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離開
到了五月二十日,茵娘一大早就將毅哥兒抱到了林太夫人院里,自己則與林鳳祁一起去了羊角兒衚衕。茵娘去了內院看萍娘,林鳳祁則去了外院。萍娘在自己的房間里,已經穿好了大紅的婚服,看見茵娘進來,連忙拉著她的手,有些慌張的道,「二姐,二姐,我現在好緊張,我,我不想嫁了,」茵娘捏了捏她的手,道:「胡說,無論哪個姑娘都是要嫁人的,你有什麼好緊張的。」「可是……我害怕!」「你怕什麼?」「萬一我做不好人家媳婦怎麼辦?我聽說應家的規矩大,我怕我應付不來。還有……萬一他不喜歡我怎麼辦?」這個「他」茵娘自然知道指的是誰。茵娘道:「有規矩才好呢,就怕嫁的是沒規矩的人家。應家是個和善的人家,應三夫人聽說也是個慈善人,你嫁的又不是長子,不用打理家事主持中饋,你只要照著他們的規矩做好本份的事,再籠絡好丈夫,日子不會過不好的。另外,你的婚事是皇後娘娘促成的,只要規矩上過得去,哪怕犯點小錯,她們也不會太為難你。」「可是我還是怕!」「怕也得嫁,女人總是要走這一回的。」說著又抱了抱萍娘,繼續道:「娘能做到的就是給你選個好人家,剩下的日子就全靠你自己。萍娘從小就聰明又漂亮,八少爺會喜歡你的,姐姐也相信你能把日子過好的。」其實茵娘能明白萍娘的驚慌,一個女子去到一個新的地方,要去跟那些從來沒相處過的人相處,自己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接納自己,自己的丈夫會不會喜歡自己,這些對她來說一概都是未知的。人最怕面對的,不是已經到來的困難,而是前卜未知的迷茫。就是當初茵娘成親的時候,她婚前還在侯府住了近兩年呢,成親前照樣都是恐慌的。無論萍娘表達了自己多麼驚慌和害怕,在鞭炮聲響,外面小廝大聲喊著「花轎進門」時,萍娘還是蓋上了蓋頭,辭別了父母,被背著上了花轎。陳老爺斷了腿只能卧病在床,萍娘先到陳老爺的房間給他磕了三個頭,然後才到中堂給陳夫人行辭拜禮。茵娘和萍娘唯一的兄弟根哥兒才三歲多,自然背不得人,最後萍娘是由剛過繼的新表弟呂少爺背著出門的。萍娘被呂少爺背著離開時,陳夫人在後面抓著茵娘的手,哭道:「平時還沒覺得什麼,但看到你們姐妹出嫁時,連找個能背你們出門的人都找不到,我心裡就不是滋味。都怪娘不爭氣,沒給你們生個兄弟!」茵娘安慰道:「這怎麼能怪娘,生閨女也沒什麼不好,你看現在別人不是都羨慕你生了三個好閨女么。」陳夫人抹了一把眼淚,道:「她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真讓他們將兒子全換成閨女,看她們樂不樂意!」茵娘:「……」陳夫人又道:「我也沒有其他什麼,我就是覺得沒給你們生個兄弟撐腰,覺得委屈了你們!」茵娘只能無奈的嘆口氣,然後抱著母親,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到了下午,茵娘和林鳳祁一起回了侯府。去福壽院接毅哥兒時,遠遠的就聽到了毅哥兒響亮的哭聲,茵娘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一陣心疼,連忙加快了腳步衝進了福壽院,一邊進屋一邊問:「毅哥兒怎麼了?」林太夫人正抱著毅哥兒在屋裡走來走去,旁邊並排站著毅哥兒的五個奶娘,此時都有些不安的低著頭。林太夫人進茵娘進來,轉過頭來焦急的道:「你回來的正好,我問你,你平時給毅哥兒喂的是哪個奶娘的奶?