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辰龍功與降龍掌
盛一凡沒有打斷他，也沒有在心中嗤之以鼻。
剛才他已見識過這門功夫的霸道之處，心中生出無限嚮往之意，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在事先做了那麼多的功課。
按他現在的情況，正好急缺一門登峰造極的拳腳功夫，否則空有一身充沛的靈力，戰力卻高不到哪裡去，這就是所謂的短板理論。
李天水不管他心中的小九九，繼續講到，「所謂降龍十八掌，這一十八掌，分別為，亢龍有悔，飛龍在天，見龍在田，鴻漸於陸，潛龍勿用，利涉大川，突如其來，震驚百里，或躍在淵，雙龍取水，魚躍於淵，時乘六龍，密雲不雨，損則有孚，龍戰於野，履霜冰至，羝羊觸藩，神龍擺尾。共一十八掌，乃是我丐幫幫主代代相傳的功夫，傳承至今已有近千年的底蘊，實在不易。」
盛一凡越聽越是精神抖擻，其實這一十八掌，他早就熟記於胸，任誰也想不通，他不去學一些有用的知識，反而會費心思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
但他對這些事物的認知，無非就是看些武俠小說或者翻拍的電視劇，要麼就是自己在腦海里臆想，再怎麼熱血沸騰，始終都是空的，如今修行降龍十八掌的集大成者就在自己面前，就好像追星族看見自己鍾愛的明星，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樣，無比激動。
他剛有一種夢想成真的念頭時，聽李天水滔滔不絕的講解時，眉頭又逐漸皺起，聽得雲里霧裡。
「這降龍十八掌雖是登峰造極的外家功夫，可其中也蘊含著極為深奧的內涵，上括天象，下含地理，配合太玄辰龍功的無上心法，有相輔相成，彼此助長之效。」李天水道。
盛一凡沉默不語，他忽然想到，金庸老先生的神鵰俠侶原文中，有這麼一段，是說郭靖武功大成之後，將九陰真經蘊含的道家至理融入至剛至強的降龍十八掌中，使他隨意的一招亢龍有悔，能在發招的瞬間，施加一十三道內勁，單論這一招的剛猛無鑄和多端變化，實在是當世無敵，即便是郭靖的授業恩師，洪七公也未必能有如此境界。
這一陰一陽，剛柔並濟，不正應對了道家至理，陰陽互濟么？還有太玄辰龍功，講究的正是一陰一陽，合而為玄，那所謂的靈武合一，是否又是這個道理呢？
他心中諸多疑惑和猜測，使他不得不埋頭苦思，這一幕被李天水看在眼中，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神色，他像是看透了盛一凡心中所想，笑道，「你能悟到這一層，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李天水側身走了兩步，來到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抬頭望天。
夜空深邃而明亮，漆黑的幕布上，隱約懸挂著幾顆忽明忽暗的星辰。
「所謂的陰陽互濟，不過是降龍十八掌的入門罷了。這降龍掌修行到最高境界，是利用天象地理作戰，通過窺探天機，知曉局勢，預測出對手的下一步舉動，從而制敵先機，一擊斃命！」
這是什麼鬼，怎麼越聽越像神棍的發言啊？盛一凡不解，正準備詢問，卻被李天水抬手制止。
「世上的掌法許多，數不勝數，論招法精妙，有什麼大慈大悲千葉手，天山六陽掌，千手如來掌等等，單論招式精妙而言，降龍十八掌絕對不算出眾。但降龍十八掌能夠在無數掌法中脫穎而出，確實也有內力雄渾，剛猛無鑄，以不變應萬變的因素在裡面，然而經過無數代人的努力，有人將天象地理這樣玄乎的東西，融入到了武功之中，這才使得這個看似粗淺的功夫，變得精妙絕倫起來。」
李天水又走了幾步，依次指著茂密的竹林，枯黃的矮草，平平無奇的石頭，緩緩道，「這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按照著一定的規律在運作，樹葉黃了又綠，青草長了又枯，鮮花開了又敗，就連這不起眼的石頭，也有自己的規律，經歷風吹日晒，逐漸打磨成球，然而暴晒或是嚴寒，又可能會使其爆裂，碎成數塊石子。如此這般，支撐著世間萬物運行的規律道理，便是天機。」
「同樣的，人也是萬物，也逃不開這一套的規律。以戰鬥舉例，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在進攻，就算穩佔上風，不必防守，他也需要修整，調息，也會有所滯泄，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倘若窺探了天機，便能知曉對方下一步的舉動，或是進攻防守，還是其他。」
「可是戰鬥瞬息萬變，倘若我身在戰局，竭力應對對手的招式，已經是全力以赴，哪裡還能分心去窺探什麼天機呢？」盛一凡疑惑著道。
「問得好，這正是太玄辰龍功和降龍十八掌的獨到之處，這兩門功夫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繫，若是同時修行，就能窺探到一部分的天機，別小瞧了這一絲天機，完全足夠你扭轉戰局，立於不敗之地。」李天水想到了什麼，深深嘆了一口氣，「我也曾修習過古往今來的許多功夫，然而無論這些功夫有多麼高深莫測，玄妙無比，始終無法達到窺探天機的地步，唯有辰龍功和降龍掌除外。」
「那這個天機，究竟是怎麼感悟的呢？」盛一凡忙問。
「這......就要看你的悟性了，倘若你連降龍掌都學不會，或者是無法將這兩者緊密聯繫起來，就更別談什麼窺探天機了。」李天水直言不諱道。
對於天賦這東西，還真是強求不來，其實說白了也是命，有的人出身就含著金湯匙，有的人窮極一生連飯都吃不飽，命這玩意兒，誰能說明白，誰又能不服呢？命中沒有就是沒有。
但盛一凡連嘗試都還沒有嘗試，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甘心。
「不管結果如何，先試了再說！」盛一凡猛地朝前踏出一步，鬥志愈發高昂。
「好，今夜，我就將降龍十八掌的所有招式，以及諸般變化，盡數都傳與你。」李天水渾濁的眼中，同樣閃爍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