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誰是『州官放火』

第11章:誰是『州官放火』

「父親,你為什麼打娘親,你像話嗎?」

項天龍有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小佛堂,這句話哪裡約束得了項華,項華一進去,便看到了母親一邊紅的臉頤,這氣便不打一出來。

看到兒子進來,淳于玉涵悲痛的心情更是難以抑制,放生痛哭起來,項華嚇得不知所措,「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不要這樣,兒子的心都要碎了」。

「老天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犯下這樣的錯誤?」

淳于玉涵的哭聲凄厲,仰首問天,項天龍心中一陣酸楚,他也想知道為什麼?上天為什麼要如此作弄於人。

項天龍無話可說了,轉身離開了小佛堂,項華茫然若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父母向來相敬如賓,從來沒有發生過口角,更別說父親會動手打母親。

「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父親為什麼會這樣?」

「華兒,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對不起他,娘不是一個好母親!」淳于玉涵緊緊的抓著項華的手,是如此的激動,把話也言盡於此。

……

走出了小佛堂,項天龍剛下台階,迎面碰上了岳侍天,岳侍天一臉著急忙慌的樣子,一到近前,便說道:「莊主,瑞鶴仙庄的滄海禪師駕到!」

項天龍一呆,「這麼早,他來這裡做什麼?」

「聽說要接心姑娘回瑞鶴仙庄」。

項天龍眉頭一皺,「他想幹什麼?難道真把心兒當『人龍妖孽』要處置嗎?」

「不是的,剛才聽滄海禪師的隨行武士說,錦城命案,有了眉目,而且還有確鑿的證據,證實了真正的兇手」。

「噢?此話怎講?」

項天龍好奇起來,岳侍天說道:「此次前來,滄海禪師接心姑娘回庄,並且,隨行武士沒有隱晦,坦然的講出了追風大師誤會心姑娘是『人龍妖孽』的事,並說這件事更得到了證實,要我們回心山莊協力追查」。

「什麼證實?」

「那些壯丁身上的黃色粉末,滄海禪師已經親自驗證過了,是一種叫做食人花的花粉,其花妖艷嫵媚,其味霍亂人心,成精后,慣嗜人血,……」。

「果然不是心兒那孩子」。

項天龍長長地吐了口氣,是如此的鬆快,岳侍天又道:「逐風和追風也不再堅定心姑娘是嗜血妖孽,因此,滄海禪師要把心姑娘接回瑞鶴仙庄」。

「心兒在天下第一家住的並不舒心,回去倒是好事」。

「可是!」

岳侍天著急起來,「心姑娘擅闖練功房,莊主責以處罰,這件事滄海禪師並不知道,若是讓禪師知道,……」。

岳侍天猶豫起來,有難言之隱一樣,項天龍卻不以為然,說道:「是她自己犯錯,受到處罰,與人無尤!」

「話雖這麼說,理也無可厚非,可是,滄海禪師您又不是不知道,就這一位旁枝的曾孫女,從來都是視如掌上明珠,要是連個解釋都沒有便讓他看到了心姑娘腿上的傷,想想滄海禪師的脾氣,堪憂呀!」

項天龍不由踟躇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啊!」

頓了一下,

「滄海禪師現在在哪兒?」

「已經去了嫻閣見心姑娘!」

「走,去看看!」

……

項天龍大踏步快速地向嫻閣走去,還是晚了一步,滄海已經推開房門,看到了裡面的項回心,也就是景心,全身裹著一條薄薄的被子,斜身躺在牙床上。

閣內乾淨寬敞,粉毯鋪地,多寶格上的奇珍擺件賞心悅目,板壁雕花漆藝油光透亮,帷幔,輕紗高掛,好不奢華的住處。可是,卻多了很多的冷清,炭火早已經熄滅,更無女婢侍奉,景心就是這樣孤零零的躺在牙床上。

「丫頭!」

想到景心所受的委屈,看到如此冷落的住處,滄海心中一陣內疚,走上前幾步,項回心緩緩地爬起身,可是腿上的傷讓她再次疼痛難當,忍不住蹙起了娥眉。

項回心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位滄海禪師,畢竟她是冒充景心,不知道景心的生活習慣和對滄海如何言行。

「怎麼會?」

滄海走到牙床邊,扶起了景心,項回心渾身冰冷,她是凍的,滄海一陣疼惜,就在此時,項天龍和岳侍天走進了香閣,滄海頓時火冒三丈。

「我把景心託付給你,是讓你如此虐待的嗎?」

項天龍無言可對,他『理虧』,卻也理直氣壯,說道:「是心兒犯錯在先,是以天龍才處以責罰」。

「責罰?」

滄海頓時一呆,回頭看向了『景心』,項回心一臉的苦楚,緊蹙著眉頭,似是在忍著疼痛一樣,滄海忍不住伸手揭開了『景心』的錦被,『景心』的雙腿是用木板固定的,繃帶纏纏繞繞,綁的像木乃伊一樣。

項天龍並不知道滄海的責怪是室內的寒冷和無有女婢侍候,當看到這種現象后,滄海更是火冒三丈。

啪地一聲,牙床左邊的扇架被滄海一掌拍碎,滄海變得咬牙切齒,怒目圓睜,大叱道:「項天龍,你個混賬,……」。

當今天下,敢罵項天龍混賬的也只有滄海有這個資格了,滄海是真的動怒了,他的曾孫女,平時疼都覺得不夠,竟然被一個外人打折了雙腿,滄海的氣能小的了嗎?

