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倒霉催的重重重重逢

145……倒霉催的重重重重逢

第一百四十五章……倒霉催的重重重重逢

自己出招雖然精妙,卻是在地上形成了明顯的傷痕,然而鍾磐寂的動作看似簡單,卻除了兩個淺淺的腳印之外,根本沒有傷到一草一木。也就是說,對方防禦自己的手段壓根就沒有多餘用出一分力!

溫芷兒驚疑不定。天,他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年,這種能力他是怎麼做到的!這根本不可能!如果說自己的妹妹溫岑兒是天才,那麼眼前這個人根本已經不是天才級別的人了,他是個怪物,十足的怪物!

……一定要將他抹殺!至少要在他阻止自己之前抹殺他!

鍾磐寂忽而感覺她周身氣場變化,頓時明白了她心中在想什麼,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我說,你這個女人不夠聰明。我既然提示你我的能力了,便是已經不再將你設為我的敵人而是盟友了,當然,前提是你不將我暴露出去。不過相信我,即使你暴露出去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你可能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輕鬆的站在我眼前了。」

溫芷兒才剛剛萌生一絲要將這人殺了的念頭,便被看出破綻,心驚之餘,倒是也收了那份心思。

「鍾磐寂,既然你如此說,我便信你一次,我們兩清,誰也不干涉誰的事情。至於你說要幫我的話,我就當沒有聽過,因為我想要的東西,你幫不了。」

鍾磐寂虛著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呵,我幫不了?你是指殺柳毓然,還是指殺你的父親溫於成,還是指……殺了你們宗門現在的掌門熾羽老祖呢?」

!!!

溫芷兒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看他時,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收斂了臉上輕佻的笑容,轉而浮現的,是一種令人膽寒的趣味盎然。

「我說了,你一直都在低估我。」

鍾磐寂撫了撫手上的鐲子,抬眼看向了臉色從剛才開始就是慘白的溫芷兒:「你的心思不難猜,殺了柳毓然和6夕荷的原因我已經說了,而你想要殺你的父親也不難猜,你心裡一定很記恨這個男人,如果沒有他將你的母親趕走,又把她和你的妹妹接回來,你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心理扭曲。

噢,別瞪我,我可能是說話不留情面點,但是這些貌似都是事實。」

溫芷兒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反駁。

鍾磐寂慢慢走到了溫芷兒的眼前,仗著高挑的身高漸漸俯視起了這個蒼白的美麗女子:「至於你想殺熾羽老祖的原因,則是因為她是個更加變態的人。門派對繼承人的培養,是不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的話而改變的,想必早在最開始,這個老妖婆就看出了你心裡在想些什麼,這也是為什麼你的那個幼稚愚蠢的謊言能站住腳的原因。」

溫芷兒抗拒的後退一步,她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卻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只有:「……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鍾磐寂哈哈大笑:「你雖然不夠聰明,卻也不笨,活了這麼多年,應該也猜得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這人沒別的想法,就是覺得整個世界都欠了你的,尤其是那個始終都把你當成繼承人幌子,卻始終不願意交出身下寶座的熾羽。而且,你應該已經查出來了,當年將你逼的無處發泄,最後殺了自己的妹妹的人,就是這位看似溫和的掌門宗主。雖然你恨你的妹妹,但是她到底都是你的妹妹,這個仇,怎麼可以不報呢?」

溫芷兒咬了咬牙,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鍾磐寂走向了亭中小榭:「因為我很想看看,一個覺得全世界都欠了她,甚至心狠手辣殺了自己親妹妹的還能理直氣壯的找借口的女瘋子,究竟能不能把一個老瘋子扳倒。」

溫芷兒愣了愣,半晌不知該說什麼,卻忽然忍不住笑了。只是無人看見,那張一向柔美的臉上浮現的,是越加猙獰扭曲的表情,她內心中最為陰暗的一面,讓她無比痛苦,卻也極度的興奮。

扳倒熾羽?真是想想都覺得激動!會有那麼一天的,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會殺了熾羽,坐上七蓮宗宗主的寶座,然後將溫於成以及溫家付之一炬,最後親手推七蓮宗走向覆滅!!

