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晉江獨家發表
金璨還沒想好該怎麼和顧涵聊一聊他美妙的丁丁,顧涵倒先撲過來按住她的雙肩,眼睛都有些紅,臉上的沮喪偏又有些渴求,真是一目了然,「你嫌棄……我了嗎?」
在小王爺顧涵還是個小豆丁的時候,他因淘氣闖禍惹火娘親,就會這樣小聲央求:「娘親不要我了嗎?」
謝王妃能把英武剛毅的丈夫使喚得團團轉,嬉笑怒罵樣樣來得,卻對扮可憐裝柔弱的小兒子硬不起心腸……雖然顧涵未必能逃得親爹的一頓打,但是娘親不會再罰他,而是抱著他溫柔地講著道理。
顧涵的這一絕招除了他娘親,也就是金璨才有福體驗。
小王爺這副模樣還真是百看不厭,金璨舉重若輕,伸手按在他的大臉上揉了一揉,「你怎麼會這麼想?」旋即誠懇得不得了,「你明明是太厲害了。」
顧涵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先是一怔后又狂喜,忙不迭地追問,「真的嗎?真的嗎?」為了儘快得到回答,還輕輕地搖了搖金璨的肩膀。
面對這樣滿心討好還「心地純潔」的男人,金璨也狠不下心來繼續捉弄,清了下嗓子便老實道:「我以為會疼一陣兒呢。你……」說得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幹得很好。」
顧涵又怔了一下,回過神來便緊緊從側面摟著金璨,一手搭在肩上,一手放在腰間,還用那張俊臉牢牢貼住金璨的側臉……心道:老子果然不賴!
濕冷的冬天裡,有這樣嬌軟可愛還能解悶的人肉暖爐保溫護體,誰會說不呢?
金璨正興奮著呢,稍側過頭,笑道:「咱們說會兒話?」指指枕頭,「躺著說吧,困了也方便。」
顧涵欣然「領命」,躺在金璨身邊,還主動替她整出最適合的枕頭形狀。
金璨暗中感慨萬千,心說真是撿到寶了:顧涵都不能算璞玉,壓根就是投懷送抱之後她不情不願地收下,結果稍微抹了下表面上的灰塵,發現這是和氏璧!
所以此時,金璨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不僅柔和還很自然,顧涵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點,他的姿勢也隨之放鬆下來,不再非得摟著金璨的肩膀不放開了。
金璨眉角一挑,「說吧,怎麼回事。」顧涵以前也挺黏糊,但真沒像今天這般貼得這麼緊……似乎還有點患得患失?
顧涵沉吟片刻,才道:「我以為你想和我告別,」又自覺交代了理由,「以前你都是給我點甜頭,就再踹一腳……今天你對我太好了。」
金璨笑得捶了下床,「原來你知道啊。」
「我當時就在想,你要跟你蕭懿去西南嗎?」顧涵說到這裡也頗為懊惱,「以前我沒照顧好你。」
「我表哥也姓蕭啊,」金璨並不生氣,「我這麼弱,跑去仇人的地盤去送死啊?」
和你……敦倫過才確實知道你並沒遠走的意思,顧涵忙道:「父王和安國公也有私下往來,畢竟南方若斯國乃是大敵。可對陛下來說,安國公又何嘗不是心腹之患?」這些話擱在二人親熱之前,顧涵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蕭家在南安布下了不少暗手,聽表哥蕭懿話里話外之意,顯然蕭念小動作不會少。
鎮南王鎮守南疆多年,又如何不知不曉?可是城防軍和城中商人又不歸他轄制,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南安城局勢比想象中更為複雜,太子若不耐下心來抽絲剝繭,並選對方法各個擊破,無功而返都算是好結果了。
不過這些都是大人物該煩惱的事情,金璨的首要目的乃是先跟定一個合適的大人物。
思及此處,她故意嘆息一聲,「大晚上的,你說這些,是想讓我睡不著嗎?」頓了頓,揪著顧涵一綹長發,「咱們說說更讓人睡不著的事情怎麼樣?」
