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表裡不一

「娘娘！李貴妃一干人等真是越發放肆，現在已然表明立場，要與您作對……」一提方才所聞，翠竹就氣不打一處來：「……前些時日，她們背著您偷偷向那賤/人拋出攬枝，今個兒，竟又明目張胆宴請她與望亭軒！娘娘！這口氣您可一定要出，不然她們還以為您好欺負，說不定日後會妄想爬到您的頭頂！」

「她們還沒這個本事！」葉飛雪唇畔劃過一抹冷厲，細細把玩手中茶杯：「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李貴妃等人會向她拋出攬枝，早在本宮預料之中！」

「那您為何不出面阻止？」

「本宮為何要阻止？」葉飛雪放下茶杯，高深莫測神情，令翠竹一時有些迷糊：「本宮倒希望她們抱作一團，緊緊地一團！」

「奴婢不明白！」

「你無須明白，日後自會知曉本宮今日用意！」

「……」

「今日天氣不錯，隨本宮去御花園走走！」

「是！」

……

「二小姐！我們若每日去各嬪妃寢宮走一圈，豈不是發了財？」穆橙喜不勝收抱著各式各樣珍寶，完全一副小財迷神情。（）

洛悠塵失笑：「你家主子怎沒告訴我，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財迷！」

「小財迷好啊！不愁吃穿！」

「說你兩句，你還得瑟上了！」

「那是！」穆橙下巴一揚：「這點恰好可以證明，我比一般人誠實；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剛才趁您們吃飯時，偷偷看了下，除了那顆夜明珠，就屬後來李貴妃送的羊脂玉最值錢！」

洛悠塵側目：「看不出，你還是個行家！」

「很意外？！」穆橙挑眉，頓覺形象高升：「實話告訴您，我自小跟在公子身邊長大，什麼樣值錢東西沒見過，就這些玩意，根本入不了我家公子法眼，也就您們這些女人，會拿它當個寶！」

「如此說來，這些東西也入不了你的法眼！」

「那是自然的！」

洛悠塵唇角不可仰止上揚，意有所指望著他懷中珍寶：「既然這些東西入不了你的法眼，我看不如將它們退回好了！」

「不行！」穆橙一把護住懷中物品，生怕有人搶奪。

「你不是說這些東西入不了你的法眼，這會兒怎又依依不捨了？」洛悠塵努力壓制唇角笑意，早預料他會有此反應。

「呃～～」穆橙思緒快速轉動，輕咳一聲道：「東西已收，焉有退回之理；那豈不是落人話柄！」

「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洛悠塵故作認真點頭：「既然不能退回，我看就將它們隨便送人得了！」

「不行！」

「這又怎麼不行了？」

「……」穆橙下意識緊緊懷中物品：「……怎麼說，它們也是錢啊！」

「你缺錢嗎？！」

穆橙咬牙：「不缺！」

「那不就得了！」洛悠塵伸手：「將東西給我，我去送人！」

穆橙警惕望著洛悠塵，腳步不由後退：「您準備送誰？」

「不一定，說不定看誰順眼，就送誰了！」

穆橙聞言一喜，想都未想便道：「那就送我吧！」

「你不是不缺錢嗎？」洛悠塵故意反問。

「誰說我不缺錢！」

洛悠塵指尖對著他一指：「你！」

「呃～～」穆橙頓時有種自打嘴巴的衝動；下一秒，瞳仁狡黠轉動，嘴硬不肯承認：「是您會錯意了！」

「哦？！是嗎？！」

「當然！剛才我的意思是說，跟在公子身邊我不缺錢，但若有朝一日離開公子，說不定就會缺錢！所以……」穆橙輕撞洛悠塵香肩，擠眉弄眼：「……您懂的！」

「不懂！」

「……」穆橙垮下小臉：「……二小姐！不帶您這樣的！」

無視穆橙撒嬌賣萌，洛悠塵繼續朝寢宮方向前行：「你準備何時另尋主人？」

「我才不會另尋……」穆橙話說一半，話鋒一轉：「……我剛才只是隨口一說，可沒真想著離開公子，你千萬不能在公子面前亂說！」

「……」

「二小姐！您聽到我說的了嗎？」見洛悠塵不語，穆橙不由自主焦急起來，生怕她真向宮離殤說起今日之事。

「放心！我沒這麼閑！」

洛悠塵看似不耐語氣，卻令穆橙大大鬆了口氣。

「我以前就說過，二小姐溫柔善良，大方體貼、善解人意，這話果然沒錯！」穆橙奉行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哲理，討好著洛悠塵。

