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反水成證人

被告反水成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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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時候,楊琴已經決定不再離開會場。她叫曾偉成也不要離開,要等到公開審判最後一天她們才放心。

現在已經到了公開審判的第四天上午。審判廳的氣氛莊嚴安靜,參會的觀眾始終不減。審判到底以怎樣的方式發展下去,又以怎樣方式結束,給曾秋蟬是否定多大罪,楊琴一點不清楚。

她特別擔心曾秋蟬。前幾天她聽曾偉成和田雅琴說尤毅剛是公正有口才的律師,辦案公正,不講私情,注重事實,大量材料經過調查對這起案件會進行公正辯護。楊琴不知是感情作用,還是年老見識多,對這悉話有了自己的理解和看法。看來被告人一半的自由要委託律師在法庭的作用,如果說世上有人要使一個不幸者獲得自由,那就是法庭和律師負責案件的結果——此時不知楊琴是什麼緣故,她感到氣氛一直充滿憂慮,在她身上總是存在著火一般的灼熱。

現在審判廳的觀眾對案情產生變化也感到驚嘆,他們已經注意到這樁巨大的貪污,涉黑、殺人案和一般的案件非同一般。坐在前面幾位年輕人似乎在大聲談論女罪犯的種種行為,和她的種種恥辱行徑;認為她的道德是恢邪的,和今天的發展一邊倒有負面關係。後面的女人,也有中年男人,他們十分憤恨那位男罪犯的罪惡欺騙。這種批判如果說是審判,不如說是道德的本身,他們似乎是在台下對被告進行道德審判。記者們也沒有放過難得的機會,場內的閃光燈閃過不停,特寫鏡頭一個接一個上報發新聞。在意外情況下,審判長對案情做了詳細研究。最後揮動法錘繼續進行法庭調查會場才安靜下來。

案件調查發生新疑點,這對公訴人也是意想不到的。因為公訴人對案情發生變化的情況通報了審判長,在研究的過程中他認為:案情變化和第一次起訴有一定出入,這不符合法律程序,並在不否定原告案情的同時進行審理。被告一方在供詞中借用一切手段,編造和隱瞞案情有特別重要的細節。在這種情況下。本庭一直強調以法律為準繩,以事實為依據的辦事原則,在不推翻前兩次審判的同時,對案情的變化繼續進行公開審判。法庭研究,同意由辯護律師雙方提出異意,對證人出庭作證進行問訊。

審判長對證人提了問話,要求他對案件本著實事求是,本著對法庭負責,不得弄虛作假。否則,證人的證詞純屬誣告。證人回答問題很有正義感,他除了全部承擔他的證詞對法庭負責外,對被告人也有同等義務。證人還說,他和審判長講話卻像和一般人說話一樣自由,雖然他也是被告,爭取立功減刑卻以證人身份作證。他還說出於公正,他的證詞會給法庭提供有用幫助。使法庭在審判這起特大奇案準確無誤結案提供重要證據。

審判長向陪審法官提出異議,同意傳訊證人出庭作證。

裴基林向陪審法官提交異議。同意傳證人出庭作證。

另外的一環裴基林沒有放過機會,向證人提問完畢后,他認為辯護人現在可以繼續向證人提問。於是他說:「由辯護人問訊證人。」

尤毅剛很有信心地盯住證人面目全非的臉,注意著他神經質的腦袋。他認為這位有一定目的的證人有很多相同處,也有不少不同處,根據律師的辨認經驗。他一定是內行。分析人,認識人,了解人,利用人,這對尤毅剛來說已經和他的職業有關。在很多問題中已經是一種意料感。但是,他並不認為是突然意外地東西就是失敗,失敗對他已經有另一種信心。

「請你向法庭通報你姓名、職業?」

「紅寶石娛樂城經理,蔡大鵬。」

「你是被告,現在以證人身份出庭作證這倒是很偶然。不過你是怎麼時候認識張建國,你們有些什麼交易,在什麼時間,地點?」

「這件事說來很偶然。大約三年前我們是一次偶然的機會相識,後來就在一起喝了幾次酒,他認為我人不錯,我們就開始合作。對了,紅寶石娛樂城不是我的,張建國委派我管理,給我工資,叫我做總經理。後來我們合作很順利,他給了我些業務,幫我成立一家公司。當然這家公司是我的,他的大部份資金是從我的公司轉移出來,然後轉進他的紅寶石娛樂城。到後來,我的公司就公開和他做生易,前提是支付回扣,轉移資金,否者終止合作」

