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從太子和那個李老大人的話中李成秀得知，這個名叫「霹靂雷火彈」乃是一個名喚孫鐺之人所造，而孫鐺和薛慕軒都是太子的人，薛慕軒見太子勢弱便殺了孫鐺搶了孫鐺造出來的「霹靂雷火彈」投靠了別人。

為此太子氣得要死，越發地為己方的形勢而擔憂了。

「老夫老了啊！」李老大人長嘆一聲，言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老夫還以為咱們是那在後的黃雀，不想那曹元杌竟是故意引我等中計，好將我們的有生力量一網打盡。如今，龔帥損失慘重，各地諸侯越發地要觀望了。」

聽得李老大人的話，太子的神色越發地陰沉了。

李成秀不由得心驚，昨日里在城外她明明看到黑甲軍被紅甲軍殺得丟盔棄甲，怎麼的轉眼就又是紅甲軍損失慘重了？

「岳父，孤不甘心！」沉默良久的太子突然沉沉地開口。

李老大人抬頭看著太子，只見太子的雙目黑亮而堅定，李老大人不由得欣慰地笑了：「自是不能就如心甘的，生為男人就算是死也是死得轟轟烈烈。」

「不知岳父有何高見？」太子虛心請教道。

李老大人微微一笑，目光一轉，視線落在了几案上的那幾個陶罐上：「解鈴還須繫鈴人。」

李老大人的主意是挑選一批死士，去黑甲軍中去把「霹靂雷火彈」毀了，到時候黑甲軍的優勢便沒有了，己方勝算便大了。

聽了李老大人的話，太子直呼甚善，忙使人去傳心腹將領來，命其挑選死士。

李成秀在一旁邊聽了不由得暗急，依著這二人所說的，紅甲軍已經落敗，如若再賠上千把死士豈不更是自削力量？此消彼長，就算是黑甲軍沒了「霹靂雷火彈」也一樣的能贏得這場大仗。

仔細地看了看那「霹靂雷火彈」，李成秀感覺有些熟悉，想著想著腦子裡莫明其妙地出現了一些花面，頓時有了主意。

「此事還需要裡應外合的好。」太子正在跟李老大人商量他們計劃的具體實施方案，太子的提議是給城外的殘軍取得聯繫，由殘軍吸引黑甲軍的注意，再派死士去完成任務。

只是，洛陽城被圍得水泄不通，消息又怎麼傳送出去呢？

這時候一個老太監說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洛陽的宮城之中有秘道通往城外。

簡直是正想睡覺就有人送來枕頭！

太子當即那老太子帶他的印信從秘道出，去找城外紅甲軍的殘軍。

李成秀想了想跟上了那個老太監，一路行來便到了一處宮院，一進宮院就見得一個照壁，照壁的前面二十多步有一個燈塔，老太監快步走到燈塔前伸手進塔里摸了一陣，不一會兒就聽得咔啦咔啦一陣響，那個立在院門口處的照壁便轟隆隆地轉動起來，一個兩人寬的洞口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走！」老太監招呼了一聲，與他一起來的八個力士，四個在前，四人在後簇擁著他跳下了洞口，李成秀也緊跟著他們走了下去。

下了洞口，面前是一個長長階梯，階梯一直往下差不多有百來十步。

幾個力士擁著老太監在前面走，李成秀就在他們身後跟著，走著走著老太監突然停了下來，回頭朝李成秀看來。李成秀給老太監嚇了一跳，只道他跟孫林和呂道人一樣能看到自己，正想著怎麼解釋時，那老太監又回過了頭。

「奇怪，奇怪！」老太監搖著頭喃喃自語。

「公公怎麼了？」力士們問道。

老太監回過頭看著來路，道：「老公我怎麼覺得咱們讓人跟上了呢？」

力士們聞言頓時如臨大敵，緊張地回頭張望，那階梯雖長卻也是一眼都能望以頭，哪裡有什麼人啊？

「沒有什麼人啊！」力士頭領疑惑地說。

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不讓人相信，老太監搖搖頭說：「想是我太緊張了。」

繼續趕路，八個力士依舊是前四、后四地將老太監護在最中間，李成秀依舊不緊不慢地跟在最後一個力士的身後。

好一會兒才走到了階梯底，面前有三個岔路，老太監回頭又看了看確定後面沒有人跟著了這才領著他們走了最左邊的那個路。李成秀髮現，如是遇到岔路必是如此，選最最邊的那條路走。

