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罵人,就是要越損才越爽
上次秦淮河一場酒宴,除了謝五這人精躲過了一劫外,其餘諸人包括謝逆在內都是被抬上馬車送回家的,結果——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至於事後結賬的問題,那當然與謝逆無關啦,因為那天他身上連一個子兒都沒有啊,哇哈哈哈。
第二天謝逆曾經好奇的問過謝五當天誰結的帳。本以為是謝混這愛裝酷的小子,哪知謝五告訴謝逆是謝虜這傻鳥,並且還落井下石的補充了一句:第二天謝虜醒來發現自己錢袋空了一大半以後,心疼的一宿沒睡。
「嘿嘿,謝虜這小樣兒,少爺我的穿越版行酒令那麼好學的嗎?」
聽到如此結果,謝逆壞壞的笑道。
一場別開生面的酒宴,算是正式開啟了謝逆的紈絝人生,也意外的拉近了他和謝混、謝玩等幾位族兄弟間的距離。他們的關係自然是越來越好,酒當然也越喝越多,還真是——寧可胃上爛個洞,不叫感情裂條縫。多喝幾次酒,多去秦淮樓找幾次MM,這幾個酒友順理成章的就提升為他這一世的狐朋狗友。
這幾個小子頗受謝氏玄風影響,皆以個人精神自由為最高準則。啥意思?那就是不管自己做什麼,無論是任情是違理是狂放甚至是乖戾,只要是發自內心的真性情真血性,自己都會認為是合理的。
他們經常拉著謝逆或攜美出遊,或夜半放歌,或縱酒放達………我行我素,簡直將「玩」字發揮到了極致,就算謝氏一族如今備受排擠,也好似完全沒有一點煩惱。
「地主階級腐朽啊!」
這是謝逆穿越以來最大的感慨。其它的不說,單單是去一次秦淮樓四樓得消費多少銀子?那可是東晉中農一年的收入。雖然以謝混為首的這群紈絝每次付賬時顯得肉疼無比,但自從領略到了穿越版行酒令的樂趣後去的次數反而不減反增,而且消費還一次比一次高。至於謝逆,家裡每月也有錢拿,不過出去喝酒他是從來都拒絕帶錢的。他自我辯護的理由很簡單:人不狠,站不穩!人不損,不標準!人不壞,死的快。
漸漸的,謝逆對這幾個紈絝又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大哥謝瑍,除了長得和謝逆有些相像,身材更加高大以外,整個兒就一沒心沒肺的主,十幾年都沒變過,現在多加一條:懼內。除非大嫂不在家,不然打死他也不肯跟著我們去消遣。
謝混這小子,從身材上看是標準的「百無一用是書生」,瘦且高,透著股濃濃的書卷氣息。他整天沒事兒就喜歡擺酷掉書袋子,這是喝醉了以前;喝醉后就直接躺地上了:我以為他頹廢了,原來是他報廢了。
不過與謝虜這幾個相比,他算是真真正正的君子。因為他對那些煙花女子,總是彬彬有禮,就算是喝得再多,也不會對其毛手毛腳。
謝虜,看樣子就是個標準小白臉,和謝逆一般高。大家對他的評價:狂放不羈,口甜舌滑。謝逆對他的點評:喝醉前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喝醉后隨便起來就不是人。
每次酒宴上陪坐的女子沒有一個能逃過他的狼爪,而且坐他身旁的女子更是連衣衫都不能保存完整。這小子老早就開了苞,夜不歸宿那是家常便飯。
謝裕,和謝逆老爹一個類型,為人方正且不拘言笑,身材只比謝瑍略矮,長得很是結實。
哇呀呀,說他穩重那是喝醉前;喝醉后,他還是很穩重,一般情況下只**做的事,交配交的人,標準極品「悶騷男」。
只有謝玩這小子,算是他們這一群紈絝裡面最「表裡如一」的一個,中等身材,長得也算白凈,就是嘴特別大。說他「表裡如一」,是因為他喝醉前就是個人渣,喝醉后就成了渣人。
如果謝虜是用手調戲那些煙花女子最多、最大膽的一個,那麼他就是用嘴來完成這個壯舉,而且還更露骨呀。
另外隨著他們紈絝一族酒宴日益增多,偶然間吸收了兩名新成員,其中一名就是那日「清談」問得謝虜無言以對的蘭陵蕭成,另外一個就是高平郗氏一族的郗應。
不過最讓謝逆意外的是,他的穿越版行酒令竟然漸漸在建康城「花酒」界流傳開來,效仿之人還日漸增多,讓他大事感慨了一把:吾道不孤啊!
