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第246章:

皇帝竟是奔著那片火光去的,那可是混亂的中心,若是出了事可就完蛋大吉了,可不能讓皇帝去!

「父皇!」李成秀一個箭衝上了上去,攔住了皇帝的去路:「父皇要上哪裡去?前面危險,你別去!」

皇帝這才看到了李成秀,橫眉冷對道:「太子妃!你不好好地待在你的帳子里,這時候跑出來做什麼?」

李成秀解釋說:「兒臣聽到吵鬧聲就出來看看……」

不等李成秀將話講完,皇帝便輕斥道:「有什麼好看的?快回去!」

好似李成秀是不知事的調皮孩子,這時候跑出來看熱鬧一樣。

斥了李成秀皇帝拔腿就走,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人說:「把太子妃送回去!」

當即有兩個軍士上前來請李成秀回帳,李成秀自然不會跟他們回去,撇開二人又朝皇帝追去:「父皇前面危險,你有什麼事就差遣兒臣吧!」

「不是叫你回去么?」皇帝慍怒道:「些許宵小能奈朕若何?你且回去……不願意回你自己的帳子就去陪你母后,朕去看看就回。」

那邊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不時就聽到有人發出慘叫,兵器相接的鏘鏘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絡驛不絕,一階段階段的軍士從四面八方南圍了過去。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李成秀攔住皇帝不讓他再向前,皇帝震怒指了左右道:「把太子妃架回去!」

左右得了皇帝命當即便涌了上來,一直木獃獃地跟在李成秀身後的大妞突然一個箭步躥到李成秀的面前,只見得她只隨便地揮了兩下,就聽得嘣嘣幾聲,然後皇帝派出來的人便都被擊倒在地了。

皇帝驚愕地將目光從大妞、李成秀和倒在地上的軍士身上來回地挪,李成秀咧嘴一笑:「大妞,把皇上請回去。」

「哦。」大妞懶懶地應著,身形一閃便到了皇帝的面前,皇帝貼身護衛的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大妞便一把將皇帝抱住,接著皇帝便覺得一陣天眩地轉,他被大妞扛在了肩頭上。

「混賬!」皇帝又惱又羞:「快放朕下來!」

「父皇君子不坐危牆,前面實在太危險了,還是跟兒臣回大帳吧!」李成秀勸著。

「正是因為危險朕才要去看看!」皇帝又急又怒,指了自己的左右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他們當然不是死人,可是這時候要他們怎麼辦?難道要讓他們跟太子妃動手?很明顯,太子妃對皇帝並沒有惡意,並且也很符合他們的意願……

「快放朕下來,朕要去看看。」皇帝在大妞的肩頭掙扎不已,又是踢踹又是拍打的,可大妞卻似一點知覺都沒有樣了,任由皇帝鬧騰,腳下生風地往皇帝的龍帳奔去。

皇后也被吵鬧聲驚醒,她第一反應也是往皇帝這邊來,一進皇帝的大帳卻不見皇帝的人,可把皇后給嚇壞了,正待出來尋就見一個奇怪的身影忽地站進了大帳,定睛一瞧,竟是皇帝被人扛回來了!

「皇上怎麼了?」皇后緊張地問道。

李成秀緊隨大妞的身後奔了進來,剛好把皇后的話聽在耳里,答道:「母後放心,父皇沒事。」說著解釋道,「母后恕罪,父皇非要去涉險,兒臣便強制將他帶回來了!」

「皇上!」一聽皇帝要去涉險,皇後生氣地朝皇帝喊了一聲。

「朕要去看看他!」皇帝長嘆道,指了李成秀氣得都沒有脾氣了:「你,可誤了朕的大事了!若是那人有什麼好歹,便是要了朕的命了!」

「什麼人這麼要緊?」李成秀不由得想到了那個被看守嚴密的帳篷。

皇帝一滯,似乎沒法回答李成秀的這個問題。

「去叫程桐來!」皇帝拍著几案地怒吼。

小宦官迭聲地應了急急地退出了大帳,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將軍走了進來:「陛下。」

「你們都是做什麼的?居然讓賊子闖進了大營!」一見面皇帝便披頭蓋臉地朝那程桐罵了一通,又問他:「弄清楚了沒有?是什麼人?來幹什麼的?朕看著西南的方向火光衝天,是哪處被燒著了?」

程桐抹著汗戰戰兢兢地回答:「還,還不清楚。」

聽得這答案皇帝都給氣笑了:「還不清楚?你這還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程桐汗如漿下:「據說是有個蒙面人闖了魯王營。」

「然後呢?」皇帝怒問。

「然後西南營地便起了火,接著滎陽公主的護衛也發現了賊人……」程桐又答。

竟是一起接著一起,簡直就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步驟,可仔細一看又覺得鬆散無序,這幫賊子到底是要幹什麼?

