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三年

90三年

之後的日子,紀安和崔玄終於不再止步於師兄弟的關係,兩人如愛人般歡歡喜喜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崔玄一如既往的在泉州發展自己的勢力,紀安再接再厲的去做他的紀青天,隨便和林寶這個小媒人成了好友,經常拉著林寶道府上做菜,把自己的吃貨本性坦露的乾乾淨淨。

幸福的日子總是飛快的,一晃,紀安和崔玄已經在泉州待了三年了。京城傳來消息,大皇子和皇帝都有意讓崔玄回京。而紀安也知道,他們待在泉州的日子不多了,十分的珍惜這樣的日子。

畢竟,京城耳目眾多,他和崔玄回京之後,日子絕對不會過的如現在般自在的。這三年,紀安在泉州十分的有名,不管是懲治貪官,為民做主;還是搞了微服出巡,體察治下百姓生活。都切切實實的在為泉州百姓謀福利,做事實,沒有半點懈怠。

百姓是最容易感恩的人群之一,紀安在他們眼裡也從紀小青天這個帶有一些玩笑的稱謂變成了紀青天。就好比以前和現在的紀安,早早的沒了一開始的跳脫和猶豫,現在的他十分的自信和沉穩,一股官威在他身上慢慢的展現出來。

不過,這也就是在人前,人後,紀安對著崔玄還是老樣子。兩個人親親密密,有時看得林寶這個局外人都感到牙酸。崔玄其實看著沉穩威嚴,可他的感情卻比紀安要明朗卻充沛,好像把壓抑的感情都釋放出來,兩人經過三年的感情磨合,進入了適應期,感覺十分之好。

而這幾年,因為林寶的關係,樓關和林金也和紀安他們熟悉起來。在崔玄有意無意的引導下,樓關果然和紀安聊到了武器製造,一個出點子,一個去實踐,兩人研製出了好幾種武器。

泉州的勢力也做了劃分,表面上,黃勤還是官在原職,可實際上卻少了不少實權。而其他的幾方皇帝安插的人手,看著是高高在上,但大部分都被當菩薩供著,泉州的局勢被崔玄掌握了八成,且他明面上和趙清這個二把手不和,暗地裡卻是早籠絡了趙清,等著崔玄回京,趙清必然會替了他的位置。這樣,泉州的勢力五年之內,還是會在他手上的。

三年任期眼看著就到了,紀安十分的不舍泉州生活,但也知道這不是他能改變的。所以,紀安開始順起手中的政事,準備和下任的知府交接。而孫撲正這個同知,早已經因為犯錯被扁去了旁的地方。

三年前,紀安得了崔玄表白后的第二天,禁不住心裡的好奇,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黃太太被禁足了,小黃氏最後如願以償的嫁給了表哥,十里紅妝,羨煞旁人。而孫撲正和盧玉芬卻還是名義上的夫妻,三皇子被盧玉芬擺了一道,盧家為了讓三皇子消氣,直接送了斷親書給盧玉芬。

好在盧玉芬早有準備用自己的私房把孫家的公中財務給補足了,所以即使孫平之妻鬧騰了半天,盧玉芬也有驚無險。但從孫家得知盧玉芬是吳忠宇的幕後推手,直接就讓她去了佛堂。

不過,可能是眼饞她手裡的私房,所以,盧玉芬還活著。而盧玉芬也乾脆,用手裡孫家的把柄威脅孫家,和孫家和離而去。即沒回京城,也沒在泉州,據崔玄手下的探子回報,盧玉芬去了南邊一個偏遠的村子,改名換姓,準備隱姓埋名過一輩子了。

不過,盧玉芬的性子是容不得自己吃虧的。和離的時候,孫家貪了她不少的嫁妝,她沒有娘家撐腰,又自己有理虧的地方,只好默不作聲。等和離出來,就把手裡孫撲正的一些不法證據讓人送到了紀安處,自己帶著金銀珠寶做田舍翁去了。

