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敬酒(已修改)
這個時期,明朝廷已經面臨是破產了。不管是國庫還是太倉都已經存空了,賑災其他什麼的就不用說。就說征戰的將士軍餉這一項了。要麼給不足,要麼乾脆拖餉。這樣誰還賣命打仗啊。導致這個問題的存在,崇禎要負很大責任。他聽信文官大力減免工商稅,將稅收重心加在農業上。
崇禎年間,浙江茶稅不過幾百兩,最低到過一年十兩,各地工礦沒有稅收。而龐大的國家還要運轉,結果就統統壓在農民身上。農稅在萬曆時的二百萬,到崇禎十二年,竟升到二千三百萬!老大!想想明未嚴重的土地兼并問題,再加上小冰河時期的氣候惡劣導致災荒連年,這不就是要讓西北的農民起義,東北的軍兵倒戈么。
如果崇禎不搞掉魏忠賢,大明朝還能再拖上幾十年。東林黨是什麼貨色?這群大多江南大地主出身的傢伙,明裡要求朝廷免稅,暗裡聯合起來拖稅。明在時「忠君忠國」的口號喊得最響。明亡時,崇禎的屍體還掛在樹上呢,他們就稀里嘩啦地一起去找李自成表示他們的忠心了。李自成被追出京城后,他們又前呼後擁著去剪鞭子。換朱慈烺的話說:「文官不就是婊子嘛」
所以朱慈烺於私於外都是對太監比較好感。
盧象升一聽「二十萬」,也嚇了一大跳,我才兩三萬兵,二十萬那可是全軍半年都可以吃上肉啊。但他為人耿直,就有些難以接受下來了。於是結結巴巴地說「殿下,這…這,這軍餉皇上可知道?」
朱慈烺搖了搖頭,說:「將士們為國在沙場上浴血賣命。如今卻連個飯都吃不飽,朝廷覺得將士們這般為朝廷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朱慈烺卻不,這批軍餉無須經過皇上的同意,這些都是將士們所得的,盧將軍儘管給之前朝廷拖欠將士們的軍餉派發了。皇上那邊自有我來擔待」
眾將領頻頻點頭稱是,心裏面一感動,這粗漢們就有些濕眼了。他們從小卒打仗打到今天的游擊,參將,總兵職位,何曾見過有為當兵著想的官。平常就算要去領自己部隊應得的一份。還愣是票沒了兩成。現在終於出現了一個會為當兵著想的,他們怎能不受感動。而且這位還是太子殿下,以後可是要當皇帝的。真正能說得準話兒的主啊。
一下子,眾將們就好像看了生活的希望。都想啊:只要能跟著太子殿下打仗,咱願意折壽十年啊~
盧象升眼裡淚光再一次泛動起來,他哽咽著說道:「剛到京城時,皇上就派了一萬両軍餉,昨天又送了三萬兩來犒軍,殿下現在又給二十來萬兩,而我軍將士總數不到兩萬,這確實多了一些,不如按殿下在信中說的,予微臣軍中餉銀十五萬吧」
眾將領聽罷,暗暗一陣不滿。哪有嫌錢多的。
「不必了,將朝廷歷年來欠將士們的餉銀,一併發下來吧,不夠再跟我說,」朱慈烺擺手,慷慨道。
盧象升聽太子都這般說了,也就沒再說什麼,一躬身向朱慈烺行了一個大禮道:「微臣代表全軍將士謝過太子殿下」
眾將領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皇上明天掛掉就好了,讓太子殿下登基,多多地派軍餉。
盧象升回頭喚來軍需官后,讓軍需官帶人去點銀造帳。然後便邀太子回營帳一敘。
朱慈烺對盧象升點了點頭:便轉頭吩咐盧九德道:「九德,你等留下幾個人來交接銀兩。然後便帶眾將士去選個地兒安營紮寨。埋鍋造飯。我隨盧將軍回營帳一敘。」
盧九德應了一聲,便留下幾個官員協助點數銀兩。然後領軍拉著另外四十萬両銀去尋地安營了。
