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密的揭露

故事承接上回：

傍晚，他又一次一個人蹲在門口。

此時，他的眼眶早已被淚水包圍，模糊了他的視線。

唯一能看得清的，依舊是那條他望了一遍又一遍的路。

他用力地抹了抹眼淚，那小小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了那條充滿希望與未知的道路上。

他不知道父親究竟在何處，只知道，在那烏黑的雲層之下，依舊金碧輝煌的那座建築，便是國都燕都，父親一定就在那裡。

他拚命地走著，累得滿頭大汗，感覺好像已經走了很遠很遠。

當他回頭望去，住的房子還是一眼就能見到，而那座他心心念念的金碧輝煌的建築，卻依舊遙不可及。

天空再次下起了雨，雨滴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無情地打在他瘦弱的身軀上。可他，依舊堅定地前行。

由於長期營養不良，他的身體本就虛弱不堪，如今又經受著大雨的無情摧殘，很快便無力支撐他的尋父夢。

他得了風寒，最終倒在了那條泥濘的道路上。

好在，一個驛站信客路過時，發現了他。

郵差身上背著許多信件，有的已經被雨淋得濕透了。

他一眼看到了父親的名字。郵差將他父親的信件拿出，遞到他手裡。

遺憾的是，信上並沒有他父親的字體，只有一行短短的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他父親死了，不會再回來。

此刻的他，還不明白死亡究竟意味著什麼，但他清楚地知道，父親再也回不來了。

此刻，他的心彷彿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就像那厚重的雲層一般。

落下的，不僅是雨水，還有他那悲傷的淚水。

信件已被雨水浸透，可父親死亡的事實卻無法改變。

無奈之下，他只得拖著沉重的步伐，原路返回。

當他回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家中，叔叔正坐在木凳上。

見到門口站著一個被雨水淋透的身影，叔叔的眼神里充滿了憎惡。

門口的他尷尬地說了一句：

「叔，我……我回來了。」

可他的叔叔並沒有回應他哪怕一個字，他只能尷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以往他都是和嬸嬸一起睡的。

他的嬸嬸也和他一樣被雨水淋得渾身濕透。

嬸嬸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趕緊換件衣服，隨後讓他上床休息。

那封被雨水濕透了的信件，被他壓在了枕頭下。

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父親殘留的一絲氣息。

夜深了，他在睡夢中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父親。

父親的背脊上，清晰可見那一道道被鞭打的痕迹。

不論是手上，還是臉上，都乾裂得不成樣子。

他伸手想要觸摸，父親卻突然變成了他的叔叔。

他驚慌失措地坐了起來。

原來，只是一個令人心碎的夢。

夢醒，萬疆驚慌失措，他手忙腳亂地趕忙將枕頭下的信拿了出來。

由於一直悶在枕頭底下，信依舊未乾，他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

即使天空被烏雲密布，那輪皓月依舊格外出彩。

他凝望著天空，凝望著那輪皎潔的皓月，心中無盡的孤獨感如潮水般湧來，讓他的眼眶再次濕潤，落下了悲傷的眼淚。

一旁，睡夢中的嬸嬸，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注意到了坐在床頭的他。

「你怎麼了？」

她輕聲詢問道。

萬疆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立刻將信封壓在了被子下。

「沒……沒什麼。」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為啥不睡覺呢？那是什麼？」

嬸嬸的目光充滿了疑惑，她不由分說地一把奪過他的信件。

信件被雨水浸濕，皺皺巴巴的，彷彿在訴說著命運的坎坷。

這一刻，萬疆再也忍不住了，內心的痛苦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

天空的烏雲，再次無情地將皓月遮擋，隨後毫不留情地下起了大雨。

萬疆在被窩裡啜泣著，用哽咽的聲音說道：

「我……我父親走……走了……啊啊啊啊——」

萬疆的嚎啕大哭聲響徹整個房間，他的嬸嬸在一旁輕聲安慰著。

「生死是必然，註定會經受這一劫。你還年幼，無法接受，是正常的。若想哭便哭吧。」

嬸嬸的話語溫柔而又充滿力量，讓萬疆的心態逐漸得以平復。

當萬疆不再哭泣后，嬸嬸收起信封，一臉嚴肅地告訴他不要讓他叔叔知道這件事。

萬疆懂事地點點頭。

次日，萬疆一覺醒來，像往常一樣，將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認真地打掃著客廳的衛生。

家務做好后，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再度來到門口，眼神不自覺地向那條路望去。

現在再看那條路又有什麼意義呢？即使到達了那裡，父親也不可能再回來，一切都無濟於事。

他的父親忠厚老實，卻被朝廷逼死了。

年幼的他深知，在這個黑暗的時代，有千千萬萬個家庭同他的家庭一樣，早已千瘡百孔。

一顆仇恨的種子在他心中深深地埋下，只待時機成熟，便會破土而出。

此刻，天剛破曉，自己的幾個堂兄還未醒來，他一個人無事可做，於是他回到了他之前的房子。

這房子已有些許灰塵，他細小而又粗糙的手，輕輕地在撫摸著房門，彷彿在觸摸著過去的回憶。他感受著洪澇爆發前與家人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那時的生活雖然貧窮，雖然艱難，但卻充滿了溫暖與美好。

然而，這些都已經成為了過去時，再也無法回來。

他不禁想起自己的兄長，不知道他們如今過得如何。

他獨自坐在門前發獃，不過多久，天空再次烏雲密布，眼看又要下雨了。

他趕緊起身，向叔叔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令他擔憂的事還是出現了。

只見，老大、老三和老四在嬸嬸的房間裡面嬉戲打鬧。他們肆意地翻著他的行囊，缺牙那稚嫩的生命，在一旁努力地阻止。

「不可以碰萬疆哥哥東西，這樣是不禮貌的。」

缺牙的聲音帶著憤怒。

話說，故事至此，情節漸入佳境，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