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第264章:

「啊……」

李成秀眼疾手快……真的是手快,快得比腦子的反應都還要快。眼見皇帝要喊,李成秀隨手胡亂抓了一把就塞到了皇帝的嘴裡,堵得皇帝青筋暴跳眥目俱裂,也嚇得她心驚肉跳。——這個,大該跟謀反差不多的大罪了吧?

皇帝被李成秀的舉動給氣壞了,張著嘴,瞪著眼,指著李成秀不停地哆嗦,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

上面已經開打了,那伙「好漢」被于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可老天爺也不會叫于靖專美,眼瞅著「好漢」們不行的時候又從山上衝下來了一撥人……正是將在雨夜追了李成秀滿山跑的那一伙人。後來的這一伙人似乎與于靖並不是一路,一照面連名都沒有報便朝于靖他們開打。

一支冷箭嗖地飛來,直撲皇帝的太陽穴,李成秀大驚失色,猛地朝皇帝一頂,皇帝被她頂得撲倒在地上,那飛箭插著李成秀的臉頰飛了過去。突如其來的變故又把皇帝給嚇著了,他本能地就要驚呼,卻是一張嘴才發現口中還有枯草爛泥,頓時蒼白的臉色變得鐵青。

皇帝呸呸地吐著枯草爛泥,趁著他忙著還沒有功夫跟自己算賬,李成秀忙將他往旁邊拖。一百五六十斤的一坨,志得李成秀還有一把子力氣,如若不然還真的弄不動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李成秀終於將皇帝挪到了旁邊的大石背後藏了起來。

「混……」

皇帝終於將嘴裡的髒東西全吐出來了,嘴巴一得空便要罵李成秀。叫他這一聲吼出來可了不得,李成秀的手再次比腦子的反應快了一回,反手又一把亂草朝皇帝塞去。皇帝大驚失色,忙偏頭去躲,再顧不得呼喝李成秀。

「你這個混賬東西!」皇帝給氣壞了,卻也怕李成秀再給他嘴裡塞髒東西,只得壓低喉嚨和李成秀低吼:「居然敢欺君!」

「我是在救你!」經得這一路的折騰,李成秀也跟皇帝客氣不起來了。

「放屁,你這是在挾持朕!」皇帝說:「要不然你躲于靖做什麼?」

「哼!」李成秀一聲冷笑,氣道:「你以為那于靖是來救駕勤王的嗎?告訴你,那才是真正要你命的人!」忍不住又是一記嘲諷的冷笑,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也順嘴兒地溜了出來。

雖然彼此間的客氣早已消磨殆盡,但這樣重的話李成秀倒還是第一次說。皇帝給氣壞了,瞪著眼睛看著李成秀,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你,你胡說!」

不理皇帝,李成秀瞅了瞅上面的情景將旁邊的枯枝扯了幾架過來擋在巨石周圍,再扒拉了一些枯草扔在上面。見得李成秀這樣做,大妞等人亦是有樣學樣,將身體藏了個嚴實。

片刻過後,上面的鏘鏘聲漸漸地變得稀疏起來,再過了一會兒便徹底停止了。有人來到坡頂,伸長了脖子往下看,然後感慨道:「這個太子妃真的是滑不溜手,遲一步又讓她給跑了!」

「跑便跑了罷,拖著個累贅她還能跑到哪裡去?總能逮著她!」另一個聲音道。

這個聲音很熟悉,不是別人,正是許堪石……但是,許堪石不是滎陽公主的人嗎?那于靖可是滎陽公主的家臣!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攪得李成秀腦仁兒疼,李成秀的病又犯了!

皇帝也聽出了許堪石的聲音,張嘴便要喊,還好大妞反應快,一把將他的頭摁在了地上。

李成秀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氣極敗壞地對皇帝說:「你想要找死便自己去死,莫要拖累我們!」

「唔,唔……」

大妞的手法很好,皇帝的頭臉被她摁在地上,皇帝掙扎著只能發現嗚嗚的聲音。

皇帝的形容實在是太狼狽了……算了,到底是武旦的親爹。

李成秀唉地一嘆,低聲與皇帝說:「你答應我不亂喊,我便讓大妞放開你。」皇帝的手胡亂地抓著,李成秀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若是你答應就使勁地捏我兩下。」皇帝使勁地捏了李成秀兩下,李成秀便給大妞說:「放開。」大妞遲疑地看著李成秀,李成秀再次言道:「放開!」又再猶豫了一下大妞到底將手鬆開。

