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虛擬格鬥（二）

陳然現在為自己擔憂起來，本以為自己可以憑藉自身的一些條件可以很好的操作機甲，可是對付一個C級的機甲師都很是吃力，現在還要面對一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更是沒轍。

想歸想，陳然快速找到一處房屋作掩體，面對狙擊手，傻子才會獃獃的在大街上行走。但這也不是辦法，陳然駕駛的並不是神眼流的機甲，根本沒有配備那麼好的遠程攻擊武器，如果有好武器，陳然倒是可以當一回神眼流，反正都是第一次，都沒有具體的技巧。陳然擔心這樣躲在這裡，依舊會成為靶子，誰能知道那個服務員此時是不是已經轉到了他的後方，正在對他進行鎖定。

果不出所料，一股令陳然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出現，彷彿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在陳然的腦後，他不敢有絲毫放鬆，全身肌肉都緊張了起來。陳然暗虧，要是精神力可以到達這個虛擬的世界，陳然有信心通過精神力向這股令他恐懼的感覺的方向探去，並很快定位他的所在。即使陳然的精神力很弱，但對機甲界的人來說，也毫無辦法撲捉和抵擋。

陳然彈身飛起，「轟」被陳然用來當掩體的建築轟然倒下。陳然幾乎是踩著激光飛上天空，陳然猜的沒錯，狙擊手已經轉到了他的身後。

陳然飛到空中，仔細的掃描著狙擊手可能的位置，空中的視野相比地面開闊了很多，方便閃躲，同時，也方便狙擊手攻擊。陳然不敢有絲毫大意，機甲自配的全方位掃描儀急速的運轉，一個暗灰色的身影在陳然眼前一閃而過，藏匿到一所破舊的高樓後面。沒錯，暗灰色的機甲正是那名服務員駕駛的神眼流機甲，暗灰的顏色幾乎同這個虛擬小鎮的殘垣斷壁相近，陳然暗道：「怪不得隱藏得這麼好，原來是搞視覺誤差。」

陳然調動配備在機甲上的激光炮，「轟轟」幾道幽藍的光束向著狙擊手躲藏的掩體飛了過去，同時，陳然的機甲也動了，開足馬力，全力沖了過去。要知道神眼流的機甲大多是輕便型，便於隱藏和急速飛行，如果陳然不趁著房屋倒塌的關頭，近身攻擊，便很難追得上。

幾道激光束成功打在那座破爛的掩體上，掩體瞬間解體，揚起的灰塵卻阻擋了陳然的視線，陳然不顧這些，直接衝過還在空中飄蕩的石子，一個灰色的影子彷彿融入了灰塵中，從陳然的身邊閃過，兩台機甲擦肩而過，灰色的機甲在空中一個側身，槍口對著陳然，一股淡藍色的電磁能在槍筒里流轉。

陳然已經察覺出這可怕的攻擊馬上就要砸在他的身上，他卻有點無能為力。他已經知道，一個側身，絕對可以躲開這一槍，然後把戰刀向後斜斬，狙擊手握槍的手腕定會受到重創，但是，陳然有了想法卻發動不了，他沒有那種手速，沒有那種隨心而動的操作能力。陳然頭腦中努力回想前一戰同黑色機甲交鋒時，最後的美妙感覺。

上天似乎感動了，再一次眷顧了陳然，那一瞬間，陳然的機甲錯開充滿死亡光線的槍口，同時戰刀向後斜斬，一切都按照陳然的破解方法在進行，「嗆」戰刀砍在了狙擊手握槍的手腕上，狙擊手脆弱的腕部應聲而斷，陳然猛的向後踉蹌的退了一步，發動了這招，陳然腦海中的感覺立馬消失，他無法再很好的控制機甲隨著刀勢進攻，機甲此時的姿勢不得不讓他向後退一步。

於此同時，一個淡藍色的光球在他身邊一米處炸開，陳然「哇」的大叫一聲，雙手猛然離開鍵盤，還是被狠狠的電擊了一把。機甲內部的屏幕一片混亂，完全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情況。

「我靠……」陳然抖抖雙手，憤然道：「電磁炮，這他媽是槍炮師才配備的重型武器，一個狙擊手扛著不嫌累嗎。難不成這小子是神眼流全能？」操作室足足被這個電磁彈影響了兩秒鐘，兩秒鐘是什麼概念，一名優秀的神眼流機甲師足以把陳然打得千瘡百孔。但在這兩秒鐘，陳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機甲恢復的那一刻，陳然的雙手立馬舞動起來，用不快的速度四處躲閃，在他的前面揚起的塵土還沒有落下，也難怪陳然可以安全的度過兩秒。

陳然快速的找到一處掩體，剛剛躲好，「碰」的一聲，機甲的左手臂被激光打中，操作室發出紅色警報：「左臂完全損傷，已不能使用。」

「媽的，這小子真陰。」陳然暗罵一句，不敢怠慢，採用同樣的方法，將機甲飛升到空中，雖然左臂已失，影響了機甲的平衡性和協調性，但還不至於影響陳然拿刀的右手。陳然暗暗較上勁兒來，兩人同樣都失去了一隻手的活動能力，陳然相信，狙擊手的準度會大大降低，這也是為什麼剛剛的一下，只打中了手臂，沒有打中心臟的原因。

