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京城武術人士
李少光不知道吳老為什麼知道明天的事更多，但以吳老的神奇，很多荒唐的事情都是可以信任一半的。
事實勝於雄辯。
就在大家還處於朦朧，李少光和王當參悟「大蟾氣」的時候，一條長長的車隊帶著滾滾的山路煙塵遠遠而來。
李少光這才想起吳老昨晚的話，心中暗驚。這樣的結果證明了吳老即使沒有修出傳說中的至誠之道，也能對尚未萌發的危險有所感覺，無論哪一個，都比李少光心地最是清凈無為的時候來得高明。
不僅在技巧上，連武學境界上，李少光也遠遠落後於吳老這個陸地神仙，不過也就是這樣，讓李少光對吳老的崇拜達至一個新的高度。
啪！
車門打開了，下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大師兄諸丹君。
不止有大師兄，陸陸續續從各輛豪華汽車、跑車下來了三十多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男女老少，其中十數名更是予人一種鐵血的味道。
這些男女老少，修為最低的也有內勁的水準，一下子出現這麼高人，其壯觀程度著實叫驚駭。曾幾何時，要尋找一名化勁高手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但如今竟然是打包出現。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不是那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但就有化勁修為的美麗女子，也不是那個一臉陰沉、氣息若有若無的黑鬍鬚男子，而是那十數名鐵血戰士。如果李少光沒估計錯誤的話，他們應該就是利劍的種子選手，這群人一旦瘋狂起來，其殺傷力絕對比化勁高手所組成的團隊來得厲害，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個團體。如果他們執行斬首行動的話，相信天下間沒多少人能支撐得住。
這樣的陣容，難怪連吳老也產生危機感了呢。
大師兄諸丹君作為眾人的代表，也是眾人的擋箭牌，率先出面：「李少光，昨晚北門兄與你比武之後就被殺手組織把握住機會，被刺身亡，所以我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
「否則又如何？」
吳老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李少光的面前，帶著冰冷的殺意反問道。
這裡大多數的人都只是聽說過吳老爺子的威名，如今一見，才知道自己當真是井底之蛙。先別說吳老的身法，單單他如今所凝聚起來的威勢就穩穩壓制住他們三十多人，即使是宗師級別的諸丹君，在吳老面前像一條在風雨中苦苦掙扎的蝴蝶，臉色越來越白。
「哈哈……」
李少光大笑起來，回道：「既然你們知道北門前輩是與本人比武之後被刺殺的，為什麼不去找那個殺手組織的麻煩，卻來尋本人的晦氣。看來這就是京城所謂的武林了，難怪連武林對你們的評價低無可低，連黑拳界人物也以你們為恥。」
李少光也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笑意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森冷，說道：「反正事到如今你們也不要麵皮了，我也不會給你們所謂的面子。武林素來是以拳頭說話的，今天就讓我們一次性解決吧。」
諸丹君不敢動彈，因為他已經被自己的恩師鎖定了。
如果諸丹君動手的話，那麼他就不再是吳老的弟子，而吳老也會全力將其格殺。第一體會到自己師傅有這麼深刻的殺意，諸丹君的心中不免一寒，現在的他才知道自己在師傅的面前就好像一個未成熟的小孩子，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老虎不發威，被人當成了病貓。
這個就是吳老的想法。長時間的深居簡出，讓吳老的身影在新一代人的視野中逐漸消失，而影響力也是有所下降；再加上諸丹君的強嗜崛起，讓新一代產生了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心態。
雖然吳老沒有再次入世爭奪之心，但武者的尊嚴讓他不得不做出選擇。
只可惜這一幫新生代的高手們，不能感覺到吳老那直入靈魂的殺意，自恃甚高的他們被李少光的一翻話刺中的死穴，多數人都是殺意鼎盛，恨不得自己成為第一個挑戰者。
