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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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璨頭回有資格出席王府家庭會議,還坐在公公的手邊,她也打算帶著耳朵聽幾回吧,不著急發表意見,更不肯刷什麼存在感:天地良心,她覺得自己在大秦首創用濃酸打開內庫大門之後,存在感高得都有生命危險了……

而這次家庭會議的主題便是:謝永廉已死,謝永康奮起叛逃,還拖家帶口在西北圈了塊兒地,不弄死他都對不起王爺親手砍死的那麼多自家親戚。

其實,西北也曾有一位風評甚佳的王爺坐鎮,可惜這位王爺和顧昊顧晟兄弟血緣稍遠了一點,又有些不識時務,便讓當時殺紅了眼的顧晟毫不猶豫地……被逼自盡了。

這位王爺要是沒死,安國公也不至於那麼簡單就收買了守關的將軍。

話說,如今書房裡坐著的這群男人都是實戰派,介紹過情況之後,王爺拍了板:合計一下,什麼時候動一動謝家。他甚至沒打算問一問陛下的意思。

金璨很是佩服她公公這份果決——但這脾氣也是最容易受陛下猜忌的那種。不需要多少閱歷,只要你翻過幾本史書,就知道公公將來定會吃個大虧……

金璨暗道:兒媳婦兒本事有限,您對我這樣寬容慈愛,我儘力不讓您摔得太慘,栽得再也爬不起來就算是報答了。

只是這……番謝永康分明是跟安國公聯手……不對,還沒準兒是跟他以前的金大腿戀人顧昉……聯手呢。

她那位便宜舅媽閑時也沒少跟她說說權貴們的八卦事兒——廠花說話都是陳述事實,逼問半天他最多也就是一句半句的個人感想,至於閑聊時,葉靈壓根就是傾聽為主了。

可是必須得承認,達官貴人們的八卦故事仔細琢磨一番,可都是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葉靈還是太方正了,不過他品行要是不過硬,涵涵和表哥根本不許他近前啊……金璨心中嘆息,臉上可不就露了幾分出來。

而餘光時刻都落在媳婦身上的顧涵竟然扯著身子,繞過身側的大哥顧澤,伸出手牽住金璨手腕,「咱們定要討個說法。」

金璨看著涵涵手上那尚未消散的齒痕,又胡思亂想起來。

顧涵手上帶傷,眾人看在眼裡,居然連個打趣都沒;至於王爺的態度,兒子和兒媳婦閨房之樂時就是要見血……他乾脆地視而不見了。

為此金璨又大讚了一回「大秦好公公」,不過這會兒她看見在座諸位的目光齊齊落在她身上,目光中的柔和自不消說,但在柔和之中又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同情,這算是怎麼回事?!

再看葉靈,居然還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金璨忽然靈光一閃,謝永康占上的地盤也是……我老家吧!

這回她可就步葉靈的後塵,鬱卒極了:她雖然是土著,卻實在有些名不符實。說起家鄉,她第一反應還是天朝京城人氏……而且她還記得西泰城覆滅,其根本原因就是附近有個安國公志在必得的大型秘庫。

安國公乃至謝家兄弟當年都是為了得到秘庫下落和其中的「寶物」,為此不惜以西泰城覆滅為代價……這裡面究竟裝的什麼?

金璨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散會回房,顧涵不太放心,環住金璨的腰身篤定道:「我不能再饒他!」

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這樣糟蹋……涵涵又不是什麼受~虐~狂,有一有二還能有三?若是真的這麼軟弱拎不清,連大哥顧澤都不肯饒他。

金璨一直覺得謝家兄弟倆對妹妹謝芙蓉至少也是心懷嫉妒,對顧澤顧涵兄弟也鮮少有什麼親情,若是露出什麼好臉色好態度,估計也是打算利用一下顧家兄弟倆的孺慕之情。

因此她也笑道:「謝永康可不好殺,至少我那些歪門邪道沒什麼機會針對他。」

謝家二老爺謝永廉,乃是在巡撫任上中招的。

不管謝永廉培植了多少親信,他也不可能將偌大一個巡撫官衙和府邸全換成自己的人,因此只要多用些心,東廠西廠的兄弟們總能尋到可趁之機。

而且當初金璨設計了除掉謝永廉的法子——也只是除掉他一人,謝永廉妻子兒女都不在暗殺範圍之內。這種「只誅首惡」的模樣,讓大家也沒什麼心理壓力。可如今謝永康都造反了還能「只誅首惡」?

