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我要悔婚
滄海是怎樣的心情離開天下第一家的?當然是氣急敗壞,敢杖打他的寶貝曾孫女成重傷,這口氣咽不下。
帶著憤怒,惱怒,乘著豪華的車駕,著急忙慌的回到了瑞鶴仙庄,回到了蕙心小築,蕙心閣內早已經打掃的乾淨明亮,炭火生的正旺,兩旁十名侍女站立工整,等待景心歸家。
誰會想到,滄海是抱著『曾少主』回來的。
「師父,景心這是怎麼了?」
滄海把『景心』放到牙床上,暖烘烘幽香撲鼻的錦羅綢被讓項回心全身感到暖融融的,心想,東方景心的生活也太舒適了吧。
「快幫這孩子看看腿傷,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感覺很嚴重的樣子」。
滄海憂心忡忡的樣子,吩咐了一聲,逐風趕忙答應一聲,讓女婢慢慢地幫『景心』趴在牙床上,當解開固定的木板后,逐風駭然心驚。
「這誰下的手,要把孩子打廢嗎?」
粉嫩白皙的*,上面兩道紫色臃腫帶有綻裂的傷痕,讓這些長輩看在眼裡,把心都要揪碎了。
逐風的一句話,更挑起滄海的恨意,罵道:「可惡的項天龍,敢處罰我的曾孫女,這件事我不會輕易算了的,……」。
「快拿活血祛瘀止疼的棒傷葯來」。
逐風吩咐一聲,侍女趕忙進入暖閣套間,捧來一方雕花的木箱,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傷葯,什麼止疼的,止癢的,養顏的,祛痕的,活血的,化瘀的,等等;樣樣齊全。
沒辦法,這位滄海禪師的曾孫女自從進了瑞鶴仙庄,大傷小傷從來沒斷過,逐風拿出一盒白色的藥膏,用捻子輕輕的為『景心』上藥,看著『景心』蹙眉忍疼的樣子,卻是一言不發,像是很生分一樣。
「師父,這孩子怎麼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逐風感到好奇起來,滄海也開始覺得怪怪的了,這個問題壓制了對項天龍的憤怒,才讓滄海想起,自從在天下第一家見到景心后,景心一直默默無聲,一言不發,像是對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很陌生一樣。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滄海惴惴不安起來,畢竟,他在景心腦後打得那一掌非常的重,萬一真的失憶了,滄海真的要自責難當,後悔不已了。
「失憶?」
項回心腦筋一亮,驀然回首看向了逐風,逐風心中一栗,呆在當地,心道:「好犀利的一雙眼神,這是景心嗎?」
逐風在心裡喃喃自語起來,看到如今的『景心』,相貌和以前沒有兩樣,可是她的眼神,沒有了以往的柔和,天真,像一汪春水,清澈見底,此刻是如此的犀利,深邃,不可琢磨。
項回心好像也留意到自己的眼神過於機敏,隨後輕垂了眼帘,轉過了頭,滄海說道:「孩子,你說句話呀,我是曾爺爺!」
「曾爺爺?」
項回心愣愣的表情,又看向了滄海,「曾爺爺是什麼?這裡是哪兒?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
聽到這番話,滄海的眼眶都濕潤了,哭聲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真的失憶了,丫頭,你要疼死曾爺爺了」。
看到滄海難過至極,逐風茫然若失,項回心在心裡快得意死了,她還正愁著來到瑞鶴仙庄后難以應對景心的曾爺爺等人,竟然會有這樣好的事,『景心失憶了?』
「師父不必過於難過,景心只是淤血阻滯了腦顱,過些日子會好的」。
逐風勸慰,滄海還是追悔莫及。
不多時,上好了傷葯,
自從離開嫻閣,項回心的處境舒服多了,一代霸主細心呵護,還有滿屋子的女婢侍候,項回心做夢都想不到的待遇在她是景心的身份后享受到了。
滄海把握著『景心』的玉手,感慨地說道:「孩子,快點好起來,別再讓曾爺爺擔心了,曾爺爺的心都快操碎了,這到底是怎麼了?自從讓你來到瑞鶴仙庄,處處讓你受這麼多的委屈,……」。
聽著滄海這嘮嘮叨叨的話,項回心非常的膩煩,滄海再細心的呵護,她也不會感動,因為滄海對的是景心。
項回心心裡想的是,腿傷快點好起來,好找到《神龍寶典》,儘快離開這裡,她有景心的面孔只有十天,十天後就要打回原形。
《神龍寶典》被滄海藏在了哪裡?這才是項回心最關心的事。
「師父,這些天來你也沒有好好休息過,而且景心傷到了腦後,也需要多休息才能恢復記憶,要不我們先離開吧?」
逐風也非常關心他的師父,自從發生人龍妖孽吸精血殘害錦城壯丁的事,為了查找真兇,滄海把自己關在房中三天三夜不思飲食,不思就寢,滄海上了年紀,如此的操勞過度,體力也會透支的。
「好吧!」
