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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秘境中,程允三人與時千分開之後,便一路朝藍田所在的方向尋去,在找到藍田時發現他正與一個艷麗的女子打得火熱,而他們旁邊還有一個渾身是血,下半邊臉血肉模糊的女人。

許是見程允他們來了,那艷麗女子便一個縱身脫離了站圈,飛快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驚慌。

「公子,救我!」她眼神水光瑩瑩,裡面滿是驚恐與委屈,小心翼翼的拉著程允的袖子,以控訴的目光看著藍田,「這人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打我!」

「師兄?」程允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女子的話,一邊暗自警惕,一邊朝藍田問道。

藍田皺了皺眉,看了眼還半躺在地上呻.吟的常玉,手裡的劍依舊指著一臉無辜的白嬈,「我來之時便看到她將這姑娘的臉皮撕下來了一半。」

此時才發現地上還有一人的元婉和白蓮見到常玉的慘狀,皆是一聲驚呼,蒼白著臉捂著嘴後退了一步,具是離得白嬈遠了一些。

「怎麼可能!」白嬈眼神又驚又懼,抓著程允袖子的纖細手指微微發白,連身體都搖搖欲墜,看向常玉的眼裡滿是悲憫,「我在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受傷了,我本來想給她治療一下,然後這個人來了,什麼都不問就開始偷襲我,嚶嚶嚶……」

說到這裡便差不多了,白狐狸嚶嚶哭泣了起來,成功的引起了在場的另外兩位姑娘的不滿瞪視,甚至就連藍田自己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當時看到的了,唯有程允眼神還集中在常玉那雙滿是怨毒的眼睛上,不著痕迹的掙開了白嬈抓著他袖子的手,心下暗自警戒。

不管如何,他們的隊伍中多了兩個古古怪怪的人。

知道「真相」后的藍田似乎特別喜歡這個名叫白嬈的女人,就連對元婉的糾纏也少了許多,不過這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好運,就連程允都看出來白嬈是在耍著藍田玩兒,但藍田似乎頗有些甘之若飴的感覺,其他人也樂得看戲。

除了那個常玉被面紗遮住的臉上時不時露出的猙獰表情,一切看起來都很是和諧。

就這樣「和平相處」了七日,他們走到了秘境中心。

秘境中心已經有許多人圍在了祭壇前,皆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僅剩的三件仙器,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然後那個白嬈姑娘在眾人爭鬥時,將元連師兄推下了祭壇。」程允眼神落在時千眉心那道奇異的青色花紋之上,眼裡閃過一道恍惚,隨即像被針刺了一般迅速移開。

又想到當時的場景,在那樣的環境下,藍田是絕對不可能活下來的,是以白嬈在做了那事之後便嬌笑著離開,常玉也跟著追了上去。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打破了藍田的認知,咽了口口水,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接著他竟然飛了出來,然後十分幸運的拿到了那三件仙器之一。自那以後,他似乎就變了,似乎很多事情都忘了,而且對我與元婉師姐的態度也變得特別奇怪,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我們一般。」

雖然有些猜測,但程允顯然不可能將自己都不確定的東西說給時千聽,只含糊的把藍田的異樣說了說。

「嗯。」時千微微挑眉,結合藍田先前的異樣,這便是天道的自我修正?不過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否則他還真得和那傢伙好好玩玩。拍了拍再次跳到自己肩上的小狼的腦袋,轉而繼續朝程允說道:「我有事先行離開,你自己多加註意。」

眼裡閃過一道黯然,不過程允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眼裡滿是恭敬,行禮道:「是,恭送師叔祖。」

時千離開得很快,幾乎瞬間便不見了蹤影,看身影還有些匆忙的痕迹,程允在原地站著,清風拂過,濃密的草樹綠葉相互摩擦著發出瑟瑟的聲響。

沒有再回天承峰,時千直接離開了天靈宗,迅速朝一個方向飛去。

或許有一個人知道景肅發生了什麼事。

進入元嬰期之後的速度與先前根本不能比,但時千礽然覺得有些慢了,當然,這麼覺得的並不是他一個人,小狼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那眼神卻是越來越焦急,若不是時千的肩膀不夠寬,他簡直恨不得在上面轉幾圈。

大人不見了,斷玉也不見了,怎麼會這樣?想催促時千又不敢,指不定主人比他更著急,小狼坐立不安的想著,要是不小心招惹到自家主人了說不定他自己也得陷入危險之中,還是規矩一點的好。

魔蹤沙漠依然烈日炎炎,時千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除了速度稍微快上一點之外,與以前沒有絲毫差別,臉上笑容溫和,綴上眉心的那道花紋,卻是多了幾分妖異之感,明明是在如此高溫之下,卻是讓人憑空覺得冷意森森。

