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蕭良被禁!
太子府要辦賞梅宴的消息一傳出去,整個京城都開始轟動了。
而這其中,更有一條消息,十分勁爆,說是魯國公府的嫡小姐聞人玉,常常進出太子府陪伴太子妃,一時間,這個消息就被人們開始不著邊際地胡亂猜疑了起來。
到了後頭,是越傳越離譜,直接就傳成了太子妃有意為太子選側、庶妃,而聞人玉,似乎是太子妃相中的人選。
於是,這京中的貴夫人們,有開始巴結魯國公夫人的,有向安華公主那邊兒去透口風的等等,魯國公夫人那裡倒是還好一些,直接就是言明了,沒有這麼一回事兒。
可是安華公主透露出來的,卻是有些模稜兩可,這下子,那些夫人小姐們就開始不淡定了!
起初的時候,因為太子為人太過冷冽,所以,一般來說,是沒有什麼夫人小姐是願意接近他的,特別是還有先前他相貌醜陋的傳聞的影響,直到後來太子的面具除下,卻是如此地風華俊逸之人,如何能不讓一些閨秀們動了芳心?
不過,因為有著當時太子當眾表態,只娶一妻的諾言,所以,這些小姐們,還是都將自己的心思給瞞的死死的,畢竟,太子這樣冷冽的一個人,若是果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自己再送上門去,豈不是讓人小瞧了?
再說,那太子妃可是會武之人,而且手段又是十分的凌厲果決,沒有什麼膽量的,還真是不敢輕易地去靠近了太子府!
那日的宮宴上,不少人都看明白了,太子妃這是有喜了。如此一來,怕是短期內再不能服侍太子左右。而太子身分如此尊貴,又怎麼能為了一個小女人而做了和尚?
本來這些名門夫人小姐們都開始活泛起了心思了,等到了聞人玉的消息一傳出來,她們就更覺得自己應該是拼一拼了。
於是,京城最貴的布料坊、首飾鋪子、胭脂鋪等等,這生意一時間是火爆至極!
外頭的夫人小姐們折騰地歡實,而傾城則是看著大把大把流進來的銀子樂了!
「這一招美男計,果然是有用。早知道如此,就該早些用的。」傾城看著無崖拿過來的帳冊,然後隨手一扔,又到了他的手上。「嗯,這一次是阿墨,這進項就著實不菲了,下一次,該換誰來用用呢?」
阿正聽了,直接就抽了抽嘴角,敢情這美男計,還讓姐姐給用上癮了!
無崖則是直接就無奈地撫額道,「死丫頭,你真以為這一招好用?你就不怕到時候,這些個美人兒們一個個光鮮亮麗地站在了你家阿墨面前,然後再將你給比了下去?」
「不怕!我都懷疑阿墨會不會多看她們幾眼。」
阿邪聽了,只覺得額角一抽,「姐姐,你要不要這麼自信?這男子哪有不好色的?古人不是都說了嗎?食色,性也!我可不信姐夫果然就是能抵擋得了這麼多的誘惑。」
「那要不要賭一賭?」阿正面無表情道。
阿邪和無崖同時一愣,然後目光交匯,再同時搖了搖頭,「不要!」
開玩笑!這種賭,他們賭贏了才怪!雖然是嘴上說會有人搶了傾城的風頭,可是心底裡頭卻是沒有一個認為,那些個女人,能有一個將夜墨給搶走的!
傾城嫣然一笑,「其實吧,我倒是不介意他真的被人家給勾引勾引,正好,也能讓我看看我的阿墨的定力,到底如何?」
無崖一拍額頭,一臉的無奈,他就知道這個死丫頭是個不消停的!
如今因為有孕在身,不能動武,不能出門,還有著那麼多的忌口,定然是心裡頭不爽了,所以才會想到了這個!竟然是將主意打到了自家夫君的身上!還想著看看自家夫君被人勾引,是什麼樣子?有這麼不靠譜兒的太子妃么?
