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傾城認錯!
「既然是紫夜太上皇的使臣,可有稟明皇上了?」
「回殿下,皇上已然知曉了,不過,那使臣的意思是要求見殿下。說若是殿下不知何故,可是問一問太子妃。」
傾城彎唇一笑,果然是沖著那玉蟾蜍來的么?
「阿墨,看來,我們離知道真相的時候不遠了。只是不知道,他派來的,會是一位什麼樣兒的使臣?」
洛華城略有些不解,不過,想到了自己曾經得知的關於母親的一切,這位肖天縱,到底也曾是母親心動之人,只是可惜了,最終兩人,終歸也是有緣無分!
「傾城,你說什麼真相?」
「哥哥可知道那位太上皇,在位之時,多年專寵於一人?」
洛華城點點頭,「知道,不就是那位穆貴妃?」
「不錯!正是她。當初我與阿墨一起到了梁城時,我們曾單獨進宮見過肖天縱,我能感覺到他對母親的那種一往情深!就是因為這個,更加地讓我困惑,既然他對母親的用情至深,又為何會專寵於穆貴妃一人?」
洛華城想了想,「許是那位穆貴妃的相貌與母親有幾分的相似呢?」
「哥哥只說對了一半兒。我看過那位穆貴妃的畫像,的確是與母親有幾分的相似,可是也不至於讓肖天縱十幾年專寵於她的地步!甚至是為了她,將整個後宮,棄若敝履!還有,蒼溟的姑姑和國師,為何要故意放出流言來對付穆貴妃?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
傾城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還有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肖天縱在這個流言剛剛散出,所有人都將目光對準了穆貴妃的時候,他竟然是能選擇了退位讓賢?是他果真對穆貴妃情深至此么?只愛美人,不要江山了?」
夜墨擰眉,「這話有些不妥,畢竟,繼承了他的皇位的,是他的兒子,而且也是一直以來他精心培養的兒子。」
「不!沒有哪一個上位者,會眼睜睜地看著權利的流失!這也是為何千百年來,有那麼多的太子或者是有希望成為太子的人皇子們,最終死在了自己父皇的手中!即便是父子親情,也是拗不過那權利的誘惑。」
洛華城微微訝然,傾城這話說的雖然是有些犀利,卻是事實。
自古以來,有多少的帝王因為擔心自己的皇位被親子覬覦,甚至是謀奪,從而做出了弒子的舉動!而肖天縱竟然是在這會兒選擇了退位,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
「肖天縱的身體一直很好,很是康健,無病無痛。他的年紀,可是比你父皇還要小。他竟然是能捨得將手中的權利送出去,阿墨,你不覺得奇怪嗎?」
夜墨的一雙眸子,幽深暗濃,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眼角的一抹輕鬆,還是入了傾城的眼。
「阿墨,你也猜到了一些什麼,對不對?」
「肖天縱,這個人可是委實不簡單!身為帝王,在那樣複雜的形勢下,卻能專寵一人而無礙,實在是難得。要知道裴家,可不是普通的貴族,那麼多的能人,竟然是能在短時間內,就直接讓他給滅了。不得不說,此人心計之深,布局之高明。」
「阿墨,你說這個穆貴妃的身上,會隱藏了什麼秘密呢?」
傾城的眼睛一眯,「當初,我記得肖東燁曾說過,穆貴妃可是曾親手做過一件百鳥裙的。而肖東燁當初送給我的這一件,說是受了肖東逸的委託,可是實際上,卻是出自紫夜皇宮尚衣局,你說,這其中的關聯,到底會是怎麼樣的?」
「這些都不重要。」夜墨的大掌在她的腹部輕輕地滑動了兩下,「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養胎,其它的,不必多問,更不許插手來管。肖天縱派來的人,我會見,你只需好好調養,不許打聽這些事。」
傾城的表情微滯,剛剛還好好兒的,怎麼一轉眼就又說不讓自己插手了?這不是欺負人嗎?