小狼若不是速度趕不上時千,肯定有多遠離多遠,如今只得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在看到那座城市出現時,眼睛一亮,頗有些解脫之感。

魔歸城三個大字依然那般深刻,但小狼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到底是寫的什麼便被時千拎著進了城。

「你來了。」一個輕柔的聲音猶如羽毛過耳,小狼不自覺的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漂亮的紅衣少年站在路中央,在這座灰色的城市中儼然最為璀璨的那抹光華,灼人眼目。眼神在自家主人和少年之間轉了一圈,小狼還是親昵的蹭了蹭時千,朝少年翻了個白眼,哼!再怎麼好看也不會有他家主人好看!

似乎被小傢伙的表情逗笑了,合歡眉目彎彎,表情顯得格外開懷,甚至伸手想要摸摸小狼頭,卻被小傢伙一扭頭避開了,也不生氣,看著小狼的眼裡閃過一道狡黠,隨即笑吟吟的朝時千問道:「這麼早來找我可有什麼事?」

「出雲佩,有什麼用?」不理會合歡的示好,徑直問道。

顯然沒有料到時千這麼直接,合歡靜了靜,眼裡飛快劃過了什麼,隨即朝時千笑,「你跟我來。」

看著眼前艷紅的背影,時千半眯著眼,掩住了其中的深思,他剛才注意力一直沒有從合歡身上移開過,自然看到了在他問出那個問題之後對方眼中的那絲愧疚,這與景肅的失蹤有什麼關係?

再次將不停在自己脖子上蹭的小傢伙拎了下來,邁步跟上。

一路沉默,這倒是讓時千有些驚訝,上一次到此,合歡不斷試圖找話題的模樣還歷歷在目,與今日的冷淡相對比實在是的古怪。

還是那個小院,那棵合歡樹依舊是乾枯的顏色,合歡便在樹下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時千,一身紅衣猶如染血,卻是仿若隨時要消失一般。他的聲音有些飄渺,猶如嘆息,「抱歉。」

「什麼?」時千小狼猛地抬頭,一主一寵的動作十分一致,就連眼裡的那絲疑問也一模一樣。

「沒什麼,出雲佩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有一點清心作用。」再轉過身時的,合歡表情已經恢復了燦爛的模樣,除此之外,甚至還有些揶揄,「你可不能因為你師尊帶我給他的東西而生氣。」

他為什麼要生氣?時千微微疑惑,雖然看著是有些不自在,但怎麼也到不到生氣的地步,而且除了第一日之外,景肅之後佩戴的都是他後來送的那個鏤心鈴。如今問合歡出雲佩的事只是因為聽小狼說過景肅有一塊特別紅的玉佩。

明顯看出了時千眼裡的懵懂,合歡心裡嘆了口氣,暗道景肅實在是不會把握機會,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開竅?

「什麼情況下,它會完全變紅?」當做沒有看到合歡那詭異的目光,時千繼續問,他的視線緊緊盯著眼前的紅衣少年,極具侵略性,似乎要將人看穿一般。

怎麼會這麼快?心裡一驚,險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合歡閉了閉眼,又將視線挪到小狼身上,隨後才找到了聲音,「……我也不知道。」

但他的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思考下一句話說什麼,便被一隻冰涼的手扼住了脖子。

「說。」

時千的聲音陰測測的,就如帶著陰風一般,讓人透骨生寒,小狼一個趔趄從自家主人肩膀上滾了下去,落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但儘管如此,他卻沒有叫出一點聲音,屏息看向合歡的嘴,他知道大人到哪裡去了嗎?那是不是也知道斷玉到哪去了?

「咳咳,」脖子顯然很是難受,合歡乾咳了兩聲,就著被時千微微放開的喉嚨狠狠吸了口氣,隨後才有力氣朝時千說道:「你師尊現在在哪裡?」

時千與小狼齊刷刷的給了合歡一個鄙視的眼神。

「還真是符合他的性格啊。」也不在意被時千的握在手中的小命,合歡微微苦笑,儘管他只與景肅見過一面,但他到底是在往生池畔看慣了眾生的合歡樹,不說一眼能看得出一個人的性格,但大半還是沒問題,更何況,當初景肅還交代了他一件事。

不知為何,時千聽得這話之後手下一緊,力道更是大了幾分,若不是小狼的嗷嗷聲,恐怕他真會失手將對方掐死。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合歡面色通紅,靠在身後枯樹上抬起頭,眼裡波光瀲灧,吐出的話卻是咄咄逼人,「你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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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之仙道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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