阿正則是涼涼道,「這話若是讓姐夫聽到了,姐姐你肯定是要被禁足了。」
傾城的睫毛一顫,小手兒一抖,再看了一眼這屋子,確定夜墨不在後,才道,「小阿正,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說話?會嚇死人的!」
「那是因為姐姐心虛了。」
「呿!我怎麼會心虛?只不過,好好地一場賞梅宴,若是不弄些個好玩兒的,豈不是辜負了大好景緻?」
無崖倒是笑了,「其實,傾城的主意,倒也不是說一點兒好處沒有。正好是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將那些個存了非分之想的小姐夫人們,都給打擊地體無完膚才好。徹底地歇了她們的那些個不著邊際的幻想。」
「無崖這話說的好,現在外頭的流言,可很是熱鬧呢。」傾城說著,便有些壞笑道,「你說,咱們此時若是在京城最大的一家茶樓里,會聽到什麼?」
阿正瞥她一眼,很不給面子道,「想都別想!」
傾城的表情一滯,上前一步,伸出兩隻手來捏了捏阿正的臉,然後又是十分奇怪地上下看了他幾眼后,才道,「你怎麼總是這麼愛說實話?說,你會不會為了那座大冰山,出賣我?」
阿正被她捏著臉,也無意阻止她,有些口齒不清道,「不會!」
傾城挑眉,得意一笑,鬆開了手,「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
「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出賣你,不過,不代表我就會允許你去做一些毫無意義,反倒是有可能會傷到你自己的事。」
傾城才剛剛轉過去的身子隨即一僵,再轉了頭十分惱火地瞪了他一眼,「你果然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阿邪在一旁倒是樂了,「姐姐,你現在肚子裡頭可是有個小寶寶呢,千萬不能輕易動氣!你若是瞧著哥哥不順眼,讓他隱到暗處去也就是了。」
阿正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看來你是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有些皮癢了?」
阿邪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尷尬了一會兒后,才嘿嘿地訕笑了兩聲,伸手摸了摸鼻頭兒,不敢再瞅他了!開玩笑,自己最擅長的是輕功,若是動手,絕對不是哥哥的對手的!
幾人又笑鬧了幾句,聽到了太子回府的消息,便都很識趣地各自散了。
夜墨一進來,臉上就漾著笑,這可是從未有過的。
「怎麼這樣高興?」
「有人向父皇進貢了一些上等的昆布和紫菜。我上次看了李太子信中說,孕婦多吃些這個是很好的。所以,便都讓人送到了府里。」夜墨說著,看了一眼四周沒有找到無崖,又道,「算了,等會兒無崖去了膳房應該也就知道了。讓他自己看著做吧。」
昆布?傾城想了想,他說的,應該就是海帶吧。海帶本就是一種營養價值很高的蔬菜,同時具有一定的藥用價值。在這個年代,想要吃上海帶,可是極不容易的。要知道近海處是沒有的,必須要由漁人駛出挺遠才能撈到海帶,而品相好一些的,自然是就更難找了。
最要緊的是,這昆布,在這裡大部分是用來入葯的,極其珍貴,要是真正地當菜來吃的,估計也就是皇室貴族了。
「我要吃涼拌的。至於紫菜,做成紫菜湯就好,味道很是鮮美呢,一會兒阿墨也嘗嘗。」傾城說完,青蘭便笑著出去了。
傾城說完了,才後知後覺道,「進貢了多少?你竟然是全都拿來了太子府?沒給皇上留點兒?」
「他不愛吃這個。不留也罷。」
傾城聽了一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了!一般來說,進貢的這一類的東西,定然是不會太少了。因為皇上還會常常拿來打賞朝臣,再說那紫菜可是好東西,尤其是做成了湯品,更是美味,皇上怎麼可能會不愛吃?
「我們留下一半吧,其餘地就給皇上送回到御膳房?」
夜墨皺了下眉,不過一想那麼多的紫菜和昆布,也不能讓傾城天天吃,不然豈不是會膩了。點點頭,吩咐了小德子送回了皇宮一半兒。
夜墨將傾城抱到了外頭的廊下,讓人在那兒備了一個躺椅,「今日的天氣不錯,日頭正好,我陪你一起在這兒晒晒太陽。李太子說了,多晒晒太陽,對你和孩子都好。」
傾城點了點頭,只是腦子裡仍然在想著,有這麼一種說法么?自己怎麼不知道?
