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

戴菲瞪圓了眼睛，指著葉雨晴就破口大罵「你個傻子怎麼讓人抓住的？」一個望風的都能被抓住，她笨的可以了。

左面那個個頭十分高挑，幾乎高出葉雨晴一個半腦袋來，他將戴滿了戒指的手搭在葉雨晴的肩膀上痞痞的笑道「嘖嘖，還有個同夥。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右面那個長得十分冷，一言不發，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葉雨晴吐吐舌頭小聲說「我看你車開了兩三米就不開了、還以為……你不會了。」她越說越小聲，最後低沉了下去。

叢圓心托著下巴，優雅的自言自語「我猜你同夥可是成年了吧。」

戴菲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這個……誰知道她多大，我們又不熟。」

「不熟啊，這樣啊……」叢圓心盯著葉雨晴開始思索起來。

葉雨晴嚇的夠嗆，她剛剛被那兩個小子已經嚇過一通了，馬上拽住戴菲嗷嗷的「姐姐啊你可別拋棄我啊！你是我親姐！」

「我特么什麼時候有妹妹了？」戴菲往下掰她。

叢圓心正色道「首先你對我造成了經濟損失、身體傷害——就是你用的那種劣質偽造的葯、欺騙別人的同情心，最重要的是你做的這兩種事實在是太——」

叢圓心說不下去了，戴菲知道他指的是那天晚上替板栗接客的事，但是她懶得和他們三個男的解釋。她一邊掰葉雨晴的手一邊說「說結果。」

叢圓心掏出紙和筆刷刷刷的寫了一張推過去「假如我把你告上法庭你大概會被判支付我這些錢。」

戴菲撇了一眼，後面幾個零沒數,因為她知道，這事兒算完了。

還是葉雨晴有正事，她小心的問「分期付款不行么……」

高個子男生先點頭「我看可以，就像銀行貸款，定個時間，每個月有利息。要是提前全還了，就多付一個月利息。」

戴菲指著這個高個子簡直要崩潰「你掉錢眼兒里了吧？！」

叢圓心尷尬的解釋道「這個傢伙學經濟管理的你不用聽他，我不用利息——」

戴菲稍稍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小宇宙，順手將葉雨晴拉到身邊來，「分期就分期吧，我告訴你不要利息是你說的。我們走吧。」

叢圓心再度拉住戴菲的胳膊「哎……你還得等等……」

「你還有毛事啊！」

「留下地址和聯繫電話。」叢圓心鬆開手。

交易之後，在某個廉價的小出租房，三個女人圍成一圈蹲在地上嘁嘁喳喳。

「一、二、三、四……擦！五個零！他搶劫吧？」板栗用兩隻塗得花花綠綠的手指夾著叢圓心寫的那張單子，懷疑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姑娘「你倆腦子進水了？」

戴菲重重嘆口氣「那也不能讓他把我們搞進所里啊。」

板栗一邊點著戴菲的腦門兒一邊教育她「我讓你平時偷偷偷的！偷慣了吧，你就消停的幫我坐一晚上能怎麼的啊。這下好，這我要是叢圓心我就整死你。」

葉雨晴可憐巴巴的拉了拉板栗的手「板栗……你看怎麼辦啊。這次欠大發了。」

板栗彈了彈這張紙「你看，分期付款是分兩年付清十萬塊。要是你們開始打工的話每月工資一分不花應該就夠了——戴菲出去偷那就得另算。」

葉雨晴萎靡的往地上一蹲「人家結婚的小夫妻是為了房子貸款打工，咱這還在青春期的大好時光呢就要學人家開始為發家奮鬥了么？」

戴菲悠悠說道「我要偷多少個錢包才能弄到十萬塊啊……」

板栗惱火的搖搖頭「妹兒啊，你得有一技之長啊。」

「偷不算一技之長么？」

「我不是說那個！」板栗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是說你一定要有讓男人為你折服的魅力，有一個好男人比你自己奮鬥更美好。」

戴菲在腦子裡幻想了一下場景：她嫵媚的脫的只剩內衣，在昏暗的燈光下躺在床上，伸出一隻手勾勾手指、拋個媚眼。場景轉換：叢圓心撲到在地，痛苦的嚎叫「那十萬塊我不要了還不行么，饒了我吧。」

戴菲惡狠狠的打了個寒戰「打住！這個你想都不要想了！」

板栗和葉雨晴不明所以，戴菲拎起包轉身就走「老子自力更生去！」

她獨自一人逛游在大街上，心裡默默算計著錢的問題。假如真讓她媽知道欠十萬塊錢非要整死她不可。現在不想回學校，那就……回家吧。

戴菲走到筒子樓門口，就見一輛奧迪停在門口。現在的戴菲一見奧迪就心情不爽，剛剛被叢圓心的奧迪給整走十萬塊錢，正憋氣呢。她環顧四周，準備找塊石頭教訓教訓這輛車。

而此時車門打開，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從駕駛座上下來。

戴菲停住動作，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那男人直接沖著戴菲走過來，溫和的說「菲菲，最近怎麼樣？這個時候又不去上課，不要老逃課。」

戴菲翻個白眼，切了一聲「真是讓你費心了。」說著，她就要繞開男人。

男人拉住戴菲的手臂「你等等。」，戴菲又一次不爽，為什麼又被人拉手臂說相同的話了？

「幹嘛？」

「你要是缺錢的話就跟我說，我給你拿，你媽也挺不容易的。」男人溫聲細語的說。

戴菲斜著侃了男人一眼「可我不缺錢啊，我要錢買什麼啊。」

男人頹然的鬆開手「那就好，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媽。我給留吃的了，正好你一會兒也吃點。」說著，男人坐上車，又看了戴菲一眼然後開車離開。

戴菲踢開腳下的石頭「裝！你就裝吧！有錢了不起啊，誰都敢惦記。」

轉過身來剛走兩步，她就愣愣的站住了，看著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叢圓心，她暴躁的罵起來「你就這麼著急從我要錢么？」

叢圓心一臉面無表情，在戴菲眼裡就是裝冷酷。要是別的情況下帥哥堵家門口她就拍照回去顯擺了，但是這個她實在是怎麼看怎麼煩。

「喂。」他蹦了一個單音節。

戴菲「你是來看看我給你留的地址對不對咯。」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