最終，一個僅僅有剛剛踏進化勁修為的男子出來了，很是虛偽的向李少光行了一個禮，挑戰道：「山東王家王潮盛，懇請李少光小宗師指教！」
「你還不夠資格！」
李少光略略看了對方一眼，回了一句。
如果是個人都可以挑戰自己，那麼李少光未免也太掉價了。既然雙方撕破了臉皮，那麼李少光也沒必要給對方面子。
就在王潮盛大怒之時，江小月站了出來，向李少光請示道：「老公，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出手，不如讓我練練手吧。」
江小月心裡的怒火也是大盛，這裡的人也未免太欺人太甚了，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來找麻煩，還真把他們當成軟柿子捏了。最近修鍊也是小有突破的江小月，自然是學著李少光的語氣，大大刺激一下對手。
「哼！」
王潮盛帶著一個滿是怒火的冷哼，飛身殺到。
只可惜這個王潮盛太過天真了，以為江小月看起來嬌滴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打從心底的看不起，不想他從一開始就落入了江小月的語言陷阱。像這種同級別的對抗，一個失去平靜之心的武者，幾乎註定了失敗的結果。
王潮盛是「梅花螳螂拳」的新起之銳，最近幾年在京城闖出了一點小名氣，也就以京城武林高手的人自居。這一次的動手也是他自作主張的，從一開始就沒跟其他的人打過招呼。
他使出的這一招是「牧童指路」，配以「螳螂行」，倒是有一點大家的風範。
哪知道江小月的出招比他想象的來得恐怖，在王潮盛覺得十拿九穩的時候，江小月的手轉了一個大車輪，以一個自上而下的態勢轟了下去：
大聖棍！
這一招是李少光的得意殺招，作為李少光的妻子，江小月自然是學到其中的神髓。雖然江小月體型嬌小，沒有李少光的霸道勁力，但王潮盛也不是能接下「大聖棍」的鄭豪，一掌而下，王潮盛就當著數十雙眼前跪了下來。
所謂的牧童指路，所謂的螳螂行，在如此霸道的掌法之下，一切都是虛妄。王潮盛在京城拼殺數年積累下的名聲，完全毀在江小月這一掌之下。
歷朝歷代的拳法高手在訓練有素地軍隊面前，硬打是占不到便宜的，更別說是擁有皇家底蘊的軍隊了，要玩也只玩玩刺殺主將的把戲。
但是當一個人的武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那就不是一般軍隊所能抵擋的存在了，雖然還不可能達到以一敵萬的地步，但是這樣的人玩起刺殺來，被刺殺的人恐怕就要惶恐終日。
而達到吳老這種境界的，那就是一種超然的存在，足夠藐視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人類。一般的人，只能以仰望的角度來看待吳老。
今日有吳老在場，敵人再是憤怒也只能以正當手法挑戰。
被砸暈過去的王潮盛被人抬了下去，而那些與王潮盛齊名的人一個個都是臉色憤怒，大有群起圍攻之勢。只可惜這種場合不是他們這些小輩所能主導的，他們這一級別的慘敗，讓諸丹君一方臉面丟盡，暗恨不已。
王潮盛雖然不是他們之中最強的，但也不是最弱的，以其這幾年拼殺出來的名聲還是有一定威名的。但是他被目標人物的弟子一擊即敗，直接將場面的格鬥水準提升了一個層次，這一下，其他化勁高手們都忍不住了。
一個體格健碩如牛的大漢排眾而出，在李少光一方一掃而過，直接挑戰道：「李少光小宗師，以前總是聽說你在腿法方面的造詣已經達至宗師級別，恰恰好本人也是學腿法的，而且還是有天下第一腿譚家腿，不知道有閣下沒興趣指教一下呢？」
王當小說提醒道：「此人來自山東，相傳是古譚腿的直系傳人，姓單名凱旋，十路譚腿的殺傷力相當恐怖，據說曾經混跡於北方黑拳界三年未逢敵手。」
北方黑拳界雖然不能與南方那種與地下拳界不可分割的黑拳相比，倒是遜色了一點，但也不至於差天洞地，能在縱橫北方黑拳界三年而未逢敵手的人物，的確不可小視。而且李少光一聽到對方是譚腿方面的大家，真的心動了。
雖然李少光對「譚腿」有很深的體會，但是譚腿也有不少失傳的招數，這個總是讓李少光有深深的遺憾。現在有機會跟一個傳承自古譚腿的大高手對決，李少光求之不得呢。
原本屠洪天，林國豪，鄭豪都是蠢蠢欲動的，但見李少光有如此的興趣，也就讓給李少光自己表演。對於他們來說，要李少光輸是不多可能的，問題就在於李少光會以什麼方式贏下來。
李少光出前一步，接戰。
單凱旋見李少光應戰，馬上收起一貫的面具，以最認真的態度看待李少光。他可不是傻瓜，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的道理，況且一個能把弟子兼老婆也能教得這麼厲害，本身又有小宗師的稱號，其修為絕對不會比自己差。