「阿墨,我不是好好的?我又不是去打架,只是跟你們一起討論一下,又不會累到。」
聲音里已經是明顯地有了幾分撒嬌的意味,洛華城看著太子微微有些窘迫的神情,識相地趕緊告退了。
看著傾城一雙亮閃閃的明眸,萬般期待地看著自己,夜墨無奈,也只得是輕嘆一聲,「你這丫頭,都快要當娘了,怎麼就一點兒也不安分呢?別忘了,這個孩子得來不易,你就不能消停點兒?」
「阿墨。」拽著他的胳膊,輕搖了搖,再有些甜膩膩地喚了一聲專屬於她的名字后,夜墨最終,還是妥協了。
「你這個小妖精!」夜墨雖然是答應了,也沒忘了再教訓她幾句。
當然,他本意的教訓,最後還是發展成了傾城的耳邊風,再然後直接就被傾城給視為了碎碎念。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會一會那位使臣?」
「不急!反正也是他們有求於人,咱們就得先將架子擺夠了再說。」
夜墨抱著傾城一路回了靜園,「乖,你先好好躺一會兒,我去處理一些公務,遲些再過來陪你。」
「不要!」傾城突然小孩子心性起來,竟然是直接就雙手纏上了他的脖子,輕舔了舔唇,極具誘惑道,「你陪我睡。待我睡著了,你再去處理公務。」
夜墨看她如此撒嬌,其實也明白這是為了讓他休息一下,最近自己的確是太忙了一些,讓她擔心了。
「丫頭,你再這樣,我可是就要忍不住了。」夜墨低沉而略帶些暗啞的聲線,極具穿透力地,敲醒了傾城的耳膜,然後一點一點地匯聚到了她腦海之中,竟然是呈現出了一片春色。
傾城面色緋紅,不過向來就是有著驕傲性子的她,如何肯輕易地就繳械投降?
「哦?果真么?那不如,臣妾侍奉您寬衣?」傾城的頭微微一歪,媚眼如絲,本就紅艷的唇,此時看上去,更是水潤了幾分。
「當真?」夜墨的眸色漸深,眸光也是漸漸地暗沉了下來,直看得傾城一時有些獃滯,這樣的夜墨,她有多久沒有看到了。
「自然是真的!」等回過神來,傾城清了清喉嚨,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一點,其實,她是吃准了夜墨不會將她如何,因為自己有孕,他可是一直都是萬般地小心,連是連與自己接吻的時候,都是聲怕會憋壞了自己呢。
傾城就是篤定了夜墨不會真的將她如何,夜墨是什麼樣兒的人,她太清楚了,他生怕自己會受一丁點兒的傷害,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再與自己歡好?
所以,不在這會兒使勁地撩撥他,讓他體會一些擁而不得的苦楚,壞壞的傾城,如何甘心?
哪知道,就在傾城以為他會掉頭就走的時候,他竟然是直接就俯下了身,高挺懸直的鼻尖兒,直接就對上了自己的,眸色深如墨,「正好,既然是太子妃相邀,孤如何能不成全?」
傾城還沒有完全地從他的話裡頭反應過來,就見夜墨的大手已是將她的衣帶解開,三下五除二,傾城就被剝了個乾淨。
看著傾城已經是略略隆起的小腹,夜墨的大掌輕輕撫過,激起了傾城的陣陣顫慄,不待她說什麼,夜墨的大手一揮,床帷落下,偶爾,還能聽到了傾城那讓人臉紅的呻吟聲。
事畢,傾城面色潮紅,眉眼間俱是那嫵媚入骨的風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我有身孕,不能那個的嗎?你怎麼?」
「我問過白無常了,他說過了三個月,無礙了。不過,當時我擔心你的胎氣會不穩,又唯恐會傷到你,所以,便又堅持了一個多月。」
夜墨說著,微微揚了一下眉,有些邪氣道,「其實,我原本是打算忍到五個多月的,可惜了,你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左右白無常也說了無事,再加上娘子竭力相邀,為夫自然是不能讓娘子失望了。」
傾城大窘!
