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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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戀戀不捨地走了。

其實他萬分不情願在這個「可以和閃閃更進一步」的節骨眼回府,他和庶妹顧溪的關係說是「形同陌路」都是恭維了。

而在金璨看來,顧溪能有今日的結果全是自己作死,但是不管怎麼說,兄長在妹妹遇襲受傷后沒有表示出一定的關切,而是繼續和心儀的姑娘待在一起……傳出去這名聲還能要嗎?

人生在世,哪能完全不在意他人的評價,進而不受這些評價影響的?

如此勸了幾句,金璨端住他的臉,又送上了一個~熱~吻,再雙手推著他的後背,才終於把不請不請的顧涵趕走。

再說顧涵此番「作態」,也是跟閃閃再撒嬌耍賴一會兒,但他也知道若不回去,王妃和梅側妃定會藉機發難,名聲受損自然會影響到他與閃閃的婚事——這才是他最為看重的。

回到王府,除了身在大營中的王爺,以及躺平養傷的顧泓,全家人都擠到了顧溪的院子。

顧澤和顧涵兄弟倆站在一塊輕聲議論:和表哥偷偷出府……大秦也有「聘則為妻奔則妾」的規矩,只不過這事兒較真兒起來,身為顧溪的兄姐,一個都跑不了,誰都一時難以抬頭。

若是累及皇族聲譽,他們這一系就不用再想什麼好前程了。

不過這哥倆倒是都有心看看梅側妃如何替這個不省心的女兒打圓場,以及跟尚未遠行的鎮南王交代。

顧沛和顧池則在另一個角落裡低語,兩人冷眼看著裡間梅側妃一臉淚水,卻還得強打精神和青著臉的王妃爭鋒做戲……兄妹兩個都覺得特別沒滋味:王王妃和梅側妃雖然都不傻,可也全都不夠聰明,眼裡只有一府一院的得失,就從沒想過稍微抬起頭看看牆外的廣闊世界。

可惜接受了大秦正統且完整的精英教育長大的兄妹倆也忘記了:一個從沒來都見過、更沒感受過廣闊世界的女人,讓她們有遠見卓識……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啊!

王王妃嫁來這麼多年,都想借著嫡母的名義,好歹打壓住一個原配嫡子,好給她的親兒子讓路。

因為在她看來,王府的資財總是有數的,王爺手裡官兵和得用的手下一樣是有數的,壓下去一個嫡子,她的兒子自然能多拿到一份家產。

至於梅側妃,她的志向更是遠大,因為她想扶正。

如果成功,她三個兒女就變成了嫡子嫡女,前程地位提升自不必說,還能各自結下好親事來幫襯娘家。而顧澤與顧涵兄弟倆,完全可以靠著自家的謀算和西南三妹三妹夫的幫助,讓這兄弟倆奔赴戰場……不讓他們活著歸來不就好了?

這兩個「志存高遠」的女人都把顧澤與顧涵兄弟當成眼中釘,平素還為了王爺的寵愛而針鋒相對,卻又會在拿捏、壓制原配嫡子時默契聯手。

不過今天嘛,王王妃顯然是想著落井下石的:她的的聲音越發刺耳,每句話里都帶著「規矩」和「王爺的聲譽」,梅側妃則是一聲不吭,只有嚶嚶的哭泣聲隱隱傳到眾人的耳中。

顧澤與顧涵兄弟倆四目相對,同時搖了搖頭:王王妃手段太差了,居然連刀子都遞到手裡了還不知道怎麼切下去。

此時,顧澤的老婆、世子妃何清芳從裡間出來,拿了藥方遞給正等著熬藥的管事,吩咐了幾句之後,便往丈夫顧澤身邊一湊,輕聲道:「傷勢無礙,養著就是。只是嚇得狠了,剛剛看著還兩眼無神,獃獃愣愣,問話也像是聽不見似的,更別說答話了。」