單凱旋突然發動了進攻，雙腳有如魔幻直接走出了八步，剎時間就來到了李少光的身側，招牌式的「出馬一條鞭」直接抽向李少光的腰間。
「失傳已久的八步趕蟬！」
李少光心中一驚又一喜。
驚的是單凱旋的修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喜的是剛才的八步趕蟬讓李少光把握到了軌跡。畢竟與神出鬼沒的吳老接觸久了，適應力多少是有點的；更何況李少光日月鑽研更為精妙的太極禹步，對於八步趕蟬這種秘招還是有一定的看破。
連環腿！
既然對方這麼不客氣，李少光也是禮尚往來，以巧破快。
單凱旋很是自負的一擊被李少光破去，倒是有點心驚，連忙退卻以整軍容；而李少光也沒趕盡殺絕，任由單凱旋發揮。以譚腿對譚腿，這樣的對決讓在場的高手們看得是如痴如醉。
單凱旋重整旗鼓，這一次的八步趕蟬來得更快，更猛。幾乎是剛一施展就來到了李少光的跟前，而且一記鑽心腳也隨之殺到。這一切都是電光閃石間完成的，技巧達到他們這種境界，已經不需要那些花俏來陪襯了。
「十字鬼扯鑽！」
李少光的心中一凜。李少光也沒想到單凱旋之前的速度還是有保留的，完全爆發之下竟然快到如此地步，當真是快如閃電，毒如蛇蠍。
幸虧李少光不是待宰的羔羊，在那個危險襲身之前，李少光就好像一隻瞻翅的鳳凰一飛而起，巧妙的閃避過單凱旋的進攻：
鳳凰雙展翅。
接下來，李少光的雙腿化身千萬，密麻如雨點的轟向單凱旋；而單凱旋也不示弱，雙腿也跟著舞動起來。一時間，他們之間處處都是腿影，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不知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這一次輪到李少光進攻，單凱旋防守了，雙方純粹是以快打快，競爭的味道遠遠高過生死殺戮。
哼！
最後，以單凱旋的一聲悶哼和連退數步作為終結。
這一次李少光就沒有輕易防過對方了。單凱旋的譚腿修為比起李少光來也遜色不到哪裡去，若不是李少光其他的輔助功法勝了數籌，恐怕也不會佔到半點便宜。
尊敬這樣的敵人，就是在尊敬自己。
李少光當即模擬出「八步趕蟬」的步法，一連八步串到單凱旋的跟前，太極拳中的旋風腳施展了出來。
在之前，李少光的萬千腿法里不單純就是譚腿，還有其他門派的腿法，其中就有「太極旋風腳」的影子。這一次單獨施展出來，倒也是可圈可點，雖無大精妙，但勝在實在。
就在所有人以為單凱旋可以輕而易舉的接下這招，並且完成大逆轉的時候，單凱旋竟然撤退了，以著一個快疾的速度接連撤退。
嘣！
李少光的腳沒碰到地面，但地面已經主動炸開了一個直徑至少有五丈，波及範圍高達十數丈的大坑。
「外罡！」
所有的人為之一驚，連諸丹君也是臉色大變。在場的人能看破這一招虛實的也就吳老一人，他臉帶微笑的看著李少光，眼神充滿了溺愛。
至於單凱旋，之所以採取退避的方式，不是因為他看破了李少光的真正底牌，而是他敏銳的靈覺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單凱旋這才選擇了退避。
現在看來，當真是明智之選。
「外罡大宗師！我認輸了！」
單凱旋神情木然地看著地上的大坑，只得老老實實地認輸。
他現在總算明白對方為什麼都是採取守勢了，原本是覺得自己不夠資格讓他爆發出全部的實力。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井底之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勢瞬間瓦解，心灰意懶之下，單凱旋真有種就此退隱的衝動。
這時，李少光說話了：「單前輩，本人並不是修出罡勁的宗師人物，甚至連丹勁也沒修出來，本人僅僅有丹勁中期的修為罷了。至於本人怎麼爆發出罡勁來，就不方便透露了。」
單凱旋聽李少光這麼一說，倒也認真回憶起之前的狀況來。
雖然他還不能確認李少光所爆發出來的是不是罡勁，但其破壞力跟傳說中的罡勁幾乎沒有差別，不過只要李少光不是罡勁大宗師，那麼自己就還有超越的可能性，也就有拿回今日這一局的可能。
單凱旋又恢復了動力，恭敬的向李少光拜謝一通之後，就徑自上馬回家。
相信經過今天的切磋，單凱旋充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也體會到李少光的強大。但最大的收穫是讓他看清楚了自己一直相處的人是多麼的可恥，有了這樣的認識，單凱旋自然是有了選擇。
