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挑撥離間!

第七十章 挑撥離間!

剛下了馬車,眼尖的傾城,便看到了秦王妃武妙兒,已是著了一套素服,匆匆地進去了。

看了一眼滿是縞素的武府,昔日的大氣恢宏,在今日看來竟然是有了幾分的凋零之色,傾城的心情自然是有些沉重的。不管怎麼說,這一局,目前來說,都是肖東逸佔了上風!只是,同樣的慘劇,她定然是不會讓肖東逸,再得逞一次的!

肖東逸,同心蠱之毒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竟然是又來惹我家阿墨。你等著,我洛傾城定然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母親,您別太難過了。如今父親的靈柩已經是在半路上了,您可千萬要挺住呀。」武妙兒勸道。

武夫人人早已是有些傷心地虛脫了,臉色白的幾近透明。而武影兒整個人的神情,也是有些恍惚。顯然也是被這樣大的一個噩耗給嚇到了。

「武夫人還請節哀順變。」傾城沒讓人進來稟報,直接就進了大堂,對著已是泣不成聲地武夫人道。

武妙兒一看是她來了,臉色登時便變得難看了起來,「太子妃來此做什麼?不是說您身體不適,在府中休養么?怎麼?竟然是難得地出府一趟?是為了來武府看我們家的笑話么?」

對於她的責難嘲諷,傾城似乎是並未聽見,「武夫人,如今武公子還因公務在身,不離擅離職守,這京城之事,還是要靠武夫人才行。所以,還請武夫人節哀。」

武夫人點點頭,「多謝太子妃關懷了。來人,快給太子妃上茶。」說著,還一臉歉意道,「府中突聞噩耗,人人傷懷,難免會有些怠慢了,還請太子妃莫要怪罪才是。」

「怎麼會呢?武夫人,對於武將軍的死,本宮與太子都是十分痛心。今日過府,也是得太子的親口叮囑,還望武夫人能早日從悲痛中抽身出來,武家上下,可是還指望著您呢。若是有什麼需要,武夫人直接開口就是。」

武夫人點頭,未曾說話,眼淚又是成串地落了下來。

「不必太子妃費心了。我武家的事,自然是由武家的人來料理。太子妃位高人尊,還是不麻煩了。」

武夫人拭淚的手微微一僵,再有些尷尬地看向了洛傾城,自己的女兒一再出言譏諷,即便是因為她有著喪父之痛,也著實不該一而再地對太子妃無禮。

「影兒姐姐似乎是清減了不少。雖有喪父之痛,可是影兒姐姐別忘了,你還要幫著武夫人料理整個兒武家呢。如今武公子不得回京,影兒姐姐便是再傷心,也該想著武夫人才是。」

武影兒聞言點點頭,臉上的戚哀之色甚濃,不過,眸中,倒是多了一絲清明。

秦王妃見自己兩次挑釁,洛傾城俱不理會,心中甚惱,可是又沒有法子。總不能直接讓人將她給趕出去吧?

不是感覺不到秦王妃看向自己的恨意十足的眼神,傾城卻是淡定自然,讓人挑不出一丁點兒的錯處。

「武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武夫人一愣,想到先前老爺寄回來的家書,點點頭,讓人扶著,請了洛傾城一併去了自己的院子。

武妙兒也想跟著去,可武夫人卻是直接就命她在此守了,因為武乾的噩耗傳回,這前來弔唁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數,這前頭哪能只余武影兒一人?

「太子妃有話,不妨直說。」武夫人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不再掉淚。

「武夫人,本宮知道武將軍的過世,給您造成的傷害極大,只是,人已經沒了,這活著的人,總該往前看不是?」

武夫人的眼皮一跳,看著這位身著水藍色常服,頭上幾乎就是一件兒金銀首飾也未戴的太子妃,竟然是眼前一陣恍惚。

「還請太子妃明示。」

「武夫人,武將軍的死訊,皇上和太子都已經證實,這是事實。而且武將軍的遺體,也已經是快要抵京了。武夫人,您心裡頭就不恨那對武將軍出手之人?」

武夫人聽了,倒是一怔,恨?她怎麼可能會不恨?那人殺了她的夫君,讓她的孩子沒了父親,她怎麼可能會不恨他們?只是,這話從太子妃的口裡說出來,怎麼就感覺那麼地奇怪呢?

