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太古的遠征
「啊烏，呯加，啊烏，呯加……」
明亮的火堆之上，一個混身精瘦的男人穿著一件由多處動物的皮毛製成的皮衣。手上拿著一根木仗。頭上戴著幾根美麗的羽毛，圍著一個巨大的火堆跳著讓人不能理解的舞蹈。
「啊魯魯魯……」
跟在這個神棍後面十幾個年輕的男女們正在跟著他一起唱著那些不知道有任何意主的歌曲。兩種節奏的交合使得神棍的舞蹈更有藝術的氣息。
而在他三米開外的一塊平坦的石頭之上。幾個神色肅穆的男人端坐在其上。冷冷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為首的男人叫蠆夭，他英氣逼人的臉孔下面是一個強大智慧與權力的綜合體。整個十年的時間他便將兩河周邊地區經營得象是鐵桶一樣。不但輕輕鬆鬆的懾服了許多強大的部落，甚至輕描淡寫的就將一些小部落帶到了他們的島上做為他們單純的苦力。為此太古部的男人們得以不用勞作，安心的鍛煉自己的身體與武技。所以現在太古部有著足以傲視周邊的武力。與長時間作戰的實力。
於是呼兩河周邊突然之間便成了一片鐵桶一樣的地方。也難怪師偃這樣的外來人到了這裡之後很容易的便會露出馬腳。因為遠一些的部落多少都有與兩河發生關係。所以他們這裡早就成為了一個情報的集中地。所以任何一個外部的信息到了這裡，都會被交流與溝通。在這個情報本就很少的時代里便很容易被有心人發現其中的問題。只是師偃實在沒有考慮過這個時代的現狀而以。
坐在蠆夭身邊的人除去他們部落的人幾個勇士之外。還有兩個人能夠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一個人就是大潢部的族長——兀突。還有一個人則比較特殊，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在兩河周邊也有著巨大的影響力的女人。他就是上一任族長的女兒——尹女。現在的她已經有三十好幾的年紀了。但是依然保留著讓周邊人黯然失色的美貌，如果師偃看到了她估計要認為是後世某一個年紀大了一些的女星一般。之所以她也能夠坐在這裡便是因為她的母系親族乃是太古最忠實的盟友，同樣住在這個龐大山谷當中的火鰱部。
這個圖藤以帶火的魚為主的部落有著與太古不相上下的青壯年。只是他們的其他人數不如太古部而以。這個部落也許是百前，也許是幾百年之前便已經是太古部的忠實盟友。而現在更是通過了尹女在整個太古周邊佔有了不次於蠆夭的實權。所以今天他也同樣能夠坐到這裡。
在他們的後面則是其他幾個部落的族長。這些人都是太古周邊的比較忠實的盟友。能夠參與到今天晚上的祭祀里來都是身份的象徵。所以這些人也與蠆夭一樣神情肅穆，一臉的堅毅。
這裡是太古族所居住的山的頂層，是整個太古部和周邊部落舉行祭祀的祭台。而在整個山的下面。一千多年青壯實的男人站在下面，松明火光映照著他們強壯的身體。這些人就是兩河周邊地區方圓四百里之內最為強大的武力了。而今他們集結在這裡等待著他們的明天，等待著他們的功勛與更多的苦力。
這個時代的祭祀還很原始，不過是唱唱歌，殺兩隻牲口而以。所以儀式並沒有進行太長的時間，很快便有了結果。
「……圖騰之力將保佑勇士，出戰大勝，出戰大捷……」隨著巫的最後一句話從嘴裡喊了出來。所有的在場的青壯們都舉起他們的木矛、木棒、石頭、等武器神情激憤的大聲的叫了起來。
「噢路路……！」巨大的聲音響徹山谷。
「眾勇士！」蠆夭突然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祭祀台的正中。用盡全身力量大聲喊道：「我是兩河最強大的人——蠆夭。今天招你們來是希望你們隨我一起征服一個強大的部落。他叫蠡，當年那個強大的部落。兩河最初的主人。先祖蠻列，戰勝他們。不過追擊當中卻中火神之怒。讓他們逃了。現在他們又要強大起來了，所以我們要繼承先祖之志。征服他們，征服兩河。」
「噢，噢，噢……」這回下面的勇士們發出一些有節奏的呼聲。
「所以都去休息吧。等持著明天的光榮到來。」蠆夭的一聲之下讓一切重歸於平靜。不過這平靜卻是為了將來更龐大的爆發。
在蠆夭的一聲令下，下面圍著的人慢慢的散了開來。而就在此時師偃的竹排正在離他們五里之外的地方悄悄的繞過他們的小島，進入了他們西面的小河裡，並一路向著他們這邊過來。
……
功勛排順著大潢部的大河一路向南。走了一個下午之後便進入了大河。然後又花去四個小時來到了兩河相交匯的河口。師偃指揮著成功排在一處山丘後面停了下來。然後師偃來到昌的身邊，說道：「昌，你領著他們在這裡收集乾柴，點起火堆。我估計這裡的火光山對面的大潢部人是看不到的。所以大可不必擔心。你帶六個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出事。小心那些晚上出沒的肉食動物。它們才是你最大的危害。」
「知道了，你放心吧。」昌激動的拍著胸口說道。
「在我們走後你就點起三個火堆，以三角排。這樣舀回來的時候才能夠看到你的信號，我飛下來的時候也能夠看到。一但功勛排回來就依計行事。如果在他們回來之前太古人發現了你們。那你們就熄滅火堆，然後逃到島的南面。那裡有一些樹林與巨石不容易被捉到。我會想辦法去接你們的。明白嗎？」
「明白。」昌一付你相我沒錯的樣子，自信的點著頭。