這回的話題就是小王爺臍下三寸的「那一根」了,雖然它外表、尺寸和硬度都沒有特別之處,但是那顆突起的痣…………真是神來之筆。
於是她玩笑道:「有沒有別的女人誇過你啊?」
顧涵答得極快,不過表情卻不那麼自然,「只有你一個。我……不怎麼願意女人近身。」
男人爽快的時候,最容易被擊殺,所以潔身自好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金璨十分理解,「那你這麼多年怎麼過來的?」
「自己弄。」
金璨難以置通道:「自己?」
顧涵也很意外自己連糾結都沒有,就直接答道:「我十六歲時,父王給我指了兩個通房,看著容貌性子都不錯,可是卻想……害我。」
「被你庶母買通的?」
「嗯。」顧涵垂眼道,「就在我和她睡覺的時候,她偷偷揭開茶壺蓋子,在溫著的壺裡用簪子攪了攪。被我捉個正著,她還用簪子刺我。」
金璨沉默片刻,摸著顧涵的頭髮笑道:「你這個庶母真會挑人。」
「我親手結果她的。」這個通房平素十分柔順,但無論是下毒還是反抗卻都毫不猶豫……顧涵至此對女人興趣就不太大了,不過閃閃卻是這麼多年裡唯一能挑動他心弦的女人,「我只想你一個。」
難怪他剛剛表現得稍顯青澀。金璨繼續撫著他的頭髮,安撫道:「不要再為過去難過啦。如果沒有這個丫頭,我也不會遇到讓我動心的你啊。」
這是她第一次表明心意,顧涵瞪了金璨幾息,便毫無預兆地暴起……把她壓在身下,親了又親。
金璨頓時生出一種「又被汪星人舔了」的無奈心情,好在顧涵現在還不太會用牙……她只好兩手分別扯住他頭髮往兩邊猛地一拉,「差不多了啊。你這麼沉,都不知道體諒我嗎?」說著,對上吃痛依然盈盈的一雙秀目,又笑出聲來,「老實說,剛才你要是真是圖虛榮,報出別的女孩子的名字,我會榨乾你,把你玩厭了之後再把你甩掉。」
金璨說這話時,眉目舒展,嘴角上挑,再配上粉腮雪膚真是無盡風情,顧涵先是看呆了,又被心上人所說的話驚呆了,回過神來就抓住金璨的雙手,悲憤道:「欺負我,嚇唬我,冤枉我……你還沒玩夠嗎?」
金璨笑得直抖,聲音也斷斷續續,「沒有呢。過幾天,我就要試試榨乾你。」
顧涵瞬間變臉,斬釘截鐵又義無反顧道:「閃閃你隨意,怎麼樣我都答應。」
第二天清早,返回自己住處,收拾一番過後,顧涵便招來了林正。
林正看著主公春風得意的模樣,就知道他不僅得手了,而且昨晚一定過得有滋有味,一股「哎呀,他終於長大懂事」的欣慰心情油然而生,於是他特地起身行禮道:「恭喜主公。」
顧涵還真就喜不自勝,「你今天也很順眼。」
林正眼皮一跳,心說您也高興得太早了,從袖中拿出摺子,逐字逐句地念了起來。
鎮南王已經回到邊境坐鎮,防備若斯國來犯,而兩江的現狀太子已經有所了解,知道趙安舜這位並沒上過戰場的岳父實在是力不從心,便細細寫了自己的所見所聞和一些猜測,遞了密奏上去。
陛下批複極快,如今兩江北面的湖廣省新任巡撫正是謝永廉——顧澤與顧涵的二舅,謝王妃的二哥。
卻說謝永廉帶著一家老少一同赴任,在湖廣安頓了下來之後,其妻許夫人按照丈夫的意思,帶著尚未議親的兒女們來到南安,見見兩位親外甥,順便替兒女們相看下親事。
謝家如今已經不需要再和世家大族聯姻,謝永廉夫婦也只求為兒女們覓得良人,讓他們能夫妻和睦,美滿一生。
顧涵聽到這裡,眉頭一皺:他想起來他這舅舅的庶長女,只要見到他就刻意含情脈脈、弱柳扶風的奇人。
與此同時,金璨在家收到了顧池的帖子,而顧涵傍晚從行營歸來也特地登門,主動向金璨「坦白」了他那個奇葩的庶出表妹:因為這個表格當天也會赴宴。
一聽顧涵的介紹,金璨又樂了:表妹果然是朵白蓮花。
每一個出色的男人身後總有幾個心懷不軌的表妹,可金璨自己也有個和她一見投緣的表哥。再對比一下顧涵的表妹和自己表哥的戰鬥力……
也不知道小王爺有沒有足夠的白蓮花表妹給我表哥砍的啊?