毅哥兒從早上開始就沒喝奶了,五個奶娘的奶他也不願意喝,找了太醫來看,太醫說是毅哥兒是沒喝慣她們的奶。」茵娘心裡「咯噔」了一下,毅哥兒剛出生的時候,茵娘自己的奶水不夠,都是她和奶娘輪流給毅哥兒餵奶的,但後面她自己喝豬蹄湯出奶,奶水夠了之後便沒有再讓奶娘餵了,這半個月以來,毅哥兒都是一直喝她的奶水。她早上將毅哥兒抱給林太夫人的時候,倒是也讓奶娘一起跟著去了,只是沒想到,毅哥兒現在已經喝不慣奶娘的奶水了。茵娘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奶娘,心知她們還沒在林太夫人面前將她出賣,於是有些心虛的飄了一下眼睛,轉移話題道:「娘,我先抱毅哥兒回去餵奶吧!」林太夫人不滿的道:「還回什麼回,沒看到孩子餓得都哭了,你快去將平時給毅哥兒餵奶的奶娘找來,讓她趕緊來給毅哥兒餵奶!」林鳳祁慢了茵娘幾步,從外面閃進來,對林太夫人道:「娘,平時毅哥兒喝得就是這幾個奶娘的奶,他可能是突然換了環境,不習慣在這裡吃奶。還是讓我們抱著他回去,讓奶娘也跟著,回到棠榮院再給他餵奶。」林太夫人很有些懷疑的望著兒子,從來只有孩子挑奶娘的,還沒聽過說孩子挑環境的。但看著一直在哭的孫子,林太夫人也很是心疼,最後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對兒子和兒媳道:「那你們趕緊,路上步子走快一些,若毅哥兒喝了奶了,讓個丫鬟過來告訴我。」茵娘和林鳳祁連忙答是,接著抱了毅哥兒快步回了棠榮院。等一進棠榮院的院門,茵娘急忙抱著毅哥兒就進了內室,坐到榻上解了衣裳,露出已經漲鼓鼓的j□j。毅哥兒怕是餓壞了,不等茵娘來扶他的腦袋,他就一口含住了,接著就咕嚕咕嚕的吸起奶來。林鳳祁從外面進來,看到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也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接著避開眼去。等毅哥兒喝完了一邊,茵娘又扶著他的頭轉過來,讓他喝起了另一邊。等毅哥兒喝飽了,茵娘隨便將衣裳拉了拉,想到毅哥兒因為不願意喝奶娘的奶而餓了一天,不由的抱起他親了他的臉蛋,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的道:「毅哥兒是不是只要娘?」毅哥兒好似回應般的咧開嘴笑了一下,接著打起了奶嗝。林鳳祁將奶娘叫了進來,道:「你抱著孩子去暖閣,幫孩子順一順奶?」奶娘抱著孩子出去后,林鳳祁立刻抱著茵娘到了床上,拉開她鬆鬆垮垮的衣裳,手指在她雪白豐滿的j□j上面轉了一圈,問道:「娘子,毅哥兒沒有將奶喝完是不是?」茵娘點點頭道:「是啊!」林鳳祁又道:「那娘子這樣漲著奶,是不是很不舒服?」茵娘也有些情動,伸手捧著林鳳祁的臉,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嬌媚的道:「是很不舒服啊,不知相公肯不肯幫妾身吸出來?」林鳳祁的一隻手移到她的臉上,輕輕的捏了捏,笑道:「那恭敬不如從命!」衣服紛紛被剝落,林鳳祁的手覆在那上面,用力的捏住,等那上面噴出乳白色的液體時,林鳳祁一口含住上面。接著林鳳祁便學起了毅哥兒,用力的在上面吮吸。等吸了一會,他又換花樣似的,用舌頭在蓓蕾上面按一按,或者用牙齒咬一咬,接著又繼續吸。茵娘閉著眼睛,偶爾舒服的輕吟幾聲。等將一邊喝完之後,林鳳祁又轉到了另一邊。