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惡女名昭著

第二十八章 惡女名昭著

回到宮中之後,鳳?又開始了她每日擊打沙包、跑步、游泳等多項體操運動來鍛煉身體的高品質生活,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鍛鍊出強健有魄力的身體是她的終極目標。若是在現代,她這種表現絕對是一個人人誇讚的勤奮又刻苦的運動健兒,可惜這是古代,所以那些沒見過大世面不懂體育運動的腦殘女人們卻將她看成了行為舉止荒誕怪異而且粗俗可笑的神經病。

神經病就神經病吧,鳳?也懶得去理會這些閑言碎語,偶閑得無聊了就以上課的名義去捉弄幾位師傅,或是跟華吟澈府上的幾個愛爭風吃醋的寵姬們玩玩,想盡辦法的耍著把戲來增添生活的樂趣。鳳?前世就擅長於玩一些滑稽可笑又稍帶一點危險性的遊戲,而且興趣廣泛,無所不能,沒有她做不到的,只有她想不到的。比如說,在余璇姬經過的路上挖一個小小的陷阱,順便在陷阱里潑一點糞水,讓那個女人一腳踩進糞坑弄得滿身臭水嗷嗷哭叫,還生怕被相國大人看到她的狼狽樣,立馬就回到自己的春上閣香湯沐浴去了,再比如說,在地上設置一個小小的機關,樹上掛著鳥巢,巢中儘是鳥屎,誰若是將機關一踩,立刻便會有「芬芳」的鳥屎紛紛落下,這一招,她本來是想用來對付她的權相准夫君華吟澈的,卻未想一個陰差陽錯,讓那個何蘿姬中了遭,可憐的嬌弱美人何蘿姬淋得滿身「香泥」,羞憤得掩面狂逃進了自己的夏晚廡,一日洗了不知多少次澡,之後幾天都不敢再出門。

再後來,她又在華吟澈的府上設置了多處陷阱,讓她十分訥悶的是,那傢伙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一次都沒有中招,而她的那些陷阱均讓別人遭了殃后統統報銷掉了,整個傾策府幾日來都是雞飛狗跳,有點身份的盡躲在家中避難,沒身份的只有提著腳走路,誠惶誠恐,小心翼翼。

自此,鳳?的惡名昭著,再也沒有人敢惹得起她了,更有甚者一見到她了就驚惶逃竄,繞道而行。

相國大的傾策府在她的「嚴加看管」之下,終於又安靜了下來,卻也靜得實在是詭異出奇。

華吟澈與幽蓉二人總是忙裡忙外,有時一天到晚都看不到人影,而府上也會陸續來一些奇怪的人,皆是神色匆匆的來,又恐懼不安的走。鳳?偶逮一個人過來問,那人一見了她立馬低眉順耳的求饒哀嚎,道自己有事在身,逃也似的狂奔出了傾策府。鳳?甚感納悶,她自認為長相一點兒也不凶,這些府外來的人也沒有中她的陷阱,怎麼也都跟見了鬼似的,連跟她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就落荒而逃了。

直到有一日,府上來了一位據說是大理寺少卿的官員,其人溫婉如玉,氣質上毫不輸於文師榮澄歡,「他」是來到府上唯一與眾不同的人,也是唯一與她說上話的人。

那日,鳳?見他進府,立攔在了他面前,問道:「你是什麼人?來傾策府上找相國大人所為何事?」

那人莞爾一笑,向她深深的掬了一禮,頗有儒士之風,以介於男女之間的嗓音道:「臣大理寺少卿上官風霏參見女王陛下,願女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多餘的禮節就不用了,你只要回答孤王的問題,你來傾策府做什麼?」鳳?並不認識什麼叫上官風霏的人,但卻見此人雖一身男裝打扮,敞開的雪頸上並無喉結,便已料定這個大理寺少卿是女扮男裝,在這個麝月國,又不像封建社會阻止女人為官,這名女子又何苦假雄雌扮?

鳳?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卻一直是低眸垂睫,莞爾含笑,不緊不慢的從容回道:「回女王陛下,臣承襲父親爵位,擔任此大理寺少卿,在大理寺辦事,自然是為稟公立案的。」

「哦。大理寺少卿,為立案而來找相國大人?」鳳?又似想到了什麼,再次問,「你為立什麼案而來?」

上官風霏又從容不迫的答道:「回稟陛下,近不久,大理寺監獄多有亂賊劫獄,臣是奉了相國大人之命,特來調查此事,今日便是將一些審理公文呈稟相國大人。」

鳳?見她懷中果然揣著一些文書之類的東西,便道:「如此說來,這些都是國事,你為何只呈稟相國大人,而不呈給孤王看一看?」

鳳?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此主臣不分,你明顯的就不把孤王放在眼裡。

自她登基以來,朝中之事全由華吟澈一人說了算,她這個女王之位已純屬架空,那些臣子們自然將奏書都送到了華吟澈府上,久而久之竟已形成習慣,倘若長持下去,恐怕這些臣子們都不會記得要將奏章呈稟女王陛下批閱這回事。

