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屌絲社畜做夢不會夢到小龍女從天而降
時間很快來到十點，吃過一碗泡麵后，盛一凡總算是填飽肚子，然後從櫃檯里一陣翻找，熟練地取出火盆，元寶，蠟燭。
儘管有了一份高薪又體面的工作，但誰能保證，這不是一張空頭支票呢？所幸這和他開小賣鋪並不衝突。
至於睡眠問題么，整整兩天，他確實只睡了不到五個鐘頭，不過這點小問題他早就克服了。
盛一凡坐在櫃檯后，集中精神，使全身的靈力運動起來，積攢了一整天的疲勞，使他很快就進入夢鄉，而儘管身體睡著了，流竄全身的靈力仍然在運動，於是就在他入睡后不久，一股青煙從其頭頂冒出。
靈魂出竅！
人由肉體和靈魂組成，長時間的工作，會使人感到疲勞，一方面是身體上的疲勞，需要定時補充食物，水分，以及足夠的休息時間，而靈魂也是會疲勞的，會出現乏力，注意力無法集中等問題。
普通人在睡覺的時候，不光身體在休息，靈魂也得到了休息，相比於身體，靈魂的不可控性更強，有的人晚上會做夢，儘管同樣睡了一整晚，但做夢的人第二天醒來，或許會感覺到疲憊，腦袋昏昏沉沉。
由此可以得出，靈魂和身體是分離的。盛一凡現在選擇讓身體休眠，靈魂保持活躍，相應的，他在第二天就得讓靈魂休息。聽上去好像很難，其實很容易，睡覺，發獃什麼的，都可以讓靈魂得到休息。
變成靈體的盛一凡，按道理不能觸碰實體，但他會用靈力，這一大難題又迎刃而解。
幸好這靈魂出竅的能力沒讓資本家知道，盛一凡嘀咕一聲，接著便投入到營業當中。
晚上的生意比白天好得多，僅僅過去兩個小時，他就已經賺了不少，看著大把大把的冥鈔塞進櫃檯，盛一凡心情大好，搬了張凳子，與門口一個很喜歡下象棋的老頭對弈。
「車二進四，嘿嘿，你跳馬我就吃你的炮，你動炮我就吃你的馬。」
棋盤對面是個戴著老花鏡的老頭，姓齊，盛一凡稱其為齊伯。
這位齊伯其實經常在門口徘徊，找人下棋，但是平常時候活人看不見他，鬼魂又不喜歡扎堆，因此只有盛一凡偶爾和他下兩把。
可惜盛一凡嘴皮子的功夫不錯，這棋力么......就很難說了。
「我這個馬是千里馬，它能走兩步，你看我這麼一跳，再跳一下，將你的軍！你怎麼說？」盛一凡下不過對方，就開始耍賴。
「年輕人啊，偷奸耍滑可是不對的......」齊伯把盛一凡的馬擺回原位。
又走了十餘步，盛一凡徹底輸了，而這已經是今晚輸掉的第七局。
「不來了不來了......」盛一凡連連擺手。
「再來一局，再來一局......」齊伯卻拉著他不肯走。
「好吧，最後一局。」盛一凡無奈，誰讓他尊老愛幼呢。
擺好棋子后，齊伯一指棋盤，「你先走。」
「嗯......快看，有流星！」盛一凡忽然指著天空，大聲叫道。
「想詐我？騙我說後面有人，然後偷偷用炮打掉我的帥？省省吧，這招在第三局的時候用過了。」齊伯不屑道。
「不是啊......真的，真的有流星！」盛一凡急地語無倫次。
卻見漆黑一片的夜空，忽而明亮如晝，忽而爆發出七彩的光華。
盛一凡動用靈視，發現這些光芒的本質，其實就是各種靈力交織在一起的結果。
在他目不能及的高天，想必正進行著激戰，結合剛才陸晨所說的「行動」，或許就指的是這個。
容不得他多想，兩團鮮艷的靈力團在空中對撞，爆裂，頓時化成無數道璀璨的花火，將夜空渲染成各種顏色。
畫面雖美，盛一凡卻從當中感受到一種恐怖的殺機。
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靈術師的戰鬥，但高空中的戰鬥，僅僅是爆發出的餘波，就讓他如此心悸。與之相比，昨晚上風少超度亡魂那場戰鬥，簡直就像幼兒園的小孩打鬧一般。
「不好，他們在朝這裡靠近！」
放眼看去，光亮中心的幾團黑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
到了這種關頭，盛一凡怎麼還敢保持靈體狀態？他立刻回到身體，強制讓自己醒來。
而門口的齊伯就沒他那麼機靈了，無論生前死後，他都只是一般人，哪裡碰到過這種場面？他只是呆立在原地，守著他的棋盤。
戰局逼近，盛一凡看得更加清楚，無數次靈力對轟，數不清的靈力團在空中爆炸，餘波驚人，甚至將夜幕都炸成碎片。
忽然一道黑影竄動，原本僅有螞蟻大的身影朝這邊極速飛來，眨眼間就到了拳頭大。
盛一凡很快意識到，那人是沖著這邊來的！
他還沒看清那人的臉，就見一道強勁的斬擊朝這邊轟來。
斬擊撕裂夜空，風聲中帶著肅殺之意。
「老頭，危險！」
來不及多想，盛一凡從兜里掏出那張圖錄，同時灌注靈力，將其激活。