因為上次的「清談」,讓謝逆的才名、渾名傳遍了整個建康氏族,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的紈絝表現以及新穎的「行酒令」,讓他隱隱成為了建康各氏族中年輕一輩中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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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夜啊,什麼也看不見啊…」
「英雄啊英雄!」
「美女啊美女!」
「色狼啊色狼!」
又是謝逆他們這一群紈絝,又是秦淮樓四樓,傍晚,酒已過N巡。
謝逆、謝五、謝混、謝玩以及蕭成一臉猥瑣得各抱了一個漂亮MM東倒西歪的坐於席上,全部一副酒勁上腦的樣子,目光渙散的看著謝虜和郗應這一對傻鳥正一隻腳踩在案几上,一抱胸、一出抓的在划著謝逆剛教的美女拳。
正盡興間,突然從四樓夾層雅間里走出兩名帶刀大漢。其中一名大漢掃了他們一眼,怒喝道:「我家主人正在此間會客,何人在此喧嘩,速速離去!」
此話一出,他們這群已經酒精過度的紈絝少爺們一時間愣在了席上,俱都雙眼迷離的看著這兩人。
還是謝逆久經酒場,第一個反應過來。不過此時他的腦袋已經有些麻木,舌頭也開始不聽使喚,調整半響後方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罵道:「靠!嫌酒吧鬧你去清吧啊,沒有三兩三,裝什麼大尾巴狼!」暈啊,酒喝多了,說錯話了咧。
那兩名大漢被謝逆這沒頭沒腦的話罵得一愣,不過看他樣子也不像說的什麼好話,將手中長刀一提作勢欲拔,隨即怒喝道:「大膽!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誰?!」
他們也不敢真把事情鬧大,這裡可是秦淮樓四樓,沒點背景的人能上的來嗎。
這時謝五被對方的動作嚇得酒醒了一大半,立馬擋在了謝逆的身前,一雙猥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在座的可絕大部分是謝家直系子弟,萬一有個什麼差錯他死一萬次也賠不起啊。
前世喝多了打架的事兒謝逆也沒少干過,這酒勁上來了誰他媽怕誰啊!