傾城還沒想明白呢,就見與自己不過是丈余之處,又備好了一張小几和蒲團兒。
夜墨竟然是在那蒲團兒上盤膝而坐,笑道,「我今日新學了一支曲子,彈來你聽聽。」
傾城有些傻傻地點了點頭,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兒,可是偏生自己又說不上來。
等到夜墨一曲畢,傾城才聽出來,他撫的,正是名曲《高山流水》。
夜墨起身,再在她的身旁坐了,「我以前的琴聲太過冷漠肅殺,不適合撫給我們的孩子聽。這曲高山流水,我是在東宮練習了幾日,夜星他們都說是煞氣小了很多,我才敢回來彈給你聽的。」
「呃?」
「若是煞氣太重,我又怕衝撞了我們的孩子。本來我也是沒有這麼擔心他,只是看你這麼喜歡孩子,也不得不小心些,免得再得了你的抱怨。」
「嗯?」傾城再度從鼻子里發了聲,怎麼就覺得這麼怪怪的?自己的抱怨?抱怨他什麼?
「本來我是想請了琴師回來彈琴的,可是一想到如此,你的樣子勢必會被別人看了去,我不高興,所以,便只能是自己練了。」
傾城總算是有了機會說話了,「等一下,阿墨,你為什麼一定要親自撫琴給我聽?呃,也不對,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聽琴?」
夜墨一愣,「不是你說孩子在母體內的時候,也是有感覺的么?不是你說他們對於聲音、情緒,也是會有反應地么?」
傾城只覺得滿頭黑線,可是現在這孩子,怕是都還未成形吧?
「我問過李太子了,他說你說的有道理,要我堅持每日讓你聽琴或者是聽簫,這樣,將來我們的孩子出生以後,會對於音律有著天生的敏感和喜愛。將來再讓他學這些,也就不會太為難了。」
傾城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這些都是哥哥說的?
「不過,我每日太忙,雖然是能堅持撫琴給你聽,可是時間卻是太短。而且,有時候回來,你都睡下了,總不能再撫琴把你吵醒吧?這樣,以後就讓無崖每日為你吹上幾支曲子,他不是擅簫嗎?」
傾城只覺得自己現在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很僵硬!他竟然是想著讓無崖那樣妖孽一般的人物,給自己當樂師么?而且還是不給銀子,不給官職的樂師?
「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如此,每日吹一吹,倒不至於讓他的技藝生疏了。」
夜墨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可是傾城聽了,只覺得怎麼就那麼彆扭呢?拿無崖當樂師用也就罷了,竟然是還美其名曰,怕人家再將這本事給忘了?
要不要這麼沒有良心?
傾城這裡只覺得自己有些頭大,聽著夜墨又道,「不過,若你腹中的是個女兒也就罷了,聽些曲子,將來長大了能撫琴自娛倒也是樁美事,可是若是個男孩子,又該怎生是好?」
「呃?」腦子瞬間有些短路的傾城道,「你不想要男孩兒?」
「自然不是。只要是你生的,男女都一樣。」夜墨仍然是緊著眉,「我的意思是,若是個男孩兒,以後就只知道撫琴吹簫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是不是看著一點兒男子漢的氣概也沒有?」
「啊?」傾城一時腦子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
「要不這樣,你的兩個弟弟不是都在府上陪著你嗎?就讓他們每日在靜園裡頭打鬥上一個時辰,讓你腹中的孩子聽聽這刀劍聲,也是極好的。至少,將來若是個男孩兒,不至於太過陰柔了。若是女孩兒也無妨,正好可以襲了你的衣缽,你覺得呢?」
我覺得?傾城鬱悶,真想說我現在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呢?可是看到了夜墨越來越興奮,時而又有些擔憂的表情,打擊他的話,她還真就是說不出口了。
「那個,阿墨,你沒事吧?」弱弱地問了一句,十分擔心地看著他。
「我沒事呀!是不是你有什麼不舒服了?」
傾城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只覺得,你今日怎麼怪怪的?」
「有嗎?」
傾城重重地點了點頭,表情還十分地凝重。
不想夜墨竟然是眸底映出了一分歉意,「看來,果然是我對你不夠周到了。這些日子的確是太忙,這樣,你別生氣,動氣對孩子不好。等過了這一陣子,你的胎氣也穩當些,我就陪著你四處走走,雖然是不能去太遠的地方,至少可以陪著你回洛府小住幾日,或者是再到城外的別院去住上幾日。如何?」
傾城能說什麼?竟然是意外地得到了能出府的機會了,除了高興,她還真就是想不起自己是不是還應該有別的感覺了。
兩人一起用過膳,夜墨便接到了暗衛送來的消息,細瞧過之後,臉上竟然是微微有了一層寒意。
「怎麼了?可是紫夜那邊又有什麼動靜了?」
「別擔心,肖東燁的身分沒有暴露,倒是那個蕭良,出了些麻煩。」
「什麼意思?」
「他在私底下調查當年之事,最終還是驚動了定王。如今,人已經是被軟禁起來了。具體位置,就連肖東燁也找不到。」
「什麼?」傾城一驚,蕭良被軟禁,這倒不是什麼最讓她意外地,讓她意外地是,他被關押的地方,竟然是連肖東燁也找不到,這說明了什麼?