「救……」

卻不想,皇帝是個言而無信的。

這次不消大妞動手,李成秀親自動手了。李成秀只覺得腦子裡轟地一聲,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到皇帝被她一手掐著脖子摁倒在地上,一手抓了浮土塞在了他的嘴裡,皇帝的頭歪在地上,不停地翻著白眼。

這一回李成秀沒再心軟,俯下身,咬下與皇帝說:「你怎麼就聽不進人話呢?你知道他們是敵是友?是來勤王救駕的,還是要來你命的?你怎麼就這麼不識好歹呢?」

皇帝使勁地掙扎著,以此來反駁李成秀的話。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對我和太子有什麼誤會,但我真的對你們沒有惡意……」一頓,李成秀無力地嘆了一口氣:「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信。我只問你一句,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那些人很顯然是一早就埋伏在那兩座山上的,為什麼皇後娘娘偏偏在那裡與我發難?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聽得李成秀這話皇帝終於停止了掙扎,眨動著的眼睛慢慢地停止,直愣愣地望著李成秀。李成秀緩緩地將手鬆開,皇帝慢騰騰地伸出手,將嘴裡的髒東西弄出來,然後就那麼歪著頭在地上直愣愣地看著李成秀。

許久之後,皇帝才遊魂似地問李成秀:「你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李成秀冷笑道:「父皇陛下,您不會是以為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難道,不是嗎?」皇帝傻傻地道。

嘿,他還真覺得是巧合!這腦子……他是怎麼當這麼多年皇帝的?

「當然不是!」李成秀氣極敗壞地道:「巧合只有一樁,那就是他們原本打算半夜咱們都睡了的時候才動手,卻被突如其來的幾聲炸雷給攪了局,計劃提前了!那幾聲炸雷才是巧合!」

「那你說……」皇帝的眼珠子不停地眨啊轉啊,一臉的不願意相信地道:「你說這些都是皇后……」說著一雙老眼便噙了兩泡淚來,哽咽著喃喃:「婉娘,婉娘……怎麼會是她?為什麼會是她?她怎麼這樣對朕?婉娘啊婉娘,你為何如此對朕?」

皇帝陛下的文藝症發作,叫李成秀的雞皮疙瘩瞬間上崗,然後掉落一地。

「你再想想!」李成秀滿頭黑線地道:「那天清晨,是誰與皇後娘娘同車的?」

「是朕啊!」皇帝張嘴答道,答完全是一怔,遲愣半拍才又不敢置信地抬頭望著李成秀:「是皇姐?你說這一切都是皇姐謀划的?」

阿彌陀佛,總算是猜到了!

「那你呢?又是扮演的什麼角色呢?」皇帝收起了他那一顆文藝青年心,端起了皇帝架子冷聲問李成秀。

「我?」李成秀好不無語:「您難道沒有看出來,整件事上我也是一個受害者嗎?」

「你是受害者?」皇帝呲地一聲冷笑,說:「裝得倒還挺像!別以為朕看不出你的禍國妖心!」

「禍國妖心?」李成秀一哂,這是她和二次聽人說她是「妖」了。縱觀史冊,凡是能被稱之為妖者無不是傾國傾城絕世無雙的……等等,這會兒可不是發飄自戀的時候。

使勁地抻了抻麵皮,李成秀鄭重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對我有什麼誤會……」

「不是誤會!」皇帝打斷了李成秀的話,說:「你休要再花言巧語,朕知你素來會裝乖,以前你能騙得了朕,但是現在卻騙不了了。朕,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朕親眼看到的。」

親眼看到的?

這個,皇帝陛下說的是哪一樁呢?

李成秀使勁地想啊想,卻是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在此前對皇帝做過什麼……好吧,皇帝陛下現在的狼狽和邋遢告訴李成秀,她確實對皇帝陛下做過些不太好的事情。

舉起髒兮兮的手,李成秀乾笑道:「若是因為這個,我向您道歉,這確實是冒犯了您,可那是在情急之下。」

「你還裝!」皇帝冷笑道:「要朕提醒你嗎?」

「你還是提示一下吧。」李成秀說。

「刺客!」皇帝提示道。

「什麼刺客?」叫皇帝這麼一提示,李成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什麼刺客?你還問是什麼刺客?」皇帝氣極敗壞地道:「你派去刺殺朕和皇后的刺客,你說什麼刺客?」

「我什麼時候有派人去刺殺您和皇后?」李成秀大呼冤枉:「我腦抽了嗎?好好的我去刺殺你做什麼?」

「做什麼?朕死了,老六便可以當皇帝,你便可以做第二個則天皇帝了啊!」皇帝咬牙切齒地道。

竟是這樣的?

