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被人一擒就中,這對向來乖滑的李成秀來說還是頭一次,她感覺好沒有面子。神秘二號似乎也沒有想到會這麼輕鬆地就擒住李成秀,也有些怔忪。
啪!
一聲輕響,在漆黑卻並不怎麼寧靜的夜裡響起,卻顯得十分地突兀。
其實突兀的哪裡是這聲輕響,突兀的是突變的氣氛。
李成秀怔怔地看著那黑鐵面具上掛著的污穢,她有些囧,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她乾的。小命都被人攥在手心兒里了,她居然還敢朝人家吐口水,她這是想結束這場穿越之旅了嗎?
就連李成秀自己都給驚到了,更何況是別人。
神秘人二號怔怔地看著李成秀,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連去抹臉上的口水都忘了。
李成秀被神秘人二號盯得有些害怕,縮著脖子不敢看他,可是右腿卻是又長了另一副膽子。不知道怎麼的,李成秀的右腿便曲膝猛地一抬,膝蓋準確無誤地頂上了神秘人二號的襠部。
「嗷!」神秘人二號痛呼一聲,雙手捂著襠部,越發地懷疑人生了。
一不作二不休,李成秀在腰間一摸,摸出個小白包來,抬手就朝神秘人二號的臉上砸去。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襲擊,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神秘人二號再一次地被李成秀襲擊中了,一片白色的粉末在黑鐵面具上炸開,鋪了神秘人二號一臉。神秘人二號那雙因為懷疑人生而圓睜的大眼又中招了,強烈的灼痛感又使得他發出一聲慘叫。
吐口水,襲褲襠,撒生石灰粉!
這連環招使得,真的是很無恥啊!
大傢伙兒被李成秀的無恥行徑給震驚得不行,方喻更是放棄了一巴掌將程繼安的腦瓜拍成爛西瓜的打算,笑盈盈地看著李成秀,大讚道:「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多謝,多謝,承蒙誇獎。」李成秀毫不客氣地領了方喻的讚譽
二妞也是理直氣壯地道:「兵不厭詐嘛!」
有樣學樣,二妞眼珠子一轉,右袖一抖,隨即便是一揚,三個白色的可疑物便朝方喻凌空撲來。雖是有心算無心,可方喻不比神秘人二號,感知靈敏異常,二妞一出手他便感覺到異樣了。再待反應,雖失了先機卻也沒有吃虧。只見得他袍袖一揮,那三個白色可疑物便又朝二妞飛去。
二妞大驚失色連忙躲避,可是成功地躲開了兩個,最後一個卻怎麼也躲不開。
其中一個小白包砸在了二妞的頭頂,白色粉末四濺開來,鋪蓋了她一頭一臉。
就在揮甩袍袖的時候,方喻也扯下了腰間的酒囊,然後向空中一扔,緊接著一隻飛鏢便朝那酒囊飛去。這邊二妞剛被白包襲中,那邊酒囊便被飛鏢鑿破,酒囊在空中翻滾,酒液隨之飄灑出來。
「呔!」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神秘人二號突然暴起,揮起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長鞭啪地一下打中了酒囊,酒囊嗖地便飛離遠去了。
「錢老三,你做什麼?」方喻見狀恨聲問道。
神秘人一號輕輕地落在地上,沒有理方喻,只看著李成秀:「跟我們走,你若是不想讓他們受傷害,就跟我們走。」
聞言方喻氣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恨恨地瞪了二妞一眼便又朝就近的程英攻去。
「千萬不可讓皇上有失!」李成秀疾呼,腳下飛快行動,拉了二妞便閃到了大妞的身後。
許昌自是知道皇帝的重要性的,忙和六生、九生上去幫程英。若論單兵能力,他們四個在方喻面前都不是個兒,可是好漢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許昌他們也非等閑之輩,一起圍攻方喻雖然不至於能贏了方喻,但也把方喻纏得脫不開身。
這邊神秘人二號已經從最初的痛苦中緩過神來,頓時就瘋了,嗷嗷地叫著就撲了過來,不過因為他雙眼受傷嚴重根本就不能視物,是以也只是憑感覺打過來的,拳腳雖然出得猛烈,卻是完全沒有準頭,根本就起不到平時的一成威力。
而神秘人一號,似乎是沒有要出手的打算。
又是好一通混戰!