顧涵眼見金璨不甚在意,他也笑道:「若是她亂說話,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別的閃閃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好好為難她的。」
無需我下場,你會提前報備,並積極料理掉各種潛在女小三嗎?
金璨忽然有些感動:我好像又相信愛情了……
趕到約定之地,金璨不免心情愉悅:顧池做東,自然出手闊綽。
宴會在一個依山傍水的山莊中舉辦,而此地溫泉乃是最大的特色:大家吃酒聊天時盡可圍坐在不停冒著熱氣,咕嘟咕嘟作響的溫泉水池旁邊,是種別樣的聲~色~體驗。
不過見到顧涵的白蓮花表妹,金璨多少有些意外:確實擁有我見猶憐的柔美外表,但她與金璨聊天時,言語十分客氣,帶著濃濃的討好,甚至稱得上是諂媚了。
本來還想看看笑話,結果願望落了空。
送走這位絮絮叨叨的白蓮花,金璨起身往泡腳的石屋走去——結果半路上又遇見了她神出鬼沒的表哥。
廠花眼神一凝,便恢復了常態,輕聲在金璨耳邊說道:「少主無需顧忌。」若能靠著少主的魅力,讓蕭懿靠向陛下……少主便又立了大功。
知道廠花不說謊,金璨放心之餘,還在心中慶幸:幸虧我襪子還沒脫。隨即她好奇地問向表哥,「今兒又是用什麼法子來的?」
蕭懿笑道:「這個莊子是我的。」
佔了半山腰以及山下大片土地的溫泉山莊……原來表哥也是土豪!
蕭懿完全無視金璨身後的廠花以及玉嫣玉闕兩個大丫頭,徑直坐到金璨身邊,輕咳了一聲,然後關切問道:「聽說顧涵留宿了?」
「嗯。」明擺著的事兒,有什麼可隱瞞的?金璨笑道,「表哥你有什麼要說的或者要問的?」
蕭懿忽然正色道:「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男人。」
金璨當時就震驚了。
蕭懿沉吟片刻,又換了個說法,「我是想問他……辦事時是不是男人?他要是不是,表哥拚命也要處理了他。」
這震撼程度……堪比那晚親見顧涵的美「丁」痣!表哥你……真是個關心妹妹的好哥哥……伶牙俐齒如金璨,這回也要無語凝噎了。
不止是她,連廠花都免不了眉頭一跳,而薄臉皮的玉嫣和玉闕更是漲紅了小臉……三人偏偏還能心有默契:少主和表少爺……真不愧是兄妹。
不管怎麼樣,金璨還是得替顧涵說句公道話,「他挺能幹的。」
蕭懿看了表妹一會兒,像是確認此言是否發自真心一樣。不過實話真的無懈可擊,蕭懿也點了點頭,又道:「你要小心顧涵的那個庶出表妹。」
金璨一聽就知道有戲,也來了興緻,「怎麼說?」
蕭懿輕飄飄道:「蕭念把她睡了,然後人跑了。」
廠花這回終於剋制不住,扶了身邊的柱子。
金璨見狀,還不忘添油加醋,「靈哥哥真是個厚道人,」又看向她表哥,「然後呢?」
廠花再次破功,只得出言替自己辯解,「這些日子東廠得了些消息,只是不明白為何謝巡撫這位一向眼高於頂的庶女忽然行事大不尋常。」大家齊聚一堂琢磨了一晚上都沒想出來的理由竟然是這個!
蕭懿擺了擺手,居然勸了句廠花,「蕭念深諳其道,你們查不出也沒什麼。」這才繼續給金璨解釋道,「她想討好你,然後給顧涵當側室。順便一提,蕭念好像看中你了。」
金璨呵呵一笑,「表哥,你知道有種葯,只要小腹以下沾到一點……咱們拿蕭念試一試怎麼樣?」
蕭懿撫掌大笑,「這個妙!」笑夠了,才認真道,「別小看他。如果他好殺,他墳前的野草都得有半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