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聲嘶力竭

看著坐下的梅沐雪陸德明剜了一眼魯智嫻，眼前這個被妻子拋棄的前女兒，優雅的坐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自信而淡定，和自己女兒魯智嫻歇斯底里的表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由於趙麗對魯智嫻的忍讓，嬌慣影響著家裡每個人，以至都養成了習慣，原諒魯智嫻的任性妄為，這其中也包括比魯智嫻小八歲的魯智宇。陸德明親切地問梅暮雪：

「孩子，你有什麼事？"

梅沐雪看著六神無主的趙麗挪了一下身子：

"你也坐下，好嗎？"

趙麗的眼眶瞬間濕了，淚水模糊了雙眼，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模糊了的雙眼，什麼也看不見，只看的見艷如雪中盛開的梅花自己美麗的女兒；這時，魯智宇和劉曉涵抱著胖胖的粉嫩小女孩坐在了沙發的側面，魯智嫻也從女兒手裡接過兒子，拉了一個椅子，坐在沙發一側，一邊給孩子兒子餵奶，一邊不忘時不時瞅一瞅趙麗看梅沐雪的眼神，片刻之間，九個人的呼吸佔據了空間不大的客廳。

二十多年了，魯德明一家都知道有梅沐雪的存在，但是從無人提起，客觀上，心理上都想忘記她的存在。今日，梅沐雪的登門，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相對趙麗，梅沐雪是她生而不養的至親寶貝，愧疚，是不能心中的消除心中剌痛的過往，。相對魯德明，梅沐雪是他一生想從趙麗心中挖出的刺；魯智嫻更是無時無刻在與梅沐雪爭奪趙麗心中的地位，以至於她就像一隻充血的戰鬥雞，無時無刻地支棱著翅膀，總怕自己敗下陣來！魯智宇從記事起就想知道那個常常令媽媽發獃的從未見過面的另一個姐姐是怎樣的人？

梅沐雪緩緩道來：「我們家開了間兒童內衣廠。」

徐曉涵大聲說道：「姐姐，我知道媛媛、臭蛋兒和周珂都穿過呢！"

魯智嫻死盯著徐曉涵，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心裡罵道：「不說話，你會死！還姐姐、姐姐地叫著？」徐曉涵覺得後背涼風抽抽颼颼的，轉過頭看見魯智嫻吃人的眼神，馬上轉過身來往魯智宇身邊偎了偎坐直了腰板，梅沐雪嘴角微微上翹，一抹微笑蕩漾在好看的臉上，魯智嫻的女兒周珂：

「姐姐，你真好看！」

魯智宇沒有回頭向後仰著沙發，後面仰靠著沙發靠背對周珂說：

「不是姐姐，是小姨。」

魯智嫻鼻子里發出了"哼！」的一聲：

「認親速度還真快！」

魯德明悶聲道：

「都住嘴！」然後溫和地對梅沐雪說：

「你說吧！」

「我家服裝廠里需要會計師一名，工資3800，想讓魯志宇的媽媽去。"

趙麗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魯智宇的媽媽」梅沐雪不說「我媽。」望著被自己捨棄二十多年出落的那麼好看的女兒，趙麗的腦子處於半轟鳴狀態，一句「魯智宇的媽媽。」讓她明白讓梅沐雪忘記二十多年的拋棄不是幾滴眼淚，一聲親切的呼喚能做到的。但是，女兒還是骨子裡心疼自己的，讓自己用自己的能力有尊嚴地生活，不是在家裡像老媽子一樣沒尊嚴地累死累活被呼來喚去。

「另外，魯智宇可以做銷售，供應主管，工資2600元，有提成。徐小涵如果想上班的話，可以做倉庫管理員，工資2300元行的話，這幾天就通知你們去上班。中午食堂有飯，午休有宿舍。」

「我們去！」

趙麗聲音大得把魯德明嚇得一愣，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聽趙麗這樣說話，魯德明看著低頭不語的魯智宇，也大聲說道：

"去！他們去！」

魯智宇嘟囔著對徐曉涵說：

「園園怎麼辦？」

魯德明說：「我看！」

魯智嫻氣急敗壞的大聲嚷道：

"媽去上班，誰做飯？誰打掃衛生？誰收拾家？」

魯智嫻說著，挑戰地看著梅沐雪，你心疼她，我就往你心裡扎，看看你的媽在我們家是怎麼生活的，就是要她伺候我，照顧我，幫我看孩子，給我做飯，給我打掃衛生。對於，魯智嫻的挑戰，梅沐雪靜靜地聽著，然後深深地望向魯德明。梅沐雪在他們的探討聲中站了起來。

「如果，你們開車上班，廠里給你們每月補貼200元油費，不開車不享受這個福利，但在路上千萬注意安全。」

平時家裡的車，總是被魯智嫻占著，魯智嫻在家裡為大，魯智宇一句都不能說魯智嫻不好。從懂事開始，他媽趙麗的手掌始終在他頭上懸著，敢說他姐一個不字趙麗的手掌隨時打下來，家裡的一切魯智嫻要什麼就必須給什麼！一聽成了自己的專車，魯智宇歡快地說：

"好！」

「你別走，我們家的事，憑什麼你說了算？」

魯智嫻再次向梅沐雪發威，梅沐雪走到門口，停了下來，轉過頭平靜地說：

「她照顧了你二十幾年了，幫我一次又如何？何況還有工資拿，你一家啃老，也讓你弟學你啃啃老，他們二老有多少肉讓你們啃？」

梅沐雪赤裸裸的話，讓魯家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在他們獃滯的瞬間，梅沐雪已出了門。

前兩天，再次聽同學八卦魯家的事；魯智嫻離了婚，丈夫欠了一堆債，魯德明和趙麗給魯智嫻買的房子也被銀行拍賣了，魯智嫻的丈夫失蹤了，魯智嫻帶著倆孩子回了娘家住，魯智宇開的茶社房租都交不起，賠錢轉讓了，小夫妻倆也在家跟著魯智嫻比著剝削二老。看著默默望著梅沐雪消失的背影的趙麗捨不得關門，偷偷地擦著眼淚，魯智嫻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

「你走！你走！去找你的女兒！」

「啪！」的一聲，魯德明對魯智嫻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