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245章:

鬧那一場烏龍當然是李成秀自找的,不過是想通過和皇后開個小玩笑,一抹心中的鬱結,沒想到玩大了,差點把自己的舊病玩得複發。

要問李成秀憂鬱什麼,自然是因為武旦了。有其二,一是被武旦那句「交心」的問話;二是她這次確實有逃跑的計劃。

李成秀一直都想要脫掉這現在這個太子妃的身份,但很顯然難度不是一般地高。這次北都之行,真的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本沒有想這麼就走的,實在是最近發生太多事了,許氏姐妹的疑雲,爹娘又有了新的小生命,李皮秀實在受不了這雙重的打擊,她實在是有些捱不住了。

更叫李成秀不得不做出決定的是武旦,他似乎真的對她生出了情意,而她似乎也受到了他們的吸引,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與武旦做真夫妻,李成秀難以想象和武旦成真夫妻后的生活,因為每想一回她都禁不住地厭惡自己,還有對武旦的噁心……想想他一面含情脈脈地和李成秀花進晚餐,然後轉頭卻鑽進另一個女人被窩的場景吧!

李成秀又快要吐了。

雖是盛夏六月,可還是蠻涼的,是以紅泥小爐里的火燒得雖旺,卻也並不十分熱,反而當夜風從門口襲來時還覺得絲絲地涼意。

皇后正在煮茶,她面前的長案上擺著各種瓶瓶罐罐,爐子上坐了個石釜,裡面燒著早上宮女在太液池的荷尖上的露珠。皇後手中端著個掐金絲的紅漆圓盒,翹著蘭花指將小圓盒中的紅色粉末,把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茶湯中散出一股特別奇怪的氣味——很有毒藥的品相。往石釜中輕輕地灑下姿態優雅又愜意。

「這是……鶴頂紅?」李成秀歪著頭看著那紛紛揚揚落下的紅色粉末直咽口水。

皇後手中的動作一帶,那份適得的安逸再無半分。

「就是鶴頂紅,一會兒全給你喝!」皇後幾個深呼吸都未保住她的儀態。

「不喝。」李成秀使勁搖頭:「打死也不喝!」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皇后無語長嘆,又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金胎牡丹花的盒子將裡面黑黑的粉末繼續往石釜中撒。

皇后往石釜里一連扔了七八種東西,有顆粒,有粉末,還有切成細絲的肉乾,最後一樣李成秀認出來了,是鹽。把這些東西加在茶湯里,茶湯中散出一股特別奇怪的氣味。——很有毒藥的品相!

看著那鍋「豐富」的茶湯,李成秀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祈禱著皇后別讓她來喝這玩意兒。

李成秀的祈禱起了作用,看茶湯煮得差不多了,她自己嘗了嘗味道,然後決定起鍋。

皇后留了一碗給自己,其它的分成七八份放在兩個大攢盤裡,對李成秀說:「給皇上他們送去。」

東西是她都的,卻要她給送去,皇帝吃壞了肚子算誰的?

李成秀乾笑:「太燙了,涼涼吧!」

但「拖」字只是緩兵之計,要怎樣才能徹底脫手呢?

李成秀正在著急時,聽得門外有人道:「程將軍,皇後娘娘可在這裡?」

聽得這聲兒,皇后便喚道:「亭兒?」

剛才那聲音答:「是,姑母,孩兒有要事稟報。」

李成秀如蒙大赦,當即起身就走,行了兩步,突然停住,乾笑著看著皇后。

「何事?」皇後有些不悅。

李成秀倒不好意思地道:「母后,這裡是兒臣的帳子。」

聞言,皇后便是一怔,隨即臉上便顯了幾分尷尬,怒道:「你帳子怎麼了?本宮今夜和你換帳子住不成嗎?」

看,這就是婆母的嘴臉,這還不是正經婆母呢!

成嗎?李成秀能說不成嗎?敢說不成嗎?

自然是迭聲地應著「成」,然後飛快地退出了帳篷。

帳篷門口站了位極俊秀的年輕公子,十**歲的模樣,與皇後有五分的相貌,一身錦衣紅袍立在中,真箇兒是個出塵絕世的佳公子。

佳公子認得李成秀,見得她一出來便起平行禮:「太子妃。」

「原來是王佐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李成秀就一大俗人,更是愛美之人了。如此,李成秀免不得多看了這王亭兩眼。

王亭也在看李成秀,臉上是一派有禮恭敬的表情,可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卻露著幾分貪婪的神色。

李成秀暗暗簇眉,這傢伙該不會是被人在緊要關頭從女人床上拎起來的吧?又是一隻好腥的公貓,卻是不怕崩壞了他的牙口。

「娘娘正等著呢,王佐郎快進去吧,本宮告辭了。」心裡雖是罵著,可李成秀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出半分來。

