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永安侯府出了一樁天大的喜事!
魏遲當日就派人拿銀子去給那小花娘贖了身,納進府來,她本名姓柏,就叫做柏姨娘。
柳茵得知此事時,氣得在房裡摔碎了三四個花瓶,忿然罵道:「自古納妾都是要嫡妻點頭應允的才是,侯爺不聲不響地,就把人弄回來了,把我放在何處?!」
她氣得叫人去請那初來乍到的柏姨娘過來給自己請安,誰知她的丫鬟去了那邊院子里,倒被魏遲打了一巴掌罵:「沒規矩的東西!」
丫鬟回來向柳茵稟明了此事,她氣得心中鬱氣纏繞,卻又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心情不佳,打罵了幾個丫鬟出氣。
另外一邊,柳月得知了永安侯府如今的鬧劇,忍不住笑了笑。
這的確是他們的報應,都不是善男信女,湊到了一起,各自打算盤,只怕日後還有雞飛狗跳的時候呢。
這時候,謝蘅倒是又被大理寺卿重用,升了六品的大理寺丞。
這個職位,在京城中的權貴名門中自然不算什麼,但也算是排得上末尾的名號了。
柳月就收到了湯國公府派人送來的請帖,邀請她後日去赴賞花宴的約。
柳月問了國公府的管事,得知邵國公府的大娘子也會去,方才答應下來。
倒是許久不見令燕了……不知她之前被繼母張羅嫁給梁家的那樁親事,有沒有推掉。
赴宴當日,恰好是個艷陽天,她難得換上一襲艷麗些的桃紅色緞面裙,青絲高挽,正要出門時,見著了迎面走來的蘇南玉。
蘇南玉從前那些囂張的氣焰真是一點都看不見了,整日拉著張臉,彷彿人人都欠了她的銀子似的。
柳月沒想跟她多交談,略微點了個頭,就要上前離開。
倒是蘇南玉咬緊唇瓣,陰陽怪氣地「哎喲」了一聲:「果真是二弟妹才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去湯國公府赴宴。二弟妹,我奉勸你一句,出了門代表的可是我們定陽侯府的臉面,別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叫人看著噁心!」
柳月心道這話可奇了,難道不是蘇南玉一直對自己下黑手么?
她只是反擊回去,倒成了「使下三濫的噁心人」了?
「大嫂子說得是,」柳月就笑盈盈地應和她的話,彷彿聽不出來她其實是要說誰一般,搖頭嘆息道,「大哥哥怎麼能冒領他人的軍功,這樣下三濫的手段,的確是給謝家抹黑了……」
蘇南玉如今最忌諱人家跟她提起這事,好像被踩了痛腳的貓一樣,渾身炸毛:「你!」
不等她辯駁,柳月接著道:「大嫂子想必覺得你跟大哥是夫妻,想讓我去勸說大哥別做這齷齪事?我這做弟妹的,恐怕不好,還是大嫂子去說,想必大哥願意聽些!」
說著,柳月就扶著丫鬟的手,抬腳離開了。
留下原本想敲打她的蘇南玉碰了一鼻子灰,在原地氣得低聲咒罵幾句,又不敢讓她聽見,急忙轉身走了。
湯國公是先帝的一員大將,為開疆拓土立下汗馬功勞,國公府佔地頗大,亭台樓閣琳琅遍布。
柳月走進宴席間時,方才發覺三皇子妃也在。
看得出來三皇子妃也知道自家夫君跟謝蘅的交情深,一見了她來,便笑盈盈地站起身迎接。
「謝二夫人來了。」
柳月上前按規矩給她行了一禮:「給三皇子妃請安。」
三皇子妃虛扶了她一把,嗓音稍低了一些:「按理說,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多禮的。」
柳月堅持道:「禮不可廢。」
皇家待你再親厚,也只是做面子情而已,你卻不能把這一點情分當真。否則就是沒有規矩了。
她行禮問好,三皇子妃唇角笑意果然更加深了些,態度也更和熙:「謝二夫人最是知禮的人。」
柳月環顧一圈,卻是並未找到邵令燕,她也就暗自留心著,跟身旁的三皇子妃輕語閑聊。
這一切落在人群中的柳茵眼中,便不那麼高興了。
「人家三皇子妃不過客氣客氣,」她指尖絞著羅帕,盯著柳月嬌妍的側臉,低聲咬唇道,「她柳月算什麼東西?嫁了個沒出息的紈絝子弟,竟然也舔著臉巴結在三皇子妃身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柳茵身為永安侯夫人,身份算是京城權貴夫人里的排得上前的尊貴,身邊自然也簇擁著一群貴婦人,跟她附和著。
「就是,謝蘅那樣頑劣古怪的人,能升個官只能說是祖宗保佑,有什麼可得意的?」
柳茵並不制止這話,反而煽風點火道:「又不是嫡長子,能力不出眾,日後襲爵也沒他的份。按照他的能力,若是分家出去過活,沒了定陽侯扶持,恐怕沒幾日就要遭到貶斥了!」
有貴婦嬉笑道:「她還厚著臉皮出來赴宴轉悠,嫁了那麼一個紈絝子弟,我若是她,早就沒臉,躲在府里不見人才好!」
「……」
這些刺耳的嗓音落在柳月耳中,她神色未變。
三皇子妃倒是沒聽見,跟她閑聊兩句,就轉身離開了。
柳月這才望向人群中間,拿著一把團扇扇著,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柳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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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柳月彷彿察覺不出對方所散發出來對自己的惡意一般,緩步走上前去,朝她盈盈一笑道,「聽說魏侯爺在大牢里遭受了折磨,這刑部都是一群鐵面無私的人,不知傷得可嚴重么?」
柳茵哪知道魏遲究竟傷得嚴不嚴重。
如今就連她這個正牌妻子想見對方,都要親自去秀月坊求見才行。
秀月坊便是那個魏遲從花樓裡帶回來的,為她大打出手的柏姨娘的住處。
如今魏遲對這位柏姨娘那叫一個用情至深,把自己跟其餘兩位姨娘都拋之腦後了!
柳茵皮笑肉不笑地懟了一句:「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柳月唇角笑意不減:「原來妹妹還記得,什麼是自己的事兒,什麼是別人家的事兒。」
柳茵反應過來,她是在諷刺自己方才嘲弄謝蘅的話語,一時失言,含糊搪塞道:「我們說什麼了?二姐姐怕是耳背,聽錯了。」
柳茵這話,卻是不打自招地承認了方才對柳月的言語嘲弄。
「既然妹妹說是聽錯了,那就當我聽錯了吧。」
柳茵心中鬆了一口氣。柳月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轉而提起另外一個話題來:「對了妹妹,永安侯府出了這麼一樁天大的喜事,你也不告訴我一聲。」
柳茵本能的察覺出異樣,皺眉反問:「什麼喜事?」
柳月捏著羅帕掩唇,向她燦爛一笑,眼底卻無半點笑意。
「自然是那位柏姨娘的喜訊了!」
柳月彷彿真是替她高興得很一樣:「永安侯入獄,就是為她打傷了柏姨娘,如今他被放出來了,又如願得了美嬌娘!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
「聽說也有兩個月了吧?」柳月口吻熱絡道,「果然柏姨娘是爭氣的,雖然出身不好,但自個有福氣。這一胎生下來,是個小公子的話,三妹妹,也是你的福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