這京中如今傳的熱鬧,多少人說是太子在暗中動了手腳,殺了自己的夫君,可是偏偏太子妃來此,卻問了這麼一句話?

「回太子妃,臣婦自然是痛恨那殺夫之人。只是,如今人都已經逃了,再想尋到,談何容易?臣妾現在明白,自己是勢微力弱,只盼著自己的兒女皆平平安安的,便已是知足了。至於報仇,臣婦一介女流,這樣的事情,自然是還要依託於兒子的身上。」

「武夫人所言極是。眼下最要緊的,便是你的這些兒女的安危。」

聽著洛傾城這樣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武夫人一時也弄不明白,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究竟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武夫人,影兒與我同年,若是沒有此事,今年許也就該是成親了。只是如今武將軍一死,影兒怕也是要守孝三年的。同理,便是武業不必回來丁憂,至少也是三年內不得成親的。」

傾城說到這兒,神色微變,半眯了眼睛看著武夫人,「三年的時間,可是存在了太多的變數的。」

武夫人微微動了動嘴唇,再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太子妃的意思是?」

「京城,已經不適合影兒繼續留在這裡了。若是武夫人放心,待武將軍下葬之後,還是儘快地幫著影兒收拾,待武將軍一過了斷七,便離開吧。」

「太子妃?」武夫人這一聲叫的有些高,身子也由原來的坐著,一下子就猛然站了起來,眸光里有著不確定和狐疑的種種神色。

「武夫人,相信武將軍也曾對你言及過他的決定。包括武公子。請相信本宮,本宮這樣做,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影兒。如今,武將軍雖然是不在了,可是當初他既然是發誓要效命於太子,太子自然是也不可能就此不再理會他的家人。」

「太子妃此話,是太子的意思?」武夫人有些忐忑道。

傾城微點點頭,武將軍果然是與她透露過一些的,或許不是太清楚,不過依著武夫人的聰明,又怎麼會猜不出來?

「武夫人,那人既然是敢對武將軍和武公子下手,自然也就敢向影兒下手。如今,太子雖然是已經派人盯上了一些疑犯,可是終究還沒有證據。那些人對待武將軍是直接取其性命,可若是對待影兒,怕是就會另有它招。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武夫人還是應該按本宮說的去做。」

武夫人雖然是這會兒傷心過度,可也不是就什麼也聽不出來的!太子妃這次來武府的真正目的,怕是什麼安撫、弔唁都是假的,來此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提醒她和影兒。這暗處,還會有人對她們母女繼續下手!

武夫人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恐,突然就沖著傾城跪了下去,「太子妃!」

「武夫人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傾城過去攙扶,總算是將她給扶了起來,「武夫人有什麼話,慢慢說,不必著急。」

「多謝太子妃的此番提醒。剛才在外頭,是妙兒不懂事,還請太子妃莫要怪罪。」

「武夫人客氣了。都是自己人。當初,太子答應了武將軍,會保住武家,也不會對秦王府動手的。」

武夫人的眸光一閃,太子妃這話裡頭透露出來的信息可是太多了!

其一,這是告訴自己,太子答應了保住武家,就必然是不會食言。否則,也不會在此再重複一遍與自己聽了?

其二,便是也說明了,不會對秦王和秦王妃動手,這等於是間接地告訴她,紫夜的刺客,與太子無關。

武夫人仔細一想,怎麼可能會這麼巧?自己的夫君和兒子同時遇刺,夫君沒了,兒子受了輕傷,而出使紫夜的秦王也在同一時刻遭遇了刺殺,這似乎是有些不合常理!

若是尋常人,自然是會想到,能有本事這麼做的人,放眼京城,沒有幾個,而秦王和武乾一旦都死了,那麼無疑,對太子來說這利益是最大的!

可問題是,太子是什麼人,武夫人雖然是了解的不多,可是也足以讓她明白,他是斷不會出手做此事的人!因為在武夫人的心裡,若是太子一旦出手,那麼現在,莫說是武乾了,便是武業和秦王,這會兒根本就不可能再繼續活著了!