於是,孫撲正悲劇了,他剛剛擺脫了自認為的河東獅,準備努力一把,娶個高門女子來幫他一把。沒曾想就被前妻給坑了,身上的官服就被扒了。而孫家雖然是泉州的名門望族,但孫德這支的嫡系就只有他們父子為官。

孫德和孫撲正都成了白身,那些旁支也有勢力強的,如今瞧著孫德一房走下坡路,自然是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孫德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泉州這個地方他當權的時候得罪了一些人,族裡也有其他心思,乾脆變賣家產回鄉下,打算讓孫撲正趕緊生個孫子,教養好孫輩,二十年後,再殺回來。

紀安和崔玄就作壁上觀,既沒趕盡殺絕,也沒去幫一把。不過,因為孫家的事情,旁人多多少少的對崔玄這個年紀不大,一直笑的很好看的總督有了畏懼,使得崔玄在江南官場省了不少麻煩。

而現在,崔玄要回京,紀安肯定得跟著。這三年,崔玄可以肯定紀安是白氏之子了。原因很簡單,白旭的故舊好友,對著紀安面上不顯,可私下卻是十分的照顧,而紀安在泉州很是發作了不少貪官,也嚴懲了一批為富不仁的奸商,卻沒受到太大的反彈。

據崔玄暗中調查,白旭的故舊好友幫紀安攔下了不少麻煩。甚至於有人在京中彈劾紀安,都是白旭出手攔下的。反而是鄭家這個名義上的外家無動於衷,冷眼旁觀。

崔玄查這些並沒有瞞著紀安,雖然他一開始是不想讓紀安知曉。但紀安卻不是傻的,和崔玄心意相通之後更是如此。順著崔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留下的蛛絲馬跡自己查下去,在聯想到以前京城白氏對他各種反常舉動,紀安也就猜了出來。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紀安說不上什麼感覺。既不是悲傷也不是解脫,而是有些不值有些難受有些心疼。他是紀一安,真正的紀安早就死在了那場風寒之下,白氏,這個看著溫婉卻心智狠辣的女子,親手殺了她唯一的孩子。

這樣的事實,讓紀安不知道該責怪誰?責怪白氏?她固然是殺人兇手,不可原諒,但親手殺子,這樣的懲罰對白氏這個能為孩子做一切的母親來說,已經是極刑了。而這件事,追根到底,起因還是紀博和鄭氏。

一個忘恩負義,一個橫奪人夫,白氏因為一時惡意,害了自己的孩子已經有了報應,而鄭氏和紀博呢?不過,想到紀晨的遭遇,他甚至有一瞬間想到,若是鄭氏知曉紀晨和他的身份其實從來沒變過,怕是會第一個滅了他。

紀安不說多了解鄭氏,但也算知曉她的為人,紀晨被她當親子養了十五年,她說扔記扔,下起黑手一樣不留情面。而自己這個西貝貨,即使在關係錯位的那幾年中,他對鄭氏也是恭敬有餘,親密不足。鄭氏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孩子,這只是一個符號,並不是對他有什麼感情。

若是知曉他是白氏的兒子,而鄭氏又下手害了紀晨。遷怒是一定的,而報復就更為的順理成章。紀安忽然覺得,他得考慮考慮,如何在真相暴露之前,讓鄭氏沒了報復的能力。

這一點上,崔玄和紀安是想到一起去了。鄭氏最大的後台就是鄭家,而讓鄭家倒了,鄭氏就成了無牙的老虎,即使有長輩名分也無所謂。而就算她是紀晨親母,有先前的事情在,怕是紀晨對她也回不到從前的母慈子孝了。

紀安不是聖父,不可能直接對著鄭氏說,我不是你兒子,你兒子是紀晨,你認錯兒子了。鄭氏不可怕,鄭后才厲害,要是鄭家和鄭後知曉他的真實身份,紀安都要為自己點蠟了。為此,紀安決定了,在鄭家未倒台前,他是不會主動暴露身份的。

