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九十七章 各有準備
李苑聞言撇了撇嘴，還人道盛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事情已經鬧到三大神醫都不在醫科院的程度了，就這還人道盛事！
「說起來，我前兩天去見曲姬氏，發現蒼侯也沒在家。」黃月英順髮絲的時候，就像是閑談一般隨口說道。
雖說沒有情報源，但又不是真傻，就算沒出公告，她們這個層級還能真不知道？開玩笑呢是吧！
「說起來昨天我爹居然找我詢問自動蝕刻的事情，說是準備在渭水建個自動蝕刻誅神矛的加工車間。」李苑秒懂黃月英的意思，也跟著提了一個很是奇怪，但又能說明問題的現象。
「我這邊居然收到了相里氏和匠作監一起通知連射弩機簡化會議，這玩意兒我印象中好像因為成本太高，被砍掉了預算，又提起來了是吧。」黃月英面上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笑嘻嘻的對著諸葛亮說道。
諸葛亮有些頭疼，政院的公開信息還沒下達，但是該乾的活還是要乾的，甚至為了防備意外，陳曦親自批了一筆款子，將一些砍掉的預算又給復活了，就是為了防備羅馬又出什麼幺蛾子。
基礎武器裝備什麼的，漢室並不缺，但北歐神衛這驚人表現，以及羅馬接連不斷的坑爹操作，讓陳曦覺得自己還是多做點預算，萬一羅馬玩出了更離譜的玩意兒怎麼辦，到那個時候再啟用，那就晚了。
本著這個思路，一些已經納入了計劃，但因為各種預算原因被押后的玩意兒，再次被提到了這一批次。
黃月英精通機械製造，甚至類精神天賦都是用來搞機械設備製造的，別看去年參與東來船廠機械設計，三天會開到第二天就提桶跑路，那純屬是對手太多太強，而不是黃月英太菜。
如這種革新機械設計的重要會議，還是會邀請黃月英來參加的，畢竟這一方面，黃月英還是很能打的。
至於李苑，蝕刻技術和能量轉換，先發優勢非常明顯，早些年長安風靡一時的發光板就是李苑搞出來的，後來被天變爆殺了，但就算如此，依舊處於時代前列，搞自動蝕刻和能量轉化的會議，得給李苑先發邀請函。
沒辦法，相比於機械技術這邊，漢室堆了一大把的人才，自動蝕刻和能量轉化這真就是新興行業，賽道上基本沒多人，大小貓幾隻的狀態，不過在吸了一波貴霜的技術資料之後，目前多少能看了。
最起碼長安的燈，可算是修好了，再次恢復到了不夜城的水平。
對於陳曦而言，這簡直就是光污染，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就是強大繁榮的象徵，就連李優這種視李苑為撿來的丫頭，諸葛亮才是衣缽繼承人的傢伙，在李苑再次修好了蝕刻光板之後，都少有的稱讚了兩句。
不過自動蝕刻技術沒修好，蝕刻光板的價格還是很貴，陳曦當年提議的將這玩意兒賣往全世界的計劃，怕是沒希望了，沒有自動蝕刻技術，光是供應給長安城這邊使用都夠麻煩了。
有一說一，這玩意兒從某種角度講也算是戰略物資了，比方說這次北歐局勢失控之後，陳曦就拆了一批蝕刻光板讓人送往北歐了，這玩意兒晚上用來照明，可比什麼火把厲害多了。
難得親爹過來找自己搞自動蝕刻，李苑還以為是搞發光板，結果李優告訴她，下階段研究誅神矛的蝕刻，發光板先放一旁。
以李苑對於漢室高層整體政務運行的了解，但凡事情不怎麼急迫，陳曦都不會擠壓民生行業，去搞軍用物資，哪怕民生行業才剛剛有個苗頭，陳曦都不會幹這種事情。
至於說自家老頭子偷偷來命令，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啥情況，不言而喻，再加上三神醫、蒼侯都不見了，李苑尋思著是不是要滅貴霜了。
雖說諸葛亮之前也給講過整體的局勢，讓李苑這個有一定軍事政治認知的涼州女兒明白當前漢室和貴霜的狀態，可現在這個情況，除了貴霜，李苑還真不知道漢室還能打誰？
「等兩天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消息還不能外傳。」諸葛亮搖了搖頭拒絕道，但有些時候拒絕，其實也是一種答桉，最起碼看到諸葛亮這個表情，李苑和黃月英都意識到確實是出大問題了。