蔡大鵬講到這裡,突然想起被捕前和香妮的談話,而且是離別前的最後一次談話,難捨難分。他摟住香妮,撫摸著她鼓鼓的肚皮說:「親愛的,如果這次我幸運的話,出來就去找你。」

林香妮搬嬌的捂住大鵬的嘴:「大鵬,乾媽說這種話?」

蔡大鵬笑了笑,耳朵貼在香妮的大肚皮上:「別害怕,我不會有事。對了,小傢伙一定像我,頑皮不聽話,在裡面又跳又鬧。」

「大鵬,告訴我,這次嚴重嗎?」林香妮有些害怕,抱住大鵬不讓他走。

「不好說。如果這次不走運就去菜市口收我的屍,然後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埋掉。」蔡大鵬知道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很有可能會是大難臨頭:「聽話,把孩子給我養大,教他學文化,走正道,好歹他是我蔡大鵬的種。」

「大鵬,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到鄉下去,把孩子養大成人,過我們自己的生活。」林香妮只想平安,只想和大鵬在一起。

「傻老婆,這種時候我哪裡都去不了,趁你沒被他們注意趕快離開。」蔡大鵬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香妮的手上:「我家裡還有一個兒子,已經有十多歲,和他母親住在一起。香妮,拜託你去看他們一下,給他們一些錢。他們也是我蔡大鵬的親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們出手幫助了我。如果當年沒有他們的幫助,就沒有我的今天。很遺憾,現在晚了,我很少管他們,沒再回去過,也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現在兒子長成啥樣子我都記不得。」

蔡大鵬跪在香妮面前,頭頂在熱乎乎的大肚皮上。彷彿聽見兒子的叫鬧聲。

「大鵬,乾媽要這樣?」林香妮緊抱住大鵬一向挺聰明的腦袋,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要不——要不我們去自首,爭得政府寬大。我聽說政府有政策,凡是主動向政府自首的罪犯都會得到寬大,從輕罰落。大鵬,相信我,他們會好的。」

「香妮,你趕快走。後面哪輛車換了牌照,你的所有身份材料都在車裡。」蔡大鵬已經沒有時間,像他這種罪大惡極的人去自首也是死罪:「身份證件是你的新名字,哪是你經后公開身份的名字,林香妮這個名字不能再用。」

「大鵬,我會等你回來。」林香妮打開車門,遠遠的望著曾經恨過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在她心裡再也離不開,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是他名不正言不順的二房妻子。

蔡大鵬透過玻璃窗聽見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看見遠去的車燈不見蹤影他才鬆了一口氣。該處理的事已經全部處理好。現在他無牽無掛,等待的命運是凶是吉他比誰都清楚。

「被告蔡大鵬,回答我的問題。」尤毅剛有些納悶,發現被告走神。

蔡大鵬:「對不起,我的思路有些亂。」

「這麼說你開始並不知道,後來是偶然遇上了。在後來你就對他們產生了懷疑,最後就跟蹤了他們?」

「不對,我知道他要帶老婆出去,但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我還知道他一直在欺騙曾秋蟬。曾秋蟬是他的大情婦,在紅寶石娛樂城張建國包養了三個更年輕漂亮的情婦。這三個情婦不對外。專為張老闆服務,供他享受花淫慾滴的夜生活。」

「是你為他安排的三情婦,也是你親眼看見他殺害任斯鳳?被告,你是以被告身份出庭向法庭作證,講實話,證詞要承擔法律責任。你的每句話要實事求是,這樣的證言也會減輕你罪行,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是的,完全是這樣,我認識他們,張建國是我的領導,我們是合伙人。」

「很好,告訴法庭認識張建國的時間、地點,當時他對任斯鳳有什麼反常行為?他的三情婦曾秋蟬是否知道,這對法庭審理此案很重要。」

「前面我已經講了,我們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相認,後來我們在一起喝過幾次酒,他看我人不錯就委託我做紅寶石娛樂城經理。起先我拿工資,後來給我股份,再後來我們開始生易合作。張建國在娛樂城包養的三情婦曾秋蟬不知道,紅寶石娛樂城是張建國的資產她也不知道。至於他對任斯鳳有什麼反常行為,這要從他來娛樂城和三情婦幽會說起。最先是在偶爾的機會他說起要去登山,又是偶爾機會在一起喝酒後講的,後來又是偶然的機會想起去跟蹤他。總之蹊蹺的事會有蹊蹺的偶然性,這種偶然性加上疑心猜測就變成多長一個心眼,防別人自己安全。於是他登山的時候我就在後面悄悄跟著,離他很遠,還化了妝怕別人認出。後來我混在遊客中我們相遇了,我問他登上頂峰的道路,他回答很生氣。他說後面有位三十幾歲的女人,穿的白色連衣裙,跟在後面離他很遠。男人在前面跑很快,女人手中摘了一大把色彩鮮艷的野花,就像警察追捕逃犯似的女人在拚命追他。」