早知道他竟然是已經早早地問過白無常了,她說什麼也就不與他玩兒剛才的那齣戲碼了!這下可是虧大發了!
「丫頭,如今你既已是吃飽了,那就乖乖睡吧,等我回來,再陪你一起用晚膳。乖。」夜墨說著,在其眉間印下一吻,成功地看到了她的臉色更艷麗了幾分后,竟然是十分好心情地大笑了幾聲,轉身揚長而去。
傾城直到他走遠了,似乎是還能聽到他的得意大笑聲,眼睛頓時瞪得溜圓,近乎於咬牙切齒道,「這個閻王爺!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什麼叫我吃飽了?明明就是他吃飽了好不好?」
奈何,夜墨早已走遠,哪裡還會留下來與她討論究竟是誰吃飽的問題?
禁慾了差不多有四個月的夜墨,終於是再度開了葷,整個人再出現在了外書房的時候,已是神采奕奕,雖說仍然是冷著一張臉,可是那眉梢處,甚至是嘴角上,都是掛著一種很滿足,很隱晦的笑!
寒東等人面面相覷,實在是想不通主子的心情怎麼就會突然這麼好了。
傾城如何不知道夜墨為何不讓她去見那位使臣?不就是擔心她會又用了自己的讀心術?這是擔心她會太過浪費精力,擔心她會累著了!
傾城雖然是一再地解釋那是天賦,與生俱來的,不會影響到她的精力,不會對她的腦子有什麼損傷,可是奈何夜墨就是不肯!最後還回她一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傾城徹底地沒辦法了,只能是使出了殺手鐧,絕食抗議!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懷著身子呢,哪能真的絕食?就不怕餓著了肚子里的小寶寶?
不過就是在夜墨不在的時候,先墊巴了些,而到了一起用膳的時候,卻是說什麼也不肯吃罷了。
當然,像她的這種小把戲,又如何能瞞得過精明的夜墨?
不過是看到她整日悶在了這府裡頭,擔心她一個人無趣,這才陪著她玩兒罷了!
看到傾城如此地想要會一會那位使臣,夜墨也知道,即便是自己不答應,她也是會有她自己的法子出現在了外院,乾脆,倒不如痛快一些,讓她直接見到也就罷了!
夜墨讓人將洛華城也請了來,畢竟,肖天縱這個人,還是與李如意有些關係的,而且,當初李如意當初也是死在了他的皇后裴靈芝的手上,今日讓他也過來,一是為了讓他透過這名使臣,來看看肖天縱的態度,二來,也是有心歷練他。
「說了這麼多,貴國的太上皇,想要的無非就是玉蟾蜍罷了。可是孤剛剛已經說了,孤的手中並無此物。這當如何?」
夜墨冷峻的神態,直接就讓那名來使低了頭,確切地來說,從那使臣一進了屋子,這麼久,總共也就敢看了太子一眼,然後,就再也不敢抬頭了。
如今聽到了他一口否認自己有這樣東西,那來使的眉頭一蹙,終於抬頭與其直視道,「南宮太子,陛下誠意相求,還請殿下請全。」
「誠意?可是為何孤從一開始,就未曾看到他的誠意呢?」
「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罷了,你回去吧。孤看不到他的誠意,此其一。其二,那玉蟾蜍也的確是不在孤的手上。來人,送客。」
夜墨的態度,是那使臣始料未及的!
這才說了幾句話,想不到自己就被給請了出去!這樣的話,自己的使命沒能完全,該如何向主子交待?
抹了把汗,使臣饒是膽子再大,也是不敢闖進這太子府的,罷了,一甩衣袖,回了館驛。
「主子,可要讓人跟著?」夜星問道。
夜墨白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是白痴嗎?
