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爭寵統一戰線!
璃王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太子府挂彩披紅,熱鬧番茄。
整個皇城都因為這場雙喜臨門的婚宴而變得喜慶歡快,像是在舉行重大的節日一般,家家戶戶都跑到了大街上觀禮,可謂是萬人空巷,盛況空前!
然而,作為這場喜宴的幾個主角,卻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興奮雞凍,而是——
「吱呀……」
才一推開門,就看到一身大紅色喜服的南宮璃月冷冷地立在門口,剔著妖冶的眉梢,微揚嘴角,似笑非笑地眯著眼睛……渾身上下散發著相當危險的氣息,彷彿一個隨時都會爆破的不定時炸彈,連聲調中都隱約可見刀光劍影。
「本王最後說一次,不許去!」
見他是蒸的生氣,皇甫長安不由得走上掐拉起他的小手兒,討好地笑了笑……這兩天小璃月被教父大人虐得神魂顛倒內分泌失調,要是再刺激他,那就絕對不是來大姨夫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小璃月,你先別雞凍,聽我說……」
一句話還沒說到一半,南宮璃月就冷冷地側過頭,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
「本王不聽!」
皇甫長安一滯,知道這廝難哄,語氣頓然又柔軟了幾分:「可是,你看我都已經穿成這樣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沒有可是。」南宮璃月抬手搭上她的腰,繼而抬眸往房內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順勢就把皇甫長安摟進了懷裡,「今天也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你留下來,同本王拜堂!」
不等「堂」字的話音落下,寢殿內忽然寒氣一盛,瞬間閃出一襲白影,和著凌厲的掌風作勢就要劈屎南宮璃月!而且完全沒有任何放水的成分!
「等等!」
感受到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皇甫長安立刻推開南宮璃月,轉身撲到教父大人的懷裡,趕在他出手之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飛快地將他推回到屋子裡。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打架,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呵呵,」教父大人皮笑肉不笑,抬眸掃了南宮璃月一眼,周身的殺氣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有更盛的跡象,「不用解決問題,把人解決掉就可以了。」
說著,袖子下手腕輕輕一轉,還欲再次出手。
「啵!」
說時遲那時快!在電石火光的一瞬間,皇甫長安眼疾嘴快,立刻踮起腳尖湊上去,對著教父大人那兩片冰薄的唇瓣重重地吧唧了一口!
下一秒。
「唔……!」
教父大人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不得不抬手捂住嘴巴,側頭偏向一邊的花瓶里,抓著瓶口的邊緣,蹙著眉頭……想吐,又吐不出來。
趁這個機會,皇甫長安趕緊回頭催促南宮璃月!
「快走啊!趁現在!難不成你想橫屍在這裡啊?!事先申明!你要是蒸的那麼想屎的話,你自己去屎好了……本宮是絕對不會陪你去做那勞什子的亡命鴛鴦的……」
南宮璃月皺了皺眉頭,捏緊袖子下的五指,凝眸看了一眼皇甫長安,又看了一眼還在微微喘氣的教父大人,明明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卻是怎麼也不甘心就這樣善罷甘休!
見他不肯走,皇甫長安無法,回頭捧起快要平復的教父大人的臉……又狠狠地吧唧了一口!繼而對著看似空蕩蕩的院子冷喝了一聲。
「你們幾個都給本宮滾粗來好嗎?!要躲在角落裡看戲看到什麼時候?!」
聞聲,在隱秘的草叢一腳,幾隻姦夫兩兩相望,不確定折菊公子在召喚的是不是他們。
「被……發現了嗎?」
「不一定……可能公子說的不是我們。」
「嗯,按照她現在的功力,不可能發現我們,除非有人告訴她……」
「但是,那個老妖怪是不可能跟她說的……他巴不得我們永遠都不要粗現在公子面前,怎麼可能會把我們的行蹤透露出來?」
默了一陣還不見任何動靜,皇甫長安不由拔高了聲調!
