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現在是晚上九點，風越來越大，夜晚的風更加薄涼。連指節也被凍得僵硬。天空上只有幾顆寥落的星星，月亮也被烏雲隱去了。

項城似乎快要下雪了。

虞恬和李襄慢悠悠地走了大半段路程，還是沒有等到三班的人過來。

李襄：「看樣子，我們是第一個到空教室的了。」

虞恬抬頭瞟了眼三樓教室：「誒？好像不是，你看教室的燈已經打開了。已經有人到了。」

「那就好，我可不想當第一個，不是那麼積極的人。」

兩人上了樓梯，準備推門進去。

教室的空調早已經被打開了，但沒看見人。

虞恬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招呼李襄也一起坐：「李襄快來，別站著了，還是坐著舒服，嘿嘿。」

「你怎麼……。」

「那麼喜歡傻笑？」

李襄嫌凳子臟，依舊站著，孟想就推門進來了。

他身上穿著和虞恬一樣的校服，手上還提著一個垃圾桶。不難看出，他就是第一個到教室的人。

虞恬也看到了孟想，兩人心照不宣的都裝著不認識彼此。

倒是李襄，對孟想的出現，覺得意外：「你怎麼這麼快，三班的人不是沒來嗎？」

孟想放下垃圾桶，在校服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取出一張，再放回去。又將紙巾在修長的指上旋了旋，再順勢朝桶里一丟。

廢棄的紙巾自覺落在桶底。

孟想結束一切動作之後，才給李襄一個驢頭不對馬嘴的答案：「我先過來了。」

之後便是久久的沉默。

只三個人的大空間，尷尬的要命。

虞恬在剛剛孟想拿紙巾的時候，無意瞥見了放在他口袋裡的煙盒。

高中就抽煙的男生，虞恬知道很多個。大部分都是「為情所困」。他性情那麼寡淡的人，又是為什麼呢？

沒過一會兒華霖霖她們就過來了。除了兩個班上的人，還來了一位沒見過的男生。

李襄很激動：「虞恬，你快看，那個男生好帥，他是我們上一屆的。」

「他叫趙景赫。」

李襄沒有告訴虞恬，李景赫是自己心裡默默喜歡了很久的男生。

她挺了挺神，繼續說：「他是要加入我們的表演嗎，好期待啊！」

虞恬無語。

華霖霖帶著帥哥徑直走上講台，兩人私下交談了一會兒后，華霖霖開始宣布事情：「大家安靜一會兒，我說說今晚的安排。」

因為陌生帥哥的鎮場，大家聽的格外認真。

「首先，我先宣布一下搭檔名單，大家記好自己的搭檔，等等我們會排練一下。」

「這次一共分了六組，李文洋和我為一組，負責台上的音樂演唱。剩下的五組負責舞蹈表演。」

「為了公平起見，這一次都是按報名順序分配，希望大家理解。」

「李襄和黃毅剛。」

李襄有些失落，自己沒能和趙景赫分在一組。

「徐可馨和周賀州，邱靜和鄭賀虞恬和趙景赫學長。」

華霖霖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還有……，孟想和布偶熊。」

孟想終於明白，李文洋在表演名單里加上自己名字的用意了。

因為這個安排，台下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華霖霖大了大嗓子：「第二件事，我們演出服裝、造型全部由李文洋同學贊助，但為了防止鋪張浪費，一切從簡。」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

華霖霖將視線轉到陌生帥哥的身上：「趙景赫學長，會在之後的一個多星期里，指導我們舞蹈動作，並且和虞恬同學搭檔，與我們一起上台表演。」

「大家歡迎學長給我們來個自我介紹！」

華霖霖伸出手，邀請趙景赫上前之際，台下響起了稀疏但熱烈的掌聲。

其中李襄貢獻最大。

「虞恬，我真羨慕你啊，可以和大帥哥搭檔。」

虞恬撞了正在花痴的李襄一下，笑的明媚：那我跟你換？」

「要是能換就好了，哼！」

「不過李文洋太過分了吧！為了整孟想，居然讓他和布偶熊跳舞。」

虞恬看了眼孟想，點了點頭。

男生身上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臉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好像別人對他做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這樣吃虧的不就是自己嗎？」虞恬心想。

不知不覺中，趙景赫已經自我介紹完了。講台上的兩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下了講台。

華霖霖徑直朝著孟想走去。是趁著李文洋不在，華霖霖才敢和孟想說上幾句話。

華霖霖大致說了些向孟想賠禮道歉的話，還告訴他，他的舞伴很快就會有人送過來。

虞恬站在原地，聽著兩人的交談，突然聽見人群之中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在被人群的中心，被包圍的趙景赫還在問：「我的搭檔，虞恬是哪一位。」

大家的目光奇奇落在這個穿校服的女生身上。趙景赫終於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搭檔。

他看著眼前扎著馬尾，大片零碎細發散亂在額前的女生，快速掩去神色中細微不可見的失望。

他錯開人群，走到虞恬身前，向她紳士的問了一個好：「你好，虞恬，我是你的搭檔趙景赫。」

女孩理了理散亂的頭髮，用著極真摯的語氣說道：「學長你好，我是虞恬。」

趙景赫心裡偷偷喃到：「雖然這女孩打扮土裡土氣的，但聲音真甜，柔的像水一樣。」

「如果能讓她上台表演唱歌，一定很精彩。可惜沒有華霖霖長的漂亮。」

孟想早已注意到虞恬這邊的騷動，他無意於繼續跟華霖霖客套，想要轉身走人。

突然門外傳來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屋裡的人都停下來，氣氛變得安靜起來。

華霖霖率先一步離開，打開門與敲門者交談了幾句。

沒一會兒，華霖霖就關了門回來。手上抱拿著一隻毛茸茸的大棕熊。

在那個年頭這樣的大熊應該是每個女孩的標配，它很大，給足了女孩子安全感。但是虞恬沒有。

可誰又能想到，這樣一隻令人心動的玩偶，居然即將要成為孟想懷中女主角。

華霖霖把布偶熊塞到孟想手上宣布：「現在最後一個演員已經到了，可以排練啦！」

「景赫學長，男生的排練就交給你了喔！」

華霖霖的客套，得到了趙景赫的熱情回應：「學妹交代的任務，保證完成！」

&追妻小劇場

眾人：孟想你為什麼也穿校服了。

孟想：和老婆的情侶裝。

李襄：你怎麼那麼快就到了空教室。

孟想：老婆穿的少，給老婆開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