一路彎彎拐拐，老太監時不時地停腳回頭望多少次，李成秀感覺到地勢漸漸地抬高了，又再經過幾個岔路口時，老太監終於停了下來。

李成秀知道，必定是到了出口出了……就算此處不是出口，那也是離出口不遠了。

這時候老太監又停了下來，兀自回頭看了看，猶不死心地自己提了燈籠往回走。

「公公，又怎麼了？」老太監這一路像這樣鬧了好多回了，力士們都給鬧得不耐煩了。

「別說話！」老太監地低喝著，他緊張地提著燈籠慢慢地往回走。老太監停在了李成秀的面前，他將燈籠提得高了些，四處照看，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不由得嘟啷道：「真是奇了怪了！」

跟上來的力士笑道：「公公你就不要多想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跟上來。這洞這麼深，稍一動靜便響聲巨大……剛才你一個人在動，我們可都停著沒挪步，那動靜你也是聽到了的。若是有人來，我們豈會不能發現？」

老太監想了想笑道：「也是。」

又與幾個力士說了些安撫收買的話，老太監終於將此心事放下，然後便叫其中一個力士在一塊磚上使勁推。也不知道是老太監指點得不對，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那力士將吃奶的勁都使盡了也沒有半分的效果。但事實是，老太監並沒有錯，而是那個力士力氣還不夠。老太監又指派了兩個力士來幫忙，三人一起合力將磚往裡一推，一下子就聽得咔咔幾聲，原本平整的牆體上出現了一洞門，轉過門就見得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地下室深處有一個個大柱子。老太監帶著大家直奔那個大柱子，原來柱子背後是一個石梯。順著石梯往上，又到了一個小一些的密室，密室里有三洞門，老太監依舊是推開了最左的那一洞，然後裡面又是一個密室，裡頭又是好幾個門，還是最左手那洞，進去又是門，又有石梯。老太監直接領著家又進了最左手的那洞門，一進去覺得一道強光射來，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等適應了一些，李成秀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只見得她所處在一個道觀之中……很是破敗的一個道觀，破門破牆破屋頂的，到處都掛著蜘蛛網，隨處都鋪面了灰塵，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沒有來過人了。

老太監很乾脆地領著力士們出了道觀，一路往東。李成秀知道他們必是去找那個「龔大帥」去了，李成秀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她現在必須去找到呂道人和孫林，告訴他們太子和李老大人的計劃，還有自己的計劃。

出了道觀往前走了小半里，老太監又一次停下了腳步，狐疑地回頭張望了幾眼。

「怎麼了？又有人跟著咱們？」力士見老太監的模樣不由得打趣道。

「你個小兔崽子，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老太監羞惱地抬手打了那個力士一下，然後道：「你們只以為老公我疑神疑鬼……我也只以為自己太緊張了，可是現在看來……」

「怎麼著？」力士問。

「卻是未必。」老太監說：「其實，在太子跟前的時候我便有這種感覺，總覺得有一個人在暗處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看著我們。尤其是領了令后，下了密道，一路行來那種感覺一直都存在。你們說的那些也是有道理的，更何況你們也去查了，我也親自去看了，確實是沒有人，所以我也只覺得自己太緊張了所以才疑神疑鬼。可是，那種感覺現在沒有了，就在我們出了密道后。」

「哦？」力士也覺得驚疑，想想卻也沒有道理，言道：「可是真的沒有人啊！」

「說得也是。」老太監嘆道，想了想說：「不過咱們還是要小心些，這樣，咱們分為兩路，一路疑，一路實……」

老太監煞費苦心地安排，李成秀是不知道了，她現在已經找到了呂道人……這便是鬼魂和活人的區別，不僅腳程上要快上活人許多，就連對周知的感應也要敏銳許多。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子事，當李成秀心頭生起要去找呂道人和孫林的念頭時，她的腦海中便出現了呂道人和孫林的影像，影像中有他們所處的環境和地形，她飄在空中很容易就找到他們了。

聽了李成秀的方案呂道人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然後朝李成秀豎起了大拇指疙瘩：「像，就該是這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李成秀無語道。

「我是說這樣大氣的事情也就只有你才能幹得出來。」呂道人拍著馬屁道。

這語氣，還有這表情……叫人怎麼這麼不舒服呢？

李成秀斜眼看著呂道人：「就說能不能幹吧？」

「能幹，能幹！」呂道人率先表態。

「那這事兒，怎麼干？」李成秀看著呂道人問：「你去找那位魏公公？」

一聽李成秀的提議呂道人便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急道：「不行，不行，這事兒我不能去辦。」