只一眼,便讓夜星感覺到了後背都是冷嗖嗖地,連忙低頭,「回主子,屬下明白了,屬下即刻去安排。」
鑒於自己以後能否還有出來透透氣的機會,所以傾城十分聰明地閉口不語。
書房內一片清凈,夜墨直接就將傾城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手也是順勢就落到了她的腹部上。
「他今日來乖?有沒有鬧你?」
傾城搖搖頭,「沒有。」雖然是回答著他的問題,可是顯然這心思是不在這兒的,眼神還略有些獃滯呢。
「在想什麼?」夜墨的聲音有些沉悶,似乎是對於她的心不在焉,有些不高興了。有他在,竟然是還能魂不守舍?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雖然是知道她不是在想著什麼美男子,可心裡仍然是不舒服。
「沒。這位使臣,看起來有些面熟,可是又實在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當然眼熟了,他是穆家的人。你以前夜探穆府的時候,應該是見過的,只不過是匆匆一瞥,所以,沒有心思去記人家的名字和長相罷了。」
「他是穆家的人?這麼說,穆家還真就是肖天縱的心腹了?」
「不然呢?你以為肖天縱雪藏了穆家這麼多年,卻在退位前突然重用穆家,是因為什麼?」
傾城搖搖頭,對於這種帝王心思,她還真是不怎麼明白。
「丫頭,可餓了?要不要用些點心?」
「不要!吃太多了也不好。無崖和白無常來的時候,不也是說若是吃太多了,將來生產會麻煩些?」
夜墨蹙眉,她不說,他倒是也不覺得,可是現在看著傾城從上到小,似乎是別的地方都沒怎麼長,就只有那肚子是長的快!這才幾日了,怎麼就覺得她這肚子似乎是大了一圈兒?
看到他蹙眉,傾城才有些納悶兒道,「怎麼了?」
「丫頭,你這肚子里的孩子,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傾城眼睛一瞪,「說什麼呢?好端端地,孩子怎麼會有問題?」
夜墨被她這一吼,也回神了些,「可是為什麼你這些日子的食慾大增,身上卻是不見長一點兒肉,唯有這肚子像是氣兒吹起來的一般?怎麼就長的這麼快了?」
傾城想了想,眼神裡頭略有些心虛,不過,仍然是清了清喉嚨解釋道,「那是因為現在正是孩子長身體的時候,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別的婦人,誰懷孩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都是在四個月以後,肚子就會起來地快一些了。你是不是嫌我肚子大,不好看了?」
沒有意識到傾城的刻意轉移話題,夜墨連忙搖頭,「怎麼可能?我只是看你的臉上仍然是這般消瘦,可是這肚子卻是這麼圓潤,總覺得你這肚子裡頭就像是懷了一個貪吃鬼一樣!是不是把你吃進去的東西,都餵了他了?」
說來說去,還是在擔心傾城的身體會有什麼問題。
「我不是說過了,沒有問題的。你放心就是。」
傾城說著,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說起來,我身上長肉的地方,不止是肚子吧?」
說著,還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是那扇影一般,讓人看了有些心痒痒地,貓抓一樣!
夜墨一看她的臉色,再看到了她眸底的那抹羞怯和微微可見的傲嬌情緒,眼睛轉而看向了她的胸前,隨即似乎是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頻頻點頭道,「沒錯!長肉的地方,不止是肚子,這裡也大了不少呢。」
說著,那狼爪就探了上去。
傾城一窘,伸手就打,臉色緋紅道,「瞎摸什麼呢?」
「丫頭,我們是正常夫妻吧?」
夜墨的眼神裡頭有些揶揄之色,低聲笑道,「難道剛剛娘子的暗示,不是這個意思?那可能是為夫誤會了,以為是娘子餓了,所以在暗示為夫呢。」
看著冰山竟然是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種話來,傾城的嘴巴直接就張成了O字型。
這傢伙變臉也太快了些吧?自己什麼時候有這個意思了?不過就是為轉移他的視線罷了,要不要當真?難道看不出來自己是在故意的?
夜墨低笑了幾聲后,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口,「好了,該去看看阿正和阿邪打架了,用你的話說,接下來,是胎教的時辰了,耽誤了什麼,也不能耽誤我們孩子的成長,是這個意思吧?」
傾城無語,極其艱難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頭一回,她覺得自己哪裡是嫁給了一座冰山閻王爺?分明就是嫁給了一個無賴!而且還是一個極會變臉的無賴!