皇帝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道:「他們果然是沖著他來的!不行,朕得去看看。」說罷一指李成秀,怒喝:「不許再攔朕!」

李成秀自然是要攔的,皇帝當即便發了真怒:「你這是急著要朕的命嗎?難不成你們平時的孝順都是朕的?其實巴不得朕早些死,好叫太子快些登位?」

「父皇!」李成秀驚懼地看著皇帝:「您這話是從哪裡講起,太子和兒臣萬不敢領受!」

「不敢領受就起開,讓朕出去。」皇帝怒道。

李成秀給氣得不行,依著她的氣性就讓皇帝去算了,讓那些人把他捅個三刀六洞才叫解氣,可理智又跟她說不能讓皇帝去。

追著皇帝出了大帳,那火光越發地盛了,照紅了半邊天際,映亮了軍士們的臉龐。軍士們緊繃著臉,如臨大敵,見皇帝又出得大帳便齊齊地圍了過來,分前後左右將皇帝護衛在中間。

總不能再把皇帝扛回去一次吧,關鍵是瞧著皇帝這架式,怕是再扛他回去一次他還得再跑出來。見實在是攔不住皇帝,李成秀也便不攔她了,只叫大妞緊緊地跟著皇帝……大妞要幹才怪,她的使命是保護李成秀,皇帝的生死關她什麼事?

無可奈何,李成秀只好緊緊地跟在皇帝身邊,隨時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皇后亦沒有在帳中坐等,在皇帝的另一邊跟隨,與李成秀一起將皇帝護在了中間。

按照原路返回,皇帝一邊走一邊派遣身邊人前去打探情況,不一會兒就回到了李成秀第一次攔住皇帝的地方,皇帝住下了腳步,朝著火光處望去:「好似是輜重營被燒了。」

輜重被燒了?

李成秀一驚,燒了輜重便沒糧吃了,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

不想皇帝卻是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道:「還好燒的是輜重。」

這時候派出去的人終於有人回來了,朝皇帝稟道:「啟稟陛下,那人沒事。」

聞言皇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此,朕就放心了。」

嘴上說放心了心裡卻不放心,皇帝依舊堅持要親自去看看,用他的話說他不親眼看著那人沒事他就不能真放心。

不一會兒,一行人便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之所以說它奇怪,是因為在擁擠的大營里竟有這麼一大塊空曠之處。這是一大片的空地,地勢平坦,差不多半畝地的大小。這片空地四周被一圈拒馬圍著,空是的中央有一個孤零零的小帳篷,帳篷的四周豎著一口大鐵鍋,鐵鍋里燒著牛油,火光大亮,將帳篷四周照得一覽無餘。在火光的照耀下,李成秀隱約看到地上有東西,低下身仔細地往地上一瞧,沿著拒馬圈的邊沿竟插滿了鋼針,其間還有許多鐵棘棘。

在鋼針和鐵棘棘的包圍之中,有四五十的軍士有序地布置在帳篷的四周。

這時候的帳篷門洞開,門口立了一個身披甲胄的將軍,見得皇帝明晃晃的身影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李成秀認得這位將領,他乃是東平侯程英,也是程繼安兄弟的親爹。程家一門的武將,剛才的那個程桐也是程家人,乃是程英的堂弟。

程英長得不錯,面色黝飛眉豹眼,身高丈八腰圓膀大,走起路來地都發顫。

「陛下!」程英在皇帝面前拜倒。

「他怎麼樣?」皇帝抬了抬手讓程英起身,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有一撥賊子來過,被臣打退了。」程英說。

朝四周看去,好容易才看到「針棘陣」有幾處亂了,有幾處泥土的顏色也比別處顯得深。

皇帝眉頭擰成一團面沉如水,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轉眼間便到了帳篷外,程英率先走了進去,李成秀和皇后將皇帝夾在中間緊隨程英之後也走了進去。一進帳篷李成秀變愣了一下,帳篷里竟有一個鐵囚牢,裡頭盤腿坐著一個人。此人一身白衣,微微低垂著頭,披散的頭髮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

雖是看不清那囚牢中人的面容,可李成秀還是從他的身形中看出了熟悉的影子。

「把門打開!」皇帝吩咐說。

「是。」程英得令,從腰間摘下了一串鑰匙,提著來到了門前。

門是掛了數把大鎖,每一個鎖都有數個不等的鎖眼,需要將對應的鑰匙全插到鎖眼裡一起擰動才能打開那把鎖。程英動作很熟練,一看就知是干慣了這差使的。

可饒是他熟練,等得他把所有鐵鎖都打開已經過去半柱香時間了。

在這期間,那個人一直低著頭,不動不出去,李成秀感覺很不正常。

不僅李成秀感覺不正常,皇帝也覺得不正常,他有些緊張地囚牢里喊了一聲:「平志?」

平志?