陳然剛剛學會駕駛機甲就遇到一個遠程的狙擊手或者槍炮手，真的不幸，雖然對方同樣是第一次，不過，在等級沒有達到s級以前，遠程的神眼流總是可以輕易的拿下其他三個流派的同級別對手，神眼流的攻擊並不需要太多的操作，這便決定他們在前期可以壓倒其他需要繁瑣操作的對手。這也是為什麼各大聯邦喜歡聘請神眼流的弟子當軍隊教官的原因，軍隊需要的並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而是能夠高效率，高準度殺傷敵人的戰士，大批這樣的戰士。

但是等級一旦達到s級，那麼神眼流便開始居於下風，他們的遠射、狙擊、槍炮都需要準度，但是S級的機甲師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瞄準，不過，S級的神眼流同樣是可怕的，同神眼流對戰，勝負往往只在一念之間，一個不謹慎，就會被火炮貫穿。神眼流中，唯一在SS級別值得驕傲的是最輕型的快打機甲師。正因為如此，在二十年前四大流派的巔峰對決中，神眼流以零勝的成績排在第四。

陳然依照自己的感覺朝著眼前高大的廢墟快速的發射出十幾道激光束，他沒有動，他決定在灰塵中撲捉狙擊手的身影，然後把它狙擊了。陳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能不能用身上配備的小型激光炮轟下那台灰色的狙擊手機甲。

陳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揚起的灰塵，沒有掃描其他任何地方，他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他對危險方向的感覺上，陳然並不是沒有準備，他調動精神力，把大腦全方位的保護起來，然後毅然啟動「落葉程序」，腦袋中傳來一絲刺痛，很快過去，「落葉程序」在這個沒有鬥氣和魔法的世界，就等同於把眼前的畫面放慢了至少三倍，陳然與小葉子對戰的時候，之所以不能在視覺中減緩他的速度，就是因為，小葉子護身的鬥氣會擾亂陳然的「落葉程序」這也同陳然自身的鬥氣等級有很大關係。

陳然調動所有精神力保護大腦，這樣的消耗非常巨大，他不得不在一分鐘內結束戰鬥，否則精神力的消耗也會讓他無力再戰。他賭對了，一個灰色的身影伴著塵土動了起來，象徵著死亡的槍口依舊對著陳然的方向，神眼流的機甲很快，只是，現在在陳然看來，已經失去了它速度的優勢，陳然看著前方慢了三倍的機甲，精確的計算著它的移動軌跡，同時目標被追蹤器鎖定，三發激光束向著灰色機甲移動的方向射去。

灰色機甲同樣發出了一道激光束，紅色的能量束真的如同死亡光線一般射向陳然，陳然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他也不準備躲閃，眼睛根本沒有看飛來的激光束，依舊看著前方緩慢移動的灰色機甲。

「耶……」陳然叫了出來，三發激光束，其中兩發命中，最後一發沒有命中還是因為前兩發將灰色的機甲打偏的緣故，一道正中灰色機甲的能量中心—胸口，另一槍毀掉了它的右臂。

「轟」陳然的機甲同樣被命中，打在了右腿，機甲立馬失去平衡，飛行系統遭到破壞，陳然的機甲如同隕石一般墜落了下來。還沒砸在地上，所有的虛擬畫面消失。陳然回到最初的操作室。精神力的消耗讓陳然已經疲憊，看到出現在屏幕中的服務員，陳然丟下一句：「出來說。」便按照程序退出了虛擬機。

陳然摘下頭盔，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那名服務員也不列外，連背上的衣服都已經打濕。

陳然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服務員，疑惑的問道：「你真的是第一次？」

服務員顯得很興奮，並不為剛才自己最後輸了悶悶不樂，高興的說道：「是的，先生，這是我第一次駕駛機甲。不過，從小我便愛玩兒射擊類遊戲，曾經就夢想著可以進入神眼流，駕駛著神眼流的機甲潛伏著狙擊，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說著服務員嘆了一口氣：「哎！只是家裡背景和條件都不是很好，所以就只能在這裡當服務員，有兩年沒有接觸過射擊，今天很多東西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先生，您真的很厲害，第一次架機甲就如此完美，特別是最後的三槍，用配備的普通激光炮發射的激光束，讓我無處可逃，甚至已經可以用狙擊來形容。」

陳然呵呵一笑：「你不也是第一次嗎，雖然我還不是很懂機甲師這個職業，不過，我可以看出你在射擊方面的確很有天賦。如果你能得到系統的訓練，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全能的神眼機甲師。」

服務員聽著陳然的話，眼中神光閃爍，憧憬著自己駕著機甲飛在空中時而快打，時而換重型槍炮狂轟的威風畫面。

陳然看著服務員不斷閃爍的眼神，問道：「對了，你的編號是多少？」

陳然差點咬到舌頭，生怕錯過機會，急忙說道：「我的編號是1364，我叫帕蒂斯。」

陳然點點頭，記下了這位名叫帕蒂斯，同自己年齡相仿的服務員，接下來的十幾天，反正師父同明成大叔要去做一些買賣，自己便可以常來這裡，同這位天賦極高的帕蒂斯練習機甲格鬥技術也是不錯的選擇。陳然看了看時間，快要到晚上了，瞳界中，已經到了進入莫拉克森林的時期，必須得精力充沛才行。

陳然讓帕蒂斯帶著他來到電梯旁，問道：「這裡除了地下這兩層，還有第三層嗎？」

服務員更是興奮的說道：「有！」

「哪裡是什麼？」

「真正的機甲格鬥，機甲師格鬥！」

陳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