而在金家大宅里,金璨也從廠花這裡聽說了顧溪和她表哥的「夜奔事迹」,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大秦表哥表妹成親,且婚姻美滿的夫婦又不在少數。像是顧溪和她表哥哪怕是同車,只要是在白天帶足了僕從,大大方方地走在官道上……這都是大秦常態了,哪怕表哥表妹最後沒有成親,大家都不會舊事重提。

可他倆這個「夜奔」,就別怪廣大人民群眾自行腦補出各種各樣的~香~艷情景了。

之後,廠花又平靜地敘述了從親至現場的南安守備軍副統領處得到的第一手情報:

大家趕去的時候,刺客早就逃走,唯一的活口顧溪癱坐在地,雙目無神,一身鮮血,腿邊就是她梅家表哥的腦袋……死不瞑目的腦袋……

金璨不由撫額:表哥你怎麼聽著這麼像危險分子啊!一刀梟首,還把腦袋扔在人家表妹的身邊!能潛入趙家——趙家可是總督府,表哥固然身手矯健,可也得有相當分量的內應不是?還有,究竟拿什麼才能引誘顧溪和她表哥這般匆忙地出府探看?

思及此處,她抬眼看向廠花:葉靈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和照顧,同時還能假公濟私地幫她從皇家情~報~機構弄些不那麼緊要的消息。

可是表哥蕭懿這個安國公庶子的身份過於敏感,雖然金璨篤信葉靈絕不會本末倒置,為了追捕蕭懿而擅離她的身邊,但卻能傳出消息,讓同僚們出手立上一功啊。

金璨果然矛盾上了:為了能多見見表哥,她也許真得想辦法讓廠花在適當的時候「迴避」;但反過來說,表哥顯然是個狠辣之人,她又擔心自己湊得太近,來個玩火~自~焚啊!

考慮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先給廠花找點兒事做吧。

話說自從金璨郊外遇襲,葉靈自京城帶來金家的四個侍衛被一舉換掉,而新來的侍衛身材精幹,容貌氣質看似平凡並不顯眼,但金璨卻知道這些人必定是真正的精英護衛——兇悍與殺氣外露的那是見過血的強兵,卻未必是妥帖的貼身保鏢。

其實哪裡是只換了四個侍衛,太子下令南安守備軍不僅要暗中保護好金家大宅,連郊外三面懷山的金家山莊都要守衛到位,密令的最後一行字尤其醒目:金家小姐若有差池,就自我了斷吧。

金璨便認真問道:「靈哥哥,那幾位新侍衛出身如何?」

少主詢問貼身侍衛的底細乃是應有之義,廠花仔細回稟道:「這幾人資歷只比我略淺,以前一直在宮裡當差,跟著太子殿下南下而來,聽說您身邊使喚的衛士略有不足,殿下便吩咐他們必須護您周全,並聽令於您。」

廠花這話說得委婉,可金璨一個外行怎麼會開口指揮人家內行?

不過自家的衛士恐怕不是「略有不足」,除了武藝看得過去,眼光啊應對啊實在都不怎麼樣,那天若不是顧涵帶著他的侍衛們在場,單憑廠花一個,自己能不能完整地回家還是兩說呢。

於是她又道:「靈哥哥,你看能不能讓他們幾個……指導下家裡的小夥子們?」

廠花粲然一笑,「您不提,我也想自薦一番呢。」他目光深沉,又補充道,「您身份貴重、才華橫溢,如何能讓宵小之輩兩次三番地打攪。」

廠花幾句話就能讓她通身舒坦,兩人便並肩坐在案前,商量起訓練計劃以及主要科目,定下了大致的框架,又叫來陳叔一起參詳。

三人越說越投機,直至凌晨才各自安歇。

這一晚,挑燈商議到了凌晨時分的也不止是金家。

在郊外行營大帳里,王爺背著手,眼望沙盤,漫不經心地聽著心腹幕僚程先生精鍊的彙報——這位程先生乃是王爺的心腹,主要負責打理庶務、除去軍務之外的情報收集與匯總。

庶女顧溪違背父命,夜間私自出府並遇襲,見了血便驚惶無措后,又在跳下馬車時摔斷了腿……這一切都沒讓王爺有什麼了不得的情緒起伏,「有嫡母有親娘,還有一大堆哥哥姐姐照看著,丟不了命。可若是讓家裡陪著她一齊丟臉,你去告訴梅氏,京郊的止水觀剛好盛得下她。」止水觀乃是宗室的女眷犯錯后,被圈禁的地方。