剛剛開始兩局，自己方就是一廢一退，這樣的戰果簡直就是在落這幫自恃甚高的京城高手的臉皮。
若不是不能硬來，恐怕他們早就動手了。
京城武林的所謂高手、名宿們相互看了一眼，紛紛把眼光留在諸丹君的身上。連北門鐵翼這樣的攔手拳宗師，單凱旋這樣的譚腿大家都飲恨於李少光手下，再加上他剛才所表現出來的殺傷力，足夠震懾住丹勁之下的所有人了。
現在他們都希望諸丹君能給他們找回最後的一點麵皮。
只可惜有吳老在，諸丹君就不可能動手，一動手的結果不是武功被廢就是被當場格殺，再無第三個可能。已經深刻體會到自己與師傅的差距的諸丹君，也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將其他人的期待過濾掉。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尷尬。
「請指教！」
一個長相毫不遜色於江小月的美麗女子排眾而出，向江小月要求切磋。
場面一片嘩然。
這種「打不了大的，打小的也行」的行為，可是會引人詬病的。而這個長相出眾的女子恰恰好就是國家安全局第二高手姚冰的師妹何秀，是京城裡有名的辣手玫瑰，一手「峨嵋法象拳」很是厲害，損在她手裡的高手絕對不在三位數之下，實力不可小視。
李少光的辨別能力非凡，在何秀出陣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這個女子已經達到了暗勁顛峰的水準，在單純的功力上講就比江小月要強上一籌。原本李少光是不用搭理這麼一號人的，但是王當在李少光的面前提過，所以李少光就有了印象。
江小月沒有徵求李少光的意見，在她的心理，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李少光的負累，不能為其分擔壓力，所以總是想著練武突破的事情，甚少插手李氏集團的業務，或者與生性好動的白沉香出去遊玩。
現在有這麼好的長實戰機會，江小月怎麼會錯過呢。
李少光終於出聲了，提醒道：「江小月，對方雖然年紀很輕，但實戰經驗絕對不在你之下。而且峨嵋法象拳的動作生動奇巧，形態惟妙惟肖，拳藝妙趣橫生，勁發柔快，風格殊異，你確切小心。」
李少光的一席話，已經將峨嵋法象拳的特點完全道破，現在就看江小月的臨場發揮而已。
江小月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既然江小月接戰，那就是雙方同意這場原本就是違背武德的切磋，那麼出了事情，大家也只能各安天命了。
王當搖著頭說道：「哎，我知道江小月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是她今天面對的也是一個天才。只可惜這個何秀的品性不是很好，江小月得小心為上啊。人的品性，是不能從名字里看出來的。」
「這……」
聽王當這麼慎重的提醒，李少光倒是有一份猶豫了。
單單以實力來說，江小月的勝率至多就是三成，本就容易受挫了。如果何秀在切磋的過程中使暗手弄傷江小月，那麼李少光也無話可說，只能啞巴吃黃蓮。
嘶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何秀一出手就是峨嵋法象拳里的蛇形拳，一出手就發出了嘶嘶的蛇嘶聲，這可是內勁小乘的一個明證。而且何秀的氣息穩定，勁力內斂，動作也其變化藏於形變之中的韻味，顯然是要修入雷音的跡象。
峨嵋法象拳里的蛇形拳可不同於一般的蛇拳。少林寺蛇拳主要形態、體柔、掌快、步活、身靈、姿態宛如一青蛇斗雀；而峨嵋蛇形拳，則外練手眼身，內練意氣心，內外結合。
只見江小月所在的身位突然一移，兩條手臂從腰間一甩而出，在臂力、腰力、腿力三大力的推動之下，雙手就好像兩條飛撲獵物的毒蛇，爆然咬向何秀的蛇手。
竟然是蛇形對蛇形。
所謂「蛇手洞中藏，神仙也難防」，江小月這一招實在是精妙，何秀不接也得接，歹毒之中帶著霸道的韻味。
何秀畢竟不是意志堅定的那一類人，見江小月的蛇手歹毒得可以，一出手就是要廢掉自己的雙手，心中一驚之下也就失去了銳氣。
這麼一個氣勢一滯，讓有功力優勢的何秀被江小月的蛇手一撞，就帶著一聲憋屈的悶哼接連後退。
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
雖然江小月的天資卓越，但畢竟修行日子甚短，不可能像李少光一般將太極拳施展地那麼爐火純青。但是形意拳就不同了，以江小月的天資，將近兩年的時間就足夠她把形意拳修鍊到一個令人忌憚的地步，即使是李少光這個導師也得小心應付，否則也會老貓燒須的。