與此同時，秣菟羅這邊，韋蘇提婆一世也收到了前往北歐探查的羅睺羅加急送來的密信，雖說第一天去的時候就見到了非常驚人的一幕，但是赫利拉赫和羅睺羅兩人還是進行了非常仔細的探查，之後才往秣菟羅那邊送出了這封加急密信。
看完之後，韋蘇提婆一世第一時間通知奧斯文、竺赫來，以及五支的大貴族前來商談，之前他還認為是羅馬和漢室故意將事情誇大，結果赫利拉赫送來的一線戰報讓韋蘇提婆一世意識到，漢室和羅馬真的沒有特意進行誇大，甚至在赫利拉赫的判斷中，這倆國家多少有些捂蓋子的意思！
「經過了兩場大規模的作戰之後，當前在北歐還有超過一百四十萬不需要吃喝拉撒和補給的神衛？」竺赫來看完就一個感覺，羅馬和漢室是真的敢啊，「還有好幾十萬同樣實力的北歐異人作為流匪離開了北歐？」
「這個是凝結的記憶，用圓光復現秘術，可以讓人身臨其境的感受到經歷者看到的東西。」韋蘇提婆一世帶著三分沉默將這份凝結的記憶遞給了竺赫來，竺赫來直接用降世之輝激活，然後原本就很難看的面色，變得更為難看了，為什麼神衛都長得那麼壯？
和羅馬人一樣，沒想過神衛長這麼壯是因為皇甫嵩的原因，但光是看到這麼壯，是個人都覺得這群神衛怕是不好對付。
「赫利拉赫說，這些神衛基本都在180的身高體重，堪比漢室最為精銳的盾衛。」韋蘇提婆一世的面色極為難看，這不就是漢室打他們的操作，只不過漢室是靠著裝備碾壓，而神衛是靠著身體素質碾壓。
至於說度量衡這個，南亞這邊的度量衡太亂，反倒是漢室傳過來的度量衡極為精準明確，本身沒啥文化，也意識不到，使用這種東西，就會被漢室相關文化所影響的大月氏，迅速的切換成了新式的度量衡。
「150W的這種玩意，還都是雙天賦級別以上？還有六個，哦，現在是五個大軍團指揮？」韋蘇提婆一世深吸了一口氣，這該怎麼打？
「要是存在後勤的話，那邊我們完全不用擔心，但現在這種……」竺赫來嘆了口氣，「說實話，我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漢室和羅馬足夠強大，否則北歐那邊崩了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好過。」
「你認為漢室和羅馬會輸？」韋蘇提婆一世面色凝重的詢問道。
「不會輸。」奧斯文搶在竺赫來開口之前說道，「漢室和羅馬在北歐的大軍，就算內部存在語言障礙，指揮調度之間的隔閡，也不會速敗，而只要不會速敗，就算神衛贏了，也沒有餘力了。」
「問題勝敗可不僅僅只是看漢室和羅馬的實力啊。」竺赫來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沒有其他幾樣世界之災，漢室和羅馬勝利的概率很大，但是現在頂著萬靈開智，寄生危機，隨機秘境洞天，這件事就很難說了，寄生組織的真實情況，比我們之前檢測的更為可怕，很明顯，也在迭代。」
奧斯文沉默，他雖說依舊未成為大軍團指揮，但整個貴霜截止目前，比他更英勇善戰的人怕是不存在，故而當竺赫來開口，他就意識到，確實，這次北歐那邊，漢室和羅馬與奧丁神衛的勝利，已經不是看前線了。
「那我們怎麼辦。」韋蘇提婆一世雙眼無比銳利的掃過五支的貴族，最後又落回到了竺赫來身上。
「陛下，您應該更清楚。」竺赫來嘆了口氣。
「派人去北歐，然後讓秘術間停止手頭的工作，先解決隨機洞天秘境的問題，最起碼保證後勤糧草的供應，保證大艦能出動。」韋蘇提婆一世多少有些不太情願，但一方面現在這個局勢，貴霜不可能不出力，另一方面他也不可能任由世界之災擴大，終歸他的後路還沒修好。
「直接派人去嗎？」奧斯文眉頭皺成一團，「我等派人前去，去的人弱解決不了問題，去的人太強，前線又會空虛。」
「漢室未必會動手，我們等一等，說不定漢室會和我們談，如果現在局勢真的糟糕到不能再糟糕，那漢室很有可能會和我們簽訂停戰書。」竺赫來看著奧斯文解釋道。
「赫利拉赫也說了，北歐那邊因為收編了大量的北歐異人軍團，正處於缺少骨幹百夫和軍團長的時候。」韋蘇提婆一世雙手交叉，開始思考。
當然這只是面上如此，真要說的話，他其實已經想清楚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世界之災爆發，最起碼不能在他修好後路之前爆發。