鳳?凝神盯著上官風霏,質問,上官風霏微微一驚,剛欲抬頭回答,卻聞一個聲音傳來道:「我說怎麼等了這麼久,上官大人為何還遲遲不來呢,原來是在此與陛下聊天啊!」

一聽這聲音,便知是幽蓉,鳳?與上官風霏同時側頭看向了正蹁躚行來的碧衣女子,鳳?一聲冷笑,上官風霏立忙拱手行禮道:「下官見過幽蓉宮主!」

幽蓉連聲笑道:「不必多禮,若是陛下沒有要緊事,幽蓉便要帶著上官大人去議事殿面見相國大人了。」

鳳?見這女人臉上儘是媚惑般的笑容,沒來由得一氣,原是想將這女人收為己用,可現在看來並不樂觀,這個女人似乎一門心思的都在為她的男人著想,私毫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陛下現在年幼,國事繁雜尚且不能看清,有些事情交給相國大人擔著總是不錯的。」在鳳?怒從心底燃燒起時,幽蓉眸光幽幽撲閃,說了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接著又對上官風霏笑道,「好了好了,可別讓相國大人等得太久了,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就請立刻跟隨本宮到議事殿商議正事吧!」

「是,幽蓉宮主。」

鳳?沒有再阻攔,卻在不經意的回頭間,看到上官風霏也回過頭來望了她一眼,那一眼意味不明,卻是讓鳳?心中惶惑的一驚,一種奇怪的預感如同陰雲密布般的陰霾罩在了心頭。

直覺告訴她,這個女扮男裝的大理寺少卿似乎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不過,身處迷霧之中,看到的人不簡單的也多得去了,罷罷罷,想那麼多幹嘛,與其在這兒胡思亂想,不如去找幾位師傅聊聊,興許能聊出點什麼來。

如此一想,心中又豁然開朗了,於是她瀟洒的將袖袍一揮,閉著眼睛,哼著小調,興高采烈的向傾策府外走去了,現在再也沒有人敢攔著她,她便可以隨意的進出於宮中任何一座宮殿,時不時的找點刺激和樂子來玩玩,她是玩得高興了,但對於別人來說,她的出現不會給人任何驚喜,而純粹是個大麻煩。

三天前,她去找過禮師泊雅,卻不巧碰到泊雅外出,抱著對泊雅師傅滿腔的熱情和好奇,她在禮樂府上四處閑逛了起來,什麼地方都去瞅上一瞅或摸上一摸,后驚奇的發現這位泊雅師傅還十分有愛心的在府上養了許多的小金魚,也不知那些魚兒是什麼品種,竟是五顏六色的奇美可愛,她見那些魚兒在透明的水缸中游來游去,無聊之下心生一計,將那魚缸里的水全換成了泊雅師傅在桃花樹下埋葬了多年的酒,十幾壇美酒成了魚兒們生存的「海洋」,待泊雅師傅回到府中后,她還十分興奮的向師傅邀功,美其名曰:「酒色醇香,魚人之醉,給魚兒喝點酒,這一缸金魚遲早會成為天下極品,到時候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師傅要是賺大錢了,可別忘了我啊!我要求不高,給點廣告費來認可一下我的創意就行了!」

那禮師泊雅本來脾氣很好的,也素有雅士之風,一看到滿缸散發醇香的美酒和已經醉悠悠泡在酒中的金魚,當時氣得差點沒吐出血來,因著鳳?女王陛下的身份,他又不好現場發作,只得一忍再忍,最終忍出了一臉的淚水,鳳?還以為他是因感激而涕零,連連拍著胸脯說不用謝不用謝,卻見那泊雅師傅兩眼一翻,就在魚缸旁暈了過去,於是乎,她本想去向泊雅詢問一些事情的,這話題還沒有切換到正題上,就已宣布告終,最後,她只得叫府上的丫鬟請來御醫給泊雅師傅看病,自己灰溜溜的回到了青鸞閣,心中還百思不得其解,這泊雅師傅身子骨怎麼就這麼弱,內心也脆弱得跟多愁善感的女人似的,想來想去覺自己應該再做點什麼,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她心念一動,就到泊雅師傅所在的府上題了一首詩——

心較比干多一竊,病若西子勝三分。

雖說是形容女人的,但用在這位有著博愛之心善感憂愁的泊雅師傅身上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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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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