但那一邊已經被毅哥兒喝完了,林鳳祁用力吸了幾次,也只吸了一點點。林鳳祁有些不滿的道:「以後要讓毅哥兒習慣喝奶娘的奶!」茵娘睜開眼睛,在林鳳祁肩膀上打了一拳,道:「壞蛋,竟然跟你兒子搶食!」###侯府這些日子正處在風口浪尖之中,茵娘怕出去走動會被人詢問大太夫人你分家的事,平日都不怎麼出門,只在萍娘三朝回門的時候回了一趟羊角兒衚衕,另在呂族長和呂舅舅一家回林平縣時去送了他們一程。茵娘給了呂舅舅一百兩銀子和一些紙墨做儀程;陳夫人給了一百兩銀子,另外還有五百畝良田的地契和呂家祖宅的房契,呂家祖宅早前被呂老爺一家賣了,陳夫人後面又讓人去將它贖了回來;萍娘也送了一百兩銀子和一方硯台,另外燕娘在宮裡也賜了一點東西出來。呂舅舅一家看起來就是老實人,接到燕娘的賞賜時,心裡惶恐不安了很久,連賞的物件都不敢碰一下,就怕碰壞了東西。後面還是陳夫人勸了許久,呂舅舅這才領著妻子和兒子對著皇宮的方向連磕了三個頭,這才敢將東西接下來。燕娘賞賜的是一些綢緞布料和金銀玉器,這些東西好帶,趕路時不怕它們會弄壞了。其中最貴重的是一個翡翠玉做的玉碗,呂舅母見了,連說回去后要擺到案上供起來。陳夫人笑話她:「這又不是彌勒佛,你供它做什麼,你不怕別人偷了?」呂舅母被嚇得立刻不敢說話了,過了好一會,才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把它供在床頭?」她大概以為陳夫人是真的怕它被人偷了,供在床頭就會安全。這下輪到陳夫人無語了,最後只得道:「你喜歡供就供著吧。」另外呂族長辛辛苦苦來一趟京城,陳夫人自然也要有所表示。除了一些京城的特產裝了一車讓他帶回去之外,另外還給了他一千二百兩的銀票,言明其中一千兩是給族中辦學用的,二百兩是給他來回的「交通費」。茵娘給毅哥兒餵奶的事情最終還是被林太夫人發現了,林太夫人將茵娘叫過來訓斥了一頓,又說了大戶人家的女子親自餵奶是多麼不合規矩,以及女人親自餵奶的一系列壞處之後,嚴令茵娘以後不許再給毅哥兒餵奶,並派來了袁麽麽親自監督。毅哥兒一開始還不願意喝奶娘的奶,奶娘一抱著他餵奶就哭,茵娘心疼得不行,淚眼汪汪的看著袁麽麽,結果袁麽麽將臉一轉,假裝自己沒看到。而事實證明,在肚子餓面前,一切習慣都是浮雲,毅哥兒在折騰了一天之後,最終向食物低了頭,重新喝上了奶娘的奶。毅哥兒不用喝茵娘的奶,最終便宜的是某人。這樣過了半個月之後,林太夫人看著茵娘仍是圓鼓鼓,時不時會暈濕衣裳的胸口,嚴重懷疑她陽奉陰違,於是親自向太醫要了一張回奶的方子,每到茵娘去給她請安時,就讓丫鬟端一碗湯藥出來,親眼看著她喝下去。當茵娘完全回奶之後,林鳳祁看著茵娘比之前小了不少的胸部,很是遺憾憂傷了一把。到了六月,春闈放榜,林鳳祁有一日回來時,對茵娘說道:「王大學士的三孫子考中了狀元!」雖然有點在意料之中,但茵娘聽到時,還是小小驚訝了一把,畢竟王三公子今年才二十三歲。王三公子一直被稱為有狀元之才,三年前京城人人等著他中狀元時,他出乎意料的竟沒有參加春闈,那時正值出了他與蘊姐兒斷親,與秦小姐成親之事,大家自然而然以為他是為情所困而放棄了春闈。然後等了三年,他終於眾望所歸的考中了狀元。但便是如此,他仍是大燕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王家出了這種喜事,自然會請宴慶祝,永寧侯府雖然跟王家只是普通的交情,但也需要讓人打點了禮物送去祝賀,不過這些都是外院的事情了,自然用不上茵娘來操心。