「會不會是定王和肖東逸看出了什麼端倪,所以,他們已經對肖東燁起了疑心?又或者,這是對肖東燁的一種試探?」
「應該不是!」夜墨搖搖頭,「肖東燁的身世太過詭異了,若不是因為有你在,我甚至是根本不會相信當初他的那一番說辭的。更別說是定王他們會想到什麼了。而且,當年知道肖東燁身世秘密的幾個人,如今,已是沒有幾個活著的了。即便是仍然在世的人,我也已經想法子將人送去了蒼溟,這一點,他們是絕對不會想到的。」
傾城點頭,將人送去了蒼溟這一點,連自己也未曾想,相信肖東逸他們更不會想到。本來他們也就沒有對肖東燁的身分產生過懷疑,也就更不可能會去查當年之事了。
只是夜墨不放心,畢竟肖東燁也算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兄弟,所以才會出手將所有的隱患安置妥當了。
「現在,蕭良被關進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只能是說明了,肖東逸或者是肖天縱,對於肖東燁還有些防備之心。不過,應該不是懷疑到了他的身分,而是覺得他年紀小,閱歷淺,再加上他曾被我們捉了兩次,若是再被我們捉一次,那蕭良的秘密,豈不是就會泄露了?」
「這倒是。」傾城眨眨眼,「有可能是他們有了顧慮,擔心一理讓肖東燁知道了蕭良的事,我們再朝著肖東燁下手,那這個秘密自然就保不住了。所以,才會瞞著他。不過,我們的人要不要出面打探蕭良的消息呢?」
「當然要!只有這樣,肖東燁才會更安全。我們越是緊張蕭良,那麼,肖東逸和肖天縱才會越有成就感,如此,他們後頭的計劃,才會更加地順利。而我們要的,也正是這一點。」
「阿墨,無論如何,肖東燁不能出事。」
「放心,我自有主張。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胎。對了,李太子說不能讓你吃太多,而且還要少量多餐。我看無崖這陣子也一直是這樣。你一天現在用五頓飯吧?」
傾城想了想,點點頭。雖然是不明白,剛剛還在討論肖東燁的事兒呢,怎麼一下子就跳到了自己吃餐飯的話題上!
「那就這樣吧,無崖是大夫,應該是錯不了的。只是擔心,往後你的肚子越來越大,負擔也是越來越重,能不能吃得飽?」
傾城眨眨眼,有些茫然道,「怎麼會吃不飽?」
「算了,實在不行,就再多吃兩頓就是了。」夜墨深覺自己不是大夫,許多的常識也都不懂,不由得暗暗蹙眉,自己是不是應該找一些醫書來看看?特別是關於孕婦或者是產婦的?
傾城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有些獃獃地看著他,怎麼就覺得原來的那座冰山,似乎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呢?這心裡頭怎麼還覺得有些空落落地,總想著呢?