阿正與阿邪每日一練,便是打雷下雨都不曾間斷過!
不要以為是他們兄弟倆果真就是有這般高的覺悟,真的就是一心為了傾城腹中的孩子考慮,而是因為他們兄弟倆聯手都打不贏這個夜墨,沒辦法,技不如人,就只能是任人欺凌壓榨了!
夜墨讓人備了躺椅,上頭鋪了厚厚的褥子,然後又鋪了一張虎皮,等傾城躺上去了,又在她的身上蓋上了一方毯子,這才作罷。
兩人無心看他二人的打鬥,既是每日一練,多少也是有些敷衍的成分在裡頭的,而且,一開始的本意,也不是為了讓傾城看,是為了讓她肚子里的孩子『看』的!
傾城本來是想要將這一項給停了的,可是夜墨死活不同意,說是萬一再生出來的是個男兒,只知撫琴弄樂,豈不是會成了娘娘腔?
他南宮家的男兒,若是沒有一點兒男子氣概,豈不是讓人笑話?
即便是生個女兒,若是嬌滴滴的,整日只知道悲花秋月的,也是讓人看了無趣,甚至是想想就覺得心煩!
「丫頭,你說,那個使臣,會如何回復他的主子?」夜墨的眸底閃過了一抹狡黠,一旁正在閉目假寐的傾城,自然是沒有看到。
「還能如何?如實回復唄。」
「若是如此,那他豈不是還要再等上些日子才會再來求見咱們?不如,我們一起到東宮裡住些日子?正好,父皇也總說是想要與你手談一局呢。」
話里試探的成分更為明顯,而此時已是有些魂魄明顯不全的傾城,竟然是沒有意識到,反而是脫口便道,「怎麼可能?我看那使臣搞不好明天就會再來求見。而且,他的主子定然是還會同他一起來的。」
話才說出口,便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是凝結了起來,甚至是還能感覺到了是凝成了冰!
傾城的一個吸氣動作,竟然是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覺得吸入了肺腑之中的,儘是那寒涼之氣!
眼睛極不甘願,又極其畏懼地睜開,眸底的光華依舊璀璨,只是似乎是多了幾分的討好和窘迫。
傾城抿唇動了動喉嚨,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極其無辜加討好的模樣,卻是不能讓夜墨身上的寒氣減少一分!
「阿墨,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幾乎就是出於本能地去窺探他的心思了。阿墨,我真不是有心這樣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能控制自己的天賦?」
「呃?」傾城一愣,「沒有沒有!不是這個意思啦。阿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信我一次。而且,我運用讀心術,對我自己真的是一點兒損傷也沒有的。」
「你怎麼就知道沒有損傷了?有的時候,這傷害就是一點一滴地積聚下來的,並非是一下子就湧現出來的。你自己是醫者,難道會不懂這一點?」
傾城一愣,他說的似乎是真有幾分的道理。可若是認可了他的話,那豈不是表明了自己做錯了?
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冷寒的低氣壓,再三思索后,傾城還是不得不低了頭示弱,垂了眼瞼,扮起了知錯就改的乖寶寶的樣子,「我錯了。阿墨,你要打便打,要罵便罵吧。我絕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看到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樣子,夜墨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全是怒氣,卻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撒!
一轉頭,冷冷的目光在那正在看熱鬧的兩兄弟的身上掃過,將二人驚得都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意識到了不妙,正準備拔腿開跑,卻是晚了!
掌風宛若是那最為冷冽的寒風,呼嘯而過!不過才十餘招,小阿邪就因為一個躲閃不及,額前的一縷頭髮,已是掉了一大截!
傾城看著像是發了兒狂的夜墨,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真沒有想到,對於這件事,他的反應會這麼大!
「阿墨,你們別打了!快住手,你會傷了他們的。」
傾城沒有意識到,她的話,更是激發出了夜墨體內的戾氣!
眸底一暗,竟然是在擔心自己會傷了他們么?在她的心底,自己竟然是連這兩兄弟都及不上了?
