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安排(上)
「噗~」激血如泉水般從徐立地肩膀濺出,他無力地雙膝跪地。驚抬頭。又一柄鋒利地鋼刀劈空斬擊而至,徐立眉目猙獰,拚命想要舉手格擋,卻感到雙手沉重。猶如縛了兩塊千斤巨石,無論他如何使勁,再無法舉起。「將軍小心~~」眼見劈空斬至地鋼刀就要斬在徐立的腦袋上。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以寬厚地背部死死地護在了徐立身前。「噗~」鋒利地鋼刀深深地切進那名鋒銳營士兵的背部,慘白地切口邊沿露出兩排森森白骨,切口裡面,一顆脈動不息地心臟赫然可見,下一刻,滾燙地熱血噴泉般激濺而出,霎時迷亂了那名西夏士兵的雙眼,當西夏士兵伸手欲去擦拭臉上血跡時,早有兩柄鋒利地鋼刀無情地挑開了他地腹部。滾燙地腸子流淌一地,西夏士兵甚至還沒來得抽回鋼刀,就哀嚎著倒在了斷殘壁之間,旋即氣絕身亡。捨身護衛地那名都頭劇烈地抽搐了兩下,殷紅地血絲從他地眼角、嘴角、鼻孔和耳孔里同時溢出,雖然疲憊卻仍舊不失明亮地眸子迅速黯淡下來。但緊緊護住徐立地身體卻仍然沒有移開分毫,竟是至死不忘護主,忠義之心可昭日月!徐立頹然嘆息一聲,被部下失去生命地屍體重重地壓倒在斷垣殘壁之上,僅僅百來斤地重量,此時卻如一座沉重地大山。壓得徐立再也翻不了身。血腥地廝殺仍在頭頂上演,不斷有雙方的士兵哀嚎著倒下,不斷有滾燙地熱血激濺在徐立的臉上。流進他地嘴裡。但他地鼻子已經聞不出這味是什麼味了。連續地廝殺早已經使他麻木不堪。
整個城牆崩塌的缺口處雙方的士兵越聚越多,全都堵在這裡,人群已經密集的無**動刀槍,兩方面的士兵一起發力,廝殺不知何時竟變成了成千上萬人的大角力,無數人都在向前擠著,後面的人用力推著前面人的後背,大聲呼喝著,城缺處出現了奇怪的僵持狀態。
雙方的弓弩手並沒放棄殺傷敵人,拚命向對方的人叢放箭,無數人身上插滿箭矢,卻沒有倒下,即便是早已斷氣,也仍那麼被人群擠著向前或者向後移動,看似好笑的一幕,卻是那麼的慘烈!
畢再遇手拄著一把斷槍靠在瓦礫上喘息,原來的那把佩劍早就折斷了,手中什麼時候拿著這把斷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身邊只剩下五六個侍衛,其餘的人都戰死了。畢再遇長長的吐出口氣,就在今天吧!就在今天大伙兒都死在這裡吧!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提起斷槍便待再次沖入戰團。
「轟!轟!轟!」熟悉的聲音在遠處響起,畢再遇突然精神一振,奮力爬上城頭,將一個偷襲的敵兵刺翻,抹了把臉上的鮮血,趴在城垛上極目遠眺,正見西夏后軍方向騰起無數濃煙,巨大的火光刺的人眼睛生疼,那……那是爆炸聲!
狂喜!無法遏制的狂喜讓畢再遇在一瞬間淚流滿面,他瘋狂的將身上破舊的盔甲一把扯掉,振臂狂呼:「兄弟們,我們的援軍來了!」……
臨安,威武公府邸。
得知蕭恆率一萬援軍打破圍困夏州城的西夏大營,成功保住夏州,李烈手執書信長笑三聲,立即伏案疾書,向寧宗皇帝報喜,同時請奏嘉獎三軍,並要求將畢再遇調離前線,陞官進爵。
此時朝政已歸史彌遠把持,兩人相互妥協,李烈幫他除去大敵韓侘胄,作為回報,史彌遠藉機將韓氏一黨在兩淮的將領官員郭倪、鄧友龍等人調回京城待罪,如此一來,史彌遠穩處朝堂,權勢與日俱增,而兩淮地區也再無旁系牽制,張進北順利接受兩淮各地泗、宿以外的宋軍,兩人各取所需,同盟遂成。
寧宗聞聽西夏局勢終於穩定,龍顏大悅,犒賞三軍,將畢再遇調回臨安,升任兵部侍郎一職,如此一來,不但使畢再遇得以陞官,也是蕭恆順利接受其餘部,聖旨即時下達,快馬奔西北而去。
夏州一戰,徐立深受重傷,然性命無憂,安心將養便可痊癒,不過所轄鋒銳營八千精銳鐵騎如今只餘四千人,實在令人痛惜,。其餘各營更是損失慘重,整個一路大軍五萬人馬,到蕭恆援軍到來,擊退西夏軍時,已經不足萬人,讓人扼腕。其時到了現在,即便朝廷不下旨調離畢再遇,他也無顏在呆下去,更無顏再見李烈了。