王亭竟是依依不捨,只是裡面的皇后等得急了,在裡面喚道:「亭兒,你怎麼還不進來?」

「是,孩兒這就進來了。」王亭連忙應道,與李成秀作揖拜別:「太子妃慢走。」

「王佐郎客氣,快進去吧,別讓娘娘等急了。」李成秀含笑道。

李成秀腳步放得很慢,走了半天才走出十幾步的距離去,將帳篷里二人的談話聽了個清楚明白,還未來得及震驚,匆見得前面來了一個人:「施大俠!」

來人是老爹的舊友,聽人稱彌勒,武功非常高,他不是去峨嵋拜訪朋友了嗎?怎麼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等不得李成秀問,對方已經先開口了:「太子妃,京里發生大事了!」

李成秀抬手,打斷了施彌勒的話頭,說:「蕭賢妃終於落髮了?」

「您已經知道了?」施彌勒驚訝道。

李成秀將抬手朝她的帳篷處一指,言道:「王家的人已經早來了。」

施彌勒聞言一嘆:「到底還是晚了半步。」先請了罪,再與李成秀作解釋:「……剛才在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故人,與之耽擱了一會兒。」

「無妨。」李成秀並不怪罪,也不問施彌勒碰到了誰,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成秀雖不怪罪,可施彌勒卻是很自責,他與李成秀說道:「老爺特別地交待過,不能讓人把消息傳過來……」

「為什麼?」李成秀大吃一驚,很是不解。

施彌勒解釋說:「老爺說蕭賢妃正式落了發,王家支持七皇子的態度肯定會更加堅決,勢必會影響到皇后的態度。若是皇后的態度轉變,勢必會引起不小的震動。老爺說,這次北都之行本就有許多兇險之處,實經不得再有大變故發生了。」

原來是這樣。

李成秀卻是一聲冷笑:「我爹這是要有兒子了歡喜得腦子都壞掉了!」

大妞和施彌勒驚愕,這是做閨女說老爹該有的話嗎?

這時候李成秀也反應過來,驚覺失言,忙道:「我打個比方,將長安城比之為天上的太陽,長安城裡出來的人就如同那太陽迸射出來的萬道金芒。你施大俠縱使武功蓋世,又殺得了幾撥?」笑了笑,又道:「都說生個孩子傻三年,可那不是說的生孩子的女人么?咱們家怎麼傻掉的是我爹?」

雖然只是一句玩笑,但李成秀確實是那麼認為的,老爹真的是傻掉了。

但事實證明,傻掉的是李成秀她自己。

施彌勒嘆了口氣道:「老爺何嘗沒有想到這個?他意不在阻攔消息,而是想要將這潭水攪渾罷了。」

「呃,感覺好……燒腦。」李成秀咂吧咂吧嘴,決定不去追問,想來需要她怎麼配合老爹會告知她的。

施彌勒說送蕭賢妃落髮的消息只是順帶的,殺人截消息更是摟草打兔子,他最終的目的是趕來與李成秀匯合,要隨李成秀一起北上,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李成秀心中一陣感動,老爹還是心疼她的,還是擔心她的。

可是,想到老爹瞟老娘肚皮的模樣……

突然間好想哭。

李成秀趕腳,她好像成了被重點看管的對象。

招手喚來一個侍衛,命他把施彌勒安排在她的大賬旁邊。

等得施彌勒一走,大妞說道:「他受傷了。」

「嗯?」李成秀一怔,詫異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妞答非所問:「他受傷的地方應該在左胸,靠腑下的位置,可能還傷了盤骨。」

「這個你都看得出來?」李成秀驚喜道。

不知道為何,大妞抿著嘴看了看李成秀莫明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便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叫了人去看施彌勒,果然如大妞所言,施彌勒真的是受傷了,受傷的位置確實是在左右靠近腋下的地方。倒不是很嚴重,只是可能有些骨裂。李成秀叫錢庸給施彌勒上了葯,然後請他安心養傷,告訴他她的身邊有大妞,暫時無事。

「太子妃難道不想問問我碰到誰了嗎?」施彌勒問。

「不方便說就算了。」李成秀說她沒有窺探別人**的怪癖。

雖然嘴上不說沒有窺探別人**的怪癖,但李成秀心中還是很好奇的,以施彌勒的武功,一般二般的人看著他只能望風而逃的……比起大妞的內斂和普通,施彌勒是那種很張揚的風格,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高手,高高手!據大妞自己說,施彌勒的武功可能與她不相上下,如此高的武功,竟讓人傷了,對方肯定也非等閑之輩,應該在江湖上有名。