但茵娘卻是很為蘊姐兒開心,蘊姐兒與王三公子的婚期定在七月初一,原本威北侯府的嫡女嫁給王大學士的孫子做繼室,蘊姐兒算是下嫁,但王三公子有了狀元的功名,蘊姐兒嫁給他時,面上卻會好看很多。王三公子中了狀元,最開心的莫過於王大學士。王大學士今年已經六十多歲,將將是要致仕的年紀。王大學士只有一個兒子,兒子打理庶務很有一套,可惜不是讀書的料。兒子又生了三個孫子,大孫子像了兒子,庶務有天賦,讀書也不行。二孫子是讀書不行庶務也不行,人雖算不上紈絝,但也真的沒有什麼出息。只有小孫子像了他,三歲能讀書七歲能斷句,從小由他親自教導長大,而小孫子也果然不負他所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年他是傳臚出身,教了一個狀元出身的孫子,由不得他不開心。而他這一開心,就開心出問題來了。客人上門給他祝賀時,他當著客人的面樂暈了,將一屋的賓客和王家眾人嚇得半死。幸好太醫稱他只是年紀大了,受不了情緒過於波動所致,休息一兩日也就好了。這件事情一度將永寧侯府分家的八卦壓了下去,成了京城的頭條八卦。茵娘倒是很感激王大學士的這一暈,終於讓人們將注意力不再投向永寧侯府。與此同時,石磨衚衕哪裡傳來消息,大太夫人自那一晚吐血之後,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身體已經緩過來了,現在能吃能走,只是身體比以前虛弱了些。雖然大家已經撕破了臉,但作為做給外人看的面子情,茵娘還是讓人收拾了一些藥材送到了石磨衚衕。羅氏第二日過來侯府給茵娘道謝,同時還帶來了一個消息:林鳳鄠的兩個姨娘,文氏和劉氏都懷孕了,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大房搬出去至今不過一個多月,而兩個姨娘已經懷孕三個多月,那也就是說在侯府的時候就已經懷上了。但在侯府時茵娘卻沒有聽到一點消息,這也不知是兩位姨娘防著羅氏,還是大房為了防著三房才故意瞞下。羅氏自生了大姐兒之後,便一直再沒有懷上。兩位姨娘卻同時懷孕,並且已經坐穩了胎,兩人中至少一人生下兒子的機會還是非常大的,到時候庶長子出生,生母又是外面納進來的良妾,不知此時,羅氏心中是何滋味。羅氏心中是如何想的,茵娘實在是看不出來,但羅氏說這件事的時候,卻是表現得非常高興的,滔滔不絕的道:「說起來,還要多虧了兩位姨娘,若不是兩位姨娘懷孕的消息傳出來,婆婆也不可能好得這麼快。原來婆婆一直躺在床上,葯也不大願意喝,我日日衣不沾帶的侍奉著,也不見婆婆好轉,甚至有一段時間大夫都讓我們準備後事了,急得我和相公跟什麼似的,卻偏偏沒有一點辦法。後來傳出文姨娘和劉姨娘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換洗了,我找了大夫來瞧,才知道她們都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了。也怪兩位姨娘粗心,一直沒往懷孕方向想,我又因為一直照顧婆婆,對她們也多有疏忽。後來我將這消息告訴婆婆,婆婆的病立刻就好了三分,之後也肯好好吃藥了,不過半個多月,就能下地行走。」說著又鬆了一口氣似的,道:「相公是獨苗苗,偏偏我自己的肚子卻不爭氣,我也指望著兩位姨娘都能生下兒子來,好讓我們一房能多條香火……」茵娘只是靜靜聽著,除了一句恭喜其他什麼話也沒說。懷孕雖然是喜事,但卻不是羅氏懷,誰知道羅氏心中是怎麼想的,萬一她哪一句話刺到了她怎麼辦。羅氏走的時候,茵娘不好沒有表示,於是讓人包了一些藥材和燕窩讓羅氏帶了回去。