「春風化雨！」
圖錄在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盛一凡身前的一大片區域照亮，接著靈力竄動，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說是屏障並不貼切，倒不如看成是一條隔離帶。
果然，那道斬擊進入隔離帶的範圍后，速度大幅下降，並且飛速瓦解。濃縮在一起的靈力，被拆解分散成數道細微的靈力，頓時便失去了攻擊力。
正如這圖錄的名字，春風化雨，經過隔離帶的緩衝后，這道斬擊就宛若一場細雨，又像是虛幻的焰火，耀眼無比，卻不再有任何的威脅。
發出斬擊之人此時就離盛一凡不到兩百米，他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馬虎，直視著對方。
那是個碩大的人形玩偶，有點像夜市裡隨處可見的特大號小熊玩偶。看上去很可愛，但盛一凡卻不敢小覷，就在剛才，這個小熊隨意的一道斬擊，就差點要了他的命。
「該死的陸晨，果然留了一手。」
那小熊玩偶啐了一聲，聽聲音像是個成年男性，一擊不中，沒有戀戰，轉而極速朝東飛去。
「賊子休走，風刃！」小熊玩偶已飛出去數百米有餘，只剩下一個模糊的黑點，甚至還在不停地縮小，這時靈術協會的人才姍姍來遲，聽聲音還有點熟悉。
「風少？」盛一凡脫口而出。
「丁真你沒事吧？」來人一頭白髮，還穿著一襲斗篷，不是風少又能是誰？
「廢話，我要是有事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盛一凡心中不忿，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雅緻去玩什麼cosplay。
風少沒有和盛一凡一般見識，確認他安然無恙后，立刻朝著小熊玩偶遁去的方向追擊。
「我靠騰雲駕霧啊！」盛一凡吃了一驚，想不到靈術師，居然還真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直到這時，他才開始對靈術師這個神秘職業有了些改觀。
風少走後，又有兩人來到盛一凡上空，看清來人後，緊繃著的弦才鬆弛下來。
「喂，你們能不能下來說話，我這樣仰著脖子很累的？」
這兩人盛一凡再熟悉不過，就是綁架他的那兩位，陸晨自不必說，那位警察先生倒是讓盛一凡有些驚訝，無論陸晨還是風少，乃至剛才那個小熊玩偶，都是凌空漂浮著的，但孫志凱的身後卻展開一雙足有五米長的翅膀。
「我勒個豆，維密天使。」盛一凡感嘆道。
「把她照顧好。」陸晨說罷，就將懷裡抱著的身影朝盛一凡丟來。
這時他才發現，陸晨居然還帶著個女人，路燈將她曼妙的身材照的一覽無餘，盛一凡下意識伸開雙臂，接住這名女子。
獨屬於少女的清香，以及柔軟的觸感傳來，這讓盛一凡更加確定，一定是美女無疑，可當他看清楚這人的臉時，差點嚇得撒手。
只見那女子的臉上布滿深紫色，類似魚鱗的鱗片，臉頰上有一道三寸長的傷口，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異常恐怖，唯一和人類沾邊的，恐怕就是還長著與人類相仿的五官。
她的心臟還在跳動，保持著生命體征，但雙目緊閉，大概是因為傷勢過重，從而昏闕，鱗片下一張紅唇微張，斷續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這什麼情況？」盛一凡可不想守著這塊燙手山芋，他還有下半夜的生意要做。
陸晨用不容置疑的聲音道，「先去給她治療，朝著指引的方向走。」然後又對著孫志凱做了個手勢。
孫志凱雙掌併攏，爾後展開，一根散發著白光的長棍從掌中凝聚而成，長約七尺（2.33米）。
「卧槽，手搓行者棍！」盛一凡已經記不清這是他今晚第幾次感嘆了。
還沒完，在孫志凱的操控下，那根發著白光的棍子來到盛一凡身前，一端對著他，一端則指著西方。
盛一凡還有滿腔的疑問，卻聽陸晨對著孫志凱道了一句，「我們繼續追，爭取拿下其中一個。」隨後兩人便朝東方極速飛去，比風少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這群靈術師來去自如，瀟洒的很，留下來的爛攤子卻得盛一凡這個剛入行的來處理，他看了眼懷裡虛弱的女子，長嘆一聲，「新手保護期怎麼還沒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