而且,如此明顯地刺殺,如此輕易地就能讓人聯想到了太子的身上,太子怎麼可能會這麼笨?

武乾以前曾對武夫人說過,鳳氏和王氏一族的倒台,全都是出自這位太子和眼前太子妃之手,他們既然是能有著如此大的本事,又怎麼可能還除不掉一個小小的武家?

畢竟,比起早先的鳳家、王家,還有一個董家來說,武家,的確是算不得根基太深的。

武夫人很快想明白了裡頭的一些彎彎繞,這才又道,「太子妃還能想著影兒,是她的福氣。只是,不知臣婦能否問一問,影兒要被太子妃接到何處?」

「武夫人放心,自然是一處極為安全的地方,不會太久,等這京城的一些事情都解決地差不多了。她自然是會平安地回到你的身邊。當然,若是武夫人不放心,本宮自然是可以安排你們母女常常地見上一面。」

武夫人這才點點頭,「多謝太子妃了。那,不知妙兒那裡?」

「武夫人放心。殺害武將軍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會出手對付秦王妃的。不日,秦王也將近回京都,同樣是遇刺,可是秦王卻並未受傷,反倒是還帶回來了一名美姬,而且還是救了他性命的美姬。武夫人不覺得,這裡頭,可實在是值得人深思么?」

傾城說完,深知依著武夫人的聰明,自然是能猜出一些什麼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當初在東宮之事,想必後來影兒回來也與夫人細說過了吧?」

武夫人的身子一僵,立馬就想到了那晚之事,那一晚,可是她從未有過的失態、卑微、緊張和恐懼!

那一晚,她以為自己的女兒鐵定是要毀了名節,要遠嫁西北,還不一定能得個正妻之位!誰知,最終的結果,卻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怕武夫人多心。那撫安侯世子,可是太子的人,並且是與本宮的交情匪淺,幸好那晚,被本宮看出了不妥,否則,您不會真的以為,撫安侯會允許下一任的撫安侯夫人,是一位婚前失貞之人吧?」

武夫人的臉色微微泛青,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氣的!

「說句不怕武夫人惱了我的話,那撫安侯世子,早已有了心上人了。並且是雙方的家人,也都有意聯姻。本來,這一次花世子進京,也就是為了請太子為他做主的。武夫人想想,一旦出了武影兒之事,花世子怎麼可能還會真的善待她?」

這話說得是半真半假,總歸也不過就是為了讓武夫人再將那晚之事憶起來罷了!挑撥離間這種事,她做的,向來是得心應手的!

摞下了這話,洛傾城也不再多待,直接就去了洛府。

青蘭為她剝了幾顆葡萄,傾城吃了幾顆后,便搖搖頭,「太酸了。再吃牙就該倒了。」

青蘭看主子的心情還不錯,小心問道,「小姐,您為何要故意跟武夫人說那番話呢?太子的意思,不是要咱們護著武家嗎?您這番話一說,豈不是會讓武夫人覺得面上無光?」

「我不說,她的面子上就有光了?別忘了,那武影兒是被誰救出來的。」傾城單手支了額頭,側卧在了馬車的軟榻上。

「可是小姐,即便如此,您這樣說,就不怕武夫人會忌恨您?」

「忌恨?呵呵!」傾城嬌笑了兩聲,「忌恨是肯定會有的,我要的,也就是她的這份兒忌恨!只不過,這忌恨,可不是沖著我的。她便是心裡對再惱,再生氣,這要怨的,終歸也是慧嬪和武妙兒!如果不是她們二人聯手,怎麼可能還會有這麼一齣兒?」

「可是,小姐。您這樣一說,武夫人就真的會忌恨自己的女兒了?」

「若是沒有武乾之死這一齣兒,武夫人自然是不會捨得怪罪自己的女兒的。可是現在?我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要暗示她,當初琢磨著算計武影兒的,是武妙兒和慧嬪。如今武乾死了,武業輕傷,可是秦王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遇刺,明明功夫就不及武家父子二人的他,卻是根本就未有半分傷痕,你說,武夫人會不會多想?」