李成秀愣愣地看著皇帝,許久后回了他一句:「你的想象力好豐富!」

「你自是不會承認的。」皇帝雙目微合,拖長聲音言道。

李成秀真被皇帝的腦洞給打敗了,無語地道:「我想做第二個武則天!哈,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想法?我若是有這樣的想法,那我真的是腦子抽了我!我連這個破太子妃都不想法好伐,我還當第二個武則天!別噁心我了,誰他媽的想過這種起得比雞冒,睡得比狗晚,做得比牛多,稍一不小心就會遺臭萬年的角色啊?我腦子抽了我!」

「既是如此,那你為何要派刺客殺朕和皇后?」皇帝斜眼看著李成秀問。

「我沒有!」李成秀自然是拒不承認。

「你有!」

「我沒有!」

「你就是有!」

「我就是沒有!」

……

李成秀和皇帝相對鬥雞地怒視對方,沉默良久,皇帝突然吐出三個字:「施彌勒!就是剛到你身邊來的那個所謂的施大俠!」

李成秀:「……」

「施,彌,勒?」李成秀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道:「你說我派去刺殺你和皇后的刺客是施彌勒?施叔叔?」

「難道不是嗎?」皇帝冷笑著看著李成秀。

「當然不是。」李成秀說:「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可瞞的,我是派他出去做事情了,但絕對不是去刺殺你。我得知李大老爺還活著,並且還在這次北巡的隊伍里,我便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你知道的,我是想搞清楚我爹當初是怎麼被貶的,我想給我爹平反昭雪。我派施叔叔去弄些事出來,把看守李大老爺的守衛調開,我好趁機見他!」

李成秀的話皇帝當然不會相信:「你不必白費力氣了,不管你說什麼朕都不會相信你的了。」

看了看皇帝,李成秀還是多說了一句:「不管你怎麼想的,但我只能說這其中必有隱情。你可以試想一下,如若我真的有心殺你,這一路行來有多少的機會……不說別的,就在林子里你們被老虎困住那回,我只要坐壁上觀,等著你藏身虎口就行了,若是我真有心殺你,何苦還要救你?」

「救朕的是你嗎?」皇帝說:「救朕的是齊恆!」

「有什麼區別嗎?」李成秀問。

「當然!」皇帝說:「齊恆可不是你李家的人!」

真是服了這老皇帝了!

「他不過是洽逢其會好嗎?……好吧,就算是救你的人是齊恆,那與齊恆分手的這一夜呢?一路走來,若不是我及時救你,你都死了多少回了?」李成秀說:「再說齊恆,若是我真的有心殺你,齊恆在又算得了什麼?他雖然有些本事,可在大妞跟前根本就不夠看,我敢打賭,若是讓他們兩個對打,他在大妞手下連十招之數都走不過。至於他帶著的那些人,也確實都是些武藝精湛之輩,可你捫心自問,比得我從李家帶來的這些武士,他們有贏的希望嗎?我若真心要殺你,將他們殺了,到時候往叛軍身上一推,天曉得事情是怎麼樣的?何苦要與你在這裡費這許多的唇舌?不要跟我說什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不是什麼時候都管用的!」

雖然皇帝嘴上一百上不承認,但從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得出,他的心裡還是承認了。

皇帝嚅了嚅嘴,沒有再說別的。

……

李成秀只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待風平浪靜的時候再悄然離開,卻不想,就在她與皇帝掰扯道理的時候,有數千人馬悄悄地圍上了扶風嶺。

「不好!」最早發現異樣的是大妞。

「怎麼了?」都要被人瓮中捉鱉了,李成秀還一臉的懵圈兒。

「有些不對頭。」大妞說:「你們在這裡藏好,我去看看。」

說著,大妞便悄悄地移動開,走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探出頭來往底下一看,只見得密密麻麻的紅袍兵士排列在山下,有一個穿著紅袍黑甲的武將在給兵士訓話:「搜,一寸一寸地搜,有樹擋著便把樹砍了,把每一塊石都要搬開翻過來看一看……」

聲音隱約地傳到了李成秀的耳朵里,李成秀看著皇帝說:「又來人了,你出去嗎?沒準兒是來勤王救駕的。」

皇帝恨了李成秀一眼,孩子氣般地別過了頭。——當他是大傻子呢,聽那人的語氣像是在勤王救駕的嗎?

