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中做詩
回到家，王晨覺得這生意可以做，於是便找到大嫂劉氏。
「大嫂，有事找你！」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來，先喝口水！」
「是這樣的，我不是試著做生意么，是一種吃食，用豌豆做的。今天試著還行，想接著做。大嫂家裡有多少豌豆，我買點。」
劉氏道：「弟妹這就見外了。你們兩口子搬出去時什麼都缺，家裡這點豌豆就當補償，別說什麼買不買的。你等下，我看看還有多少。」
過了會，劉氏拖著兩個麻袋過來。
「我看過了，就這兩袋子了，大約兩百斤，待會我讓你大哥給你送過去。」
王晨算了算，這也能用兩三天。
「大嫂，小海最近有空沒？」
「有空，這兩天正閑著呢！」
「那，借我幾天唄。我給他開工錢。」
「隨意使喚，給錢就見外了。」
王晨道：「不不，這是賺錢的生意，必須給錢。不然以後沒法讓人幫忙了。」
「那行，這孩子有的是力氣，儘管使喚就行。如果偷懶，該訓的訓！」
「嗯，那明天早上，讓小海和大丫去我家找我。我先回去了。」
回到家，家裡陳三平和孩子們都吃過了。灶台上還給她留了一碗麵條。這個時代，君子遠庖廚，即便是農家男子也很少下廚。陳三平願意給她做飯，她很感動。
趁著天還沒黑，她趕緊製作出一批涼粉。
一直忙活完，王晨覺得肩膀酸疼。一雙大手突然搭在肩膀上，嚇了她一跳。
「娘子累了，我給你捏捏。」
陳三平幫她推拿肩膀，時而輕輕捶打，時而使勁按壓。痛，並快樂著。不得不說，陳三平手藝不錯，不足一刻鐘，她便覺得神清氣爽，滿血復活。
「娘子，做生意可不能做這麼累的。你可以雇傭兩個人一起做。」
王晨點點頭，「我這是開頭，所以事事都要親力親為。我準備好了人，過兩天就能幫我分擔體力活。」
次日，王晨帶著陳小海和陳大丫一起前往縣城。第一站便是山河居，山河居第一天銷量很好，本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原則，掌柜又訂了一百五十碗。
然後，王晨帶著兄妹倆去城東走街串巷叫賣起來。陳小海很賣力，只聽了兩遍便開始自己叫賣。很多大戶人家，要麼不買，要麼就是一次好幾碗。
溜達一圈還剩下不到五十碗的樣子，王晨帶著他們來到了弋陽書院。要說縣城什麼地方有錢人多，書院首當其衝。
上了一上午的課，學子們燥熱難耐，學堂的飯食早就吃膩了。門口有個新鮮吃食自然要嘗試一番。
清爽軟糯的口感很快在學子中傳開了，飯點還沒結束，涼粉便售罄。不少來晚的學子暗自懊惱。
三人早早收攤，然後便乘陳老五的牛車回家。只是天公不作美，幾人剛出城便下起了雨。
城門口很多躲雨的人，他們也不好進去，陳老五想著城門口旁邊有個破廟，於是便驅車前去。
四人急匆匆躲進破廟，王晨和陳大丫在裡面，陳老五則跟陳小海在門口盯著雨水發獃。
「快跑，前面有破廟！」
不遠處有四個青年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四人來到屋檐下，抖抖身上的雨水。
「兩位，可否容我等一同避雨？」
陳老五點點頭道：「廟裡有女眷，咱們在門口歇歇腳吧！」
四人不置可否，便在屋檐下開始休息。只是，雨水不停，幾人很快便覺得無聊。
一位青衣男子開口道：「我們幾個有緣一同避雨，何不賦詩一首，切磋一下？」
另一人手持摺扇，「不如我們一人一句，共作一首詩如何？」
「哈哈，王兄言之有理，咱們兄弟四人就作一首詩，以後出了名也是一段佳話。」
陳老五和陳小海有些激動，他們沒有讀過書，更沒有見過讀書人當場寫詩。兩個人全都直勾勾盯著四個人。
「我這裡有筆墨，不如就題在這廟裡如何？」
「妙啊，妙！張兄提的建議，不如第一句就由張兄來。」
張姓青年一陣推辭然後拿起筆在牆上空白處寫道：「一座廟裡四尊神！」
陳老五和陳小海不認識字，看那人自信的樣子便覺得寫的極好，只是其他人念出來后，兩人面面相覷，他們一點也沒聽出來有多好。兩個人感覺自己太沒學問了，好壞都聽不出。
就在二人反思時，第二個人也在旁邊自上而下寫了第二句。
「奇形怪狀嚇死人。」
其他人又是一陣叫好，陳老五和陳小海眉頭皺的更深了。
第三個人猶豫一番，然後瀟洒下筆。
「要吃就吃一二缸」
第四人補上最後一句「要拉就拉一二盆！」
在四人相互恭維中，陳小海終於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
「這位小哥為何發笑？」
陳小海自然不會說覺得他們的詩寫的太差，於是趕緊調整情緒。
「我沒讀過書，今天看到四位詩興大發，臨時做詩好生羨慕，再看看自己大字不識一個，所以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讀書人笑道：「小兄弟不要妄自菲薄，行行出狀元，你有這種心境，早晚也會在某一個方向成為最優秀的人。我看好你！」
陳小海拱手謝道：「謝謝！」
「這雨好像小了啊，咱們回城吧！」
四個人給陳老五和陳小海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王晨和陳大丫也知道外面的動靜，聽到他們離開便走了出來。王晨瞥了眼牆上的詩，立刻笑了起來，笑聲很快傳染其他三人。
「這四個人文采不好，三觀挺正啊！」
「也不一定文采不好，也許是故意的也說不定！」
小雨來的急，去的也急。
四人乘著牛車，路上多了份談資，很快就到家了。王晨給了陳老五二十文的車費，他說什麼也不要。
「五叔，我們麻煩你的時候還多，以後你想安穩賺錢機會可不多。你還是收著吧。」
陳老五想著也是，給三平家做生意用車，別人基本用不到，這也是個營生，偶爾幫一次不收錢也就罷了，時間長了他也需要養家。
「那我就收下了。」
「唉，五叔，明天還要麻煩你的。」
陳小海和陳大丫一人領取了五十文錢。回到家直接交給劉氏，劉氏滿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