「可是小姐,那幕後之人不是說是紫夜的新皇肖東逸嗎?」

「是呀!」傾城點點頭,看向了青蘭的眼神里卻是像看一個小呆瓜一樣,「可是你覺得我這麼說,武夫人會相信嗎?紫夜新皇為何要算計武乾?紫夜新皇是原來的九皇子肖東逸,可不是咱們千雪的那個七皇子。還是說,你想要我將肖東逸的事兒,一五一十地都說與那武夫人聽?」

青蘭頓時被噎住,是呀,自己只想著事情的真相了,卻是一時糊塗,竟忘了有些事是不能挑開的了。

「武乾當初既然是發了誓要效忠於阿墨,只是一直到他死,也未曾有過什麼功績,如今皇上還要大力地安撫武家,你不覺得,武家有些受之有愧么?」

傾城的面色有些清冷,眸底卻滿滿地皆是笑意,「既然是讓肖東逸得了手,壞了我們的一招好棋,那倒不如是將錯就錯,將武家與秦王府的干係,弄得更僵,更惡才好。」

青蘭的眼睛一亮,「奴婢明白了!小姐果然是聰慧無雙。反正武將軍也是死了,倒不如再將他身死這一事,好好地利用一番。反正那武夫人也是不相信會是太子害了他的。如今,再扯上了上次宮宴的事兒,武夫人從心底裡頭,定然是會越來越遠了秦王妃的。」

「這正是我想要的。而且,過幾日秦王就要攜美歸來了。我倒要看看,秦王妃還有沒有那個心思,再去算計別人。」

「小姐,您的意思是,您要在暗中支持那個麗姬么?」

「怎麼可能?你以為那個王麗華又是個什麼好東西?不過,話說回來,她也算是個可憐人,肖東逸給了她錦衣玉食,她便只能是拿她的身體來還了!」

青蘭卻是不屑輕嗤,「她有什麼好可憐的?依著我瞧,她既然是當初願意跟了肖東逸回紫夜,就該想到了,那些榮華富貴哪裡就會有是白得的?真以為天上掉餡餅了么?再說了,這地上這麼多人呢,怎麼那餡餅那麼巧,還就正好是落在了她的手心兒里,沒髒了,沒壞了,沒餿了?」

傾城聽罷,眼皮一抬,眸底的笑意更為真實了幾分,竟然是笑出了聲!

「我竟是不知,你還有著這等的嘴皮子功夫!」

青蘭的下巴微挑,頗有幾分得意的樣子,「小姐,奴婢是不是比以前更會說話了?」

傾城點點頭,「你這番話,真該是再去老頭兒面前好好說說。羞臊羞臊他!」

青蘭一時怔住,不明白這話怎麼放到了老主子那裡,就會羞臊到他了?

傾城卻是沒有再繼續說,心裡頭再次將逍遙子給罵了個遍,死老頭兒!當初要收徒就明說嘛,還弄得這麼麻煩。有些話早挑明了說,說不定自己會更省心省力。至少,對於母親的身世上,自己得少走多少彎路?

一想到當初自己追查母親的身世時,遇到了那麼多的阻撓和麻煩,她心裡就是恨不能立刻回到玉景山,找消遙子大鬧一場!不過,看在他好歹也是教了自己些東西,而且,勉強也算是救了自己一次,罷了,不再與他計較就是!

傾城到了洛府,正趕上了雲夫人也在。

「本來是準備著墨宸的婚事的,可是如今這京中有了喪事,而且還是武將軍,所以,便想著過了這陣子再行準備。」雲夫人解釋道。

傾城微微挑眉,「兩國聯姻,本是大事。何況安國公與清怡郡主,也算是郎才女貌。若是遲些再準備,可還來得及?」

雲清兒也點點頭,「妹妹說的是。本來我與母親也是正要說呢。那清怡郡主在蒼溟可是極得女皇喜愛的一位郡主,若是稍有不慎,就怕她會挑毛病,到時候,豈不是麻煩?」

雲夫人也有些為難,「可是眼下武府的悲氣正濃,這會兒也的確是不好準備。還是等上一個月,到時候,這晦氣散了些,再行準備就是。其實,先前你出嫁時,母親就已經開始著手張羅你哥哥的婚事了。如今,倒也是不會太過匆忙了。」