至於紀晨替他頂了鄭家的炮火,紀安很是不安。崔玄卻告知,紀安擔憂過了,等以後大勢已定,崔玄向紀安保證一定會保住紀晨。而崔玄還告知紀安,紀晨是不會被鄭家怎麼樣的。因為一年前,十八歲的紀晨就已經迎娶了德順公主。

紀安身在泉州沒能回去,不過,也派人送了禮物回京。德順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女兒,分量還是十分的重的。聽說被皇帝加封為一品公主,享親王俸祿。紀晨這個駙馬也很受皇帝的看重,雖然朝廷規定駙馬做官最高只得到三品官銜。但官銜不代表實權,皇帝把紀晨這個女婿調到了京衛指揮同知從三品的位置。

京衛指揮所是京城治安主力軍,這樣的地方,非帝王心腹不能做領頭。那個指揮使是個五十多歲的保皇黨,紀晨這樣的年輕能做指揮同知,一半是沾了德順公主的光,另一半也是紀博這幾年就差和鄭家撕破臉皮了。

其實,在皇帝看來,紀博和鄭家不和正和他的心意。他要紀博扶持的是二皇子而不是鄭家,但是,看著紀博因為鄭家打算來個中立。皇帝就不高興了,紀博和他多年的臣子,能力有,忠心有,打壓太過,皇帝也不能寒了其他的屬下的心。只能給顆糖給他吃,提拔了紀晨,也算拉攏了紀博。

而紀晨手段有,才華有,家世也有。鄭家再打壓,還有德順公主在後面壓著,沒事就去宮裡給皇帝請安,順便在道道紀晨的委屈。鄭家再好,能好過自己的女兒,再說,鄭家也不敢把紀晨和紀安的身份暴露,只好息事寧人。

而德順公主雖然有公主府,但公主府和紀府只有一牆之隔。不知道紀晨是不是把他的身份告訴了德順,反正德順怎麼看鄭氏怎麼不順眼。雖然鄭氏是婆婆,但德順卻是公主。反正,紀府之中的婆媳鬥爭,都是一邊倒的向著德順。

鄭氏都已經向鄭后哭訴過好幾回了,可德順人前人後都對鄭氏恭恭敬敬,旁人瞧著德順如此,又有先前的美名,只道鄭氏是個惡婆婆。也不能怪旁人如此看待這對婆媳,畢竟,鄭氏的名聲一直不好,德順的名聲一直很好,鄭氏只是鄭家女,而德順是皇帝親女,這樣的區別,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說了。

於是,鄭后還得訓斥鄭氏,讓她不要去招惹德順。鄭氏還寫信給紀安抱怨過,說德順如何如何狡詐姦猾,讓她一個不慎就落入了圈套。紀晨又是如何白眼狼,娶了媳婦忘了嫡母,只幫著德順,從不說句公道話。

紀安看信之後,只好搖頭,心中則是想到:只要紀晨不傻,一個全心全意待他的妻子,一個想要害他的嫡母,怎麼做還用說。鄭氏真是嚴於律人,寬以待己,不過,紀安倒對這個未見面的弟媳有了一絲好奇。

之後,紀安回信給鄭氏,讓她不要再和德順對上,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有媳婦孝順就好好的享享老封君的福,不要為些小事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鄭氏收到信之後,一生氣,就沒再給紀安寫過信了。

而紀安也沒多少心思去管紀府的雞毛蒜皮,因為這次回京,紀安明白,是到了爭奪儲君最關鍵的時刻了。而紀安有的時候看著崔玄的布置,心中甚至有一種感覺,崔玄回京不是要去幫著大皇子爭奪儲君,而是直接幫著這位坐上皇位一樣。

而這個時候,經過多年的等待,崔玄一直尋找的寶物也終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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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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