傾城的話,不僅僅是沒有制止夜墨的瘋狂舉動,反倒是讓他出手更為迅猛,內力,也更是加大了一分!
傾城看著已經是受了輕傷的阿邪,心裡頭著急,可是又不能冒著危險加入到與他對打的隊伍當中,情急之下,計上心來。
「啊!」
傾城的一聲慘叫,果然是成功地讓夜墨收了手,幾乎就是眨眼之間,就到了傾城的身邊。
那兩兄弟與傾城幾乎就是一起長大,如何會不明白她的心思,當即撒腿就跑,頭也不回!
「怎麼了?可是肚子疼了?」夜墨擔憂的神色,讓傾城看了,心中陡然一緊。
他是這樣地在乎她,可是她都做了什麼?總是一件接一件事地讓他擔心,讓他焦慮,自己總說要去試著好好愛他,為他著想,可是自己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件事?
心底一揪,眼圈兒一紅,略有些歉意地聲音,從她喉嚨里發出,竟然是有了一點兒哽咽,「阿墨。」
夜墨一看她竟然是要哭了,心中更急,「怎麼了?到底是哪兒不舒服了?來人,去叫無崖和夜白過來。」
「不必了!」傾城急急地打斷了他的話,然後不管不顧地就抱著了夜墨的脖子,嗚嗚地哭了起來。
夜墨一時有些傻,身子略有些僵,好一會兒,雙手才扶上了她的背,「丫頭,怎麼了?」
「阿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以後無論是做什麼事都會先與你商量一下的,好不好?」
傾城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後悔了,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為了自己如此上心的人,自己怎麼就總是讓他著急上火呢?
看到這樣的傾城,夜墨就是有再大的火氣,這會兒也沒了。
「丫頭,別哭了。可是剛才我的樣子嚇到你了?」
傾城拚命的搖著頭,「沒有,我不是嚇壞了。我是知道自己錯了。阿墨,是我不懂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傾城哭的一抽一抽地,幸好是臉上沒有用粉黛,不然的話,這會兒的樣子,估計就是不能瞧了。
饒是如此,傾城因為剛剛在夜墨的身上蹭了蹭,自己又是絲毫不顧形象地拿手抹了淚,臉上仍然是看起來有些花花的,很是好笑。
「丫頭,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在氣自己拿你沒辦法!氣自己不能更好地保護你。我知道你的本事,也知道你的手段,更知道你聰明能幹,可是我就是想要讓你能活在一點兒危險也沒有的環境里。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寶寶,我們都是不能再大意了。肖東逸的手段,我們不是都見識過了?」
傾城點點頭,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了。阿墨,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那肖天縱也跟著一起來了?」
夜墨點點頭,伸手為她擦了淚,再將她打橫抱起,慢慢地往屋子裡走。
「一開始我也沒有注意到,畢竟,誰能想到肖天縱竟然是化妝成了使臣的一名下屬進了京城?而且還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住進了館驛?」
傾城不說話,只是專心地聽著。
「肖天縱越是如此,只能是說明了那玉蟾蜍對他而言,是志在必得!只是,正如你所說,他要這個來幹嘛?還有,這一切,是不是與穆貴妃有關?」
「阿墨,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那位穆貴妃很詭異,明明就是一個大活人,可是能憋在了宮裡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十幾年不出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不錯!其實,丫頭,從一開始,我們就進入了一個誤區。可以說,是所有人,都進入了一個誤區。」
傾城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抬頭淚眼朦朧地問道,「什麼?」
「我們都忽略了一個極大的問題,那就是現在的穆貴妃,還是當初進宮的那位穆貴妃嗎?換言之,當年的穆貴妃,果真還活著嗎?」
傾城一愣,這個問題,她還真是沒有細想過,現在聽到夜墨這樣一說,似乎是才更為合理一些了。
「丫頭,正如你所說,若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十幾年不出宮門倒是不甚要緊,可問題是,這十幾年來,她所居住的宮殿,竟然是除了肖天縱一人外,再沒有一個人進去過!包括穆烈,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是說穆烈和穆夫人也曾進宮探望過?」
「那是在穆貴妃剛剛進宮不久。而後來,便是一次也沒有過,這一點,我讓人查的很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說,穆貴妃之所以十幾年來與外世隔絕,真正的原因,是她根本就是早已過世了?」
「很有可能會是這樣!不過,一切,都等我們再見到了肖天縱的時候,便會知道了。」
傾城將思緒慢慢地歸攏了一下,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阿墨,我總覺得,這個穆貴妃,與我母親有幾分的關聯,可是具體的關聯是什麼?在什麼地方?我又說不清楚。而且,那穆貴妃是穆烈的妹妹,可是為何會讓姑姑和國師聯手散布了謠言?唯一的解釋,就是與我母親有關。」
夜墨點點頭,「的確如此。蒼溟女皇為政十幾年,蒼溟國內,也算是安穩繁榮,唯一讓她糾結於心的,便是當年她與你母親的走散。能讓她出手對付一個不相干的人,的確是有些奇怪!」
不相干的人?