「有意思,請繼續往下講,蔡大鵬同志。」尤毅剛感興趣地說,還稱呼蔡大鵬同志。

「後來女人跟追上了,可是在前面的張建國很生氣的樣子繼續在往前走。後來張建國往前走很遠也沒理落在後面的任斯鳳,沒辦法她在原地站了很久,胸前抱著大把野花,地上有很多花瓣,像飄落的雪花。」

「你面前這位女人是不是你在山上見過的那位女人?站近點看詳細。」

「不是這女人,張建國的老婆我認識,比她年齡大些,蠻漂亮的,見一面印像很深。」

「是她嗎?」尤毅剛把任斯鳳的照片放在蔡大鵬面前。

「一點不錯,就是她。」

「後來怎麼樣?」

「第二天,就是登山的第二天,我們在畫山溶洞相見,張建國和他的妻子在一起。這次見面他有些反常,面部情緒很壞,他的舉動好像在完成一件計劃表現十分神秘。他告訴我他妻子今天精神很好,可他說話的神色有些不對勁。他說旅遊十幾天,這是她第一次這麼高興。他妻子在旁邊證明丈夫說的話是對的,並向我點頭說。我沒有旅遊的福氣,前幾天很累,只有今天精神才好些。」

「他妻子任斯鳳精神很好,沒有什麼反常的情緒,這很正常。不過,你覺得有沒有其他什麼原因?」

「我看沒有,她的情緒我也覺得正常。」

「後來怎麼樣,你們在一起,沒有分開?」

「游洞的時候,張建國和任斯鳳在我前面,距離拉的很太遠。後來在洞里我們同路走了一段路,在一條不太高的岔洞邊我和他們分開了。我在洞口不太明亮的光線中看到那個叉洞的情況很熟悉,張建國對哪個岔洞也很感興趣,進洞路線好像是有導遊引路似的。在洞的前面,張建國扶著他妻子轉了彎,很快他們就消失在黑暗的洞穴里。」

「這時你在什麼地方?去那個岔洞口沒有?」

「我離他們很遠,對那個洞口我不熟悉路線,進洞的時候我也沒有請導遊,因此,我就向另一個洞口走了。」

「你看到的洞口有沒有危險?比如掛危險標牌沒有?」

「好像……不太清楚。」

「後來我想你就沒見到他們了。是這樣嗎?」

「完全不是這樣,後來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我在出洞口碰見張建國。當時我怕他認出來,儘可能地在迴避,沒多問。」

「他怎麼樣?他的妻子任斯鳳和他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在當時,我不相信他會是一個人出來。看上去他有些慌張,神色比先前見到的更壞,說話有些走神。我發覺很奇怪,先前張建國一直和妻子在一起,這會兒怎麼是他一個人呢?他的妻子任斯鳳去哪兒了呢,莫非是被他甩在溶洞里吧!我心頭這樣想,但沒有證據。幾個鐘頭過去了,我在四周尋找,張建國好像發現我在跟蹤他,這時他比先前更慌,神經和**產生了驚嚇,臉部情緒更壞。我追上去,他在人群中轉了幾道彎把我給甩掉了。」

「這時你就開始懷疑張建國有謀殺任斯鳳動機,又發現他妻子忽然失蹤,而且肯定是在游溶洞的時候失蹤。是這樣嗎?」尤毅剛把這個問題留給下一章,會更精彩。

值得注意的是,每一場法庭調查田雅琴和周玉蘭都在場,尤其是最後這場法庭調查她倆很吃驚,張建國競然是身藏不漏,貪淫心如此之壞的傢伙。曾秋蟬被他文致瀟洒的外表所迷惑,被他的表面溫情所欺騙,簡直是太不辜,太傷悲。

田雅琴和周玉蘭除了同情,更多的為她失體感到惋惜(未完待續。。)

ps:法庭調查有轉機,被告突然反水把希望變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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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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