什麼狗屁恩情,什麼血濃於水,統統都是放屁!你們負我,我就要加倍討要回來!加倍!!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卻是緊接著在下一秒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整理了一下臉上的面冠,朝越走越遠的鐘磐寂問道:「沒錯!我就是覺得這個世界欠了我的,但是你也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模樣。你不懂我!你不懂我的苦!這個世界上沒人懂我的苦!我恨的也累,但是我已經停不下了,停不下來了!仇恨就像是毒藥,一旦沾上,就一輩子都脫不下來了」

鍾磐寂聞言頓了頓,半晌沒有說話。他默默看著湖面粼粼的水光,忽然回頭朝溫芷兒揚起了一個笑容。那是一個發自心裡溫暖的笑容,湖光的水映在他俊朗的臉上,看的溫芷兒不由得微微一怔。

不過那一個笑容卻是轉瞬即逝,鍾磐寂回頭,走進了小榭之內,聲音才傳了出來。聲音不大,卻能準確被人聽清楚:「我的確不懂你,但是至少我曾經懂。別說我不知道仇恨,我鍾家七十多口人命還背負在我肩膀上,但我不覺得整個世界欠了我。既然心中有恨,那麼就去痛痛快快的恨,毫不留情的反擊,比憋在心裡慢慢發酵最後變成瘋子要好很多。我記得有個人跟我說過,報仇可以,但是只要不被仇恨蒙蔽心神,這個世界就還依舊是好的,就算整個世界都負了你,只要你還欠著別人的錢沒有還,你就依舊要老老實實的把錢還上再去毀滅世界。還好,我還欠著一他的陳年舊賬到現在都沒有算清。」

溫芷兒問道:「什麼陳年舊賬?」

鍾磐寂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小榭中心,四仰八叉的躺下,一副準備好好休息一下的模樣。溫芷兒知道自己有些越距,也不再說話,收好自己的長劍,匆匆離去。

帶溫芷兒離開,鍾磐寂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條命。」

忽然,亭子的一面柱子之後,一株細小樹苗忽然動了起來,緊接著一道綠光閃動,竟是模模糊糊的發出了清脆的孩童的聲音!

「乾爹!!你終於來找我了!!」

亭子背後忽然「滾」出了一個裹著紅布的肉球,細細一看卻發現那根本不是肉球,而是一個奇胖無比的小孩。小胖子飛似的從柱子後面跑了出來,見到確實是朝思暮想的乾爹,涕淚縱橫,掛著滿臉的大鼻涕就沖了上去。

鍾磐寂懶洋洋的抬眼看了他一眼,隨手從手鐲里掏出了一張嶄新的白手帕,不緊不慢的抬起來手,一巴掌正中了小胖子臉上。

被自家乾爹嫌棄了,細弱也不生氣,接過白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污漬,又狠狠的擰了擰鼻子,才又傻乎乎笑著看著自己家乾爹。

鍾磐寂嘆了口氣,這小子出門一趟學精了。見他這幅模樣,他也不忍心責怪,只能又掏出一張白手帕,幫小胖子擦髒兮兮的手。

自從養了小孩之後,鍾磐寂才深深明白隨身攜帶手帕是一個多麼實用的技能。他的手鐲里空間不大,除了裝下《藥典》和自己漸漸琢磨出來的《佰草集》,以及一些煉製成功的丹藥和幾套乾淨的衣服,剩下都裝了這些一次性用完就扔的白手帕,以至於到了後期宿花影每次見他掏出手帕,就調侃他有奶媽潛質。

……真給他欠揍的。

回過神來看細弱,鍾磐寂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道:「給我講講你遇到的事情,我酌情處理,不然小心了你的皮。」

細弱抬頭看了看鐘磐寂,卻看見自家小爹滿臉燦爛的笑容,不由得讓著笑面虎下了個哆嗦,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起來。

「那天……」

……

家裡伺候了一堆的大神,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好在某人心眼大,愁了兩天也就過去了。介於林先生在臨峰城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妙玉等幾位正道中人倒也沒怎麼對他冷言厲色。

