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初學一十八掌

「陽氣彙集於督脈，氣入丹田，通長強，走腰俞、腰陽關、命門、懸樞、脊中、中樞、頸縮、至陽、靈台......」李天水負著手，一刻不停的指導著。

此時的盛一凡累的滿頭大汗，他既要抑制體內瘋狂竄動的內力靈力，又要按照李天水的指引，循序漸進的運轉內力。

「走手太陰肺經，至中府、雲門、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匯渠至掌心......」

李天水話音落，盛一凡就已抑制不住洶湧而來的掌力，不消他說，一股澎湃的內力自掌心匯聚而出，朝身前茂密的竹林滾滾而去。

如潮般的內力脫手而出，轟鳴似龍吟，掌風鼓動，其勢如大江拍岸，其聲若雷霆震蕩九霄。

無色的內力沾染了雄渾的氣血之力，在脫手的瞬間，便逐漸演變為明黃之色，內力如注而出，某一個瞬間，就連盛一凡自己都覺得，這和影視作品中，那些類似真龍的特效一般無二。

內力粗壯如龍，席捲身前的大片竹林，龍首銳不可當，一擊貫破數根碗粗的毛竹，而後粗壯的龍身橫推而去，又將大片斷裂的竹身壓倒，在紛亂的竹葉如雨點般灑下的時候，龍尾一掃，無數竹葉盡數化為齏粉。

這一擊的威勢遠不如此，甚至隱隱還有撞破竹林，直衝天宇而去之勢，然而盛一凡知道，這一招的奧秘遠不止如此，正如他剛才所說，亢龍有悔，盈不可久，現在龍威浩蕩，勢不可擋，正是悔過之時。

當下急運內力，硬生生將脫手而出數十米的內力引回，繼而消散。

按常理來說，這發出去的招式，如同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還有收回來的道理？但盛一凡自從成為靈術師以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還不是如數做到，就連牛頓第一定律都違反了數次，哪裡還差這一次？（反正小說都是吹牛逼，各位看個樂就行了昂）

況且這亢龍有悔，本就意在一個悔字，因此哪怕其內力已經衝出手掌，飛出數十米遠，仍然可以順利收回。

剎那間，澎湃的內力全都消失不見，眼前風平浪靜，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除了幾株斷裂的毛竹，突兀的佇立在黑夜中。

盛一凡收回內力的一刻，洶湧的氣血頓時湧上胸口，幾乎將他的血管都撐破，肺部傳來陣陣強烈的衝擊，那是負荷過度的表現。

運轉數遍太玄辰龍功的內功心法后，這種心潮澎湃的感覺才得以緩解，然而雙臂乏力，無力的垂在身側，這說明他剛才還是沒能完全領悟要領。

「呼......」盛一凡長長吐了一口濁氣，神情疲憊。

原以為李天水會停下來，點評講解一番后，再繼續指導下一招，誰知他好像一個給私生子臨終囑託的老頭一樣，生怕下一秒就嗝屁了，沒有給他半點喘息的機會，自顧自指導道，「第二式，氣走督脈，行手陽明大腸經，至迎春......」

「靠！」盛一凡爆了句粗口，卻還是頗為無奈的依他所說，強忍住身體的疲憊，調動體內的內力。

李天水語速很快，畢竟盛一凡要按照他所說，在體內調動內力，從一個穴位抵達另一個穴位，兩者通常距離極短，根本不能有片刻滯泄，否則前功盡棄。好在他話雖然說得快，但字句清晰，每個字都能清楚的落入耳中，這才不至於有所差錯。

幾秒后，下一招飛龍在天，一種全新的招式，又自他雙掌打出。

這一招的威力不如上一招，而且運轉極快，如果不是初學，恐怕眨眼就能施展而出。

在內力打出的一剎那，盛一凡只覺身子輕盈，似乎飄然而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凌空而起，這可不是用掌力擊向地面，利用反作用力起來的，自始至終，他發招都是面對著眼前的竹林，而非地面。

這種詭異的輕盈，一直持續到他收招為止，最後他身子緩緩落下，來不及回味第二式飛龍在天，下一招見龍在田，接踵而至。

如此往複，很快，最後一掌神龍擺尾，也成功施展，至此，全部的一十八掌，都被他過了一遍，而且全都是一次成功。

李天水終於停了下來，說了這麼一大堆，他居然沒有感覺到口渴，而是靜靜的看著盛一凡，等待著他的感悟。

再看盛一凡，早已累的滿頭大汗，不過更多的，是充盈在心頭的喜悅之情，「我靠，沒想到是一下子就把全部的十八掌都交給我了，我還以為會像當年洪七公教郭靖那樣，先教前十五掌，欠著的三掌後面再教呢。」

「情況不同，資質不同，自然教學方式也不盡相同，倘若當年的郭大俠學了太玄辰龍功，恐怕武學境界就能更上一層樓，甚至以武入道，也未可知。」李天水不緊不慢道。

「那我的資質和當年的郭大俠比起來，誰高誰低呢？」盛一凡顯然是帶著答案去問問題，郭靖光是學那十五掌，就化去了一個半月的時光，而他僅僅是第一次接觸，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里，就已將一十八掌完完全全打了一遍，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然而李天水只是微笑，並不言語。

盛一凡越看他的笑容，越覺得像是譏諷，不由得毛骨悚然，「算了算了，他高就他高，你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嘲諷我嘛。」

「每個人的資質不盡相同，有的人生來聰穎，學什麼都很快，但學什麼都不精，總是淺嘗輒止，有的人能力有限，只能專註一件事，卻能將這件事琢磨的爐火純青，臻至化境，你覺得這兩種人，誰的天賦更高？」李天水滿含深意的看了盛一凡一眼。

他聳聳肩，攤手道，「人各有志，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好了，我以後都不提這些事行了吧？」

「你倒是看得開。」李天水笑道，「不管是學功夫還是學什麼，重要的都是心態，假如郭大俠沒有那般敦厚沉穩的心態，而是像他的結拜弟弟楊康一樣心浮氣躁，別說是降龍十八掌，就連江南七怪的功夫都未必學得會，正是你說的，人各有志，只有適合自己的路，才是正確的路。」

「好好好......」盛一凡不想聽一個隱居在深山老林的老頭子，講什麼人生哲理，只想快點學完降龍十八掌，回家吃個夜宵，美美睡上一覺，「既然我已經學完了降龍十八掌，那我是不是可以......」

「重複施展一十八掌，直到你完全掌握，可以隨心所以發招收招為止，否則別說是天亮，就算是一個星期不吃不喝，你也別想回去，反正我這把老骨頭還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