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和我一起去沐浴吧
時蘊覺得藺奕湘瘋了,這根本不是清風霽月的藺奕湘能說出的話!
也不只藺奕湘不對勁,賀岐最近更不對勁,居然又爭又搶的,和以前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望著藺奕湘,與之對視了許久,也不見他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她倏地笑了,語氣輕佻道:「我知道了,藺相就是假正經,這會肯定是想你我之間能發生點什麼了。何必拐彎抹角呢?我怎麼會嫌美人多,你既是想看,何不自己動手來解開?」
她不再後退,反而上前兩步,去牽藺奕湘的手。
他的手不自覺的蜷了一下,似是下意識的想避開他人的觸碰,但只一瞬,他便止住了動作,任由時蘊牽著他的手,貼在了時蘊的臉上。
時蘊生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其實算不上容貌姣好,頂多算清秀乾淨,而今看來,卻不知為何,總覺她處處都長得剛剛好,便是絕美人來了也不能及。
手心溫熱的觸感,不免叫人悸動,藺奕湘眼眸微沉,看著她時,眼底也染上了幾分深意。
時蘊牽著他的手,一路向下,放在了自己腰間,帶著他的手一同挑開了宮絛,衣衫如鍛般層層鬆散,露出了圓潤的肩頭。
藺奕湘看著她肩上遍布的紅痕,那抹紅像是映進了他眼底。
他語氣幽幽:「看來時大人和陛下玩得很開心呢。」
時蘊笑道:「那是自然,陛下也不知是從何處學的技巧,時常能想出些新奇玩法,甚是有意思。藺相,今夜留下來一同玩……」
她話沒說完,吞沒在了唇齒間。
這還是自從二人分開后的第一個吻,湊的太近,帶著藺奕湘身上清苦的香味,讓她有些沉迷其中。
時蘊沒打算推開他,雙手攀上了他脖頸,回應著他,與他並不熟練的舌尖角逐。
藺奕湘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將她推開,一臉哀慟的望著她。
「你……」
時蘊大概猜到了他想說什麼,說道:「我接吻的技巧是不是好多了?」
問題就出在這,沒人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后技巧變得更好。
時蘊卻不在乎這些,她有些食髓知味,想要再上前,卻被藺奕湘扶住了肩,拉開距離。
「你和陛下既已在一起,就不能如此。」
時蘊不禁道:「拉著我來屋裡的人是你,要我脫衣的人也是你,剛才和我接吻的人還是你,你現在卻說,不能如此?藺相,你家人知道你如此口是心非嗎?」
藺奕湘被她這麼一點,似是也想起了剛才的不堪回首,他動了動唇瓣,道了句:「抱歉。」
他捏了捏眉心,眼神清明了幾分:「今日之事,是我不該,改日再登門向你賠罪。」
他說完,輕拂開開門就要離去。
末了像是想起什麼,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時蘊,喜歡一個人不能朝三暮四,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就莫要再……戲弄我。除非……你和他分開。」
時蘊心道,剛才好像是藺奕湘戲弄她先的吧?
她也沒想去深究,說道:「我也說了,我和陛下只是各取所需。」
藺奕湘還想說什麼,又顧忌其他,並未過多言語,腳步匆匆的離開。
時蘊只覺莫名其妙,不過也好在剛才自己機智,讓自己又躲過了一劫,沒讓他發現自己是女子。
她攏好剛才有些凌亂的衣裳,出門打算去溫池,就看見知音從遠處來。
「我剛才看見藺相急匆匆的走了,你又戲弄他了?」
時蘊道:「沒有的事。」
知音瞥了她一眼:「沒有的事?你不弄他,他能有反應?」
時蘊大驚:「這你都看不出來?」
知音:「行醫者,講究望聞問切,他情慾二字都寫臉上了,想讓人看不見都難。」
時蘊:「好吧,但這不怪我,是他先挑逗我的。」
知音已經走到她跟前,伸手去探她額頭,驚詫道:「他挑逗你?你腦子沒壞吧?他像是會挑逗你的性子?」
時蘊拍開她的手,「怎麼不能?就是他挑逗的我,他將人拉進門就讓我脫衣。」
知音聽的也是一驚,說道:「最近是聽聞有種病讓人瘋癲,但按理也沒傳到京都,這怎麼也瘋了?」
時蘊:「不知道,我得去沐浴了,陛下簡直欺人太甚,一點不留情,弄得我腰痛死了。」
知音面無表情:「閉嘴,我不想知道你們這些事的細節。」
時蘊笑道:「我不說了不說了,知音,咱們好久沒一起沐浴了,跟我一起去吧。」
知音:「我不去,我還有事,來這只是來給你送葯的。」
時蘊:「什麼葯?」
知音:「上次你做出來的媚葯,你說要用,我就改良了一下,給你送來。」
時蘊頓時來了興緻,說道:「這個好這個好,快給我。」
知音拿了給她,叮囑道:「千萬不能多用,下得多了容易精盡人亡。」
時蘊將其放好,笑道:「知道了,這事你也受累了,就先別去管其他的了,和我一起去沐浴吧。」
知音:「不去。」
時蘊卻沒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將人扛起來,朝著後山的湯池走去。
藺奕湘在時府外冷靜了片刻,壓下心中漣漪,想到時蘊對感情之事並不熟稔,還是該和她說明白,在感情里不能三心二意。
他重新折返回去,提出要見時蘊。
管事的有些赧然,說道:「時大人她……和知音管家去泡溫池了。」
「……」
藺奕湘甚至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的時府,只覺得時蘊瘋了。
他倒是想前去將時蘊抓出來問個明白,可知音到底是個姑娘家,自己貿然過去不好。
便只得作罷。
時蘊懷疑知音是存心報復,給她推拿時用了十成的力,整個府上都回蕩著她的哀嚎聲。
她如死魚般癱在床上,昏昏欲睡。
卻倏然察覺原本照影在身上的月光晃動,猛然睜開了眸子,手中已然抓著一把短刃。
她眼眸森寒盯著站在床邊的那道身影,冷聲質問:「什麼人?」
那人身形微晃,上前兩步,完全遮住了月光,時蘊反倒看清了那人模樣。
她頓了下:「……浮光?」
她鼻息微動,又問:「你飲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