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蠢材!

第035章 蠢材!

延陵君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褚潯陽就又重新鑽到他懷裡窩著,問道:「父親出征的日期定好了嗎?」

「嗯!」延陵君點頭,「就在這三兩天之內了!」

在這件事上,他現在是的確進退兩難,國公府里一團亂麻,最重要,褚潯陽突然有孕的這個時機——

若在以往,就是留褚潯陽一個人在京城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又著實叫人不放心。

這樣一來——

就真的只能讓榮顯揚一個人前往麒麟山脈了。

延陵君心事重重的樣子,褚潯陽卻像是沒看見,只就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來。

二夫人在褚潯陽這裡受了驚嚇,回去之後就老實了,榮懷萱那邊因為延陵君沒管她,也只吵鬧了那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宣城公主就勒令將兩人塞進馬車,強行送走了。

褚潯陽清凈了兩天,用了太醫開的安胎藥,她孕吐的癥狀雖然沒有完全壓制住,但也有所緩解,只是心有餘悸,胃口仍不是太好。

榮顯揚離京,是在崇明帝從行宮回來的第四天,行程定在一大早,延陵君親自送到城門口去給他踐行。

「回去吧,我這又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榮顯揚道,他的神態之間一片泰定,半分額外的情緒也沒有。

「此行吉凶莫測,父親你凡事小心!」延陵君道,眼中神色卻頗顯凝重。

「知道了,你照顧好潯陽就是!」榮顯揚道,突然意味不明的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是振臂一呼,帶領護送他南下的三千護衛離京而去。

延陵君駐馬街頭,目送許久,直至眼前的煙塵遠去,才要轉身回府,卻見旁邊不遠處的街角,一個有點眼生的丫頭探頭探腦的往這邊張望,似是想要走過來,但又神情畏懼,遲疑著不敢。

延陵君的目光微微一凝,映紫立刻有所察覺,幾步飛奔過去,將她提過來,扔在了延陵君的馬前道:「是四王妃身邊的那個丫頭。」

「奴婢香穗,見過榮大公子!」那丫鬟倉惶的跪下磕頭。

延陵君面上神情淡淡,居高臨下的看她一眼,「你在那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我——」香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猶豫,好在是這天為了給榮顯揚開路,這南城門附近的街道都提前戒嚴,就是這會兒路過的人也不多。

大約是因為著急,香穗滿頭大汗,但是權衡之下,也知道機不可失,終於咬牙磕了個頭道:「奴婢斗膽,請榮大公子施以援手,再救救我家王妃吧!」

之前四王府的事情過了也就過了,橫豎事不關己,延陵君也就沒再管它的後續,此時便隨口問道:「怎麼?四王妃沒醒過來嗎?」

四王妃當時的狀況本來就不容樂觀,但是如果運氣好的話,倒也不就是一定沒得救的。

香穗的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滾了出來,又連連磕頭道:「榮大公子,奴婢知道您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奴婢求您了,您好人做到底,就——就再救我家王妃一次吧,哪怕是看在小世子的份上,奴婢求求您了!」

這個丫頭,似乎是話裡有話。

延陵君的唇角牽起一個玩味的弧度,微微眯了下眼睛。

跟在身後的淺綠就疑惑說道:「太醫院那邊不是得了太後娘娘的關照,每天都有兩位太醫去四王府給王妃看診嗎?我家主子又不是神仙,他們怎麼是怎麼說的?難道王妃她——」

就算延陵壽被傳的神乎其神,但延陵君真正嶄露頭角的機會卻是不多的,因為得了太后的關照,去四王府照顧四王妃的可是太醫院醫術最受推崇的兩位老資格的太醫,按理說四王妃的婢女是怎麼都不該貿然來求延陵君的。

「我——我——」香穗脫口想說什麼,但只張了張嘴,就又難以啟齒一般,又閃躲著垂下了眼睛。

這麼一來,說是沒有隱情,也都沒人信了。

榮顯揚的隊伍出城之後,道路兩邊居住的百姓就開始逐漸的走出家門,為免引人注意,延陵君就給映紫使了個眼色,一行人進了旁邊不遠處的一間酒樓,要了個雅間。

延陵君往椅子上一坐,就直接開口道:「我的時間有限,真要我幫忙,就長話短說吧!」

「這——」香穗咬著嘴唇,還是猶豫了片刻,然後才道:「那天太後娘娘回宮之後,華丞相就去了我們王府,接走了華夫人的屍首和華思媛,但是卻和王爺單獨在書房裡說了好久的話,本來奴婢也沒多想的,可是宮裡太后欽點的兩位太醫連著過府給王妃看了幾天的病,王妃卻半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奴婢覺得不對勁,前天就偷偷撿了些藥渣出府去找外面的大夫給看了,結果——結果——」