「為什麼？」李成秀奇怪道，呂道人吶吶地不說話，孫林眼珠子一轉突然笑了：「我聽說太子素來不喜歡方士，想來與呂神仙有些嫌隙。」

「是這樣嗎？」李成秀看了呂道人問，呂道人默默地點點頭。看得呂道人那小心翼翼地模樣，李成秀突然心念一動，突然問道：「所以說你揣了兩道密旨卻不進城，就是怕太子趁機把你剁了？」

「呃……哪裡有那樣的事！」呂道人嘴上不認，可那模樣分明是叫李成秀說中了心事。

李成秀不由得失望，面前這個親切的長輩竟然是一個無膽鼠輩……

「既是如此，你更得要去跑這一趟。」李成秀力勸呂道人：「現在是改善你和太子的好時機。」

「我又何嘗不知道。」呂道人懊惱道：「只是，太子素來看我不順眼，他的部眾也就看我是奸佞，我現在跑去獻策，他們未必能信我啊！不信我倒也沒什麼，我這不是怕耽擱事嗎？」

說一千道一萬，反正他就是不想去！

軍情如火，哪裡容得耽擱？李成秀再勸了幾回見無效便起火了，瞪了眼沖呂道人吼：「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萬沒有想到，說了幾車的好話半絲作用也沒有起，叫李成秀這麼一吼呂道人當即便乖了，眼淚婆娑地答應了下來。

李成秀感覺莫明其妙，雖然說她剛才是凶了一些，不過，他至於害怕成這樣么？

一轉眼，卻見得孫林捂著嘴直笑，便知道必是有原由的了。李成秀也不追問，便趕緊與他們兩個商量具體的實施計劃。

不多時三人便定好了計劃，由呂道人帶著孫林去「龔大帥」營中，那時候必與魏公公一伙人巧遇。然後把孫林和孫鐺是親兄弟的關係一擺，告訴他們孫鐺製作的那個霹靂雷火彈孫林也能造，並且造得還比孫林造的那個好！如果是那個「龔大帥」不傻的話，必將定知道該怎麼辦了。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在李成秀的指引下呂道人和孫林很快便找到了龔大帥的「中軍大帳」，果然與那個魏公公巧遇了。魏公公一見呂道人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如今皇帝被困北都，太子被困洛陽，他們這些手底下的人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兩個人一個代表皇帝，一個代表太子，都是「大人物」，龔大帥得信忙從裡面迎了出來。

一番見禮之後，三方坐定，龔大帥卻有些為難了。皇帝欲廢太子的傳聞早是甚囂塵上，他是太子的人，勢必與皇帝的關係有些微妙。更何況，太子現在近在洛陽，皇帝卻是遠在北都，如今又是戰場上的臨機決斷他也該先聽「現管」太子的。只是，皇帝畢竟比太子要大，太子若是打起旗號造反就罷了，偏他沒有，這個大名份還是要講的。

「讓貧道猜猜，太子殿下派魏公公冒險出城，是為了什麼？」天可見憐，出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大好人。正在龔大帥為難的時候，呂道人開口說話了：「是為了那霹靂雷火彈么？」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魏公公淡淡地一笑，問道。

「巧了，貧道也是為了此物而來的。」呂道人撫掌笑道。

「哦？」魏公公和龔大帥無不驚異。

呂道人八風不動，笑盈盈地道：「想必太子和龔大帥都為此物甚是頭疼吧？」

「莫不是仙人有破解之妙計？」聽話聽音兒，再瞧那呂道人那老神在在的模樣，龔大帥當即意識到這點，驚喜莫明。

魏公公也驚奇地看向呂道人，眼睛中的戒備終是少了些：「道長有話不妨直言，老奴在這裡聽著，回頭去學給太子聽，想必太子聽了也會高興的。」

意思是說如果呂道人獻的計有效，他可以幫忙緩和呂道人和太子的關係。

呂道人一聽臉上的笑容更是真誠了，笑道：「貧道不敢居功，這事實乃陛下之洪福，太子之福報，也是我大周王朝此劫該渡完了。」

「求道長快莫要拐彎抹角了，快請將高策說來吧。」龔大帥聽得呂道人還要耍玄機，忙作揖懇求：「有道是軍情如火……道長啊，你聽聽外面的聲響，就咱們說話的這麼會兒功夫，外頭至少有上百人喪命啊！」

「正是。」魏公公也是正色地道：「有什麼話儘管說來，有什麼要求也儘管提來，老奴臨行之前太子曾授予老奴臨機專斷之權。」說罷，從袖中掏出一金牌來。

一見得金牌呂道人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再不說那些雲山霧罩的話，直言道：「非貧道賣關子，這確實是實情。其實老夫昨夜便來到了城外，只是洛陽城被圍得水泄不通，龔帥又在陣前與敵軍酣戰，貧道也尋不著你，所以才拖著沒有來相見。也算是錯有錯著，在洛水邊上的草甸子里貧道遇到了他！」