……
已經有許多追兵渡過了河上了岸朝著這邊奔來了,李成秀見狀很是著急,但是看著方喻的樣子似乎他比李成秀還要著急。
「受死!」眼瞅著那些追兵越逼越近,方喻的眼睛都急紅了,下手再不留有餘地。如此許昌他們便有些難以應付了,李成秀看著心急卻是她那武功時靈時不靈的也不敢上去幫忙。至於二妞,雖然練武十分刻苦,可她才練了多久?對付一般人倒還可以,但對方喻這樣的高手她是身都靠不近的。
一把抓住要去幫倒忙的二妞,李成秀又想到了「溜字訣」。只一個眼神大妞便明白了李成秀的意圖,不著痕迹地朝李成秀點了點頭,隨即也使了全力朝神秘二號打去。
頭一批追兵已經發現這裡的異樣了,似利箭一般向這邊奔了過來,時不待我了。可是,神秘人一號還杵在那裡,對他李成秀也沒有把握。就在這個時候,神秘人一號突然動了,他猛地朝被許昌他們纏住的方喻他們衝去。這是要去幫方喻的忙啊,許昌他們要吃虧了。這倒是李成秀的機會,只是若是不把皇帝帶走這些日子吃的苦就白吃了,更何況,沒了皇帝以後將有大麻煩。
正在李成秀著急的時候,就見得神秘人一號一掌拍在了方喻的肩頭,方喻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錢老三,你娘的有準沒準?」方喻只道神秘人一號是誤傷的他,可李成秀卻看得清清楚楚神秘人一號打的就是他。
似為了證實李成秀心頭的想法,神秘人一號忽地甩出長鞭,嗖地就朝前拍去,這次叫方喻看了個清楚,那長鞭正是朝他而來。
方喻大驚失色,驚呼道:「錢老三,你到底站在哪頭的?」
被稱之為錢老三的神秘人一號卻是不理方喻的問話,只是狠狠地揮舞著長鞭,一記又一記朝方喻攻去。
「快走,帶上皇帝,往南去!」神秘人一號疾呼道。
神秘人一號突然倒戈好叫人意外,許昌怔了怔立即對程英父子道:「你們走,我與他一道纏住這個老鬼。」
程英父子對視了一眼,立即從戰圈中抽身而出,架了皇帝便朝南疾奔,李成秀見狀立即拉了二妞跟了上去。
李成秀剛衝出去幾步忽地聽到身後「啊」地一聲慘叫,回頭一看,只見得許昌捂著肚子縮著腰,方喻掠起的長劍上再有一滴鮮紅的血落下。
「昌哥!」李成秀心神震蕩,再顧不得自己逃命,忙折返身回來。
「你回來做什麼?快走!」許昌見李成秀去而復返頓時大急,撕心裂肺地大喊著。
李成秀也想走,可是她能走嗎?許昌,一直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疼的許昌他受重傷了啊!李成秀的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恨自己恨得要死,她實在是太沒有用了,明明一身的本領卻是沒有那個出息將其使出來。
李成秀給急得腦仁兒疼,那種難耐的疼痛苦楚又襲來了,一下一下,漸漸地變得擠擠密密,似有四五個人拿著針在她的頭上扎,一路往下到腳趾,再一路往上到頭頂,來來回回,不休不停。
「啊!」實在是太疼了,李成秀捂著頭大叫著。
見得李成秀的模樣大妞暗急,知道是她的病又發作了。
正在李成秀痛苦得在地上打滾的時候,程英父子又帶著皇帝回來了,三個人臉色煞白,似乎是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小姐你怎麼了?」最閑的二妞跑過來蹲在李成秀的身邊一臉的急切,她想要把李成秀從地上扶起來卻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犯病啊!」二妞急得跺足,眼瞅著奔過來的追兵越來越多,二妞也顧不得好不好看了,拖著李成秀就往旁邊的大石躲去。——雖然明知道這樣做並沒有什麼大的意義,但至少可以躲避射來的飛箭不是?