一轉眼,這賞梅宴的日子也就到了。
傾城自然是不會將這地點安排在了靜園了,那可是夜墨專門為她打造的。
反正這太子府足夠大,這後花園裡頭,也的確是種了一小片的蠟梅。而且其實大家心裡頭也都明白,凡是今日會出現在了太子府的,怕是九成以上,是存了別的心思的。
雲清兒和雲夫人來得最早,因為擔心傾城有孕,怕這些瑣事們再累著她了,所以早早地來了,看看什麼地方,還沒有安置好,再吩咐幾句。
對於她二人的好意,傾城自然是明白,也不多言,就由著她們作主就是了。反正雲清兒是自己的嫂嫂,便是自己就讓她直接來幫忙打理太子府,別人也是不敢說上一個不字兒的!
客人陸陸續續地到了,自然是個個兒妝容精緻,衣著光鮮,就連頭上戴多少首飾,走路要邁多大的步子,笑的時候露出幾顆牙齒來才最好看等等,都是一一做足了功夫。
別說是夜墨了,就是傾城一下子看到了這麼多的美人兒,也是微微有些吃驚,不過就是個賞梅宴,至於嗎?
彼時,傾城正站在了園子的門口兒,還沒往裡走,也沒讓人正式的通傳呢。
聽著裡頭鶯鶯燕燕的嘀咕聲,傾城一時只覺得頭大!怎麼就會以為弄個這勞什子的宴會就好了?這園子裡頭如今已是有了不少的名門千金,風一吹,各種香味兒都能摻雜在了一起。
傾城的鼻頭兒微微皺了皺,這個味道,還真是有些不太敢恭維呢?她是真不敢想裡頭的這些美人們,到底是用了多少的香料?
「太子妃駕到。」
園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眾人自然是紛紛行禮,「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
「謝太子妃。」
「大家都各自坐吧,本宮原是想著在安國公府去賞梅的,本宮可是聽說安國公府裡頭的梅花可是不少。只是太子擔心本宮的身子不好,這一來一去,路上怕再有個什麼閃失,所以,才讓底下的人,在這園子裡頭弄了一個賞梅宴。」
「太子心疼太子妃,也是太子妃的福氣。」雲夫人笑道。
「是呀,本宮也是這樣想的,不然,又怎麼會順了他的意?」
噝!這話一出,底下可是好些人都不由得便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太子妃還真是敢說!竟然是這般地態度和語氣?這要是換了旁人,怕是早就要大聲指責,竟敢是對太子不敬了。可是,現在說這話的是太子妃,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雖然是覺得這話說得有些不成體統,可也是沒有一個敢出聲兒的。
倒是魯國公夫人笑了笑,「太子妃說笑了。這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說,一切都是為了太子妃考慮,您自然是當順著太子的意思了。」
這言下之意就是說,太子的身分尊貴,你太子妃身為他的妻子,自然是該順著太子的意思了,莫說這一切是為了你考慮,便不是為了你,你也只有遵從的份兒,哪裡還能有什麼疑議?
傾城只是淺笑,對於魯國公夫人話里的暗示,似乎是壓根兒就沒有感覺。
「聞人夫人說的是,太子對於本宮,也的確是上心。」
話落,雲姑姑便吩咐了下人,開始上了一些用梅花做的茶點。接下來,傾城便不怎麼說話了,對於後來安華公主和秦王妃提議什麼獻藝的事兒,自然也就是一笑而過。她不反對,自然就是開始有了各色的美女表演各類的才藝了。
傾城看著底下的美人兒們個個都是拼盡了全力來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不由得暗暗發笑,現在夜墨還沒在這兒呢,若是他在這兒,這裡估計得打起來了!
不過才有了三位小姐表演了一番后,似乎是瞧出來有些不對勁,太子不在這兒,她們表現地這麼完美給誰看?給太子妃?太子妃會允許太子的身邊兒出現這樣的女子?
已經表演完的三位小姐,個個後悔莫及,怎麼就這麼心急了呢?一會兒若是太子過來了,那她們豈不是就失去了表現自己的機會?真是笨呢!
