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水性楊花的女人

第295章 水性楊花的女人

穩和准倒是真穩真准,要說狠,張老樵還是不夠狠,他留了一手。雖然這五個夜行人的胳膊被擰斷了,但是斷也分等級,這五個夜行人的胳膊斷得並不嚴重,能接,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脫臼。

只不過,他們脫臼的不是一條胳膊,而是兩條。這樣,就算那五個夜行人會接胳膊,也無濟於事,畢竟他們沒有第三隻手。

張老樵的用意很明顯,這一手段,讓五個胳膊脫臼的夜行人,都被束縛住了。用現在的話說,這五個人,就相當於是戴了手銬,啥也幹不了。

五個夜行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喊疼,張老樵指使著宋應星,在這後院找了幾條繩子,把這五個夜行人綁在了馬廄的柱子上。

張老樵檢查了一圈宋應星綁的繩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腐儒,這裡就交給你了,丫頭和數來寶的那邊,我去看看。」

宋應星踏實了,巴不得張老樵趕緊去,說道:「放心,這裡有我,您快去吧!如果宛兒姑娘和尚神醫那沒什麼問題,您順便再看看楊總督那,畢竟一路行來,相識一場,多多照顧才是!」

「不裝了?」張老樵早就看出宋應星的心思來了,「如果丫頭和數來寶的沒什麼事,我就抽空再去當官的那瞧瞧,主要是看銀杏,沒錯吧?」

「什麼都逃不過樵老您的眼睛啊!」

「哼,認識你這麼久了,你什麼樣我再看不出來,那豈不是白混了?」張老樵看了看綁起來的五個夜行人,說道,「人給我看住了,等我回來處理!」

安渡老店是一個風陵渡口邊上的老店,既然是渡口邊上的老店,那麼就和其他的店不一樣。不一樣在哪?就是徹夜都會人聲鼎沸,燈火通明。

張老樵從後院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出客房去後院前,喝酒喧嘩的場面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剛才那些喝酒行令之人,都趴在了桌上,好似呼呼酣睡。

有異!

張老樵隨意走近一張桌前,用手摸了摸趴在桌上之人,脖頸處的脈搏,平的。

張老樵心中一驚,於是接二連三地探了好幾個人的脈搏,都是平的,沒有跳動。

不用問,全死了。

張老樵來不及反應,急忙先去了宛兒的房間,輕聲推門而入,發現房內燈火明亮,但卻空無一人,屋中什物被翻得亂七八糟。張老樵定了定神,查驗了一番,沒有發現打鬥和血跡。

沒有發現打鬥和血跡,並不一定代表人沒事,也有可能是,人出事了,但客房不是第一現場。

張老樵來不及多想,轉身出了宛兒客房,又進了尚炯的房間,同樣,現場凌亂,沒有發現打鬥和血跡。

人去哪了?

通過客房外的屍體,張老樵判斷,那個叫白水王二的人如果真是這群劫匪的帶頭大哥,那一定是個惡人,殺人不眨眼的江湖敗類。

張老樵出了客房,深吸了幾口氣,穩了穩,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耳朵,隱約聽到了陣陣笑聲。

剛才由於太過緊張和專註,張老樵沒有在意,這隱約傳進耳中的笑聲。

張老樵側耳傾聽,聲音是從楊鶴的房中傳來的。

張老樵腳尖點地,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楊鶴的客房外,用手一點窗戶紙,拿眼向裡邊瞧去。

虧著來的人不是宋應星,而是張老樵,要是宋應星看到了楊鶴房中的場面,還不得心都碎了?

只見楊鶴房中,楊鶴帶著安渡老店的掌柜的,還有幾個夥計,正跪在地上,給一個斷了左臂之人倒酒呢!