再說柳毓然,林晨初本來是十分懼怕這人的,但是相處幾天下來,便發現這人脾氣好的簡直匪夷所思,無論見到什麼事情都可以淡然一笑而過。看樣子只要不戳他怒點,這人就是個收了利爪的貓,沒潔癖、不挑食、整天溫文儒雅站在那裡,大老遠一看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到半天時間,整個臨峰城就傳遍了,林先生府內住進了幾個天仙般的人物,老少爺們奔走相告,喜聞樂見的傳遞著幾人各種版本的愛恨情仇。倒是林晨初最近更不敢出門了,以前出門自己一個人會造成道路交通堵塞,現在出門身邊肯定得跟著一堆人,到時候萬一圍觀群眾太多刺激到柳大宗主,說不定明天臨峰城就要被屠城。

不過宿花影倒是如魚得水,每天早出晚歸,隨時隨地見到他都是渾身脂粉香,看樣子私生活倒是過的很不錯。

但是,這幾位大爺盯上林晨初,也不是為了來凡界體驗生活,而是為了找鄭夏炊的。說道鄭夏炊,這人在原來的小說《復仇》里,被林晨初自己寫成了一個愛好美色的半老徐娘,另外這貨聽名字就能知道長得什麼模樣——正下垂……

但是下垂歸下垂,鄭夏炊卻身負世間罕見的醫術。這人身負神母王鼎,以及鼎里長生的秘密,雖然不是修真界的人,卻可以通過鼎上記載的藥物保持容貌和健康。只是畢竟是和長生搭上關係,只要踏進了這個圈子,那就算是這個世界的人,於是她神秘的消失了,但是時間卻流傳著她不時出現在某個地方的傳言。

而林晨初所憑藉的,就是自己身為作者的那點經驗,只要在固定的時間段,在固定的地點等著,一定會遇見那個人!

……但是大條的某人貌似忘了,在他幫著大神們去找鬼醫的時候,某個他最不想要見到的人,也被命運這個賤受連拉帶拽的引到了那個地方……

守拙齋內,林晨初正襟危坐,身邊焚著上等的佛手香木。卻見一手拂袖,一手握毛筆,指尖白如浩雪,衣履青如峰巒,面容白如瓊玉,若是硬要形容,也就只有那恍若火焰燃燒到熾白一般濃烈的白色最為適合。

王聞進來之後,見到自家先生就痴了痴。有些驚艷存在於第一眼的感官,有些人的驚艷需要細細品嘗,然而有些驚艷卻可讓人如沐春風,第一眼難以忘懷,又忍不住細細回味。等到再見,仍舊忍不住再次驚艷。

王聞定了定心神,終於想起了自己要做什麼。

「先生,先生!不好了,譚姐姐和那個新來的婉姐姐打起來了!」

「什麼!」

林晨初登時一愣,連忙將手裡的筆丟給了王聞,來不及說其他的,便飛快的跑了出去,這兩個女人這又是鬧哪樣啊。

王聞冷不丁手裡忽然多了只筆,再回頭看去方才還在身邊的林先生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由得失笑,這人明明只大了自己三歲,當了個先生卻還總是老氣橫秋的。這次倒是見到他失控一次了。

走到案桌上,想要將筆放回去,卻冷不丁見到了林晨初的字跡。王聞不由得讚歎了一聲,著剛勁的字體倒是很好看,卻是跟林先生的性子差了好多,如此鋒芒畢露,倒是和那個向來閑散的人有些差異。

細細看上紙上所寫之字,王聞不由得低聲念了出來:「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

卻說著急忙慌衝出了老遠的林晨初,等到遠遠的離開了守拙齋,才猛然想起自己壓根就不知道譚溶溶和妙玉在哪裡打的架。一想到譚溶溶被妙玉單方面圍毆,林晨初就不由得暗自心焦。可是這渣腦中卻總是不正經的浮現兩個女人披頭散髮滾在一起,兇巴巴的扯著對方的頭髮一個勁的爆粗口的場景,越想越急,最後竟是給他急笑了。

「你笑什麼?」

林晨初身後猛然穿過來一個溫和輕緩的男聲,回頭看去,卻是柳毓然站在自己身後,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看著他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個……」林晨初懶皮厚,表情立馬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柳宗主。那個譚溶溶在哪裡,我要找她說一些重要的事情。」

柳毓然一成不變得笑著,卻是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是聽到她和妙玉的事情才趕過來了才對吧。」

俗話說對付這種開門見山直接戳穿你的人,千萬不要以為他是在跟你玩認真的。經過幾天相處下來,林晨初已經完全看穿柳毓然腹黑且天然的本質,對付這種人,認真你就輸了,最好的做法就是比他更加天然!若問天然本質,賤就一個字!