三人不約而同地全都看向了聞人玉,見其穩穩地坐在那裡,表情淡然,一點兒上去表演的意思都沒有呢。
太子妃即便是會為太子選側妃,定然也是會選一些安分守己的,絕對不會能比過她去的女子才對。先不說是不是表演了才藝,光是今日的這番打扮,怕是一開始,就錯了。
終於看到底下的小姐們似乎是開始猶豫了,傾城卻笑了,這是想著等夜墨過來了?有趣,果然是有趣!先不說夜墨是否生得俊美,就單是他的這個身分,就足以讓在場的不少女子動心了,再加上了有的小姐的身上,還肩負著家族的利益和希望。
「啟稟太子妃,太子說今日公務繁忙,怕是不能與您一起用午膳了。」
「好,知道了。」
有了小德子的這番傳話,底下的小姐們自然是誰也沒有心思再繼續表演了。
對此,傾城明明是看明白了,卻也不點破,請她們隨意。
聞人玉自然也是跟其它的一些小姐們一起去賞花了。魯國公夫人和安華公主,則是留在了原地,其它的幾位夫人,也都沒有離開原位。
「聞人小姐果然是穩重大方,聞人夫人,果然是教女有方呀。」
魯國公夫人眸中有些得意,不過說出來的話,還是很謙虛的,「哪裡?劉夫人過譽了。要說這孩子,也是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她這婚事,還真是讓我頭疼呢。」
「怎麼會?不是聽說聞人小姐最近常常來陪太子妃么?」
秦王妃也笑道,「這倒是。最近太子妃身體不適,玉兒倒是常陪著本宮過來探望。」
秦王妃說完,還十分溫婉地看了主座上的傾城一眼,只是若細看,那眸底似乎是還藏了一絲挑釁。
傾城自然是知道,她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從一開始,這流言的事情,就是她們自己刻意散播出去的。這是存了要破釜沉舟的決心了!只不過,安華公主似乎是有些不太贊同。
「玉兒不過是年紀小,而且又是仰慕太子妃,過來探望,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劉夫人這話,卻是有些過了。」
秦王妃笑笑,「劉夫人也是關心則亂,畢竟像是玉兒這樣的好孩子,還是十分地難得的!才名自不必說了,而且為人又向來是孝順規矩,可是京中有名的貴女呢。」
魯國公夫人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附和著安華公主的話,「沒錯,不過就是來府上探望,不是還有秦王妃帶著嗎?」
「是呀,每次都是跟本宮一起來的,自然是錯不了。」秦王妃話裡頭,似乎是有些底氣不足,讓人聽了,總覺得這好像是話裡有話似的!
不過是簡單的幾句話,傾城便是大概看出來了,這秦王妃與安華公主,似乎是故意一個唱黑臉兒,一個唱白臉兒了?
又是一番寒喧之後,秦王妃覺得這事兒說地差不多了,也該往那個方向引一引了。
「其實,要說也是本宮的不是,若不是本宮帶著玉兒來了幾次太子府,這外頭也就不會傳地這般難聽了。聞人夫人,都是本宮一時考慮不周,讓聞人小姐受委屈了。」
魯國公夫人輕嘆了一聲,「唉,罷了。既然是流言,不去理會,自然也就是慢慢就淡了。」
劉夫人卻是搖頭道,「話雖如此,可是聞人小姐,如今正值青春年華,若是放任那流言不管,怕是會誤了聞人小姐的大好姻緣呢。」
安華公主微微側目,「流言可畏,此話自是不假。只是,畢竟是牽涉到了太子府,終歸是有些不妥。」
眾人見安華公主也鬆了口了,在場的不少夫人們,自然是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了。其大意無非也就是太子如今也不過才一正妃,也是時候再納側妃了。
傾城自始至終就只是淺笑地聽著,似乎是都聽進去了,又似乎是什麼也沒有聽到。
正主兒不發話,她們這些外人,自然是也不能將話說的太過了,畢竟,人家也是太子妃。
雲清兒有些氣不過,可是見自己的母親沖著自己頻頻搖頭,也只能是忍氣吞聲了。
雲夫人想地簡單,本來,這太子就不可能是只有一名正妃的,如今便是再納進幾名側、庶妃,也是再正常不過。至於這人選,無外乎都是高門出身,是不是聞人玉,又有何區別?再加上魯國公府的勢力不小,誰知道是不是太子有意拉攏呢?太子妃都沒有說話,而她們,又何需出言嘲諷?
到底還是魯國公夫人有些沉不住氣了,從聞人玉第一次進出太子府開始,她們就已經是存了這個心思了!若是以往,她還是真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嫁人為側室。
可是現在太子的地位穩固,秦王那邊兒,也是等於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他們總是得要攀附上太子,才會覺得安心,誰讓他們家的二媳婦,是慧嬪的安華公主呢?