顧涵小心翼翼地將下巴卡在媳婦的右肩膀上,「聽說他反了,我終於安心了。不上不下也太折磨人了,這回我也無需左右為難了。」頓了頓,又平靜道,「陰謀也是要看時機的,對付謝永康自然要行堂堂正正之師,正面擊潰他才行。」

連舅舅都不稱呼了,看來是真的傷透了心,金璨用右手摸了摸顧涵的臉,「二皇子太慘了。」

這回涵涵只回了一個字,「該!」而後便主動枕到了閃閃的大腿上。

只有一隻手能活動自如,也不影響金璨熟練地給丈夫「拔毛」,「怎麼聽著有些幸災樂禍?」

「他一路走得太順,吃虧也是好事,」顧涵道,「等皇伯父厭倦他……的貪婪,也就無可挽回了不是。」

金璨一想,也附和道:「沒錯。陛下還拿他當兒子,也樂意給他掏學費……」

顧涵聞言,大笑道:「他一向自視甚高,怕是過不去自己那道坎兒。」

金璨笑道:「年輕人嘛,還摔得起。」話音剛落,便見顧涵直愣愣地盯著她看,她又好奇道,「我說錯什麼了?」

「沒有。」顧涵道,「閃閃,你真的只有二十齣頭?」

就真正的年齡和經歷而言,夫妻倆還真是同齡人,因此顧涵自始至終和金璨就沒有什麼「溝通不暢」或是「雞同鴨講」。

金璨道:「嗯,我早熟。」說著,伸手擋住了顧涵的目光,「你還是想想怎麼處置謝永康吧。」

顧涵嘆息一聲,「還能怎麼辦?他既然做得出,咱們還客氣什麼。」他眨了眨眼,又問,「你說呢?」

「到時候大家一擁而上,按住他閹……」金璨還是下意識地掃視了一圈,確認這會兒葉靈的確不在,「凈身。」

顧涵再次盯住了金璨數息,旋即大笑出聲。

不過,顧涵早年曾有綽號「顧大力」,跟閃閃和孩子們他已經非常小心了,但情緒起伏時總有一二控制不住的例外……他這胳膊一揮,金璨及時倒仰,躲開了吊著的膀子,胸口還是又挨了一下。

其實顧涵這回的力度在平時不算什麼,金璨也並不太嬌氣,問題是金璨如今還處在哺乳期……

於是一聲尖叫直衝雲霄。

……不過這震驚眾人的一嗓子卻是出自顧涵之口……

此時金璨根本就是疼得一句話都不想說:她仰面朝著大床床頂上反覆層疊的雕花,正奮力地捏著太陽穴,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住給顧涵一記碎蛋腳的衝動。

而慶郡王顧涵毫不猶豫地獻出了一雙膝蓋,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閃閃,你說句話……」

在大秦,只有相當隆重或是特殊的祭祀時才需要行跪禮,平時下跪都是賠罪認罪用的。顧涵在親爹面前都能梗著脖子死不認錯更不悔改,到老婆跟前跪得無比自如主動。

金璨側過頭,冷冷地看了丈夫一眼。

這一眼讓顧涵一股寒氣直衝天頂蓋,他趕緊道:「難道還真要滾給你看……」

傍晚時分,顧涵親至父親書房只為接回一雙兒女。

阿囡看著親爹臉上那兩個清晰無比的指印,問道:「爹爹?」

大娃還伸著小手輕輕摸了摸,「疼嗎?」

顧涵摟著兒子閨女道:「爹爹又挨罰了。」

誰的兒子誰知道,幾個兄弟都吃過涵兒的拳頭,那真是誰挨過誰知道……王爺越發心疼起兒媳婦,看兒子一手托住一個孩子,擺了擺手,「快滾!看你就頭疼。」

回到自家院子,一對兒龍鳳胎趴在緩過勁兒的親娘腿邊,開始一人一句地告狀。兩個孩子表達得當然不太清楚,但一點都不妨礙親爹媽順利理解——再說孩子們身邊還有夫妻倆安排下的心腹呢。