沒有,又有飛箭射來了,在確認目標后那些追兵便又使出了慣有的手段,射出了撲天蓋地飛箭。
許昌負了傷,六生他們應付方喻便明顯地吃力了。不過那撲天蓋地的飛箭對方喻影響也很大,是以,六生他們雖然多有吃虧卻一時並無性命之憂。
「啊!」從天而降的飛箭射中了神秘人二號的胸口,大妞趁機提起陌刀便掠了過去,一刀砍斷了那箭桿,同時也在神秘人二號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長疤。血如泉涌,迅速地將神秘人二號的戰鬥力下降。又一隻飛箭飛來,卻是沖著大妞來的,大妞察覺得早側身一拎就讓了過去,那箭便嗖地一下插進了神秘人二號的膝蓋骨里,神秘人二號當即便腿一彎撲嗵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妞,快閃開!」李成秀驚呼著。
聞言大妞立即閃身避開,十幾隻飛箭穿過她飛揚的黑髮落下,耳邊只聽得噗噗地幾聲悶響,再回過頭看時,神秘人二號已經被釘成了刺蝟。
飛箭越來越多,饒是方喻也不敢託大再與六生他們戰了,所有人全都找了隱蔽的地方藏身。
半刻鐘過後,飛蝗似的箭雨終於停了,整齊的馬蹄聲踏踏地由遠而近奔來。李成秀悄悄地伸出頭一看,只見得一縱騎兵從河岸邊飛縱而來,走在前頭的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傢伙,其身形像是李大老爺。
「完了,又叫他給追來了。」李成秀小心翼翼地縮了回來,匍匐在地蹭到了程繼安的身邊:「你們怎麼也回來了。」
程繼安沒有回話,只伸出指頭指了指。順著程繼安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見得南邊的天際一片通紅,似乎是起了大火。側耳一聽,隱約有撕殺聲傳來。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是完了。」李成秀臉色變得煞白:「又叫人給包了餃子了。」左右看看,就見得小貓兩三隻,還都是帶了傻,不由得哀嘆:「看來這回是真的要結束這場穿越之旅了,只是,希望結束的時候文明點,不要把人家弄得太疼。」
轉眼間那隊騎兵便逼近了,李成秀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
老天爺也忒會捉弄人,這時候憑空響起了一聲炸雷……等等,炸雷?
李成秀仰天,只覺得天際閃過一片紅光,眨了眨眼,應該不是幻覺吧?大著膽子伸出頭一瞧,只見得原來整齊劃一的騎兵陣變得凌亂不堪,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啊!莫不是又是孫鐺?」李成秀驚喜地呼道。
聞言神秘人一號便朝李成秀看來,因為離得近所以可以看到他的眼神,他的目光有些閃爍。
一記炸就轟亂了騎兵陣營,這裡可不比那次在山上,河灘空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是有爆炸物扔進了騎兵里。爆炸的紅光閃過,就有人見到在騎兵陣的右側方有一隊人在飛快地奔跑……正瞅著又一記炸雷響起!——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正是那隊人朝這裡扔了東西!
「那裡有人!」李大老爺的聲音氣極敗壞地傳來,立即有一隊騎兵朝那隊人飛馳而去。
被發現了,那隊「好心人」十分地懊惱,於是便一個勁兒地將炸雷往騎兵陣里扔,轟隆隆,轟隆隆,一記又一記的炸雷響起,驚得馬四蹄亂翻,顛得馬背上的人摔落地下。
那炸雷聲先是在騎兵陣營里響,接著又在河邊響起,然後又漫延到了河裡,再然後直至河對岸。
悄悄地看了一眼,哪裡是從騎兵營漫延到河對岸啊,分明是有一大隊的人馬從追兵側邊奔來,一路往這邊趕一路扔炸雷,炸得追兵們人仰馬翻,傷亡慘重。
那隊人馬並未在河岸邊多做停留,見得騎兵隊伍十死九傷已無戰力便走了,直直地朝南奔去,只留下了一小隊的人馬。
留下來的那小隊人馬奔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胖墩墩的小夥子,小夥子乍乍呼呼地邊跑邊喊:「成秀小姐,太子妃娘娘?」
這聲音,可不就是孫鐺嗎?
李成秀頓時濕了眼眶,這一路若是沒有孫鐺她早就死了……早知道當初就不偷懶,好好地給他講一講炸彈的原理了——雖然她所知的也不多。
見到孫鐺李成秀很激動,神秘人一號似乎也很激動,同樣激動的還有方喻!