「靠!泥們幾個都聾了嗎?!還不快把泥們的『相公』弄走?!他要是屎在了這裡,你們也不要再讓勞資看到了!」
教父大人氣若遊絲:「不……准……唔!」
「趕緊啊!趁現在!再拖下去勞資也抗不牢了好嗎?!」
姦夫們還在進行著激烈的內心掙扎。
「怎麼辦?聽誰的?」
「不聽太後涼涼……必屎無疑!」
「可是……不聽公子的話,更是屎無全屍!」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屎,不如拼上一把,把璃王拉到我們的陣營中來……現在不是爭風吃醋計較小得小失的時候,我們最危險的敵人只有一個,就是那個老妖怪!所以,為了打敗他,我們必須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抗戰力量,達成爭寵統一戰線,從而把那個老妖怪狠狠地踩在腳下!」
「嗯!」
「就是醬紫沒錯,又找到生存的意義了!」
「壯士努力!」
幾隻爪子達成了共識陸續交疊在一起,互相點了點頭!繼而飛快地閃身包圍在南宮璃月身邊,一人拽起肩膀,一人捂著嘴巴,一人抓著小蠻腰,一人善後……在空無一人的院子里,做賊似的緩緩撤離。
一直等到他們都走沒了影子,皇甫長安才精疲力盡地鬆開了口,垂眸看了眼癱軟在懷裡的教父大人,突然在心頭騰起一股無以復加的憂桑……尼瑪!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以前奢望了千八百遍的教父大人的吻,居然會淪落成這種用途?!這已經不是坑爹的問題了好嗎!累覺不愛!
太子府。
南宮重淵一襲紅衣立在院子里,聽著不遠處傳來的鼓瑟笙簫,眼眸中不見半分喜色。
而他手裡拿著的扇子,正是前些日子他送給皇甫長安,又在昨夜被送了回來的那把……皇甫長安只託人把扇子送了回來,卻是什麼話也沒有交代,他猜不透是什麼意思,卻是第一次有了想要離宮出走的念頭,想要拋開這裡所有的一切,只做他自己。
而不是賀蘭氏的……傀儡。
只可惜,他不能。
他若逍遙抽身,就會賠上整個賀蘭氏族的前程,乃至性命……
而在皇宮之中,孔雀公主的屋子內站著的卻不是喜婆和丫鬟,卻是跪著兩名身著勁裝的蒙面人,臉上帶著半遮的面罩,表情冷漠而眼神兇悍。
孔雀公主端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青絲,並未回過頭,連口吻都是淡淡的,然而說出口的話,卻叫人心驚不已。
「以嘯聲為令,時機一到就動手……今天晚上,我要南宮重淵的……命。」
蒙面人神色一凜,眸光閃爍,隱隱散發出嗜血的光澤。
「屬下定當不辱使命!」
「下去吧,」孔雀公主淡淡一笑,眸色晦暗莫名,卻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宛如妖詭的深潭,亦或是泛著迷霧的森林,愈是探看就越容易彌足深陷,「不要被人瞧見了。」
「是!屬下先行告退!」
片刻后,門外的鼓樂聲一波接著一波,充盈向天際雲霄,喜婆小心翼翼地輕叩了房門。
「公主,吉時到了。」
戴上鳳冠,隨手勾起一旁的大紅色霞帔,孔雀公主幽幽一笑,將其擲上半空,繼而起身款步走到門前,在開門的一剎那,綉工精緻的霞帔隨風飄揚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太子妃的頭頂上,掩住了殷紅色的嘴角綻起的那絲詭笑。
鑼鼓喧囂的大街上,看熱鬧的百姓們把大街小巷圍堵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不甚熱鬧,一個個喜笑顏開,絕對要比馬背上那個兩個新郎官兒要開心一萬倍!
若是按照以往的規矩,太子成婚並不用親自迎娶,這一回是兩位位高權重的皇子在同一日成親,為了與民同樂普天同慶,才堪堪開了特例,讓兩支迎親隊伍在皇城裡走上半圈,以施皇族恩澤。
行至碧水橋,恰逢兩個隊伍交錯而過,馬背上的新郎官兒俊采神馳,貌若天人,便是看著背影都能叫人遐想非非。
「切!」
不經意間對上南宮重淵的視線,南宮璃月恨恨側過頭,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別惹本王,本王今天很不爽」幾個大字!
那廂,南宮重淵卻是微微勾起嘴角,神情在剎那間竟愉悅了幾分,彷彿在說「看到你過得不好,本宮就放心了……」
見狀,花賤賤放下了轎子的花簾,不無惆悵地搖了搖頭。
「都是蠢貨,這種時候還在搞窩裡斗,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機所在……」
聞人清祀冷冷地撇了撇嘴角,卻是不肯承認太子殿下。
「璃王認識公子在我之前,我認了,可是這個南宮重淵……切,他算哪根蔥?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邊上,宮狐狸只顧著抱著腦袋在車廂里打滾。
「好想跟長安洞房花燭好想跟長安洞房花燭好想跟長安洞房花燭……」
聞人姬幽:「……」僧多肉少真是個惡意滿滿的成語。
緩緩放下帘子,孔雀公主收回手,正要閉上眼睛養會神,合眼之前卻驀地發現跟前多出來小半隻腳尖,不由凝眸確認了一遍。
再抬頭,即便對上了一張貌美如花的面容,以及一雙璨若琉璃的眼眸。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