樣拔劍自刎,手起刀落砍殺親友,自毀神海破滅人形等等。
寒一先是快速將訊息傳達給清秋,接著又找尋著芳甸的蹤跡。出了西寧區府的大門,看到與西寧主事纏打在一起的芳甸他才鬆了一口氣,接著又緊張起來。
芳甸執手長刀步步為退落了下風,西寧主事甚至連武器都沒有祭出,就把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芳甸咬牙堅持著,終是不敵被擒拿住脖子。
西寧主事就像提小瘟雞一樣搖晃了幾下芳甸道:「術法不怎麼樣,心倒是誠,這都影響不了你。」
「呸~」芳甸啐了一口道,「我堂堂正正當然心誠,誰會像你們這群叛國賊一樣。陰溝里的老鼠,噁心!」
被吐了一臉血痰又被罵是陰溝里的老鼠,西寧主事怒火中燒,掐緊了芳甸,道:「看你心誠想要饒了你,沒想到你是個頑固不化的,那就饒你不得了。」
芳甸被掐得面色發青,渾身顫抖掙扎,可她還是太弱了,打不過西寧主事。就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一支箭從數裡外穿雲而過,射在了西寧主事的手腕上。
西寧主事吃痛一聲,不得已鬆開了芳甸。或是痛得急怒,他用另一隻手拍落了芳甸,罵道:「娘的,赤甲軍還有這等弓箭神手?!」
數裡外的柚木收起弓箭,緊了緊面上散著金光的薄琉璃面具看著喀納的情況,道:「還不錯,救下來了,不然統帥不好給殿下交代啊。」
柚木的副手亦是帶著薄琉璃面具,道:「不愧是百里家的嫡子,鳶飛一族果然出最優秀的射擊天才。」
「比起大姐,我差遠了。」柚木繼續觀察著戰爭,一群金戈鐵馬吸引了他的視線,「喲,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