今天王爺多在書房議事,兩個孩子就在書房對面兒的隔間里做伴兒玩耍。

「正巧」他們的小姑姑顧溪過來找她爹說話,想進書房自然讓王爺的侍衛們攔住了。顧溪便特地去逗了會兒阿囡和大娃。

若是顧池閑著沒事兒,又知道父親騰不出手,她便主動照看一下阿囡與大娃,金璨相信。

話說梅側妃那三個孩子,似乎所有的靈氣全落在了顧沛一個人身上,至於顧泓與顧溪……金璨總覺得他倆腦子……缺了一塊兒……

因為顧沛婚期在即,看在這個兒子面子上,王爺給顧泓與顧溪解了「門禁」。如今看來,這兄妹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金璨想了想,問道:「你說騙走咱們阿囡,然後兜兜轉轉地讓謝永康搶到手,要挾咱們……這主意靠譜嗎?」

顧涵有氣無力道:「你想得太多了。」之後自然給媳婦解釋了一番:自從阿囡小模樣張開,震驚了她阿公和親爹之後,王爺早就安排好了,除了阿囡的親爹媽,不然沒有王爺允許,誰都不能帶這個小祖宗出門。

金璨聽了,心情卻有些複雜:閨女怎麼有了「籠中鳥」待遇?

另外,謝永康自立的消息傳揚開來,王爺這些日子恐怕沒空再仔細教導孫女了,梅側妃便想讓王爺發話,讓阿囡和大娃暫時由她照顧。

自從王爺親眼看到了他最看重的兒媳婦跟他的寵妾……相當合不來之後,便默許兒子顧涵往梅側妃那兒安插了幾個人。而梅側妃院子里的動靜,林正可是事無巨細地都報告給了顧涵。

金璨抬手掐住顧涵腰上的軟肉,「你怎麼不告訴我?」

其實王爺在家的時候,府里根本掀不起什麼波瀾,不過要是外面吹來一股勁風……結果還真不好說。

就在王爺這邊忙著建立新軍對付謝永康的時候——謝永康跟安國公不一樣。

西南憑藉地利,若沒什麼一個契機,比如西南自亂之類,西南就像是個頭和四肢全縮在殼裡的王八,讓人無處下口:當然這也是陛下和王爺這麼熱衷於發掘前朝秘庫中封存的各種強大攻城利器的原因。

而謝永康佔據的那地方也是群山環繞,但比起層層群山環繞的西南,攻打下來不知容易多少了。比較棘手的地方就是謝永康必定請來了來自西南的救兵。

於是陛下下了道聖旨:二皇子顧淳與鎮南王世子顧澤擔任監軍,與已經奔赴西北的大軍匯合,擇日與謝永康大戰。

就在顧澤收拾行裝的時候,金璨也從三皇子顧澈這兒拿到了陛下特地給她的旨意——說是旨意,其實就是封信,不過卻是陛下親筆。

很早以前金璨便已享受「國士之禮」了,看了信的內容,她反倒覺得陛下找人代筆才是咄咄怪事。

她收好「御筆」,正色問道:「好幾天沒見到葉統領了。」

顧澈不答。

金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知道了。」葉靈這回離開居然連告別都沒。

金璨在自己的書房裡寫寫算算的時候,顧澈拉住顧涵一個勁兒地訴苦,「真可怕。嫂子眼裡分明是說,你敢糊弄我,老娘饒不了你。」

顧涵輕聲道:「她有千千萬萬種不饒你的本事,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顧澈道:「她對你只動粗,你是不是覺得慶幸?」

「動粗又算什麼,」顧涵忽然撫住額頭道:「哎……等到了西北,怎麼收場啊……」

顧澈長嘆一聲,「聽天由命吧。」

而金璨完全不知道西北正有「驚喜」等著她。

她只覺得陛下還算體諒,按照信上所說的時間,她啟程去西北的時候,左臂終於不必掛在胸前了。

不過再次離開南安之前,她得先把秘書候選挨個面試完畢。

誰知當晚,表哥蕭懿就找了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表哥跟舅舅相處的機會比金璨多得多了,所以消息來源比金璨也多得多,而且舅舅蘇桓……還不是個愚忠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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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璀璨風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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