看著皇帝的模樣,李成秀的心情突然變得賊好,呲了呲牙問大妞:「咋辦呢?」

大妞傻傻地看著李成秀,她要知道咋辦就好了。

與齊恆他們分手的時候李成秀帶走了二十多號人,經得一夜的狂奔走散了兩個,又因為救幾次失足的皇帝掉下山澗了三個,再就是剛才于靖出場的時候被亂箭射死了兩個,重傷了五六個……屈指算來,剩下的囫圇個兒連十個人都不足了。並且,這不足的十個人中,還有純累贅的皇帝,和半累贅的李成秀自己。

山下的兵士已經開始搜山,他們推進的速度很快,一轉眼便到了半山腰。

「要不你們自己走吧?」李成秀對大妞說,被大妞狠狠地剜了一眼,於是她又改口:「要不咱們自己走吧?」

「這個可以!」大妞認真地點頭回答。

「不行!」皇帝卻是不答應,巴巴地瞅著李成秀:「老六媳婦,你不能把朕扔在這裡……」轉而語氣又變得嚴厲了,「若是朕有個好歹,你如何向老六交待?」

「我跟他交待個屁!」李成秀沒好氣地道:「老子早就不想侍候他了。」越說越氣,越說越覺得只能如此,李成秀打定了主意,對大妞說:「咱們走!」

「好!」大妞二話不說合同意,同來的那些人也都是沒有半分意見。

看得如此,皇帝的臉都綠了,哆哆嗦嗦地指著李成秀他們:「你,你們……無君,無父,是為,是為……」到底怕把李成秀他們給惹惱了真把他扔在此地,總算是沒有把那「畜牲」二字說出口。

「老六媳婦,朕,向來都是很疼你的。」皇帝終於軟了,朝李成秀懇求道。

「父皇。」其實李成秀是真的很不忍心的,但是……「兒臣真的是儘力了。」

「不能,你不能這樣……」皇帝看李成秀來真格的了,頓時就急了:「好,朕不跟你計較施彌勒的事了……」

「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大妞不耐煩了,抬手一個手刀就將皇帝劈暈在地,然後往巨石下的石縫中一塞,又拉了些枯枝爛葉一掩,扯了李成秀便提起飛縱:「走!」

「不要拽我,我自己可以!」李成秀甩開大妞,提起縱身,快速地在林中飛躥。

大妞突然發現,李成秀今天的輕功似乎比之前快了許多。

這頭李成秀又使「溜」字訣,眨眼間就又快到山崗頂,卻是一抬頭,只見得山崗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站在最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該死的許堪石。

李成秀在看許堪石,許堪石也在看李成秀,笑盈盈地,一副貓兒逮老鼠的模樣。

「太子妃娘娘可叫微臣一通好找啊!」許堪石對他的部將道:「你們可要把眼睛睜大了,咱們這位太子妃娘娘可比那泥鰍滑溜多了,別一不小心叫她又從咱們手中溜走。」

「呸!」聽得許堪石的話,李成秀不由得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什麼泥鰍,老娘是龍!補天節生的龍!」

「哈哈……」聞言,許堪石放聲大笑,指了李成秀說:「管你是龍還是泥鰍,今日都休想讓你逃了。」又說:「太子妃娘娘,跑了這一路想來您也累了,不如咱們都歇歇?好歹是一太子妃,總得要顧些體面不是?」

李成秀心說:「體面算個屁,活命才最重要。」可面上卻是副受教的樣子道:「你這話倒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如此,就請太子妃娘娘上來吧,臣已經為您搭上了大帳,裡面備了美酒佳肴,可解娘娘連日奔波的疲乏。」許堪石故作有禮地言道。

環顧了一圈,人頭便不說了,光那箭頭……雪亮的箭頭被太陽光一照反射出森然的寒光,刺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還真是無路可逃了,為了避免被射成刺蝟,李成秀拉住了想要搏命的大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那便多謝許將軍了。」李成秀拉上大妞,一起上了山崗,隨行人等亦是與他們一起。

剛一上山崗便有一大哨人圍了上來,齊齊地向大妞等人出手。

「慢著!」李成秀側身一擰,就將大妞與許堪石的人隔開,看著許堪石道:「怎麼?你就這麼點兒自信?」

「娘娘身邊藏龍臣虎,微臣實在是不敢大意。」許堪石倒也坦誠。

「如果我不願意呢?」李成秀問。

「那麼便只有得罪了!」許堪石說。

「要怎麼個得罪法?」李成秀逼問道:「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殺了我們?」

李成秀不過是隨口一問,不想卻真把許堪石給問住了,李成秀得意地一笑:「不是我自誇,你們的箭不一定能快過我的身法。」

豈是自誇,簡直是浮誇,不過,若是李成秀真的有心想以己身替手下人擋箭卻也是能夠做到的。

「那便送娘娘和貴部移部大帳吧。」一番掙扎計較,許堪石竟讓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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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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