「老國公的身體最近如何了?」傾城的眼皮一抬,微微笑道。

「多謝太子妃挂念了。還不就是老樣子,總歸是少不得人侍候就是了。如今,我只是盼著他能在墨宸成婚那日,爭氣些,能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受了新婦的禮就是了。」

「離婚期還早,這會兒再好好地調養一陣子,到時候,興許就能由有扶著走了。」傾城安慰道。

雲清兒卻只是淺笑了笑,對於那個父親,她還真是一點兒所謂的親情也感覺不到了。竟然是能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算計!這樣的父親,當真是不要也罷!

傾城今日過來,不外乎兩點,一是看看整個兒洛府的護衛是否周全,二來,也是想看看這洛府如今被嫂嫂打理得如何了。畢竟,上次洛華柔投毒之事,可是險些就讓她受制於人了!若非是夜墨事先有了準備,擒了肖東燁回來,怕是自己會更倒霉。

這一次,肖東逸既然是敢直接同時派出了兩路人馬,那麼,就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既然已是開始向他們宣戰了,那麼對傾城而言,現在唯一的弱點,便是洛府了!

「嫂嫂,最近京城裡頭事多,若是沒有什麼要緊的,還是少出門為妙。雲夫人也是一樣,有什麼事,能拖就先拖一拖,待到武將軍斷七之後,再辦也不遲。」

雲清兒與母親相視一眼,明白傾城這是在暗示她們,最近京城裡頭可能是要有些不安穩了。她們這些婦人,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被人盯上,十有八九是會讓人家成事兒的。

「妹妹放心,我和母親都記下了。」

「那便好。還有小侄兒,嫂嫂也是心疼這個孩子,盡量不要讓她淡出你的視線。畢竟,上次洛華柔的事兒,可是還沒有多久呢。」

「妹妹放心,洛府定然是不會成為了你和太子的拖累的。」雲清兒連忙承諾道。

傾城搖搖頭,「你們是我的親人,自然也就是阿墨的親人。我們沒有人會把你們當成負擔。只是,有些事,能做到萬無一失,自然是最好的。」

傾城又與二人說了會兒話,雲夫人直覺她們應該是還有正事要談,便借口先告辭了。

傾城直接就命自己的衛隊,護送雲夫人回府,既給足了雲夫人面子,同時,也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如今,京中正值多事之秋,還是小心為妙。

與此同時,也是要傳達給京中所有的朝臣貴族一個消息,雲、洛兩家的關係,牢不可破!

「嫂嫂,我要去給父親請安,也不打擾你和侄兒休息了。改日,我再來看你們。」

「好!」雲清兒看著傾城微微凝重的臉色,明白傾城這是在暗示她,沒事盡量不要出門。只是因為擔心會嚇到她,所以才會說得這般婉轉。

傾城到了書房,正巧洛華城三兄弟都在。傾城跟幾人一一打過了招呼,直接派了人將書房守住,便切入正題了。

「父親,哥哥這會怕是真的要離京了。」傾城的臉色有幾分的不舍,可是她也知道,身為武將,還如此年輕,總是窩在了安逸的京城,也是沒有什麼出息的。雖然是安全了,可是將來,卻是不會再有多大的提升空間了。

「傾城,你哥哥去邊關,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一定得去北地嗎?」洛永和顯然是有些不放心的。

「放心吧,父親,武業不會發動兵變,而且,如今太子府的明正先生就在北地,另外,暗中還有夜堂等人跟著,不會有事的。北地緊鄰北漠,絕對是不能出一丁點兒的閃失的。」

傾城話落,屋內幾人,皆是無人出聲,洛華寧的眉峰始終就未曾舒展開過。

「三妹,華城去北地問題不大,只是這一路上?」

「三哥放心,讓哥哥去北地,阿墨已經是在暗中安排了人手了。絕對不會讓哥哥出事的。另外,阿墨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三哥去辦。」

「何事?」

「北地那邊的關係緊張,不過,目前來看,皇上和阿墨的意思,都是暫不與北漠開戰。還是要維繫和睦。至少,於兩國邊關的百姓,也是一件大事。所以,阿墨的意思,是希望由三哥暗中前往北漠,以做說客。」