李平志?

是李大老爺!果然是李大老爺!

李成秀緊緊地盯著囚牢里的人,他聽到皇帝的喊聲便輕微地動了一下,旋即整個身體都激烈地顫抖起來。隨著顫抖的頻率越來越高,那人的頭慢慢地抬起,頭髮向兩邊散開,露出了一張頗儒雅的中年男人的臉。

沒錯,就是李大老爺,李道正。

「哈哈哈……」李大老爺仰著頭大笑不止,笑得恣意歡暢,笑得眼淚橫流。許久后李大老爺才停住了笑聲,拂了拂亂髮,笑眯眯地看著皇帝:「嚇著你了吧?」

皇帝氣得直瞪眼,隔著鐵柵欄看著李大老爺生氣:「老東西,多大年紀了還玩!」

「我可沒有玩。」李大老爺又拂了拂頭髮,捋著衣袖慢悠悠地道:「我就是要嚇嚇你。」

估計是給氣著了,皇帝亦不與李大老爺多說話,道了一聲:「既然你無事便好。」說著便要離開,李大老爺不幹了:「就這麼走了?不打算與我聊一會兒嗎?」

「朕與你無話可說!」皇帝咬牙道。

李大老爺呵呵笑說:「你是跟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不過,你跟我沒聊的,可別人有啊!好歹也是喊了你小半年的父皇,總得要顧及一下年輕人的心情嘛!」

聞言皇帝便向李成秀看來,李成秀眨著眼睛,道:「兒臣是挺好奇的,不過,兒臣好像也沒有什麼要與大老爺說的。」

於是,皇帝陛下笑了:「真是好孩子。」

「可我有話想要與你說。」李大老爺頗受打擊地樣子道。

這個李成秀可做不了主,她向皇帝看去,皇帝問李大老爺:「你想和她說什麼?」

「說什麼?」李大老爺失笑:「還能說什麼,道道家常唄,比如說她爹是怎麼在陰溝裡翻船的。」

莫非這其中牽涉到了皇帝?

李成秀有些拿不準要不要聽,若是真牽涉皇帝,事情怕是不妙。

皇帝嘆道:「都過去這麼多年的事了,何必再提?」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讓李道全出仕嗎?怎麼能不提呢?」李大老爺說:「不提,當年的事情便說不清楚,他的冤屈不白他便永遠不可能出仕。是了,於你來講政務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是負累而已,在你的生命里情義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沉著臉,沒有吭聲,似乎有些猶豫。

「父皇。」李成秀輕喚了一聲,皇帝向她看來,李成秀輕聲地問道:「兒臣想知道。」

「那好吧。」皇帝竟然同意了,但給李成秀提出了要求:「但是你得答應朕,知道真相后不可亂來!」

只是不可亂來,這似乎並不難做到。

李成秀答應了皇帝的要求,皇帝轉身走了出去,任李成秀和李大老爺單獨相處。

「我和你爹生來便是對頭冤家!」李大老爺開場白很獨特,不管是語氣還是內容都像極了一個所嫁非人的怨婦,他說:「在我們沒出生以前,我們的父母便是對頭,在我們出生以後我們便是對頭。你爹樣樣出色,我也不遜他多少。可是他總是能比我做得好!我們同歲,一同啟蒙,一同就學讀書,他早早地便揚名天下,而我卻要苦守國子監苦讀……」

李成秀實在是聽不下去這怨婦一般的訴說了,打斷李大老爺說:「這個沒辦法,一個人聰明與否,聰明和笨到哪種程度,那是爹娘生的,別人改變不了。您要怪,也只能怪您父母才對,實怪不到我爹頭上來的。」

李大老爺氣結,恨恨地瞪著李成秀,李成秀聳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頓了頓,與李大老爺道:「其實我們兩個沒有必要有太多寒暄的,畢竟我們兩個根本不怎麼熟,咱們可以直奔主題嗎?趕緊把話講清楚,我得回去睡覺了。您是知道的,好的睡眠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很重要的!」

「我從哪裡知道這個!」李大老爺叫李成秀給氣瘋了,隨口接話道。

「不知道嗎?」李成秀歪了歪頭,道:「聽說大老爺學識淵博,我還道你是知道的呢!原來不過是以訛傳訛。」

這個,真的是沒法寒暄了!