滄海點了點頭,站起身,又對『景心』溫言說道:「好好休息,要儘快好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由曾爺爺為你做主」。
項回心愣愣的沒有說話,她知道,為腿傷的事,滄海不會對天下第一家輕易的算了的,為此,對滄海更增恨意,若不是滄海的庇護,抓到景心,她能如此千辛萬苦嗎?儘管心裡這麼想,項回心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好好的伺候著,有什麼差池,拿你們試問」。滄海又對左右的侍女說道:
房中侍女一起低身做禮,是如此的細膩慣常,異口同聲地說道:「奴婢定然盡心竭力,請禪師放心」。
「我們走吧!」
滄海回身看向了逐風,這兩個人便向門口走去,正好有一女急匆匆的跑過門檻,看到滄海和逐風,停住了步子,閃開了道路,躬下身。
滄海、逐風走了,那少女趕忙走入房中,欣喜若狂地說道:「孫少主,這兩天,奴婢一直懸心不安,生怕,生怕,……」。
少女說著,竟痛哭流涕起來,「奴婢好害怕!」
項回心愣愣地看著蹲坐到床榻邊的少女,她的臉色慘白,非常的憔悴,像是大病初癒一樣,可是,項回心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仔細的回憶著,也不能想起她是誰,因為這個病榻上的人不是景心而是項回心。
看著這位病容哭啼的少女,她的服飾和房中的侍女截然不同,可能是習慣性的,窄袖孺裙後背著一朵粉色的『蝴蝶結』,她是葉軒。
「孫少主,您怎麼了?」
葉軒開始奇怪起來,為什麼『景心』一直看著她發愣,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茫然若失,葉軒又道:「孫少主不用再假裝失憶了,錦城『人龍妖孽』的事,禪師已經有了證據,證明不是孫少主做的,逐風和追風師父已經不再各執己見」。
「該死的滄海!」
聽到這句話,項回心在心裡暗罵,不過,又高興,如果不是滄海找到證據,她還不會這麼快來到瑞鶴仙庄。
「你是誰?」
項回心真的不認識葉軒,裝與不裝,她都要假裝失憶,葉軒一呆,看著景心,心裡惴惴不安起來,「孫少主您說什麼?」
「我不認識你,我又是誰?你為什麼叫我孫少主?」
葉軒更是呆然在當地,不敢相信,甚至變得激動,「孫少主,這是怎麼回事?我是葉軒呀,您怎麼不認識我了?您不會是真的失憶了吧?」
景心是假失憶,然後去的天下第一家,這件事,葉軒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現在的景心,愣愣地,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接著又一言不發,葉軒開始手足無措起來,「怎麼辦,天哪,孫少主,您怎麼真的失憶了?這可如何是好?」
項回心懶得看她們這些人一副副為景心緊張的樣子,臉上略微露出了厭惡之色,輕輕地躺了下去,她的腿是真的傷了,需要多多的休息。
『景心』這種躺下的表情讓葉軒感到奇怪,似乎有蹊蹺一般,葉軒是和景心從小一起長大的,景心的言行舉止,天性使然,閉著眼都能感覺出來,可是這位『孫少主』,眼形眉宇間似乎有著一股冷漠,輕漫、不屑。
葉軒覺得實在不安,這位『孫少主』給人的感覺為什麼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景心』睡覺了,葉軒只能悄悄退出房門,準備去往蕙心小築的偏閣,她想找滄海問一些事情,再問問,景心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此時的滄海已經回到了起居的禪房,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要和逐風商量一些事情,因為景心挨打的事,讓滄海真的看不慣天下第一家的人了。
「我要悔婚,解除華兒與景心的婚約!」
進入禪房,奴僕奉了香茶,滄海往坐榻上一坐,開口便來了這麼一句,逐風一呆,不明所以。
滄海又道:「景心的事你也見到了,這還沒過門兒呢,先來個『下馬威』,項天龍他想幹什麼?這分明是在和我做對,做給我看,這囂張氣焰不壓一壓,他還蹦到天上去了」。
說句心裡話,項天龍本來就在天上。
逐風似乎有些猶豫,對景心帶傷回瑞鶴仙庄的事真的不太了解,於是幽幽地,又像詢問的說道:「項莊主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景心?事情是怎樣的原因?可不能太過單一」。
「太過單一?」
逐風一句話不和他的心意,滄海頓時發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