程先生躬身應是。

王爺又道:「告訴王氏,溪丫頭沒了臉,她那個寶貝兒子將來長大了也不會有三品以上的岳父。」顧溪與她表哥悄然出府,若說王妃沒有暗中促成,這表兄妹兩個恐怕連內宅都走不出去。

程先生跟隨王爺多年,知道主公還有話吩咐,便依舊垂著頭靜等他開口。果不其然,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過後,王爺開口問了一句,「涵兒這陣子總和金家那丫頭見面?」

程先生知道重頭戲來了,「是。二公子與金家小姐似是頗為投緣。」

王爺轉過身來,坐回鋪了整張熊皮的太師椅,「涵兒成親該用的東西都要預備下了。芙蓉留下的嫁妝,你按照嫁妝單子仔細核對,庫里我給涵兒備好的那一份子,你也用心在整理一回。差什麼就去採買,別吝惜銀錢。」

謝王妃的父親,也就是顧晟的岳父謝老爺子,威望和地位只比傳奇帝師金旭略次一等,而老爺子在世時最疼謝芙蓉這個閨女,拿了不少好東西給女兒壓箱底,可想而知,謝王妃的陪嫁究竟是何等豐厚。

程先生聞言,肅然道:「王爺放心。」

王爺依舊面色淡然,「跟王氏說,她若是敢在涵兒親事上作梗,我回來就休了她。一字不要改,你把我的原話告訴她。」

程先生不由替王王妃默哀數息,「是。」

「還有梅氏,她娘家手伸得太長,被砍也不稀奇。」王爺這話雖然也挺難聽,但語氣好歹比警告王妃時軟和不少。

梅家就是錢多了才燒得難受:商人之家到了富可敵國這一步,肯定都想著光大門楣,從賺錢轉向名利雙收最終邁向掌權這步……這點大家都能理解。

可是梅家在王爺購買軍需時提供了不少便利,也孝敬了大筆~軍~費,王爺才不好跟他家直接撕破臉。只是縱橫疆場、殺人無數的王爺能為這點子銀錢就被你們拿捏住嗎?

程先生也是書香門第出身,特別看不起梅家暴發戶的嘴臉,於是他再次躬身道:「屬下領命。」

王爺這才擺了擺手,令心腹退下。剛吃了盞茶,負責軍務的楊、柳兩位幕僚又相偕而來——沒辦法,大軍明日開拔,所有需要王爺定奪的事情都得及時報來,所以今晚對於顧晟來說,可能會是個忙碌的不眠之夜。

面白無須的楊先生與細瘦修長的柳先生一起施禮,起身後還是楊先生開口道:「主公,太子已經知道那一箭的來歷了。」

王爺不以為然道「太子知道又如何,他總會明白本王是為了他好。」

顧晟的話雖然難聽,但偏偏就是實情。

當初太子秘密出城,想要視察南方邊境,可剛行至郊外小腿迎面骨上就中了一箭……他不得不返回行宮,結果還撞見了一出「姬妾趁他不在正好上躥下跳」的好戲。

這件事讓太子知道南安行宮怕是有不少人已被買通,而挨了那一箭,傷在腿上卻痛在心頭……本以為自己帶著跟隨自己多年,打遍北方疆場無敵手的精兵,還有岳父趙安舜的本地守備軍作呼應,不敢說萬無一失,也不至於遭到……如此犀利的打臉啊……