嗖……
一記長響,李成秀只見得空中寒光閃閃,也不知道是什麼物,但直覺告訴她那是件兇器,並且它的目標是孫鐺。
「孫……」卻是李成秀只喊出了一個「孫」字就卡在了那裡,她見得孫鐺突然停住了奔跑,接著撲嗵一聲栽倒在地。
孫鐺突然受襲,頓時令隨他留下的小隊人馬緊張起來,嗖嗖地兩聲,又有兩記炸雷落在了李成秀他們附近。
轟隆一聲,沙石紛飛,還好李成秀所藏的位置好,那飛濺的沙石並未將李成秀傷到。不過許昌和方喻就沒有那麼好的命了,一塊石頭被炸飛重重地砸在了許昌的腿上,方喻也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
「莫要傷了太子妃!」程英大喊著,他倒是機靈得很。
聽得李成秀在這裡那些人果然不再扔炸彈了,李成秀卻大喊道:「不要喊,炸他這個王八蛋!」可是那些人卻不願意聽從她的這個命令,李成秀急了,嘶吼道:「扔啊!扔炸彈啊!」
「他們可捨不得傷了你!」危險解除,方喻從藏身處站了出來,彈了彈身上的沙土,頗為瀟洒的模樣。
「是你?」李成秀紅了眼盯著方喻,嘶吼著大罵:「你個王八蛋,恩將仇報的狗東西,要是沒有孫鐺,你這會兒早就被人射成刺蝟了。」
方喻冷冷地一笑,卻一個字也不說,閃身就朝李成秀撲來。
緊挨著李成秀的二妞見狀一頭將李成秀頂了出去,方喻緊隨而即,啪地一掌拍在了二妞的胸口,二妞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
「啊!」李成秀都要瘋了,她使勁地大喊著:「二妞!」
「走,快走!」許昌著急地捶著李成秀的腿:「大妞快帶小姐走。」
「九生帶小姐走,我和六生留下。」大妞說。
「由得你們挑挑撿撿,全都給老夫留下!」方喻冷笑道。
「指不定留下的是誰呢!」神秘人一號抱著軟綿綿的孫鐺走了回來,他輕輕地將孫鐺放在了地上,伸手摘下了頭的面具……錢庸。
沒錯,神秘人一號是錢庸。
「你腦子有病吧?」方喻看著錢庸嘲諷道:「別忘了,這事可是你先挑起來的。」
錢庸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再低下頭眼中已經含滿了淚水:「小師妹,對不起。」
怎麼會是他?這句話一直在李成秀的腦子裡回蕩,不停地衝撞著她的神經,一記又一記,撞得她頭腦生疼。漸漸地,有些影像浮現在李成秀的腦海,開始還比較模糊,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李成秀看著錢庸說。
錢庸點點頭,哀嘆了一聲,說:「還有他和他。」
他和他便是神秘人二號和方喻。
「他又是誰?」李成秀指了神秘人二號問。
錢庸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神秘人二號的面具摘掉。看到神秘人二號的模樣,李成秀腦子裡轟地一聲,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怎麼會是他?」李成秀似被人施了降頭木術一般喃喃道。
許昌他們也是大吃一驚,齊聲驚呼:「高老夫子!」
沒錯,這個神秘人二號竟是高老夫子,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們到底要什麼?」李成秀看著錢庸問。
「一本書。」錢庸說。
李成秀的腦子裡有聲音不停地響,一會兒聲高一會兒聲低,一會兒嗚咽,一會兒又長鳴,一會兒如悶鼓咚咚,一會兒又如雞鴨蟲鳴,一會兒又似人喃喃細語。
「你確定是一本書?」
「『赤風洞』已經搜遍了……你跟著老頭子的時間最長,知不知道他會把書放在哪些地方?」
「該不會是你想要獨吞,故意不告訴我們吧?」
……
「終南山路難,仙人指路迷。」
「牛在田上走,馬跨斜上角。」
「抱一含元,守中脊發。」
……
什麼牛在田子走,馬跨斜上角!什麼終南山上迷,仙人指路難。想來那許堪石無意中從錢庸他們那裡偷聽來的幾句話,只知道是武功秘訣,卻聽茬了。
其實「終南山路難,仙人指路迷。」和「牛在田上走,馬跨斜上角」是兩樣東西,後者是李成秀慣使的輕功步法,前者……具體是什麼李成秀也不太清楚,好像聽老爹和老頭兒閑聊時說到過,似乎是跟什麼寶藏有關。
財帛動人心,錢庸他們想要寶藏李成秀可以理解,但李成秀不能理解的是,依照他們的武功應該不至於對《風上行》如此地誌在必得才是啊!
又有影像浮現在了李成秀的腦海里,它比之前的影像還要模糊,大概可以看出畫面中有一條小溪,小溪邊有許多巨石,有一個女童在巨石上舒暢飛躍,一個白髮老頭兒側身立於她不遠處。忽然,那老頭兒突然躍起,緊接著就聽見一聲驚呼:「師父我錯了!」老頭的聲音道:「死性不改,你且下山去吧!」前面認錯的聲音不平道:「師父,我也是您徒弟,為什麼我就不能練《大相神功》?」老頭道:「不能練便是不能練,東西是老夫的自然是由老夫說了算!」認錯的聲音惱道:「師傅你不公!」老頭言道:「休要多言,滾!」說罷老頭便袍袖一揮,一個灰色的身影便如放飛的風箏一般飄了出去。
雖然看不清裡面人的面容,但李成秀很清楚地知道,那個女童就是原主,那個老頭便是她的師傅兼義父,而那個被放飛出的可憐蟲就是她的大師兄。
影像再變,這次是一個夜裡,月黑風高,有一個小女孩抱著一隻小豹子蹦蹦跳跳地跑下山,來到一座院子前,鬼鬼崇崇地張望了一番嘿嘿地一笑,然後便縱身一躍翻過了院牆。一落地,卻見一個要站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