當此之時,臨安的西夏使團也得到了消息,慌忙聯繫李烈,請求重開和談,李烈冷笑一聲,將上門求肯的西夏使官亂棍打出府門,再不提和談之事。不說西夏使臣面色蒼白,失魂落魄的回到驛館,召集眾人商量對策,卻說李烈第二日早朝,奏請寧宗,決定親身到寧夏統兵,寧宗此時對李烈已經極為信任,立即恩准,命其準備完畢,即日啟程。
李烈興沖沖回到府中,將家中妻妾全叫到書房,召開第一次家庭聯席會議,參加成員有李烈、崔婉、蕭若兮、張迎南、燕千羽、黃盈和尚未轉正的梅映雪。一時間書房中鶯聲燕語,熱鬧非凡。
李烈看著眼前的嬌妻美眷,心中自豪無比,嬌妻們各個貌美如花,甚至有傾國傾城之姿,沉魚落雁之容,更為可喜的是妻妾各擅才能,有的擅內,有地擅外,有的能文有的能武,卻是最好的幫手。李烈咳嗽一聲,見大家靜下來,看著自己,這才說道:「為夫已經得皇上恩准,前往西夏統軍,咱們在臨安的家便也可以搬回宿州了,我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是不會再回來了!」
眾女聞言,都是錯愕,若兮心直口快,開口說道:「烈哥哥,這次你又要走嗎?不行,我要和你一塊兒上前線!」燕千羽也小聲道:「我也去!」
李烈笑道:「前方已經沒有戰事了,我到西北不過是藉機敲敲竹杠,好好從西夏人那裡撈一把,然後就直接回到宿州,你們還是到宿州等我吧,一兩個月後我一定迴轉!對了,若兮,你忘了那天我和你說的事了嗎?」
若兮一愣,不由點頭,默默退回,坐在床邊悶悶不樂。
崔婉問道:「相公,那咱們在臨安的生意怎麼辦?為妻的時裝店已經在臨安、蘇州、揚州還有金陵等地都開了分店,再加上映雪妹妹鼎力相助,成功舉辦了兩次時裝內衣展示會,已經得到認同,生意蒸蒸日上,如今一走,豈不功虧一簣?還有迎南妹妹的劇院,也打理得井井有條,有聲有色,這一走,損失不是太大了嗎?」
李烈扭頭見張迎南也緊張的看著自己,不由笑了起來,「你們知道咱們的生意做得多大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在泉州,我有一支龐大的船隊,往返於海上,專門從事海洋貿易,只這一項每年就有五六百萬銀子的進項,在泉州還有個大型船廠,每年建造的一千石以上的大小船隻可以達到近百艘。」
眾女不由瞪大了雙眼,真沒想到李烈竟然還有那麼大的產業,這還是聽他第一次提起。
李烈接著說道:「再說臨安,婉兒你可能也知道,我和大伯還有岳父大人在合股做生意,咱們的生意已經遍布各行各業,釀酒、絲綢、服裝、生活用品、賭坊、茶業等等,光城外仙靈山莊出產的白酒、火柴、香水、香皂、牙膏、雪花膏就已經獲利豐厚,賭坊也在各大城市瘋狂圈錢,表弟雲逸組織的商隊和泉州合作,收入更是可觀,所以婉兒、迎南你們的生意只是為夫讓你們消遣而已,沒想到你們將這些生意竟打理的這麼好,實在出乎為夫意料,這是只得欣慰的,說明你們很有能力。臨安雖好,終不是咱們的家園,宿州才是根本,其實我早就想好了,時裝店和劇院可以全權交給劉洵來打理,以劉洵的商業才能,相信也不會將我愛妻辛辛苦苦建立的生意搞砸吧!」說著,李烈一把將崔婉拉入懷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在她輕啐嬌嗔聲中,李烈接著說道:「不過婉兒也不用失望,為夫可不是那種不準妻子拋頭露面的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咱們便是走了,也可以在宿州再開時裝店吶!到時候也由婉兒親自打理如何?」
崔婉聞言不由展開笑顏,「那還差不多,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倒覺得比以前充實很多,不幹點什麼,為妻還真覺得不習慣了呢!」
眾姐妹都笑了起來,李烈又對張迎南道:「相信小南已經聽若兮說過了吧!泉州之事極為重要,沒有一個放心的人幫我打理,為夫還真放不下心來,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魏炯已經忙不過來了,所以即日起你和若兮。千羽便啟程到泉州去,專心幫我打理好船廠之事,有泉州知府郭慶生和魏炯幫助,相信你們一定能將事情辦好!」
張迎南點頭道:「相公既然如此說,奴一定盡心儘力,不過奴有一點疑惑,還想請教夫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