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望星空
那一天，彼此堅守著夢想的我們，勇敢的克服了困難，最終看到了煙花的綻放。但那一刻，也成為了噩夢的開始。
——《四公子.日》手札
朱允炆道：「現在公孫丹相信了你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現在已經安全了。」
無恨道：「非也，雖然我的一席話騙過了公孫丹和林中潛伏的其他勢力，但絕對騙不過那個真正殺死龍幫三十多個高手和飛鏢傳書的人，也就是說等他們重整旗鼓時，就會給予我們毀滅性打擊之時。」
龍若冰見眾人聽了無恨的話后，心情又低落下來，鼓舞道：「大家不要泄氣，無恨公子武功高強，我們還怕什麼。」
眾人聽她如此一說，不由想起剛剛無恨彈指之間驚退敵人的武功，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無恨見眾人把希望重又寄托在自己身上，不禁嘆了一口氣道：「諸位還是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本身並不會武功，剛才裝作自己會武，只是讓公孫丹摸不清我的虛實，不敢興起滅口之心而已。
龍若冰似乎不信，疑惑的問道：「可是你的確在彈指間使黑衣人不動了啊！」眾人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曉峰笑了笑道：「龍姐姐，那是我在地上放了一根公子特製的銀針，針尖極細，只要黑衣人踩了上去，就如被螞蟻咬了一口一樣，絲毫察覺不出來，然而他卻會一動不動，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只到針上的效力完全褪盡，他才能恢復正常。」
這時，天宇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銀針來，舉著道：「另一根是我趁黑衣人不注意放在地上的。」眾人只見他手中的銀針極細，針尖之上閃出一點藍色，松葛雄不相信世間有如此詭異的事情，拿過銀針扎在自己的指上，感到一絲疼痛也沒有，剛要說話，卻發現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眾人見此，知道無恨不會武功確屬事實。
朱允炆見無恨不會武功可是一陣心慌，本來前幾次刺殺之人皆不是以他為目標。他仗著計策精妙，以為安全到達應天不是問題。可是現在轎子之謎已被拆穿，若殺手再來，可一定是奔自己而來。自己一點武藝都不會，眾人保護自己都有所不及，哪能顧得上他。本來聽說無恨是劉伯溫的弟子，武功又如此的厲害，想到自己能否到達應天就全靠無恨了。現在得知無恨不會武功，沮喪之心可想而知。
錦衣四衛見朱允炆滿臉沮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朱允炆磕頭道：「皇孫，我們一定拼了性命也要保護您的安全。敵人若想傷害您，除非是踏著我們的屍體。」
朱允炆聽此，感動的扶起四人，說道：「全靠你們了，到應天後，我一定稟明皇爺爺為你們請功。」
四人聽此，大喊不敢。
此時，天已暗灰，夜即將到來。
與此同時的應天皇宮內的長壽宮內，一個威嚴的老人坐在龍攆上，半閉著眼睛沉思著什麼。屋子裡靜悄悄的，周圍的太監宮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們都知道今天在朝堂上因為立誰為太子的問題上，朝廷官員互相指責、相互揭短。差點都動起手來，這使的皇上大怒，連殺兩個朝廷命官。所以，太監和宮女都小心翼翼的當著差，生怕那裡一不小心出了漏子，被皇上要了性命。
朱元璋赫然睜開了眼睛，嚇得太監和宮女一陣心驚膽戰。只聽朱元璋道：「速傳錦衣衛總指揮蔣獻。」太監聽到后，一陣小跑向宮外傳報。
時間只過少許，就見一短須白面的官員跑進殿內，步伐矯健，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剛進長壽宮立即叩頭道：「蔣獻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元璋道：「起來答話。」太監急忙搬了一張凳子給蔣獻坐下。
蔣獻誠恐的剛坐下，就聽一聲「蔣獻，你認為寡人該立誰為太子，才能保我大明江山永固。」
蔣獻聽此，立時驚出一身冷汗。想到今天朝堂之上的兩位官員可就是因為此事給在朝堂上活活打死的，心裡一涼，「噗通」一聲又再次跪下道：「卑職才智有限，諸王爺個個人中之龍，卑職實在是不知。不過卑職知道，只要是皇上所選，那必定是正確非凡。」
朱元璋見他和朝中那些大臣所說一樣，也就不再繼續追問，接著問道：「允炆的事可安排妥當，我那幾個兒子現在可都安份，沒有作出什麼過份的動作吧！」
