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擺明了不想見她
時蘊確實想做些買賣來補進虧空,當時和知音提起過,知音卻表示沒法。
「我家又不是經商的,別因為我幫你管家,就什麼事都能差遣我去干,除非你不擔心虧得連褻褲都不剩。」
時蘊也從沒學過經商之事,說來容易做起來難,還得找個人帶入門。
可她思忖了一下,現在她和祝長晉的關係有點尷尬,這會去找他未婚妻聯絡,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這簡單啊,看你要錢還是要面子。」知音不以為意的解答了她的困惑。
時蘊頓時就豁然開朗,和錢比起來,面子屬實不算什麼。
「趁著這幾日還在養傷不用出門,得趕緊把這事定下來。」時蘊如是想。
不消片刻,又聽人來通報,說是靖安府的世子沈啟源登門拜訪。
時蘊和知音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趴回了床上,知音則起身出門迎接。
將沈啟源帶來時,就聽見時蘊哎呦哎呦的哀嚎聲,聽得知音直想翻白眼,又礙於有外人在不好發作。
「大人,世子來了。」知音提醒道。
時蘊這才像是剛察覺到他來一般,朝著他看了過來,擠出笑意道:「世子來了,快快請坐,快快請坐!恕我如今傷重,無法起身行禮。」
「時大人客氣了,聽聞時大人受重傷,我等也是著急的很,奈何有陛下口諭,說你需要靜養,不得外人探望,這才拖到現在才來,還望時大人莫怪。」
時蘊道:「陛下就是愛瞎操心,不過是前來看望,又有何妨。」
沈啟源在侍女準備的太師椅坐下,笑道:「話也不是這般說,如此可見,陛下確實關心你,對你非同一般。」
時蘊當即明白了他話外之意,原是他之前還真沒想著說陛下對她有多獨特。
而賀岐不讓人前來叨擾,正中了沈啟源下懷,打消了他心中疑慮。
時蘊心道狗皇帝真是高啊,她見不曾有人來給自己送禮問候,還以為是何緣故,後來才知是陛下不讓人登門,心中還暗罵狗皇帝擋了她的財路。
沒想到是在這等著。
她故作苦惱道:「我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厚愛?」
沈啟源笑道:「這是好事,不是嗎?不過,我有些好奇,你與永安王那日在林子里究竟遇到了什麼歹人,將你們傷成這樣,可有抓到人?」
原是來探聽虛實的。
時蘊無奈道:「這誰知道啊,真是無妄之災,我二人不過是進林中摘果子,都能遇到一群人,非要置我們於死地。
那些人身手不錯,只可惜沒有活捉到人,不然定可以拷打一番,詢問幕後之人是誰,若要我知曉是誰害我如此,我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她說話時滿是怒氣,作勢就要起身,又牽扯到傷口,不得不趴了回去,齜牙咧嘴的喊疼。
沈啟源有些無奈,說道:「莫要太激動,慢慢查,總是有結果的。」
時蘊道:「我想也是,所以我將此事提交給大理寺徹查了。」
沈啟源面上笑意僵了一下,說道:「這……是不是有點興師動眾了?」
時蘊疑惑道:「興師動眾嗎?應該還好吧,反正陛下肯定會為我做主的。」
沈啟源欲言又止,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垂眸似是在思忖著該如何應對。
時蘊卻主動開口道:「世子,之前那是我們相談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沈啟源眼底眸光流轉,似是有了主意,輕笑道:「此事之後我認真想了下,若是時大人對此有把握,我自然是樂在參與其中的。
可是時大人也知道,五千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因而斷然不可能一次給清,需視時大人的進度而定。」
時蘊道:「理解理解,那是自然,畢竟此事風險太大了。那你前期能拿出……」
「三百萬兩。」
時蘊愣了愣。
沈啟源見狀,也頓了下,詢問:「少了嗎?」
時蘊咳嗽了下,勉強鎮定道:「也還行,前期應該夠了,你放心,我定能儘快有所行動,等我傷好些了立馬操辦。」
沈啟源輕笑了下,看了眼她削薄的後背,說道:「時大人受傷,我也寢食難安,但我那兒沒什麼藥材好送的,就折換成了一千兩,聊表心意。
只是……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時大人能否答應。」
時蘊聽到有錢送上門,哪裡還顧得上其他,連忙道:「世子請講,只要我能幫到的,一定竭盡全力。」
沈啟源笑道:「也不算什麼難事,是想著,既然時大人又要養傷,又要操持科舉之事,大理寺那邊理當也顧不上,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徹查歹人的事交給我來辦,也好叫我在陛下面前露個面,為之後我妹妹入宮做打算。」
時蘊一臉『我懂』的神情,說道:「這算什麼難事,這事交給你,我也放心,我明日就給陛下說此事。」
沈啟源笑著朝時蘊拱手:「那就有勞時大人了。」
待他離開后,時蘊才收了面上笑意,嘖了一聲,說道:「笑面虎。」
不過時蘊也沒好到哪去,剛才說讓大理寺徹查此事,也不過是她信口胡謅的。
她早已知曉是何人所為,也深知這時候撕破臉皮對誰都不好看,自然不能去盤根問底。
不過無心之言,倒是促成了沈啟源儘早下了決定加入合作,說那麼一大堆,最後不還是為大理寺的事做鋪墊。
看來這下是不得不去見賀岐了,希望狗皇帝已經消氣了。
——
高公公前來迎接,瞧見她站在太陽底下,連忙上前道:「哎呦,這些人怎麼辦事的?竟叫時大人就這麼在這站著,快些先去偏殿坐下喝杯茶。」
時蘊搓了搓手,直言道:「您這進去通傳也有一會了,陛下不詔我入內,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高公公連忙道:「哪的話,陛下哪能真生您的氣,他正在處理公務呢,讓您先去偏殿侯著。」
時蘊不禁腹誹,賀岐啥人她還能不知道?他處理哪門子的公務,擺明了是不想見她罷了。
那就是還在氣頭上。
她訕笑道:「高公公,其實我來沒什麼要事,下次說也是一樣,既然陛下正在氣頭上,那我便改日再來吧,先告辭了。」
她說著就要走,高公公正要挽留。
忽得養心殿傳來一句:「高德,喊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