「你可猜得出來是誰傷了他?」李成秀寄期望於大妞這個江湖絕頂高手。

不想大妞卻不給力,竟搖著頭,乾脆利落地扔了三個字:「不知道。」

除卻這三個字,大妞便一個字也不願意吐了,李成秀問得多了便露出一副憂傷的表情來,叫李成秀惡寒得寒毛倒豎。

皇后竟是認真了,她真的霸佔了李成秀的帳篷,在李成秀的帳篷里歇下了。搞得李成秀好生緊張,只以為今天晚上會發生大事件,忙與大妞商量:「怎麼辦?」

難道真要李成秀去住皇后的大賬?別開玩笑了!

打死李成秀也不會去住皇后的大帳的!

「你說?」大妞表示隨李成秀安排。

於是李成秀毫不客氣地要求:「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睡。」

「好。」大妞完全沒意見,半句都不多問就直接答應了。

真是一個好同志!

擠著和大妞睡在一起,頓時多了幾分安全感,不一會兒李成秀便沉入了夢鄉。

入睡前李成秀一直提心弔膽著擔心會有事情發生,沒有想到竟是一夜無事,她睡得還頗好。——真是有些無語這一世的「睡神經」了,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睡得著,而且還睡得特別地香。要擱在前世該有多好啊?

第二天一大早隊伍便開拔,開始正式北上之路。李成秀的車駕跟在皇帝和皇后的車馬後面,吃了不老少的塵土。隊伍浩浩蕩蕩地一路蜿蜒前行,李成長有坐在馬車裡隨著馬車的顛簸一路昏昏欲睡。

「不行,我要跟你騎馬。」

這一日,李成秀實在是受不了了,跳出來與大妞要求道。

大妞看了看隊伍前面,有些猶豫:「還是別了,回頭皇後娘娘又得說你。」

從涇陽出來的那一天李成秀就受不了馬車的顛簸了,跑出來和大妞騎馬而行,叫皇后看見了好一通說。

「不管了。」李成秀實在是受不了在馬車裡受的那份罪了,說:「叫她罵死總好過在馬車裡顛死。再說了,她罵我也罵不死不是?」

「那咱們往邊上走些,那樣她坐在馬車裡就看不見了。」大妞出主意說。

「正是。」甚合李成秀之意。

李成秀身為太子妃當然有專屬的坐騎,是一匹棗紅色的母馬,十分地溫順,是那個在芙蓉園春宴上被揍的那個胡商送給李成秀的,據說它是一匹汗血寶馬。寶馬配英雄……不,是寶馬配英雄,李成秀很喜歡這匹小母馬,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小紅。小紅……呃,是有些土啦,不過很形象不是么?

本來李成秀是不會騎馬的,也著實有些害怕這種帶毛的東西,但是她與小紅一見傾心怎麼也忍不住想要騎它飛馳的**,於是便讓大妞教著她騎了。說來慚愧,從第一次騎小紅至今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李成秀卻是始終都沒有「飛馳」起來,每每看到小紅那流線的體形,健碩修長的美腿,她就覺得自己是在暴殮天物!但是,小紅十分有風度的竟從來沒有嫌棄過她!

在東宮靠近西人苑有一處空地,那裡很適合跑馬,可總比不得在這野外開闊。更何況,馬兒本就該跑在野地里才美。

美的不只是李成秀,還有馬兒。

小紅的馬蹄快起輕落,嘚嘚地極有節奏感,讓人聽著就心生歡樂。

李成秀坐在小紅的背上,隨著它上下起伏著,坐得高看得遠,心中也生出幾分豪邁來。不知不覺間,雙腿便夾了幾次馬肚,小紅得到命令四蹄撒得更允。

「小姐,你慢著些。」大妞跟在李成秀的身側,有些擔憂地喊道。

「我知道,沒事的。」李成秀笑著說,又在小紅的肚子上輕輕地踢了一下,小紅得令腳下再快了幾分。

大妞座下的馬雖然也非一般貨色,可是哪裡比得上小紅?小紅還沒有放開跑呢,不一會兒就將大妞落下好一段,急得大妞直抽座下馬的鞭子。

突地一聲咴咴響,大妞座下的馬突然揚起了前踢,然後撲嗵一聲就栽倒在了地上。

李成秀還在前面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動靜。

好在大妞身手了得,馬兒摔倒卻也沒有傷著她,只見她一個鷂子翻身就穩穩地落在了不遠處。這時候再抬頭往前看,大妞便看不到李成秀的影子了。

「下來。」大妞暗急,一把扯過旁邊軍士的戰馬,翻身上去抽鞭子一陣狂追。

卻道李成秀髮生什麼危險了嗎?

