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項城的天黑的更快了。轉眼間，李文洋的十七歲生日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孟想挨打的事，也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這半個多月，李文洋的心情似乎很好，沒有再找過孟想的麻煩。
以至於連孟想自己都恍惚了。
隨著身上傷痕的淡化，自己好像沒有被人打過，也從來沒有一個叫虞恬的女孩闖進過自己的生活。
可選擇忘記並不代表不存在。
他才知道，原來這樣美好的女孩子就在他隔壁的二班。
她很努力，成績不拔尖，卻也不差。
她總是穿著寬大肥厚的校服扎著高高的馬尾，總是有不聽話的頭髮灑下來。
她愛笑，笑起來可以讓人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可以讓人在苦澀的生活中品出一抹甜。
她和她的名字虞恬一樣，愉悅而恬靜。
&高一年級最近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能讓大家都提上一句的，倒是有兩件事。
第一件是華霖霖和李文洋的八卦。有人說，撞見過兩人放假一起逛街吃飯。
第二件就是馬上要到來的元旦節，項城中學有一個習俗。全校的除了高三的學生，都要一起參加學校舉辦的跨年晚會。
而歷年晚會的主角，必定是新一屆的高一。
高一是高中生涯最富青春活力的時期，是青春懵懂與萌動的的開始。
它是美好的，是可以不摻雜離別與傷感，可以肆意歡笑哭泣的時代。
項城中學的策劃交給了高一年級組，年級組要求高一年級每個班都要推選一個節目出來。
李文洋和黃毅剛早早地就計劃讓二班和三班一起齣節目。
加上兩個班的班主任都是同一個人，這計劃便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兒。
但這樣的節目，歷來都是班上活躍者的主場。班級表演演出的策劃任務，自然落在了班主任眼裡的紅人華霖霖的身上。
二班的演出。既然是由華霖霖策劃，李文洋自然舉雙手贊成。
不但如此，李文洋還放出話來，無論霖霖小公主要辦什麼節目，要什麼材料，都無條件滿足。
所有人都不準反對。
這是二班私下除班主任都知道的不成文條款。
至於三班，就直接由班上呼聲最高的文藝委員鄧嵐負責。
元旦跨年晚會越來越近，各班也進入了如火如荼的準備之中。
華霖霖提出來的雙人面具舞獲得兩個班級全票通過，接下來的就是選人環節了。
既然是跳面具，身高和身材條件便是選人的先決。外貌倒是不需要過於在意，畢竟再美的人都要蒙上面具。
當華霖霖拿著表演安排表來找虞恬的時候，她還在桌子上心無旁騖的寫著數學題。
「恬恬，元旦匯演咱們還差一個人，你和我們一起吧！」華霖霖故作熱情道。
虞恬停下手中的筆，有些錯愕：「霖霖，你……」
「讓我？跳舞嘛？」虞恬指了指自己。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邀請。從小到大，遇上這種活動，自己都只有靠邊上鼓掌的份。
華霖霖點點頭。
華霖霖本來不想喊虞恬這個土包子的，但兩個班上的女生合適的都叫上了，還是缺了一個。
在班上剩下的人裡面，呼聲最高的就是虞恬了。
縱然華霖霖不想承認，虞恬的身材好確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虞恬的骨架很小，就算平時穿著臃腫的校服，也能一眼看出來這姑娘長的苗條。
而且她要比華霖霖高上一些。
作為室友，華霖霖自然知道虞恬的身材有多好。這死丫頭身上沒有什麼肉，但該有的地方都有。
更重要的是，虞恬本就生的白，還常年穿著校服，皮膚自然又白又亮。
華霖霖最不想選的就是虞恬，怕她搶了自己風頭去。但大家都推選虞恬，她也不好過於決斷。
她打算虛情假意地問問虞恬。
「可是，我不行的，我沒有能穿上去的禮服，而且也沒有在舞台上表演過。」
「更，沒有學過舞蹈……」
華霖霖聽著虞恬的拒絕，心裡很滿意。果然，劇情都按著自己的劇本在走。
可坐在虞恬旁邊的文藝委員李襄卻突然說：「虞恬，大家都說你合適，人得有班級榮譽感。」
虞恬反思了會兒：「霖霖，我去。」
「但，我沒有禮服……。」
還沒等華霖霖說話，李襄就開口了：「沒事，我到時候陪你去借一身。」
李襄的目光落在華霖霖身上：「租金，你不用管，班費出就行。」
「我是文藝委員，我說了算。」
李襄早就不爽華霖霖搶了她文藝委員的工作，她早看穿了華霖霖虛情假意不想讓虞恬參見表演的小心思。
華霖霖想怎麼樣，自己就偏不讓她如意。
女生這邊最後一個名額由虞恬頂上了，現在只要把男生的名額定了，就可以安排訓練了。
男生這邊選的很隨意，在李文洋的一眾兄弟里選就是了，都犯不著華霖霖操心。
但在李文洋安排的名單里，卻特地加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孟想。
排練定在每天的最後一節晚自習。
晚上九點半，二班排練的隊伍就出發都空教室去了。
華霖霖和邱靜到三班去叫人了，虞恬和李襄一起。
「項城的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虞恬凍得搓了搓手。
「是哦，那你還天天穿著校服。」李襄扯了把虞恬的校服說道：「這玩意兒能暖和嗎？」
「嘿嘿，我不愛打扮，校服就很適合我，不需要去花心思。」
李襄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你那麼傻到底是福還是禍！」
「我哪裡傻了。」
兩人光顧著理論，沒有注意到跟在後面的孟想。
孟想看著前面穿著校服還在一本正經辯論的女生，不經意的勾了勾嘴角。轉身走了另外一條捷徑。
「算了算了，不和你爭了，你最聰明了。」李襄無語，這麼沒有營養的東西也可以說上一路。
她不打算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不過，虞恬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搭檔是李文洋來安排的。」
虞恬一臉激動：「所以，你的男伴會是誰呢？」
李襄擺擺手：「是誰都無所謂啦，反正又不會是李文洋那個霸王。」
虞恬點點頭，又搓了搓手：「那倒也是，他肯定要和華霖霖一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