結果太子傾力徹查一番之後,心沉得就像墜了個秤砣——射~向~自己的一箭正是王叔顧晟手中的金牌軍,鷹弩營的傑作。

好吧,就算知道了兇手,可還得知道動機啊。

太子請下了父皇的密旨,發動東廠數位藏得極深的精英傳回的消息,讓太子都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涼氣:他秘密出城的那天,邊境已經準備好了大網,只等他一頭扎進去。

大秦南面的鄰國名為若斯,這個~國~家頗為強盛,但情況卻比大秦還要微妙一些:較為乾旱卻面積廣大的西部處於~教~會的控制之下,水土豐饒的東部則由皇室與若干大家族聯合~統~治。

若斯國東西雙方面和心不合已久,暗中互相拆台,偶爾還有~軍~事衝突,這般內鬥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可他們卻能在與大秦作戰時基本達成一致……只在細枝末節上有些分歧。

沒辦法,大秦的確是這塊極其類似於歐亞大6的土地上,氣候最適宜,水土最滋潤,物產也最豐富的國家了,自然容易被自然條件不怎樣的鄰國羨慕嫉妒恨,並揮兵前來搶奪資源和佔據地盤。

不過大秦常年與鄰國作戰,國~民~已經被生生鍛煉成了戰鬥種族……總的來說,大秦對上幾個懷著覬覦之心的「鄰居」還是勝多負少。

太子也是帶著點優越感南下而來,可惜現實給了他重重的一個嘴巴——邊境守軍已經不怎麼可靠了。若斯國來犯,打起來結果可就難說了。

而鎮南王顧晟一生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和若斯軍打交道。

他常年掌兵,的確有了自立之心,可他在得到內應的消息「邊境守軍在安國公蠱惑之下,與若斯國守關大將裡外勾結,打算俘虜太子」之時,還是比較厚道地派了心腹精兵在半路截住了侄子——儘管方法相當粗暴。

王爺不僅直白還有些高傲,被誤會成目中無太子可不妙啊。楊先生察言觀色片刻,也委婉地勸說道:「世子和二公子都在南安城,主公您是不是安排一下?」

王爺聞言,笑道:「太子何嘗不是身在南安。西南那位,不會讓本王的侄子沒事可忙的。」

楊、柳二位先生對視一眼,也不再勸,領了份內的軍務摺子各自專心工作去了。

卻說王府里梅側妃守著女兒等了一夜,也沒等來她心心念念王爺的安慰。

天亮后,她實在支撐不住,正迷迷糊糊淺眠之時,被大丫頭喚醒——王爺的心腹程先生已經在外間等候多時了。

梅側妃在丫頭們忙而不亂地服侍下梳洗更衣,還不忘問問喝下安神葯而一夜沉睡的顧溪——她的確是個慈母。

外間靜候的程先生,見到眼下泛青且臉色蒼白的梅側妃,也忍不住感慨一下:這副我見猶憐嬌滴滴的模樣,他這一輩子都沒從王爺的原配謝王妃身上見到過。他起身拜過梅側妃,便一字不差地複述了王爺的吩咐。

梅側妃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更是煞白,程先生都擔心她像王王妃似的,忽然昏死過去……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梅側妃為什麼能在重規矩的王爺眼皮子底下,還能做到和王王妃分庭抗禮了。

梅側妃深吸口氣,撫住胸口,大丫頭也忙上前來替她順氣。用了半盞參茶后,她好似恢復了一些底氣,「勞煩程先生特地跑這一趟。恕我……不能久坐。」

程先生施禮后,立即告辭而去。

房裡一時靜得可怕,梅側妃的心腹大丫頭估摸著自家小姐已經恢復了冷靜,便輕聲勸道:「大小姐……日子還長著呢,兩位公子還沒娶親,都得您看顧,尤其是沛少爺……」

這話說得餘音裊裊,誰看不出來三公子顧沛得了王爺看重,光是這個出色的兒子就足夠讓您指望後半生了。您可不能一時糊塗,為個笨閨女把最好的兒子坑著啊。

梅側妃哪裡聽不出心腹的意思,她捶著胸口,指尖遙指內間還在昏睡的顧溪,「前世的冤孽!」

她沒了腦袋的侄子,可是和她最為親厚的嫡出大哥的次子!這孩子跟溪丫頭一向親厚,如今橫死,她如何跟大哥交代?