斷了左臂之人,坐在椅子上,有個楊鶴的僕人正在給他喂酒,還有個僕人給他輕捏著肩膀。而這斷了左臂之人,正在用他那僅存的右手,撫摸著坐在他大腿上的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滿臉笑靨如花,嘴裡嬌滴滴地叫著,二爺,討厭。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銀杏。

再看地上,張老樵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幾個血淋淋的頭顱。

這十幾個血淋淋的頭顱,張老樵看著外形,全認得,是楊鶴除了銀杏之外的其他六個如夫人,以及他的幾個僕人。

先觀察一陣再說。

「二爺,您這胳膊是怎麼沒的?」銀杏輕聲細語地問道,「您這麼英雄了得,還有人能傷了您不成?」

「我這胳膊嘛,都是奸人陷害的,不過,不耽誤咱倆做事。」白水王二哈哈大笑,向著跪在地上倒酒的楊鶴說道,「豬頭,你能不能手別哆嗦?我白水王二說話算話,已經答應了,不殺你,你怎麼還是這樣膽小?」

「二爺問得是,二爺問得是。」楊鶴嘴都瓢了,「小人不是害怕,小人是激動,激動。小人見到名動江湖的白水王二,激動還來不及,怎麼會哆,哆嗦?」

「瞧你夫君那個豬頭樣,你到底喜歡他哪裡?」白水王二親了銀杏一口,用下巴點了點地上,「都尿了。」

「讓二爺見笑了,見笑了。」楊鶴連忙跪著退了幾步,用自己的袖子擦著自己的排泄物。

當楊鶴擦著自己排泄物之時,不巧,他那僕人楊大的頭顱正血淋淋地對著他,睜著大眼睛,一臉驚恐。這一看不要緊,楊鶴被嚇得不輕,口中瘋狂嘔吐不止,吐了一地。

「真他娘的晦氣!這是慫到極致了,還不如你這娘們!」

白水王二口中的娘們,指的是坐在自己大腿上的銀杏。

銀杏不害怕嗎?害怕。銀杏心甘情願嗎?至少不討厭。至少不討厭?這是什麼話?難道她喜歡白水王二嗎?

不討厭,並不代表喜歡,青樓妓館出身的女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會審時度勢。此時此刻,要是不從了白水王二的心意,那便是自尋死路。

好死不如賴活著,並不是所有人都寧折不彎。

這個世界,有骨氣的人還是少數,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耳熟能詳的故事,流傳了上千年,還經久不衰了。

活著,如何活著,才是普通人在面對生死關頭時需要考慮的事,至於如何活得有尊嚴,那不還得先活著,然後再考慮嗎?

在面對死亡威脅面前,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人性。

白水王二對身邊的一個夜行人問道:「去後院那五個怎麼還不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二爺,您就放心吧!」說話的夜行人頷首低眉地答道,「他們五個,都是您調教出來的,去個後院,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偷雞摸狗。既然是偷雞摸狗,恐怕他們此刻正摸著呢!回來得越晚,說明他們偷雞摸狗的東西越多,也越值錢!」

「二爺,可不嘛!」銀杏答道,「後院有兩車貨,可是價值不菲呢!」

白水王二沒有理會銀杏,而是又問道:「客棧裡邊確保安全嗎?人都滅口了沒有?」

「回二爺,除了屋裡的人,和後院咱們的人外,沒有喘氣兒的了。」

「嗯。」白水王二滿意地點了點頭。

張老樵聽到這話,心中算是踏實了,看來丫頭和數來寶的沒事,不過這兩個人去哪了呢?

「二爺,咱們什麼時候扯呼?」

扯呼,江湖切口,撤退的意思。

「等我辦完事的。」說著,白水王二起身,拉起銀杏就奔著床的方向走去。

「二爺,奴家從了您之後,您可要放奴家一條生路呢!」

「放心,只要你讓我高興了,我定然不會讓你跟那六個一樣!」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白水王二既然能殺了六個楊鶴的如夫人,當然也不會差這一個。

銀杏天真了。

這就是古代,這要是現代,能偷拍錄像,張老樵一定會把這個珍貴的場景記錄下來,然後放給宋應星看。這腐儒,看你還被這銀杏迷得五迷三道不?

正在此時,突然有人輕敲了一下張老樵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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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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