「啟稟萬歲，皇孫之事一切已安排妥當，各位王爺的舉動都在錦衣衛的監視之下，未見有任何舉動，依附各位王爺的江湖勢力也未見有何異常。不過據內線回報藍玉大將軍曾秘密去了一次公孫世家，所談內容不詳。」蔣獻說道。
「哦，藍玉，哼哼。」朱元璋冷笑兩聲「蔣獻，你要知我那幾個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燈，自己的勢力未動，不代表別的勢力不用。特別是橚兒和棣兒兩人最為知道如何用別人的力量辦自己的事。至於樉兒和權兒這方面雖不精通，但卻絕對是一個最為沉得住氣的人，不動則不動。一動則必成。倒是其他幾個孩子，我是不擔心的。」
蔣獻道：「皇上，請放心，這次計劃周密完善，就算各位王爺動用其它勢力，也絕找不到皇孫人在何處。」
朱元璋道：「哦，找不到嗎，蔣獻，我聽說你十三衛中的四個不在本務上工作，已不知去向一個月，這是怎麼回事。」
蔣獻聽朱元璋怎麼一下關心起這種事來，難道已經知道自己把他們四人派去保護皇孫了。可是不應該啊，這件事只有三人知曉，朱元璋應該不知。小心答道：「稟皇上，他們四個人臣以派去執行秘密任務去了，等任務完成後，容臣再向聖上稟明原委。」
朱元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執行秘密任務，我可是聽說他們四個去給什麼人抬轎去了，不知有沒有此事啊！」
蔣獻看到朱元璋臉上的笑容，緊繃的心放鬆了下來，看來朱元璋也只不過是隨便一問，笑了笑道：「聖上英明，卻有此事，只不過他們四個曾經欠別人一份恩情，所以現在不得已要抬轎以還。」
朱元璋一拍龍座，厲聲道：「抬轎以還，這就是你所說的找不到允炆人在哪裡，你說這天下有幾人能讓你手下的十三衛抬轎，恐怕連你也未坐過吧！你手下的四衛若有一人被人認出，試想，認出之人難道不猜測轎中坐的是誰。這麼明顯的破綻你以為人人都看不到，還是你認為統領天下間諜機構的錦衣十三衛少了四個別人會不聞不問。」
蔣獻聽此，寒毛都嚇得豎了起來，這一計策朱元璋是不知道的，完全是他和黃子澄、龍飛擬定的，朱元璋只是說要保證萬無一失，並未問他們計策。他也未告訴朱元璋，只想到皇孫安全到達后，再把這一計策說出來領賞。又想到護送皇孫一定要找幾個武藝高強之人，但決不能是龍幫的人，因為這樣容易暴露。於是蔣獻推薦自己的十三衛。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誰知只是被朱元璋知道了自己錦衣四衛不知去向而看破。
蔣獻現在嚇得是七魂去掉五魂，把頭使勁的磕在地上，「咣咣」作響。「陛下，卑職罪該萬死，卑職糊塗，請治卑職失職之罪。」
太監和宮女們見此，心中都不由的想，今天錦衣衛指揮使蔣大人恐怕要遭殃了。
誰知朱元璋卻道：「好了，現在不是論罪的時候，先把對策想出來是當務之急。若是允炆無事，一切好說，若是出一丁點事，你就提著人頭來見吧！」
蔣獻停止了磕頭，暗道今天算是躲過了一劫，至於皇孫朱允炆的安全他是一點也不擔心。
「陛下，無須憂慮，有錦衣四衛和歲寒三友、再加紫煙閣的一位高手在，只要各位王爺的勢力不動，其它的別的勢力就是知道了皇孫所在，想攻破他們的防線，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哼，哼。」朱元璋又是冷笑了兩聲，「要是影堂呢？」
「影堂......，這不可能，絕不可能。」蔣獻急急道。「影堂就是借口他三個膽，量他也不敢。」
朱元璋道：「影堂是沒有膽量刺殺皇孫，可是並非沒有膽量殺一個他們不知道是皇孫的人。我不是早說過橚兒和棣兒最善於用別人的力量辦自己的事嗎？你以為他們會放著影堂這麼好的力量而不用。」
蔣獻一聽，這才知道事情緊急，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馬上道：「我這就去通知影堂近兩月內決不可接任何生意。」
朱元璋道：「你現在若去，恐怕他們生意早已經接了。就算阻止了影堂，別的還有什麼勢力我們不知的話，終究是一個禍患。」接著，朱元璋語氣一頓，一字字的道，語氣格外重視。「你現在去一下你來的那個地方，讓他們去一個人吧！」
蔣獻聽到自己來的地方，立知說的是哪裡。心裡一陣心涼，不過這次並非是來自朱元璋的壓力。
「讓....他們....去一人，可是陛下，他們現在的對外消息是在養傷，這樣，好嗎？」蔣獻小聲的提醒道。
朱元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並未回蔣獻的話，彷彿睡著一般，長壽宮裡又恢復了平靜，而蔣獻跪在地上，不知該去還是不該去，心如焦急如火烤，額頭上更是汗流不止。
過了好一會兒，朱元璋再次睜開了雙眼，才道：「顧不得了，去吧。」
蔣獻聽到后，輕輕地退了出來，望了望已黑的天空，已有幾顆星星點綴在天上。彷彿要撕開黑夜一般極力的閃耀著，蔣獻輕嘆一口氣，向即將來臨的星空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