這些日子,梅家在南安的人生接連遭遇意外,這些人可都是她用心培養了十多年的親信,能在她和娘家不合的時候忠於她的人啊!

梅側妃無法不陰暗地猜測:三妹曾在信里多次和自己炫耀,南安城裡她和她的丈夫眼線遍地,什麼事情都難瞞得住她們。有這樣厲害的人手,自當姐妹聯手,幫她這個大姐牢牢把王府攥在自己手心……可是接連死了這麼多她的人,三妹「厲害的人手」別說警示,連個屁都沒聽見,誰知道是不是她這個三妹裝聾作啞,坐視自己眼瞎耳聾消息不通,還沒有僕從使喚,只為逼迫她聽命於她這個好三妹!?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女兒,梅側妃長長的指甲把手心摳出了深深的紫痕——梅家正是靠著和西南通商而起家的,以前她自持身份,並不願多管娘家之事,如今看來,為了兒女們不插手都不行了。

她這個鎮南王側妃總比自詡才高又周到「軍師」的三妹知道得更多,也能看得更遠呢。

傍晚,睡了一整天的顧溪緩緩蘇醒,睜眼便是親娘,這魯莽的丫頭終於知道后怕,就在母親懷裡哭了個昏天黑地。

知道她醒來,她的哥哥姐姐們能動彈的都過來走了個過場。

而王王妃卻從昨日的氣定神閑變成了今天的惴惴不安——王爺出身行伍,自然一言九鼎。一個「休」字就讓王妃直接嚇暈了過去,今天這樣顯露慈愛的機會,她即使真心不想前來,也得抱著兒子過來裝裝樣子。

送走飄忽的王妃,梅側妃打發人去打聽了一下,也知道她這位「姐姐」緣何如此,安撫女兒的時候也不免幸災樂禍一下:王爺不是兒女情長之人,我在他心裡固然位份有限,可你這個王妃又算什麼呢?

因為顧溪病情穩定,顧涵敲定了時間,打算再邀閃閃去往他麾下駐紮的營地去親眼看看完整的練兵,包括軍~陣~和兵士們真刀真槍的搏殺、騎射。

接到邀約的金璨很是高興,顧涵的確把她的話當成了正經事來全力安排——她又不傻,怎麼不知道全程觀看騎兵與步兵混合部隊的全套演練有多麼難得?即使是有太子的吩咐,人家不想配合她又能怎樣?

不過練兵的沙場乃是暫借南安城防軍的營地。

看過了一套軍陣之後,顧涵便去和統領討論接下來的安排,而廠花被同僚叫走,不知是去商量些什麼。於是金璨在玉嫣和玉喜的伺候下,躲在一個暖和的帳子里……開開心心地啃著肉餡燒餅……

金璨吃的肉餡燒餅自然高級:從油、香料、麵粉、肉丁和製作手法全都十分講究。

本就是香酥味濃還不膩,加上肚餓更是吃得香。正嚼得來勁,她忽然覺得有團黑影籠罩在自己頭上,抬眼一看:好么,表哥又神出鬼沒了。可這是城防軍的營地,怎麼也能混進來!

金璨只覺得腦海里一連閃過好幾頁的驚嘆號。

她餘光掃過捂著嘴的玉嫣和玉喜,她倆雖然面帶驚訝之色,但都默契地沒有出聲——這倆可靠的丫頭知道這男子就是少主的親表哥,而且表少爺的舉動根本不像要對少主不利嘛。

蕭懿一臉溫柔,用袖子輕輕擦凈了金璨嘴邊的……燒餅渣……

金璨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揮舞著油乎乎的小手給表哥洗了個臉,還低聲忿忿道:「你為什麼從來不在我英明神武的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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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璀璨風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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