李大老爺也有一種趕緊打發走李成秀的衝動,於是便不再與李成秀廢話,言簡意該地將老爹被陷害的原因、經過、始末說了出來。

原來李老爹說的那些幽怨的話並非是胡亂感慨,它正是使得李老爹被貶的最主要的其中一個原因。——李大老爺的忌妒之心。

除了李大老爺忌妒,還有一個那便是「情」,一個女人愛極了一個男人,卻得不到他,於是因愛生恨,將那個男人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老爹有這樣的境遇李成秀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他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時不時地惹桃花債呢,年輕的時候何等的風流人物就可見一斑了。

按照李大老爺的說法,滎陽公主非常喜歡老爹,曾一度瘋狂地追求過老爹。只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老爹整顆心思都留在老娘的身上,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別的女人。更何況那時候的滎陽公主已經有了家室,齊胖子的爹都已經十幾歲了!

後來老爹估計是受不了滎陽公主的一再糾纏,於是便請旨外放。先帝一直都很喜歡老爹,一直都在著意地培養他,那時候長安城因為獻太子歿而風起雲湧,也是為了保護老爹老皇帝便同意了李成秀的請旨,放老爹到地方任職。老爹一走便是十多年,帶著老娘夫唱婦,一路走來任過了十幾處地方官,官是越當越大。真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卻是有一樣不好,這十來年,老爹和老娘連生了幾個子女都不幸夭折了。

雖然子嗣不順,可老爹和老娘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後來就發生了益州番司暴亂的事情,劍南道總管陳度趁勢而反,老爹臨危受命任劍南道司馬,再戰立威!

老爹在平劍南道叛亂中立了大功,老皇帝自是要大大的獎賞,已經準備好了給老爹的獎賞。——這時候的老皇帝已經重新確立好了太子人選,他準備讓老爹做他的輔臣,太子師。

這位太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皇帝。

前面說過,皇帝一直都對老爹十分地仰慕,以前老爹在長安的時候便與老爹多有結交。聽聞老爹被命為他的老師,皇帝可高興壞了,不顧體統地親自出長安相迎。

被人當作英雄一般迎進了長安,老爹和老娘受盡了人們讚美和奉承,卻不想有兩隻毒蛇在暗暗地盯著他們。

眼看著老爹的官越當越大,仕途越走越順,這就已經讓李大老爺十分難以忍受了,又見得皇帝又這般禮遇老爹他便是再也忍不了了。皇帝這位新太子可是他物色許久的,是他費了好大的勁才結交上的,這許多年裡為他費盡心力地謀划,眼瞅著出頭之日就在眼前,怎麼甘願讓老爹來摘個桃?

於是,在老爹還沒有到達長安的時候,便從杭州傳來了消息,李家老太君病故了。

李老爹聞言心中大恫,讓人給老皇帝捎了一個陳情書便急急地趕回了長安。

按照制度,李老爹是必須要在家守孝的,這也是他所需要的。老皇帝的意思是奪情,可老爹堅持,老皇帝也只好同意了。老爹不戀仕途的作法更令老皇帝喜歡,逢人便贊老爹是國之棟樑,可成大成就。

卻是有一天,有一個人給老皇帝送來了一樣東西,看了這樣東西后老皇帝怒了,拍案大罵:「豎子!」

不多久老皇帝便恍然南下,碰到了在狎妓的老爹,可以想象當時老爹必定是醜態百出的。

老皇帝萬沒有想到老爹私下裡竟是這樣的不堪,氣得拂袖而去。

那個時候又沒有即時通訊工具,皇帝怎麼會那麼巧就碰到老爹在狎妓呢?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過是我們做的一個套。」李大老爺說:「我們說幾個文友相聚,誆你爹去了西子湖,在船上給他餵了點東西……呵呵……」

李大老爺說,他負責將老爹誆到西湖上喂葯,再招一個女子到船上去備著。另外有人把老皇帝引到西湖來,看著老爹出醜。事情都是事先計劃好的,每一個步驟的時間都經過反覆的推演估算,拿捏得十分地到位。

老皇帝看到老爹私下這般不堪肯定是會惱的,但是也不至於將老爹一擼到底啊,最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那件神秘的東西上。

那是件什麼樣要命的東西呢?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過是一首詩而已,詩是別人作的,但筆跡卻是老爹的,詩中言道:「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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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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