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抱我
自祈歲被迫無奈帶著目的,接近遲禮的那刻開始,她就知道總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本以為會迎來他的一句分手,卻不曾想竟被抵在角落和他耳鬢廝磨……
「祈歲,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
——
是夜十一點
南臨華悅郡府
「嘔!」
女孩兒面色痛苦,捂著胃踉蹌著腳步走向衛生間,將剛才喝的酒吐了個一乾二淨。
感覺到緩解之後,她穩住發虛的腳步打算往外走,卻不料,出來沒多久后,就被一個人攔住了腳步。
諷刺的女聲緊接著從身後傳來:
「這不是祈歲嗎?」
被喊住的女孩兒臉色驟冷,她唇角輕扯,收起剛才的難受之姿,直起了後背。
祈歲冷漠著轉過身,暖光的打照下,精緻的小臉兒一覽無餘。
因為剛才的難受,這會兒眼角還泛著些紅,她掀起眼皮,狹長的睫毛眨了眨。
打量半晌后,祈歲上前一步,凝著比自己低了半個頭的堂姐,反諷道:
「這不是上次被我打的那條狗嗎?」
她輕嗤一聲,眼底神色晦暗不善,完全不像她從前的作風。
祈雨咬了咬牙,氣憤道:「你敢罵我?」
可轉念一想,她可不是來和吵架的。
而是有另一件事。
想罷,她冷哼出聲:「你少得意,你就不怕我知道點兒什麼都給你捅出來。」
「比如你和你哥的事!」
說罷,她冷笑著對上祈歲的視線,想從她眼裡看出她的怯意。
可事實上並沒有,只見她依舊雲淡風輕,剛才那話對她沒有產生任何作用。
「怎麼,你氣不過奶奶把遺產留給我,都跑到南臨了嗎?」
祈歲氣定神閑地接著:「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青口白牙誣陷人,要不我報警吧?」
祈歲站在那兒,眉眼清冷。巴掌大的臉面若寒冰,白皙乾淨的臉儘是冷意。
祈雨最看不慣的就是她裝模作樣,而後毫不畏懼地對上她的眼睛,「來南臨的前一天晚上,你被……」
「祈歲,你不回包廂在外面做什麼?」
倏地,一道突如其來的男聲將她的話打斷。
沒多久,便出現在祈歲身邊。
來人身形高大修長,與她嬌小的身軀有著明顯差異。燈光下,他的眉眼冷峻,面部線條幹凈利落,高挺的鼻樑上還橫跨著一副金絲框眼鏡,微微蓋過他濃密的睫毛。
遲禮皺著俊眉走了過來,沒曾想祈歲突然身形一晃,腳底還發虛,直接倒在他懷裡。
溫熱的氣息傳來,他聽見她說了一句:
「抱我。」
遲禮:「……」
他疑惑挑眉,見她沒事鬆了口氣,繼而大手從她腰身穿過,把人抱了起來。
這才看向剛才說話的女生。
他漫不經心地揚了揚唇,直言警告:「識相點自己走,別等我叫人過來。」
說這話時祈雨只能看見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但不管從穿著還是氣質,她都斷定這個人不凡。
嫉妒湧上心頭,她直指祈歲,「別以為她有表面看著這麼乾淨,我告訴你……」
「識相點就自己走,別等我喊來保安才懂得難堪。」
遲禮俊眉微蹙,不耐煩地打斷,深邃的眉眼露出幾分清冷的氣質,見眼前這人不相信,抬手按了旁邊的按鈕。
很快,浩浩蕩蕩的保安大隊從外面湧來。
祈雨愣住了,以為這人只是開玩笑,剛還要說什麼,整個人就被拖走。
「放開我!」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滾開!」
見人逐漸消失在自己視線,遲禮的目光才緩緩向下,看向懷裡裝睡的人。
「裝夠了沒?」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
祈歲胸腔一直在跳,她是第一次和男生這麼近距離接觸,哪怕眼前這個男生是已經和她相處了兩個月,甚至還要繼續相處兩年。
猛地,前幾天被她丟棄的想法,在祈雨離開的一瞬,再次萌生出來。
她眨巴著眼搖著頭:
「沒夠。」
堅定回復。
遲禮無奈垂頭看向她,眼神明顯疑惑。
兩個月前,祈家出了大事,祈歲媽媽意外去世了,這對於剛成年的她來說,無異於是致命的打擊。
而他爸爸有了外遇,對於兩兄妹是不管不顧。
祈珩要還得繼續服役,所以妹妹不得不被他送來南臨照看。
大學開學以後又在一個學校,所以少不了經常和遲禮見面。
今晚是新媒體部門成員聚餐,好巧不巧地祈歲也進了宣傳部,大家正玩兒真心話大冒險,她倒是一個問題不想回復,全都喝了酒了。
遲禮移開凝著她的目光,作勢就要把她放下來,可誰知懷裡女孩兒就跟袋鼠似的,攀著她的胳膊不放了。
「你想做什麼?」
「你把我抱回去吧,出門的時候我聽見了,你的大冒險是從外面抱一個女生過去,並要聯繫方式就算贏,我直接讓你作弊,夠義氣吧?」
「你都不用喝酒了!」
晚上回學校,遲禮還得開車,不能喝酒。
祈歲這小嘴叭叭兒的,澄澈的大眼睛明亮,一看就憋著壞。
遲禮眼神輕飄,瞥了她一眼,尾音悠然上揚:「你想耍什麼心思?」
話雖如此,可言語之間他已經轉身,抱著人往回走。
行動比嘴誠實得厲害。
他的身高太高,祈歲勾著脖子的手不自覺緊了些。
她訕笑一聲,狡黠地往他懷裡縮了縮,故作委屈:「我能有什麼心思啊。」
「只是喝酒喝多了有些頭疼而已,不想走了。」
今天可能出門沒看黃曆,遊戲環節一直都是她在輸。
包廂門口。
祈歲在遲禮懷裡,正暈乎乎地閉著眼,就聽見頭頂上方的男聲。
「開門。」
看樣子是騰不出手。
祈歲訥訥睜開眼,感覺酒精開始上頭了,「哦。」
說罷乖乖轉動了門把。
與此同時,一片哄鬧打趣聲瞬間響起。
「哦呦,部長出去那麼長時間,原來是去接小學妹了啊!」
「難怪人家部長兩年不談戀愛,原來是早就心有所屬了啊!」
「……」
遲禮抱著人徑直穿過沙發上的一行人面前,走到一個角落才放下,他彎下腰身,順手從一旁拿了個抱枕給她靠著。
完全無視旁邊人的話。
「你在家不是挺能吃的?」
「怎麼這麼輕?」
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開口,才慢條斯理地起身,卻見她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又得俯身從衣架上拿過外套給她穿上。
就不應該同意帶她出來。
祈歲嘴裡咕囔著,兩頰肌膚剔透,泛著粉紅,眼眶裡儘是因為酒精作用而多出來的濕意。
她半眯雙眼,有些微醺的可愛,下一秒就不滿反駁:
「我這是該瘦的瘦,該有的有!」
「你懂什麼?」
瞬間,整個包廂鴉雀無聲,空氣中劃過一陣尷尬。
看她酒精發作得有些厲害,遲禮無奈撫眉,他朝旁瞥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說:
「我先帶人回去了,走的時候找前台報我的名字就行。」
說完,他像是扒拉小雞似的,把祈歲從沙發上拉起來。
留下坐在沙發上的一眾人面面相覷。
副部長江飛出來打圓場。
「咱們懂什麼,那是人家小情侶之間的情趣,咱們該玩兒繼續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