眾人都朝呂道人指著的孫林看去，孫林撈起袖子在臉上擦了幾擦，露出還有幾分稚氣的臉寵來。

「啊！孫鐺，你不是被薛慕軒殺了么？」待看清了孫林的模樣，魏公公驚得跳了起來。

「公公你認錯了，小人並非是家兄！」孫林抱拳施禮道。

「你不是……家兄？你說你是孫鐺的兄弟？」魏公公驚奇地道，一雙老眼使勁地在孫林臉上、身上看，末了點點頭道：「確實不是孫鐺，雖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孫林比你瘦一些，要文氣一些。」

看完了孫林，魏公公心頭的疑惑更是不解了，轉身問呂道人：「道長所說的『霹靂雷火彈』的解法，莫不是應在這個人的身上？」

「正是。」呂道人說：「此人是孫鐺的孿生兄弟，孫鐺所制的那個霹靂雷火彈孫林也會制，並且比孫林制的更要精巧，花樣更多，使用的方法和途徑也更多。」

一聽得呂道人這話，龔大帥幾乎歡喜得跳起來，魏公公的臉上也露了喜色，只是看他樣子還是有些懷疑的。

「若是不信，可叫他制上一些來。」呂道人一眼看破魏公公的想法，中此提議道。

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

他們議事的時候李成秀就站在他們中間，立即上來給孫林說要哪些材料，李成秀說一句，孫林便重複一句，龔大帥立即派人著手去找，然後又命人整理出一個隱蔽的處所給孫林使用。

「這邊準備著，黑甲軍那邊的卻也要儘快處理了。」趁道下面人換茶的空檔，呂道人又道。

「道長所言是正理，只是曹元杬視那物跟命根子似的，哪裡容得我們輕易得手？」說著龔大帥便唉地一嘆，言道：「也不瞞二位，在二位來之前我已經多次派人去了，去的人都成了打狗的肉包子……」

「那東西那般厲害，曹元杌必定是要藏得死死的，確實是不容易得手。」魏公公嘆道，想了想又說：「不過，人尚且無完人呢，再嚴密的防護不可能沒有一絲破綻！只要咱們用心找，總能找到突破口和機會的。」

看似魏公公的話義正辭嚴，可卻是說了等於沒有說。

龔大帥不好得罪魏公公，只好小聲附和。

一轉眼就見得呂道人擺著一副神仙笑，不由得靈機一動，笑著問道：「莫不是道長已經有了主意？」

「主意算不上。」呂道人說：「不過我倒是可以給大家指個路。」

「什麼路，快快講來！」魏公公有惱呂道人一而再地拐彎抹角，裝神弄鬼了，亦是對他們的太子殿下為何不喜歡這些「妖人」有了幾分理解。「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就不要擺你這神仙高人的模樣了！」

橫了一眼魏公公，呂道人這才說道：「有道一天生萬物，相生相剋，那害物雖然厲害卻也不是沒有相剋之物。」說罷一搖三晃地走出了山洞，抬頭望了望天空，神叨叨地說：「我觀雲氣，那害物必定被曹元杌藏在洛水邊……」抬手一指，「從這裡往西南走，有一小河，龔帥可派人去將小河上游堵塞築壩，等得兩三個時辰后便命人掘了水壩……此物便可被克住了。」

聽得呂道人這麼一說，龔大帥眼睛不由得一亮，念道：「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五性相生，五性相剋，那物炸裂會扮有火光，可不就是屬火么，水正好克它！」

「就這樣？」魏公公狐疑地看著呂道人，呂道人高深莫測地一笑卻不言聲，氣得魏公公幹瞪眼。

得了「神仙妙計」的龔大帥已經無暇顧及魏公公的心情了，他趕緊派人按照呂道人所說的那樣去築壩堵河。

等得那水壩築好，孫林造出的第一枚「霹靂雷火彈」也出來了，龔大帥命人帶了那物去戰場上小試了一下，果然是厲害無比……嗯，確實是比黑甲軍的那東西厲害。

——當然厲害了，黑甲軍的那些只是在陶罐里填了火藥，而孫林弄出來的這些東西裡頭慘了鐵削，爆炸后的威力肯定是要加倍的。

「這個，是無差別攻擊武器，所以在使用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呂道人隨著去觀了「效果」，回來好心地提醒龔大帥。

龔大帥是慣打仗的，見了其威力和效果當即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既然人家呂神仙也替他們想到了，他還是很感激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些都是李成秀站在呂道人的身邊一字一句地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