洛悠塵亦如他所願般，唇角微微上揚。

「看在你今日表現不錯的份上，給你個機會！」

穆橙眼睛頓時一亮：「什麼機會？」

「說個讓我滿意的理由，說不定我會將你期待之物，全部無條件贈送與你！」

「真的？」

「再多一句廢話，我便收回方才所言！」

穆橙識趣噤聲，腦袋中千千萬萬個腦細胞快速轉動：「……您看，我也老大不小了，總該存些錢娶媳婦吧！」

「你這是懷/春的節湊？！」

「……」二小姐！用得著說的這麼直接嗎？給人家留點面子好不好？！

洛悠塵淺笑，眼底劃過一絲戲謔：「看你先前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我還以為這些東西你根本不放在眼裡呢！」

穆橙乾笑：「這些東西，公子不放在眼裡，我還是放在眼裡的！」

「肯說實話了？」

穆橙撓頭，繼續乾笑：「二小姐！我如此實話實說，您可滿意？」

「湊合！」

穆橙瞳孔微微放大，眼底閃過N多鈔票：「這麼說，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了？」

「你想多了！」洛悠塵冷冷斜視穆橙一眼，潑冷水：「只是湊合，並不是十分滿意！」

穆橙怒：「您耍賴！」

「隨你怎麼想！」洛悠塵非一般的淡定：「如果這些東西送你，你準備如何處置？」

「成色好的留給未來媳婦，色相差一點，就賣了，換成錢娶媳婦！」

「……」洛悠塵默；片刻，似真似假：「……看來要和離殤商量商量，給你找媳婦的事了！」

穆橙精神一抖：「不牢您們二位大駕，找媳婦的事，我自己來就好！」

「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當然，如果您們想出點力也不是不可以……」穆橙意有所指，望了眼懷中珍寶：「……多給我一些寶貝，就是對我未來幸福最大的支持與幫助！」

「財迷！」

「財迷好啊！不愁吃……」

「打住！」洛悠塵懶得聽他的妙論，直奔主題：「想讓我對你未來出些力，也不是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先說來聽聽！」穆橙並未被當前利益沖昏頭腦，謹慎開口。

「看得出你家公子出身非富即貴；所以我的問題很簡單，說說你家公子的來歷？！」

「那可不行！」穆橙果斷拒絕，十分有原則道：「您若想知道，就去問我家公子，反正我不會告訴你！」

「是嗎？」洛悠塵玩味勾起唇角，意有所指望向他懷中珍寶：：「不想要了？」

「想！」穆橙不舍望著懷中物品；洛悠塵滿意點頭，剛欲追問，不料穆橙卻話鋒一轉：「金錢固然重要，但小命更重要！」

「你能一口氣說完嘛！」不害別人白高興一場，你會死嗎？！

「這些東西還給您，我不要了！」穆橙將懷中物品送至洛悠塵面前，對著擦肩而過的寶貝心疼不已：「若是為了這些東西多了嘴，保不準公子會縫了我的嘴！」

「你家公子會這般殘忍？」

「會！」公子平日看起來很好相處，那是因為沒有人碰到他的底線；若有人不小心碰到他的底線，後果很嚴重。

看出穆橙鐵了心守口如瓶，洛悠塵未在繼續糾纏，玉手輕推：「這些東西送你，不過要等出宮后，你才可以自己處理！」

「真的？我沒聽錯吧？」穆橙臉上，完全是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你可以掐自己一下試試！」

洛悠塵隨口一說，未料到穆橙真掐，「哎吆～～」一聲痛呼，從他嘴中溢出。

「白痴！」

無視洛悠塵嘲諷，穆橙自顧自傻笑：「我這算是意外之財嗎？」

「隨你怎麼想！」

穆橙緊緊抱著懷中珍寶，嘿嘿直樂；片刻：「對了！二小姐！您要給各宮娘娘回禮嗎？」

「你覺得二小姐我有錢嗎？」

穆橙搖頭。

「這不就得了！」

「……」好吧！當我什麼也沒說，我們此行，完全是有收無出；賺個溢滿盆缽

途徑御花園。

穆橙遠遠便見百花叢中的葉飛雪：「二小姐！我們要不要繞個道？」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話雖如此，但我覺得，能躲還是躲一下比較好！」

「你也知道，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好吧！我再一次多嘴了！

洛悠塵腳下步伐，紋絲不亂，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前行。

「二小姐！您說這後宮娘娘們，為何不能都像李貴妃那般懂事，息事寧人？」

洛悠塵側目，冷笑：「你覺得李貴妃懂事？而不是說一套、做一套？」

穆橙細細回憶，與李貴妃的兩次接觸：「我覺得她說話挺真誠，不像是那種表裡不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