「竺赫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當前面對的幾個世界性的災難，哪個在我們的解決範圍呢？」韋蘇提婆一世對奧斯文說完，眼見奧斯文開始思考，扭頭看向竺赫來詢問道，這時候，能解決一個是一個，反正在他沒有找到後路之前，人類不能完蛋。
「萬靈開智這個目前是完全沒有希望了。」竺赫來面帶唏噓之色的解釋道，這個是真的解決不了，這玩意兒已經徹底和萬靈同化了，你就算幹掉了汲取了金絲的動物，也會重新富集起來。
除非有什麼概念性的方式，能直接將之殲滅，不過按照竺赫來的估計，現在恐怕也是不頂用，因為已經徹底融入，不分彼此了，這玩意兒是終究是資訊，現在已經同化結束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了。
「寄生組織這個，目前來看我們的技術只能做到治標不治本，就算是拔除了，也還有可能被再次寄生，而且最新在本土西部，坎貝灣附近獲取的新型寄生組織，已經和羅馬之前的寄生組織有很大的區別了。」竺赫來很是無奈的說道，他們貴霜確實是秘術多，但這玩意兒迭代速度太扯澹！
當然扯澹了，從大西洋東海岸非洲這邊登陸之後，寄生了幾批非洲當地動物，混入獸潮之後，不迭代打不過非洲本土邪神！
沒辦法，各種血脈鎖，各種邪神感染技術，各種附靈注靈，甚至都出現了第二意識分割等等奇怪玩意兒，總之從南美洲過來的寄生組織，在非洲見識到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甚至在早期落入了下風，作為破界植物誕生的寄生組織，確實是很勐，和真菌同化之後，更是堪稱無敵，但是架不住非洲這地方已經經歷了幾波寄生技術，甚至已經搞到生物圈底層的菌毯都是某些人拿邪神造出來的程度，寄生？早都被玩過了！
雖說這種玩過，更多是我玩不成，你也別想玩，然後反覆糾纏幾次之後，導致大家都玩不了，但有一說一，這個確實是有效的剋制了來自於南美洲的新生代寄生技術。
總之寄生的很艱難，南美破界植物再勐，也不可能幹碎這群人從一開始就奔著我玩不了，你也別想玩的傢伙開發出來的東西。
畢竟剛剛誕生智慧，雖說行為看起來非常的邪惡，但本質極為純真的破界植物，確實是玩不過那些已經壞到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禍害。
也就真虧吸收了幾個袁家的實驗室，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展成現在這樣。
也正因此，竺赫來在坎貝灣那邊捕捉到的寄生組織和之前羅馬從北歐帶來的寄生組織已經是兩碼事了，後者已經進化了好幾撥了，可比之前羅馬那邊搞出來的老版本勐多了。
如果說，之前那個版本，貴霜秘術間還有希望搞定，現在這個版本，那就別指望了，不是說搞不出來秘術，而是就竺赫來用秘法推算出來的迭代速度，已經不指望在新一代寄生孢子搞出來之前，他們能開發出這一代的普適性拔除秘法了。
好不容易組織人手開發了一個普適性的拔除秘術，結果一查，寄生組織已經迭代了十五代，那還折騰啥。
「也就是說，唯一的希望，就是研究秘境世界？」韋蘇提婆一世眉頭微微鬆開，和他想的一樣，這樣他就能組織更多的人手來研究這個，將他的想法隱藏在大勢之下。
「是的。」竺赫來很是誠懇的說道，「這個是目前來看，最現實的一個選擇，而且海洋生物大多不會被這次的寄生組織所寄生，最起碼意味著四洋的海獸不會出現大的動亂，只要解決了秘境世界的定位問題，大規模的海航艦隊，可以解決很多的問題。」
「動用艦隊？」韋蘇提婆一世皺眉。
「這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案，而且也是最為出其不意的方式，唯一的難點就在於，我們必須要解決秘境定位問題，否則每一艘船出海，都是在賭命。」竺赫來看著連帶送來的地圖，很是認真的說道。
作為曾經的婆羅門，以及現在的帝國高層，竺赫來其實並不在乎死人的多少，但一船人出去，進了秘境出不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竺赫來還是不能接受的，要知道在之前蒙康布都丟了一次，也就真虧蒙康布夠強，將小世界打爆了，才成功退了出來。