「去北漠?」

「不錯!阿墨將哥哥調去北地,不過是一個幌子,便是哥哥不去,有武業和明正先生在,北地也亂不了。阿墨的意思,是要借著讓哥哥去北地的機會,讓三哥扮作隨侍,然後再悄悄進入北漠。當然,北漠境內,會有我們的人接應你。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必須是在暗中進行?」洛永和的臉色凝重。

「是。若是被紫夜的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定然是會想方設法地從暗中挑唆的。如今,我們的目標是紫夜,不是北漠。這個時候,不能出現腹背受敵的狀況。雖然我們並不畏懼北漠,可是若是兩邊兒起了戰事,吃虧的,總歸是我們千雪,而且,如此一來,這戰線拖的長,打擾的時間可是就更加地不確定了。」

「打仗?」許久未開口的洛華興一臉的疑惑,「妹妹的意思是說,千雪要與紫夜開戰?」

傾城點點頭,「此事,於百姓來說,或許還是個秘密,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就不應該是個秘密了。父親,想必也是料到了這一步吧?」

洛永和點點頭,神色仍然是有些莊重,「想不到紫夜新皇登基,動作竟然是這樣快。我聽說,他已經是在我們兩國的邊界上開始集結了大批的軍隊,只是人數一時間無法確定。如此大規模的調動軍隊,我倒是好奇,這個肖東逸,他到底是想幹什麼?他果真就是已經做好了要對我千雪宣戰的準備么?」

洛華寧也是頻頻點頭,「沒錯!他明知我們與蒼溟交好,難道,他就不擔心我們兩國會結盟,到時候共同來對付他?」

「真亦假時,假亦真!」傾城輕嘆一聲,微微眯眼,「肖東逸生性狡詐,他的心思,又豈會輕易地讓人看透?只怕,他這樣來回地調動軍隊,其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吸引我們的眼珠,讓我們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這上頭,而實際上,他卻是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什麼意思?」洛華興越發覺得自己的腦子跟不上這位三妹妹了,怎麼就覺得在她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剛剛開蒙的幼子呢?

「意思很簡單。他現在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引起我們的注意。他真正想做的,顯然不是這個,最起碼,目前來說,不是這個!」

洛永和也點點頭,「不錯,雖然是肖東逸即位,可是紫夜國還有定王和穆烈,怎麼可能會由著他亂來?更何況還有一位太上皇呢?我倒是擔心,他們分明就是還有著什麼其它的陰謀。」

「父親說的不錯。聽說那個肖天縱對於那位穆貴妃,呃,也就是現在的穆太妃,很是寵溺。自從退位之位,一直就未曾離開過穆太妃的宮殿。或許,是肖天縱那裡,出了什麼問題。算了,這件事情,還是讓阿墨去煩吧。我們還是先將三哥和哥哥的事情計劃一下,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

書房內,傾城在此與他們秘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是定好了一個讓眾人都是較為滿意的方案。傾城任務達成,這才起身回府了。

次日,洛華寧稱母親重病,需親自侍疾於床前,於是,皇上特准其回府照顧母親,直至病癒。

又兩日後,武乾的遺體抵達京城,京城大街小巷,人人痛哭,武府上下,更是哭聲動地。

皇上下旨追封武乾為忠勇公,其子武業加封為忠義侯。武夫人加封為正一品誥命夫人,武影兒被封為了益陽縣主。

這個消息在洛傾城這裡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反應,因為對於武影兒的加封,本來就是她提出來的,武乾死了,這武影兒身為其親女,自然是要守孝三年的!武業倒還好說,畢竟是一男子,成婚早些晚些,倒是問題不大,可是武影兒可就不成了!