謝逆一把拉開身前的謝五,指著斜上方那兩個舉著刀裝神弄鬼卻又半天不敢拔出來的大漢吼道:「生下來的人沒有怕死的,怕死的都TM沒生下來,所以你別TM的在這裡裝橫!」
兩名大漢當面被謝逆指著鼻子罵,氣得握刀的手上青筋直冒,卻又不敢真的動手,正進退兩難間,謝虜這隨便起來就不是人的傢伙適時附和道:「我呸!誰家養的狗敢在建康城裡亂吠,也不看看你爺爺是誰!」
「哦?本人倒要看看閣下是誰,本人家將惹得惹不得!」
正在這時,突然從四樓夾層又走下兩人。當那兩名大漢見這兩人下樓后,立即恭敬的對其中一人行禮,隨後站在了他的身後。
只見這神秘人二十多歲,身著一身華麗的武士服,個子很高,體型修頎勻稱,膚色皙白如玉,長的神采奕奕,五官端正,可是那對在比例上小了一點卻長而窄的眼睛,總令他帶點邪異的氣質。而他超乎常人的高額,清楚顯示出他的聰明和才智,還有那一股透骨子而來,世家望族子弟的出眾稟賦。
而和這位年輕人一同下來的男子,可是謝逆等人的熟人了——中書令王國寶。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王國寶這小子一下樓梯便看見了他們,不屑的冷哼一聲,陰陰的說道:「我道是誰如此囂張,原來是謝家的高足啊。諸位如此放浪形骸,於禮所不恥,也不怕有損家聲?」
那神秘人一聽到謝家兩字,目光中閃過一道恨色,很快便影藏了起來,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他們來。
謝混等人被王國寶一句「有損家聲」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酒精攝入過度的他們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僵在了席間。
「這還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耶。你小子來就可以,我們來就是「有損家聲」,操你奶奶個胸毛的。」
謝逆才不吃那一套,瞪著王國寶這小子回道:「我們這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可不像你。」
王國寶這小子對謝逆可是怨恨尤甚,能有機會羞辱他哪裡肯放過,不屑道:「我?本官可不像你們……」
謝逆看著王國寶這吊樣兒「嘿嘿」一笑,指著他故作無奈搖頭道:「脫了衣服你是禽獸,穿上衣服你是衣冠禽獸,我們哪敢像你。」
「撲哧……」這是謝逆他們身旁的漂亮MM們的憋笑聲。
「哈哈哈哈…..」這是他們這群紈絝,特別是謝虜這傻鳥的大笑聲。
王國寶氣得渾身直抖,卻再也不敢開口和謝逆鬥嘴,因為每次教訓都太慘痛耶。何必捏,和謝逆鬥嘴,你不是找涮嗎。
「無恥小兒!」
見王國寶受辱,那神秘男子開口幫腔道。
謝逆瞪了這神秘男子一眼,不等他反應過來急問道:「無恥小兒罵誰?!」
王國寶見謝逆神色有異,又有之前的慘痛教訓,正想出聲阻止那神秘男子答話,不過已經晚了。只聽那神秘男子想也沒想,答道:「無恥小兒罵你!」
「哇哈哈哈!」
金大俠誠不欺我,這套還真是好下耶。謝逆大笑著指著那神秘男子朗聲道:「不錯,就是你這無恥小兒罵我。」
此話一出,自然又是笑聲一片。
那神秘男子被謝逆戲耍,臉色瞬間氣得鐵青,指著他怒喝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找死!」。
而他身後的兩名大漢也憤怒的拔出了長刀,說著就提刀向謝逆衝來,而那神秘男子也並未出聲阻止。
謝五早已戒備多時,見對方動手,一個閃身擋在了兩名大漢身前,纏鬥在了一起。謝五不愧當了N年謝安的近侍,謝逆現在才發現謝五身手如此了得,在這麼窄的空間里力戰兩名持刀歹徒,竟然還絲毫不落下風。
而那神秘男子見兩名親隨竟然拿不下一名樣貌猥瑣的中年人,不禁又對謝逆他們多看了幾眼。
這時謝混幾人酒已經醒了大半,見對方竟然膽敢公然命人持刀行兇,膽氣立時泄了不少,全都弱弱的躲到了謝逆的背後,一臉的驚懼。哎…..,還真是謝逆的一群狐朋狗友啊!
這邊廂,謝逆見謝五沒有什麼危險,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上去幫忙他是不敢的,怕怕啊。不過動動嘴皮子擾亂對方心神,他還是拿手的咧。
只見謝逆對那神秘男子調侃道:「尤那小子,你不是說少爺我在你這太歲頭上動土是找死嗎,少爺我可以教你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你把你自己變成了一泡屎,這樣肯定就再也沒有人敢踩在你的頭頂上動土啦,哇哈哈哈!」
看著對方快要抓狂的眼神,謝逆心裡無比自豪的說道:「罵人,就是要越損才越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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