若是現在不能攀上,誰知道將來皇上百年之後,這位太子爺登基,會不會直接就出手對付他們呢?說到底,他們與秦王也算是有著關係的,當初也沒少從旁協助了秦王,總歸是太子眼中的一根刺!
若是聞人玉能嫁進太子府,那麼這一切自然就不一樣了。
而現在太子妃有孕,自然是聞人玉接近太子的最好機會,絕對不能輕易地放過的!
「要說這流言,的確是難以平復,不知道太子妃可有何高見?」
魯國公夫人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了傾城,意思已是很明顯了,你不搭腔,我就逼你出聲,你堂堂太子妃若是說了一句沒有法子,難道就不該讓太子對聞人玉負責?若是你有了法子,也得看我們魯國公府答應不答應?
傾城淡淡一笑,宛若一彎清月懸於灰暗的天空之中,格外地明亮誘人。
「聞人夫人似乎是問錯人了!本宮久居內宅,自上次宮宴之後,可以說是足不出戶。連外頭傳了什麼流言都不知道,又何來什麼對策之說?」
秦王妃面上一笑,眼神有些狡詐,「還能有什麼流言?無非就是說玉兒常常進出太子府,是得了您太子妃的青眼了,有意留下她做伴兒呢。」
這一回,秦王妃就算是將這話給挑明了!
雲清兒一聽,立馬就有些坐不住了,「秦王妃這話說的好生奇怪?不過就是來幾趟太子府,就能傳出這樣的流言?這未免也太離譜了些!那若是人人都是如此,那這太子府,豈不是人滿為患了?依我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以此來要挾太子妃罷了。」
魯國公夫人一聽就怒了,「洛少夫人這是何意?難不成這流言還是我們自己散出去的?我們聞人家的小姐是嫁不出去了不成?竟然是想出這等的法子來賴上太子?」
聽到她終於是說出了這番話,傾城才笑道,「要平複流言,這法子可就是太多了。只是不知道,眾位夫人想用哪一種?」
「還請太子妃明示。」安華公主的臉色微冷,可以看出來她對於洛傾城的意見,可是不小呢。
「比較穩妥的一種呢,就是說我與聞人小姐一見如故,不過就是閨中密友,不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太子妃所言不虛,只是,這樣的話,可信度可是不高。」秦王妃略有些嘲諷地提醒道,想用這樣的法子就來堵住悠悠眾口?怎麼可能!
「可信度高的,本宮自然也有,可是,本宮敢說,就怕你們不敢用了!」傾城的話落,手在那身前的長案上重重一拍,身子微微前頃,「不知道,安華公主,可願意聽本宮說一說?」
傾城的聲音不高,語速較緩。可是威懾力卻是十足。再加上了那樣一雙充滿了壓迫力的眼神,饒是安華公主定力不弱,此時也是有些扛不住了。
而魯國公夫人到底是年紀大了,經事多了,似乎是意識到了哪裡有些不對勁了,幾乎就是出於本能地急道,「太子妃剛剛所說的法子,自然是最好不過的。如此,倒是我們家玉兒高攀了太子妃了。」
這樣就妥協了?
傾城彎彎唇,還真是有些無趣呢。不過,魯國公夫人妥協了,不代表安華公主和秦王妃也就示弱了。特別是當傾城窺探到了安華公主的心思后,眼神里,已是迸射出了一種讓人望之膽寒的陰冷目光。
熱鬧的後花園里,卻是沒有人注意到,聞人玉竟然是會出現在了太子府的前院兒,而此時,她的手上,竟然是還捧了一個托盤,上頭赫然正放著一隻乳白色的燉盅。
感謝美人們送上的票票。事情看起來很好處理…只是,真的是這樣么?還有哦,聞人玉去了書房,真的是沒有人看到嗎?是她真的太聰明,還是根本就是傾城故意放了她過去?另外,蕭良被禁,會不會影響到了肖東燁呢?美人們,如果你們送上票票表示下誠意的話,我明天就虐一虐這位聞人玉,怎麼樣?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