「禪師息怒!」

岳侍天上前一步,說道:「事情另有別情,是心姑娘胡鬧在先,犯了錯誤,擅闖到莊主的練功房,您是知道了,練功房是天下第一家大忌,擅入者是要格殺勿論的」。

「我呸!」

滄海惱羞成怒,甩臉啐了岳侍天一口,雖然沒有口水,但還是一個啐的表情,滄海斥道:「少給我說這些煞有介事的話,你當我不知道,小小的一個練功房,讓百餘名絕頂高手看守,根本就是裝腔作勢,誇大聲名,景心進去偷看一眼又怎麼了?即便她犯了錯,也該由我來處置,你們簡直狗拿耗子,……」。

「什麼狗拿耗子?禪師您不能如此過分,這裡是天下第一家」。岳侍天氣憤了,這老和尚說話也太沒個尺度了,簡直不可理喻。

滄海更起火,「天下第一家又怎麼了?難道華兒進了練功房也要格殺勿論?」

「這能相提並論嗎?少莊主是少莊主身份,當然可以任意出入」。

「景心還掛著天下第一家未來少夫人的頭銜,那就不能進了?項天龍,你別『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景心只是貪玩兒,難道她還真圖你那點破武功?……」。

和滄海對話的是岳侍天,滄海卻怒視著項天龍,岳侍天真氣憤,項天龍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滄海身後的東方景心。

東方景心躲在曾爺爺的身後,低垂著芳容,一副嬌滴滴,楚楚可憐的樣子,顯得太過柔弱和迷茫,竟然少了天真可愛的一面。

擅闖練功房的事,是景心不讓告訴滄海的,事情敗露,這個『教唆』的人竟然躲了起來,一言不發。

岳侍天氣道:「這是天下第一家的規矩,畢竟心姑娘還沒有和少莊主大婚,擅闖練功房,用項家家規處罰,已經是最輕的了」。

「放屁,景心受罰的事難道我還要對你們感激涕零,感恩戴德嗎?」

「……」。

岳侍天無語,滄海更恨道:「景心這次的事,我不會輕易算了的,哼!」

滄海扭過身,對東方景心說道:「丫頭,咱們回家,曾爺爺一定給你討回一個理由,我就不信了,這小小的天下第一家還無法無天了」。

項回心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在滄海用厚重的披風裹住,把她抱起來的同時,腿傷疼痛,失聲呻吟了一聲,滄海更是打心底心疼。

「哼!」

抱著『曾孫女』,向門外走去,路過項天龍,滄海又一次毫不客氣的哼了一聲,這才離開嫻閣。

岳侍天氣得跺腳,「不講理了,真的不講理了,這位老禪師怎麼越老越不像話,什麼叫小小的天下第一家,還無法無天了?」

「是我們理虧」。

項天龍淡淡的說了這五個字,岳侍天不服氣道:「是那滄海倚老賣老,這裡是天下第一家,不是瑞鶴仙庄」。

項天龍沒有說話,他的煩心事一大堆,哪裡還顧得上景心?

頓了一下,岳侍天一轉身,說道:「屬下一定要把這事說清楚,不能讓滄海禪師如此誤會,如此不講理」。

「算了!」

項天龍叫止一聲,岳侍天止步在當地,項天龍又道:「他有心責怪,是說不出個道理的,……」。

項天龍眉頭深鎖,最讓他犯愁的事是無名,而不是景心。

「岳叔叔,心姐姐呢?」

正在此時,項華跨門而入,項華安慰了母親,急忙來到嫻閣,卻不見景心,想到母親臉頰上的手印,項華心中懷怨,無視父親的存在,開口問向岳侍天。

岳侍天微微欠身一禮,對項華說道:「被滄海禪師抱走了,少莊主來晚了一步」。

看看房中的牙床,一面精緻的扇架支離破碎散落在地,人去樓空,靜悄悄,項華驚奇的發現,景心的錦衣羅裙竟然還在衣架上?

想想滄海的倉促,想想滄海看到『景心』腿上有傷的心情,項華真不敢想象滄海是怎樣的心情離開天下第一家的。

項華心中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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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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