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除塵術
不過這個人卻不像常術青還有幾分人性，掃了一眼，滿是輕蔑，什麼話都沒說，卻又像狠狠嘲笑了李亦柔。
盯她看了幾秒鐘，直到李亦柔故作尷尬不已不敢直視他的模樣，他才嗤笑一聲，轉身進了簾后。
她算明白了，這東西人家看不上，又得等。
不過她為何先去藏書閣呢，心中暗道這回等多久也無所謂，正好看書，於是拿出《經脈穴位辨》，仔細研究起來。
這本書很基礎全面，不僅有經脈穴位的位置、作用講解，第一頁還有一張完整的圖注。
李亦柔回憶起昨日的入門心法，藉助圖解，想象如何引氣入體，並引導靈氣在體內遊走。
剛對靈氣產生一點感應，執事堂中的門帘掀動，那位師兄拎著整隻未經處理的動物屍體，出來扔到了地上。
該來時不來，不該來偏要出現，這執事堂怕是與她八字不合。被打斷的李亦柔只得收起書，揚起虛偽的笑。
隨意被攤在地上的動物就在眼前，李亦柔只能認命割肉。
因為張翠翠的支使，她從前簡直是全能僕人，分肉剔骨也不在話下，只是這動物未曾見過，像狼一般，卻又似乎有角，看著頭頂那處被剜掉一個洞、已剝皮的血淋淋屍體，李亦柔產生一點悲憫。
可手上動作依舊不慢，幾下將它分割成肉塊與骨頭，沒有斬骨刀或斧頭，只能是完整的大骨。
那師兄又扔給她一個竹簍和一捆草繩，李亦柔道了聲謝，這些人雖然態度不好，愛拖時間，但每次給東西倒也大方。
她將肉捆好收起，還將一塊不錯的腰肉提起問道：「師兄可要？」
那人搖搖頭，冷哼一聲，「麻煩。」
說完目光盯著廳內被肉塊污染的地板，不知他說的是收肉麻煩還是地上臟污，再說還不是他要扔在這兒，導致她處理了一地凌亂。
從前村民處理肉，都需要在專門的桌面上或大石板上，哪有人隨意撂在廳堂之中，糊滿地血污油漬。
不過李亦柔也不提醒，反正也是執事堂的人收拾。
她甚至暗暗高興，多給他們找點事也好，誰讓他們每次都要她等那麼久，這下自己也得好好收拾一通。
豈料那青年法訣一掐，口中念念，李亦柔就見地上的一切臟污，眨眼間就變得乾乾淨淨。
李亦柔……
未能料到還有這一手，著實讓她震驚，也顧不得自己小心思未成的失落，「師兄！」她不由激動喊了聲，想問問這是什麼法術。
那人雖依舊一副高冷看不起人的樣子，但心底已被李亦柔沒見過世面的崇拜表情取悅到，裝模作樣起來，「不過是小小凈塵術，你這般大呼小叫作甚。」
李亦柔看透他眼底的得意，心道裝逼哥，臉上的崇拜直接拉滿，「可我從未見過！師兄太厲害了吧！」
他一個門派中不入流的修士，何曾被這樣誇讚，一個小小法術而已，哈哈哈，他一下飄了，搖晃了兩下頭，給李亦柔從源頭開始顯擺，「這不過是我十歲就學會的小法術，當時我已鍊氣一層，便能夠……」
真不想聽啊，可是還要微笑，李亦柔在得知這法術需要鍊氣一層便能學后，就已經想和他再見了。
奈何這師兄原本看不起她，惜字如金，突然分享欲爆棚，李亦柔只得聽他講起他的修鍊往事，對方說一句，她應一句，腦子裡卻在回憶各個穴位經脈的位置，還用指尖揉動。
按動時若有書上說的感受，比如酥麻，亦或酸痛，那便是找對了。
在聽完師兄一番高談闊論，李亦柔不僅獲知好幾種法術，更已將手臂、腰腹一圈的穴位經脈精準確認，兩個人都很滿足。
「師妹，我叫李謙行，你有空過來聊天啊~」
「師兄！我們真有緣，我也姓李，叫亦柔。今日聽師兄一番修鍊往事，我受益良多，這便回去仔細消化，只盼能同師兄一般！」
「哦？！師妹什麼靈根？」李謙行只覺與這小姑娘當真有緣，他若有小妹定如她一般，乖巧可愛，崇拜自己的哥哥。
……哪壺不開提哪壺，李亦柔訕訕，「可惜我是五靈根，註定沒法成為師兄一樣的修士了。」
難怪，若是別人見凈塵術哪會這樣真心讚歎，可惜是個五靈根，李謙行收起了剛才的熱絡。
不過突然心底又升起慶幸，他還當自己三靈根已夠倒霉了，沒想到這姑娘差到墊底，難怪人也算機靈，卻做個膳堂的雜役弟子。
見他冷淡下來，李亦柔也知曉緣由，面上依舊笑著，「師兄，那我先回膳堂了。下次見你，給你帶些滷肉。」
這肉剛才一番切割下來，手感不錯，應當不難吃。
李謙行卻搖搖頭，「不必了。」這姑娘怎麼恩將仇報，膳堂的東西誰想吃，剛才那點好感已蕩然無存。
李亦柔見狀，知道怕是膳堂「美食」聲名在外，也不敢多透露，只能背起竹筐，同他道別。
李謙行應付地點了下頭，便不再看她，也不管她能不能將那麼多肉帶回去。
那隻動物少說也有百八十斤，從前李亦柔必然是沒法子一下背起來的，可這幾日她能明顯感到自己力氣大了許多，割肉時更是能隨便翻動那動物軀體。
即便如此，回膳堂路上她也歇了三回，王秀靈見她回來，腰中插著兩本書，身後背著一個大竹筐，也很是滿意，終於有心思學習了。
「累了吧，快歇歇。」王秀靈給她遞了杯水，「看來你適應不錯，短短几日，體質便有了很大改善。」
聽王秀靈的話，李亦柔也點點頭，「是呀秀靈姨，似乎來到這兒，我力氣大了不少。」
「不錯，這裡的水、吃食其實都含有微弱的靈氣，能強身健體，增長氣力，延緩衰老。所以多出的時間，要努力修鍊，才能更強大。」
李亦柔眼睛微垂，原來秀靈姨是希望她努力修鍊啊。
雖然面上表示一定如此，但她並未走心，只想舒服地活著，要那麼強大幹嘛呢，如今有吃有穿，住處環境優美，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