倒是沒有。

隊伍已經慢慢地停了下來,需要休整一會兒。

雖然只在這裡呆半個多時辰,但這地方卻是千挑萬選出來的,風景不錯,也很方便。

休整之地在一片空曠的山谷里,中間是官道,左邊是萬頃的良田,右邊是一條滔滔奔流的大河,河水很清澈,士兵們趕了馬兒跳下了河,給自己洗也給馬兒洗。

已經有人架起了鍋灶,開始埋鍋造飯了。

李成秀已經跑累,正牽了馬兒在營地里四處溜達。不知不覺間李成秀來到一灘灣處,灘灣里有一顆大石,還有一棵大樹,大樹倚著大石,大石受大樹遮蔽。在大樹下搭了一個帳篷,很簡單的一個帳篷,看似不起眼,卻是在四周布滿了崗哨。更有意思的是,李成秀想要靠近卻是被攔下了。

「誰在這裡休息?」李成秀問,可守衛的兵士卻是充耳不聞,如泥塑木雕一般平視前方,只在李成秀準備往前時攔她一下。

看這模樣,不像是哪個妃嬪或者是官員,倒似看押的重犯。

揣著狐疑李成秀退了回來,正巧碰到大妞火急火燎地找她。

「您上哪裡去了?」大妞急眼了。

「沒上哪裡去啊!」李成秀說:「回頭沒見你我便停了,等你你也沒有來。」

「我的馬摔了。」大妞說。

「啊?」李成秀急問:「可有什麼問題?」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李成秀有些風聲鶴唳了。

「倒是沒有,只是那馬沒有跑過野地,一腳踩空了。」大妞說。

「哦,那就好。」如此,李成秀就放心了。

李成秀將她發現的那個「牢房」告訴了大妞:「找時間去探探。」——實在是壓不住心頭的那股好奇心。

「好,我晚上就去。」大妞點頭說。

「不你別親自去,找別的人去。」李成秀說。

「施大俠?」大妞試著問。

李成秀言:「讓程繼安去。」

「好。」大妞應了,轉頭就去找程繼安,過了一會兒便回來說程繼安應了。

能不應么?上次他臨陣脫逃,這次再派他差使他還不幹,還想不想混東宮的這口飯了?

吃了中午飯繼續起程,一路往東北而行,卻是還未到晚上程繼安便送來了消息。

這是一個重磅的,爆炸性的消息!

程繼安說:「那裡確實是一處牢房,並且關著的人……」

「怎麼了?」李成秀暗恨咬牙,這些人怎麼說話都喜歡大喘氣啊?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完,會死么?

「是一個死人。」程繼安說。

「啊?」李成秀震驚地看著程繼安:「誰?是半途死的,還是從長安帶出來的?」

感覺后一個問題問得好白痴,誰沒事兒拉個屍體上路啊?

「不,他沒有死。」程繼安說。

李成秀終是忍受不了了,黑了臉道:「兄弟,現在沒有讓你講故事,你用不著這些**迭起,懸疑重重地吊人胃口的!」

程繼安紅了臉:「非末將胡亂賣關子,實在是,這個人本來應該是死了的才對啊?」

「誰?」李成秀問。

程繼安看著李成秀道:「是你家的大老爺。」

「嗯?」李成秀初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便驚得瞪圓了眼睛:「你說什麼?你說是,是李大老爺?就是之前因牽涉四皇子謀反案,被皇上賜死了的那個李尚書?」

「正是。」程繼安說。

這怎麼可能!

李成秀問:「你可看清了?」

「末將沒有看清。」程繼安說:「這是末將從別處打探來的消息。」

竟是沒有看到人……那便作不得數。

李成秀決定道:「晚上我要親自去看看。」

李成秀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跟程繼安、大妞和施彌勒一陣吩咐,施彌勒抱拳而去。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吃罷了晚飯,該是要準備睡覺的時候了。李成秀向皇帝皇后請了安后便回了帳篷,靜靜地等待著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得梆鼓聲敲響第三便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是出事了!

「來人,抓刺客,有刺客!」兵士們大喊大叫著,營地里頓時燈火通明。

這並非是李成秀和大家安排的那樣!

李成秀大驚失色,趕慢往皇帝的大帳跑去,好在一路奔來倒不見混亂。

「父皇!」在離皇帝大帳百步之處碰到了皇帝,皇帝行色匆匆,根本就沒有看到李成秀,也沒有聽到李成秀的呼聲。

李成秀想了想跟了上去,越走臉色越不對,前面是一片火海,隱約有兵器相接的鏘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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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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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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