冬夜奇濃,軍營內外的黑夜寒絲絲的。看樣子過些天就會下雪了。
中軍帳內,上首,朱慈烺和盧象升並肩而坐,面前各一張矮几。旁下眾將每人面前也擺有著一張矮几。每張矮几旁下都放有一壇酒。
盧象升特地讓人弄了一個碳爐,端進來放在朱慈烺身邊。對於這樣的寒天。帳中也只有小太子一人有這樣的待遇。
「都開壇喝酒吧」盧象升一臉喜氣說道。
眾將應了一聲,彎身將地上酒罈端起,打手拍開封泥。自行盛了一碗酒,便端起酒碗。紛紛起身行出帳間。說要敬太子酒。
朱慈烺盛情難卻,便端起酒罈倒了一碗酒。端在手裡,站起身與眾將面對面作敬。
古代行軍打仗的將軍多是目不識丁的粗人。這一班將領大多也是這樣。話不多。端起酒碗往嘴裡一灌,咕嚕咕嚕兩下,一碗酒就被喝了個點滴不剩了。眾將捏著一嘴水酒。將手中的碗翻過來,向朱慈烺證明他們喝光了。
娘的啊,這可是五六十度的白酒。朱慈烺見到眾將三四兩酒一口下肚,心便有些揣揣,可看到眾將這麼豪情的一面。他身體里的熱血也由不得沸騰了起來,深呼吸了一口,眉頭一皺,學著眾將,端起酒碗,閉眼就往嘴裡面灌。
朱慈烺灌著酒的時候,那股子寒辣忒也嗆喉,眼淚都給嗆了出來。突地辣氣悶鼻一噴,竟差點就噴吐了出來,可他想著眾將端碗齊灌的一幕。就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為此看輕了自己。於是愣強忍著喝下去。
好不容易地把一碗酒喝完,朱慈烺為了掩飾自己狼狽,抬手往嘴上一抹。洋溢著一眼的淚水。對著眾將呵呵傻笑。兩邊白皙的臉頰眨眼就紅得跟蘋果似的。
眾將也呵呵笑著。向朱慈烺豎起大拇指。
淡淡地微笑著的盧象升見到朱慈烺喝出一眼淚水。責備的目光掃了一下眾將。
一碗過後,眾將再來一碗,古人敬酒通常都三碗三杯這樣算的。朱慈烺見眾將氣氛更融。心裡直叫苦不已,可他性格向來不服輸。趕緊裝出一副要眾將喝倒的樣子。急急忙忙地去端酒罈。倒了一碗酒。
朱慈烺肚子里又漲又寒,面對眾將就要開幹了。他怕這一會支持不住。靈機一動。找到一個拖延時間的辦法。他端著碗,秉著臉容,說道:「眾位將軍,我雖身為太子,但從此大家就要在戰場上同生共死。所以大家在私下,可以友禮相交。就像現在一樣。呃…..」朱慈烺打了一個酒呃后,肚子里舒服了,話鋒一轉:「總之…先喝酒再說」。
眾將被朱慈烺那一句「在私可以友禮相交」感動得淚幕發光。正還入著神。由著朱慈烺話鋒一變便要敬酒了。他們恍然醒悟過來,也紛紛附和著喝道:「喝酒!!對喝酒!!」
「喝完再說!!」
正當朱慈烺和眾將端碗就要灌酒的時候。盧象升不幹了。他喝了一聲:「等等!!」
話音未落,盧象升一隻手端起酒碗便往嘴裡灌,同時另一隻手抄起酒罈。等喝完碗里的酒,再倒了一碗。加入到戰線上。
「好!!!」朱慈烺和眾將異口同聲地為盧象升喝了一采。然後一群人又重新敬了一翻。
同時舉碗一口氣把酒喝光。
喝完這碗酒的時候,朱慈烺開始頭暈了。可他還是在心理鼓勵著自己:不能倒啊,絕對不能倒,你可是要天下人表率的啊,兩碗酒就搞倒了,以後還怎麼在政治舞台上行走啊。
朱慈烺眼花繚亂地看眾將站前面。抓著酒罈在倒酒。他用力睜大眼睛。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大家看不出來他不行了。然後抓起酒罈往碗里抖酒。那手抖得跟糠篩似。倒了一碗酒撒了一碗酒。幸虧眾將領自顧自己忙活,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