何秀很憤怒，真的很憤怒。
她可從未在同級別的對抗中這麼憋屈過，自己原本就有優勢了，但被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一擊即潰，彷彿自己之前打下來的名聲都是泥做的。這個品性本就不是很好的美.女，帶著七分怒火三分殺意，對江小月發動了潮水般的攻擊。
短短的三個呼吸間，何秀就攻出了一十六招，最歹毒的是這十六招中竟然沒有一招是相同的。
也幸虧江小月的功底深厚，鎮定自若的一一接了下來，雖然有點被動，但是這樣的消極備戰不僅沒有打擊到自己的信心，反而大量消耗了敵人的勁力。
何秀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是火暴。
她原本以為江小月也就是一個長得好看，有點實力的對手罷了，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的棘手。自己的蛇手不僅沒有佔到一點便宜，反而葬送了自己大量的精力，現在她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硬拼下去。
現在看的，就是誰先露出破綻，誰先堅持不住。
穿、插、按、劈、鑽、壓、擺、挑等蛇形掌法，以及崩、鑽、按、沖、橫、劈、勾等蛇形拳法都被何秀爐火純青的演繹出來，只可惜江小月的表現更是瀟洒，無論何秀如何的變化，江小月總能捕捉到對方的路線，率先一步做出規避動作。
十幾個呼吸過後。
場面依然是以何秀為主導，對江小月的攻擊一浪接一浪。
但是何秀終於露出了疲態，畢竟狂攻了這麼久，又不是氣息久遠的雷音大高手，不疲憊才是怪事呢。
「該死的！」
何秀暗罵一聲之後，騎虎難下的她只能拼掉最後的機會，對江小月下殺手了。
江小月是一個心靈剔透的美麗女子，一見何秀的眼神閃爍出殺意，連忙後撤一步迫使起了殺意的何秀被動貼上，無形中，江小月將主動權稍微拿起一點。
也就是這一點主動權，決定了整個戰局的成敗。
只見何秀通體如綿，活潑順勁，靈敏異常，以著一個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貼到江小月的身邊，以頭為帥，頸節一靈，以通體的力量帶動兩指，一左一右襲向江小月的胸口和肋部，端是歹毒。
這個何秀當真是厲害，蛇拳的軟硬兩功結合、轉化得如此的默契，可見其自信是有來源的。
江小月不急不噪，呼吸自然，以單純的抖腕之勁內旋過去，不差分毫的命中了何秀的攻擊。而伴隨著江小月的攻擊，雙方的距離竟然貼到最密切的地步，若不是知道她們是在切磋，恐怕是人都會誤為是一對漂亮的姐妹花。
「動！」
江小月眼神一狠，一個鼻音出擊，雙手由下至上邪切上去。
何秀大驚之下接連退了數步。她怎麼也想不到江小月的反擊會來得這麼的快，彷彿自己的攻擊還沒出現就被她看破一般，心慌之下當即改變策略，由攻轉守。
只可惜江小月苦心經營出來的局面，怎麼可能就此放過呢。因為攻擊錯漏導致右手虛舉，順勢而下，帶著凄厲的破空之聲砸向何秀：
大聖棍！
又是李少光的得意殺招大聖棍，這已經是江小月第二次施展了，但與前一次的不同。前一次意在摧毀敵人的意志，並無殺敵之意，所以打得有聲有勢，但半點的殺戮之心；而這一次則完全不同，對方對自己起了殺意，本著「人不犯我我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的理念，江小月這一招一點留情也沒有。
喀嚓！
伴隨著勁氣四處飛刮，何秀的「天王托塔」雖然能救她一條小命，但阻止不了這麼狂暴的勁力，雙腿齊齊而折。
「啊……」
何秀帶著慘叫，最終痛暈了過去。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局面會演變成這樣，強攻的一方在短短的一個呼吸之內就成了敗者，而且還是被打斷雙腿的結果。
江小月的功力明明比何秀低上一個層次，怎麼會變得這麼的快。
就在大家感嘆世事無常，倍發失落的時候，吳老終於站了出來，終結這一場無聊的討伐戰：「好了，你們丟臉也丟盡了，還被京城武術圈的威名都給葬送，以後就別來我這裡了，老夫這裡不歡迎你們這些人。」
對於吳老的話，在場沒有一個敢於反駁。
天下間有資格與吳老正面說話的，來來去去絕對不會超過一隻手的手指數。當然的，在場的這些人完全不在這個行列，即使是諸丹君也不例外。
就這樣，諸丹君他們只能帶著無盡的失落和屈辱，慘淡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