他們送的保胎藥材大房大概不會用,茵娘就讓人包了兩根三十年的人蔘,燕窩是上好的血燕,分作兩份,一份半斤。做完這些之後,茵娘則不對大房的事情多作關心。明玉郡主和林鳳鄯的婚期定在九月,茵娘平時除了逗逗兒子,其他時候都忙著給林鳳鄯粉刷新房和準備成親的物件。林鳳鄯的新房設在叢景院,是一個前後三進的院落,每一進有房屋八間,是侯府里除了棠榮院和福壽院最大的院子。叢景院是原先燕娘的住處,燕娘進宮后,一直都空著,裡面很多一些擺設都舊了,需要重新拿出來清洗或直接更換。到了七月,蘊姐兒成親,茵娘去威北侯府喝喜酒。回來后就聽到,董家的大老爺,大太夫人的長兄歿了,茵娘聽到時很是怔愣了一會。董大老爺自二十多年前與父親一起戰敗,就一直重傷在床,二十多年都是躺在床上過來的。據聞從十幾年起,侯府就經常能聽到董府傳消息來,說董大老爺病危了,結果每一次他都能熬過來,並且堅強的熬了十幾年。茵娘對林鳳祁很是唏噓的道:「沒想到這次他竟沒有熬過去?」林鳳祁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董大老爺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又一身的傷痛,熬不過去也正常。像他這樣的,前半輩子意氣風發,後半輩子卻只能躺在床上,連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去了說不定反倒輕鬆些。」林鳳祁說這話的時候,正在炕上教毅哥兒翻身。都說三翻六坐九扶立,毅哥兒已經兩個半月大,前兩日的時候,林鳳祁將他放在床上,他躺在床上一使勁,突然就從仰卧翻成了俯卧,讓林鳳祁激動的不行,直稱讚他「有乃父之風!」所以這兩日林鳳祁都不願意出門,一整天都呆在內院里教毅哥兒翻身。毅哥兒雖然偶爾能自己翻過來,但大多數的時候卻還是不行,需要借用外力。林鳳祁的手在他的屁股上一推,毅哥兒就像青蛙一樣翻了過去,然後他仆俯在炕上抬起頭來,對著林鳳祁咧著嘴笑。林鳳祁親他一口,贊一句「真聰明!」,然後再將他翻過來。茵娘想到林鳳祁也是行軍打仗的人,戰場刀劍無眼,誰能知道林鳳祁是不是就那麼幸運,一輩子不會被刀劍所傷,若是……茵娘突然問道:「若是有一天,你也像董大老爺那樣,你會不會也覺得死了會輕鬆些?」林鳳祁道:「自然會的!」茵娘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丈夫的脖子,道:「我不準!你就不想想我和毅哥兒?」林鳳祁拍拍茵娘的手,道:「放心吧,就是為了你和毅哥兒,我也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的。」董大老爺去世,大太夫人又因此病了一場,之後身體便時好時壞的。董家將董大老爺小斂之後,又在京中停靈了數日,接著董二老爺便帶著全家一起扶靈回老家。聽聞董二老爺這次離開,將京中的產業連帶現在的宅子都全部變賣了,想來是不打算再回京城了。董家在京中畢竟已經沒了什麼影響力,他們的離開,在京城中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曾經煊赫一時的董大將軍府,就這樣消逝在京城的芸芸眾生里,不能不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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