林晨初虛著眼睛,淡定回答道:「嗯,我過去就是想要告訴她,別跟妙玉打了這件事情。」

柳毓然點了點頭,笑眯眯且不緊不慢的說道:「兩個女人的戰爭你敢加入么?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跟宿花影去找個酒樓喝點酒。」

「……你現在就可以跟宿花影去找個酒樓喝酒。」

柳毓然搖了搖頭,溫文和藹的笑著:「我要是喝酒了,估計明天這個城裡除了我一個人,就沒活人了。」

……你夠狠!

「那柳宗主可否將她們在何處告訴我?」

「對於我來說,你的命比她們都重要,我不能告訴你呢。當然,如果你告訴我鄭夏炊在哪裡,我就告訴你她們在哪裡。這個交易很合理哦。」

柳毓然笑的很開心,星辰般燦爛的眸子在陽光下閃動的光芒刺得林晨初一個哆嗦。

林晨初虛著眼睛吞了吞口水,快速退後兩步,遠離這個危險人物:「一點都不合理!我要是告訴你的話,估計我就不用找她們了,直接就下地獄回老家了。」

柳毓然撇了撇嘴,無奈的笑道:「哎呀,被看穿了呢。看來真的不能低估你啊。」

……你到底是有多低估我。

林晨初忍不住吐槽,卻在下一刻聽到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猛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響動,他渾身一個激靈,立刻看向了柳毓然。

柳毓然吐了吐舌頭,依舊笑著,回頭朝林府方向慢悠悠的走了回去,邊走邊道:「不是說好低調解決么?怎麼突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本來以為能套出什麼來的,結果提前自己暴露了,果然女人就是狡猾啊……」

……你才是最狡猾的吧!

林晨初來不及吐槽他,連忙火遁跑向了山上。

越是靠近,打鬥的聲音就越是明顯,隨處可見枯萎倒塌的樹木,被拍成齏粉的碎石以及條條皮鞭的痕迹。

譚溶溶竟是和妙玉真的動起手來了?怎麼可能!譚溶溶怎麼可能打得過妙玉!?

林晨初越想越是蹊蹺,卻又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想起以前經常在電視看到的偷聽的橋段,這貨果斷決定演一場現場版的竊聽風雲。

打鬥聲音越來越明顯,漸漸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也傳入了耳中。

「婉靈玉!你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我今日就算打不過你,也要為師父討回個公道!」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

……有門!

林晨初連忙趁亂,挑了一面看似堅固的石洞藏了進去,正蹲在洞口的大石頭準備繼續偷聽的時候,卻猛然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忽然靠近。

他心中一驚,剛要做出反應,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懾住,一條手臂猛然環過了他的腰,緊接著他的雙腿和雙手就分別被人狠狠固定住。而對方另外一隻手則毫不留情的捂住了他的口鼻,將他重重的制服在自己的胸口上。

正當他準備調出焚日真火燒死這個突然出現的襲擊者時,卻聽對方低聲說道:「別動!你現在最好別出聲,不然在你動手之前,我會毫不留情的拍碎你肚子里的丹田。「

聽到這聲音,林晨初只覺得瞬間渾身冰涼,他似是窒息了一般,竟是半天都忘了喘氣。

身後人似乎察覺到懷裡這個不知姓名模樣的少年猛的僵硬了起來,還以為是被自己嚇到了,不懷好意的低笑一聲,似是安慰,又像是催眠般說道:「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裡,只要你合作,我就不會傷你性命。」

……鬼才相信你的鬼話呢!!!你這丫的要是能把我騙了,相信了你過河不拆橋的鬼話,我都對不起身為把你寫出來你親爹的自尊心!我勒個去,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怎麼倒了八輩子大霉又碰上鍾磐寂這個完蛋玩意了啊!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修真)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修真)
上一章下一章

145……倒霉催的重重重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