問題是現在三大帝國都已經意識到，暴力打破洞天秘境，只會讓秘境變得更多，所以要打破秘境，只能選擇，徹底蒸發秘境的特殊秘術，或者不碰秘境，怎麼進去，怎麼出來。
「那就研究，需要什麼，直接從府庫支取。」韋蘇提婆一世極為大氣的開口說道，對此殿上文武群臣皆是敬服。
「奧斯文，你這邊也做一做準備，如果漢室真的和我們停戰，那麼事情恐怕真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那時候就需要你帶人親自走一趟了。」韋蘇提婆一世想了想對著奧斯文開口說道。
作為外交大老，韋蘇提婆一世已經察覺到這其實是一個機會，從某種角度講，這也是一條後路，最起碼當你吼出你為人類文明拼過命的時候，其他人沒辦法反駁的話，從道德上來講，就不能隨意處理。
故而韋蘇提婆一世心下已經做好了調撥人手前往北歐的心理準備，只要漢室在這個時候不逼迫的過分，他就會安排人手前往北歐。
「我親自帶人嗎？」奧斯文多少有些吃驚。
「如果漢室真的派遣正式使臣，持節前來，遞交國書的話，那就由你挑選將校前往北歐。」韋蘇提婆一世對著奧斯文很是誠懇的說道，他們倆現在已經是翁婿了，而且奧斯文也沒有打韋蘇提婆一世帝位的主意，自然是沒有絲毫的矛盾。
「這樣啊。」奧斯文點了點頭，雖說政治頭腦不夠，但韋蘇提婆一世說啥，他幹什麼，還是能做到的。
恆河，魯肅正在埋頭苦幹，賈詡那邊已經廢了，皇太后換了一個身份生了一個崽，最近賈詡啥都不用幹了，全靠魯肅一個人加班。
不過魯肅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他以前就是這麼工作的，現在只是換了一個地方罷了，而且就算是出了那麼一堆事，劉備看在當年的情誼上也沒有追究，到了華氏城之後，作為列侯的魯肅，該享有什麼，還是享有什麼，甚至連封地的規劃也提前交給了魯肅。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身不在長安，心也無法長安吧。
至於賈詡這邊，還是陳曦和李優收到消息之後，加急讓皇太后這個身份上路的，否則，現在又是一堆麻煩事。
賈家添丁，魯肅親自去看了一次，然後就回來接手了賈詡所有的工作，一個人帶著徐庶、鍾繇、董昭等人維持恆河內務的運轉。
有一說一，魯肅的內政遠好於之前來恆河的那些傢伙，在接手之後，近乎是有條不紊的推進著一條條的規劃。
「長安加急嗎？」魯肅看著面前的護衛，平靜的接過密信，截至目前恆河這邊還沒有收到北歐那邊的最新消息，雖說佩倫尼斯搞事，鬧到天下大亂的消息他們是清楚的，可最新版本啥樣子，他們確實不清楚。
這邊畢竟是半軍管區域，關注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也確實是沒啥興趣，故而等長安官方通知到來之後，魯肅看完總有一種羅馬作死終於將自己坑死的感覺。
「通知在華氏城這邊的文武前來開會。」魯肅嘆了口氣說道，雖說信中要求他自己進行裁定即可，但是魯肅覺得還是商議一下，就算漢室這邊最近也有些人心浮動，不想和貴霜動手，可也要綜合考慮一下將校士卒的心態，才能得出最為正確的結論。
再說，哪怕其他的詳細信息還未送來，只是非常簡略的整體局勢講解，考慮到讓自己這邊準備使臣出使貴霜，簽訂一年期左右的停戰協議，魯肅也大致推測出，恆河這邊可能需要出人前往北歐。
終究坐鎮中央多年，以全局的方式進行考慮，魯肅也清楚漢室當前大軍團指揮數量不多的原因，而現在確實是一個機會。
很快漢軍的將校，除了目前在一線輪值坐鎮的于禁、陳到和張遼，其他在華氏城這邊的將校文武基本來齊，最後甚至連賈詡都趕來了。
這個時候關羽其實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長安的密信是兩份，同時發給坐鎮的關羽和執政的魯肅。
「這個大家都看看，接下來我們需要和貴霜停戰一段時日。」關羽坐在主位將長安的詔令傳了下去。
對於停戰這個，關羽並不覺得有問題，甚至真要說，因為年前那件事，恆河上下人心浮動，雖說一個個的心氣更勝曾經，但難免給關羽一種驕兵之感，停戰休整一番對於關羽而言反而利大於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