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快速地在傾城的腦子裡閃了一下,可是等她意識到了,想要去抓住它的時候,它已經是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阿墨,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很快就能見到這位一直讓我們好奇,猜不透的穆貴妃了。」
夜墨挑眉,看著一臉凝重的傾城,「可是你又想到了什麼?」
傾城眨眨眼,神色頗有些莊重道,「玉骨桃花扇!我有預感,那位穆貴妃肯定是與這樣東西有關。而且,那做了這件兒百鳥裙的尚宮,十有八九,怕是那位穆貴妃的人。只不過,這樣一件看起來極不起眼的小事兒,怕是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視。包括定王和肖天縱。」
一切似乎是開始走向了清晰,原本有些混亂如麻的局面,似乎是在慢慢地變得透明、條理了起來。
「肖天逸當初會讓人送這件東西給我,無非是想要告訴我,我襯得上這天底下最好,最為華麗的衣裳。當然也是藉此來向示人宣布,對於紫夜,我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樣的話,若是將來我真的嫁給了他,隨他一道去了紫夜,也就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穆貴妃卻正好是可以藉此讓人來做了手腳。明明就該錦上添花的那隻小鳥,卻是將這一切給暴露了出來。肖東逸或者是肖東燁,他們二人定然都是在之前就見過這件衣裳的,可是他們卻都沒有發現了這隻小鳥,與玉骨桃花扇上的相似,這說明了什麼?」
夜墨的眼睛一亮,燦若星茫,「你是說,他們壓根兒就是誰都沒有見到過此物!而他們會尋找這樣東西,也不過就是奉命行事罷了。」
「不!更準確地說,是肖東逸在找,肖東燁對此,知之不多,也沒有多大的興趣,畢竟,誰願意總是任務在身?」
夜墨點點頭,「我明白了。的確如此!看來,以前我們都是不夠仔細。」
「能指派得動肖東逸的人,你說,這世上還會有誰?」傾城此時臉上的淚痕已干,只有眼睛微有些紅腫的模樣,可是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卻是預示著她的心情,此時可是出奇的好!
夜墨沉默半晌,久久不語。一雙冷眉,緊皺在一起,又緩緩鬆開,再緊在一起,如此反覆了數次,才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丫頭,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
看到了夜墨的猶豫,傾城連忙再添把柴道,「阿墨,既然是我們都知道了,真正在尋找這把玉骨桃花扇的人,從一開始就是肖天縱!而現在,他又為了那玉蟾蜍化妝成了一名下屬來到了京城,這樣好的機會,我們真的就要這樣錯過么?」
看出了他的神色稍有鬆動,傾城再接再勵道,「而且,依他的性子,定然是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阿墨,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或許,現在就是我們距離真相,最近的那個位置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苦苦尋找這把玉骨桃花扇,可是我知道,這樣東西,應該就是我母親留下來的遺物。肖天縱如此費盡心思,我相信,這樣東西,肯定是與母親有關!而肖天縱,也定然是知道,這裡頭所隱藏了多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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