「如果那些太古人沒有來找你的麻煩，你就依著我教你的方法建立好我要求的那些陷井。將來如果逃跑的時候有人追來，那些陷井便是我用來遲滯敵方的方法。至於建陷井的地方我之前已經標記好了。周邊全都用壘好了一些象三角體一樣的石子。看到了石子你便建立陷井。知道嗎？」
「嗯。」昌點了點頭。
「好了去吧。」師偃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一下子就跳下了平台。
「彭。」搭板被放到了岸上。昌一行人打起火把，然後走進了茫茫黑暗當中。
在放下了昌一行六人之後師偃等十二人繼續的向南而去。他們花去四個小時繞過了島最南面的山之後進入了師偃之前看到了島西面的一條小河裡。然後逆水而上，在月光下找到了之前師偃就已經發現的在小河西岸的一座周邊最高的山。
師偃之所以聯想到用三角翼來救人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座山，所以突發靈感。上一次過來偵察讓他感覺之前潛入同樣強大的彭離的方法在這裡非常的困難。但是如果從這裡能夠飛到河對面的太古部頭上。估計就能救到人了。結果師偃有了這個靈感之後很快就完善了整個計劃。並想到了無動力三角翼這種後世的流行玩意。因為只有這個東西在這個時代里是可能造得出來的唯一的飛動工具。
從排上下來之後師偃一行九人在森林裡打著火把慢慢的前進著。他們不知道，就在剛才十幾個部落一千多青壯剛剛被鼓動了起來。在明天的早里這些人就要出發，進攻他的部落。只是陰差陽差，今天晚上他來到了這裡。
月光之下可以看到最後跟著師偃一起人全都是年輕很青的青壯年。有蠡部的青年，也有苦力里挑出來力量比較大的人。這些人身上都帶著大量的樹技與竹子。這些竹子都是成功排在減少了獸欄之後多出來的結構料。還有繩子與一些皮袋子。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帶到了山腳下。這座山離下面的草地只有六百多米高。但是想上山卻不容易，沒有路的情況下在黑暗中又很難看清比較好的山坡，所以這些人花去了兩個半小時才到達了山頂。而且這個速度在師偃看來幾呼就是玩命地往上爬了，所以一行人累到幾近虛脫。
到了山頂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了。從這裡能夠俯視周邊所有山峰。而河的對面四里之外就是太古和他們所征服的小部落所生活的山谷。在這裡能夠清楚的看到那邊的情況。明亮的松明火光不但讓太古族人晚上活動自如。也讓師偃能夠輕鬆的觀察他們。只見這些光線都是圍繞著那座洞穴眾多的山而出現的。如果是現在想潛入其中，真是非常困難。一但被發現逃都很難逃。因為四周都是太古或是他征服的部落。
到了山頂之後實際上天已經快亮了。天空進入了天亮之前最黑暗的時候。所以師偃感到了時間不多。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而火光的最高處便是兩個小時之前還在進行祭祀的山頂祭台。到現在還沒有熄滅的火堆讓那裡非常顯眼，這是師偃沒有想到的。原本他的計劃里如果在黑暗當中落到那裡的話他可能會在高速的飛行當是錯過這個山頭。是整個計劃當中最危險的部分。而現在那個沒有熄滅的火堆就象是導航燈一樣的的照亮了師偃的飛行路線。所以現在他更有自信可以精準的落到那上面。不過太明亮的山頂也讓他感到自己被發現的可能大大增加了。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現在為了明亮的山頂而回頭。所以只能一往無前準備執行自己之前的計劃。
休息了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師偃等人便開始工作了。只見師偃將他背著的幾根木混展開，然後綁上繩子，這就是他改進過的三角翼的骨架。不但重量平均，而且師偃花了大量時間將之削平削直。在月亮的幫助之下他不使用火把也能夠勉強工作。而其他人則在架設與之前一樣的飛行軌道。
雖然他們人手不足，但是依然輪換著休息，休息的人負責把風。主要是觀察周邊接近他們的猛獸，畢近他們沒有打火把。不過好在也沒有哪個猛獸跑到山頂上來。畢近這裡除去吹風以外獵物不多。所以他們倒是相安無事。
師偃花去近一個小時才將疊好的皮整個用繩子綁到架子上面。而此時滑道居然只綁完了三分之一。為了方便綁繩子。所以這回滑道是由著下面向山頂架設的。這樣能夠利用山體自然向上的特徵。所以滑道的每一段距離地面都不會有超過一個人高。實際上應當很容易綁紮。但是在晚上一切都變得比之前訓練的時候困難十倍。
然後就是山的另一邊的三角架。這回的三角架架設在兩塊突出的岩石之上。這樣落石可以有更多的滑落距離，讓師偃有更多的加速時間，畢近他要飛的距離可不近。所以加速的時間越長，對他將來滑行越有利。
清晨，當第一絲白色突破了黑色傳到了師偃的眼睛里的時候，所有的準備工作也已經完成。再有一個小時整個太古部就都將起床了。而他們的行動也將失敗。所以一切的一切就都在這一個小時里了，不成功便成仁。
師偃靜靜的站的出發的檯子上面。雙手握著他新製作的三角翼。然後看著山頂之上的其他人拿著火把左右的搖晃表示一切都好了。師偃感到了無比的鏡像緊張。五天以來的所有準備都是為了這一個小時。一切會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