武影兒是女子,而且今年已經十六了,若是再守孝三年,就成了十九歲的老姑娘了。這可是對於她將來嫁人,極為不利。如今有了一個縣主的封號,總歸是還有些好處的。

夜墨和傾城這幾日都是甚為忙碌。

夜墨著眼處,皆是朝政大事,邊關安寧與否。有時與幕僚議事,甚至是直接到了該早朝的時辰了。

傾城心疼他,可也是沒有法子的。畢竟現在秦王尚未抵京,如今皇上身邊兒真正能為他分憂的,也就只有夜墨一人!即便是秦王回來了,怕是皇上也不敢許以重任的。

傾城也是十分忙碌,只不過跟夜墨比起來,她已經算是輕鬆地多了!

也虧了夜墨因為總是惦記著傾城的身體,日日的午膳必是要與她一起用的,然後好盯著她用了葯,才再回了書房忙碌。否則,怕是他這一日的三餐,都會忙得顧不上吃了。

夜墨將他手底下的所有勢力,都交由了傾城指揮權。傾城也樂得輕閑,讓自己的人先歇歇,打發了夜墨手底下不少人出動,盯上幾家她認為最為可疑,或者是最容易再出事的幾家。

傾城將手中的狼豪一扔,吐了一口氣,便到了窗前,看著外頭各色的月季,開得倒是正艷,再不遠處的大缸里,幾株蓮花也是開得正好。

傾城一想到,夜墨晚晚上又是一夜未歸,今早上青鶴來報,說是太子昨晚上議了大半夜的事,又批了近一個時辰的摺子,上早朝前,倒是回來看了看她,不過那會兒她睡得正香呢,哪裡知道他回來了?

「青蘭,去,請太子過來,就說是我要賞荷,一個人太悶了。」

青蘭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小姐這是想要讓太子回來休息一會兒罷了,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青蘭的話一帶到,原本正在紅著眼睛跟幕僚議事的夜墨,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兩個日夜沒有休息了,再一看此時坐在書房裡的幾位謀士,也是個個兒面有疲色,遂直接就吩咐了大家回去休息,他自己也是急急地往靜園去了。

靜園裡,傾城就在那荷花池的北側的錦光榭里側倚著,說是賞荷,倒不如說是小憩更為合適。

「悶了?」夜墨一過來,直接就將她撈到了懷裡,天知道這幾日自己太忙,都有多久未曾與她親近過了。

傾城聞著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味兒,一挑眉,「剛剛去沐浴了?」

「嗯,兩日未曾沐浴了,怕你嫌棄我臟,所以先去了溫泉那兒。」

剛剛沐浴過的夜墨,身上更多的是一種清爽的味道,看著他仍然是有些濕漉漉的頭髮,不由有些嗔怪道,「還總是說我,你這不也是沒有將頭髮弄乾?急什麼?我又不會出去,總會在這裡等你的。」

夜墨淺笑,在榻上坐了,任由傾城拿了一方細葛布將他的頭髮包了起來。而他自己的確是挺享受如此被傾城照顧的感覺的,只不過,哪裡就真捨得一直讓她辛苦了?

傾城不過是才擦了幾下,便感覺這頭髮竟然是都已經半幹了,「你用內力了?」

夜墨不語,直接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兩人一起躺在了榻上。

「喂,你起開點兒,我看不見荷花了。」

「那就不看。」

「可是我想賞荷的。你這樣擋著,如何賞?」

「丫頭,我們多久沒有在一起了?你都不想我?」

被壓在了身下的傾城,臉蹭地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卻是瞪得極大,「什麼多久?不過才幾天而已!」

「那也是很久了。」夜墨大手一揮,那原本是正沖著軟榻的窗子,倏地一下子便緊緊地閉上,還發出了咣地一聲!

傾城的臉色頓時就窘了。

這聲音,不必再吩咐什麼,這周圍服侍的人,怕是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了吧?

「你這隻色狼,現在是白天!你給我起開,我還有正事要問你呢。」

「嗯,等我做完了正事,你再問。」夜墨絲毫起開的意思也沒有,語音低儂,不多時,傾城的掙扎,便全都化做了虛軟無力!

「丫頭,那海王鮫綃已經服完了,以後我是不是就不用再總是克制了?」

這個問題,傾城卻是根本就已經顧不上回答他了。事實上,某人似乎是一開始也就沒指望著她能回答他,直接就用行動來表示了。

謝謝美人們送上的票票。妞兒們,海王鮫綃服用完了,你們說,接下來應該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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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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