香穗說著,就哭了起來,拿袖子抹著眼淚道:「大夫說那藥方本身的確是養血的良方,但是下頭煎藥的人卻刻意少放了兩味葯,這樣一來,藥效就完全變了,為了謹慎起見,奴婢回府之後,又盯了廚房兩天,果然是看到每天給王妃抓藥的婆子拿了葯之後就走到無人處,撿走了其中兩樣。」

香穗的臉上突然露出惶恐又不安的神情來,急切道:「他們這根本就故意的,不想治好王妃,他們這還是要王妃的命啊!」

話說到了這裡,延陵君的心中就已經瞭然,道:「所以,你是懷疑他們是得了你家王爺的指示才那麼做的?」

一個婢子,這樣公然的懷疑到主子頭上去,就是大逆不道。

香穗的神色慌亂了一瞬,然後就肯定的點頭,「如果不是得了王爺的吩咐,他們一定不敢的。」

不僅如此,四王妃是太后親口關照,讓太醫好好醫治的人,她用來救命的湯藥被人動了手腳,每天去給她診脈的太醫會毫無所察?這根本就不可能。

換而言之,那兩位太醫也是有意包庇,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予道破罷了。

縱觀整個四王府,能震懾住這些人,阻止他們救治四王妃的,也就只有風乾了,而風乾之所以會這麼做,也不可能是全無原因。

所以香穗的猜測應該是沒有錯的,這件事的起因——

極有可能是在華城身上。

是他和風乾之前達成了某種秘密共識,讓風乾不惜孤注一擲,再對四王妃補上一刀,而目的——

當然還是給華思媛騰地方了。

冷氏攬了所有罪責,並且當著太后的面以死謝罪,華思媛雖然暫時被接回了丞相府,但華城這個丞相也不是白做的,回頭等到時機得當,再去跟崇明帝求求情,崇明帝是極有可能再給出一份恩典,准他把華思媛再送回四王府的。

事情要這樣解釋,十分合理,但最叫人解釋不通的——

卻是華城的動機。

「映紫!」延陵君略一沉思,就對映紫說道:「我沒有突然上趕著登門去給四王妃看病的道理,你馬上回府一趟和芯寶說——」

他跟映紫交代了幾句話,先把映紫打發回府了,又吩咐了香穗先回去。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褚潯陽的車駕就從鎮國公府出來,遞了牌子進宮面見太后,沒一會兒宮裡就又一隊更為龐大的儀仗出來,直抵四王府。

那天的婚禮上鬧的風乾顏面盡失,徹底失去了太后的歡心,後來崇明帝回來,頭兩天都忙著處理麒麟山脈遞送回京的戰報,緩過神來,又將他傳召進宮,一頓臭罵,然後又收回了他手裡管著的戶部,奪了他的實權,勒令他閉門思過。

這幾天本就是風乾最失意的時候,聽說太後到訪,不禁大為意外,「你說什麼?皇祖母來了?」

「是!」管家回道:「說是過府來看看四王妃的病和世子的,這會兒已經進了花園了,王爺快去接駕吧!」

風乾自己心裡有鬼,自然惶惶不安,目光凌亂的四下亂掃,「皇祖母怎麼會突然出宮來了?」

難道是那件事透露了什麼風聲出去,太后要來登門問罪的嗎?

「太后倒是什麼也沒說,只說是不很放心王妃,所以過來看看!」管家道,說著又補了一句,「是定國公主陪著一起來的!」

「褚潯陽?」風乾一愣,隨後就又是心頭一緊。

如果是這個女人攛掇的,那事情恐怕就更要嚴重了,別真是要出什麼事了吧?

「王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能怠慢了太后,還是先去接駕吧!」管家提醒道。

「走!」風乾勉強定了定神,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大步流星的衝出門,迎著太后和褚潯陽一行的時候,兩人已經被擁簇著走到了花園裡。

「孫兒見過皇祖母!」風乾趕緊上前行禮,態度謙卑,倒像是真的修心養性了不少。

「嗯!哀家今天沒什麼事,就想著過來看看琮兒,他人呢?」太后道,神情冷淡。

「他母妃這幾日還在卧床,孫兒就自作主張,沒叫他去書房,請皇祖母去花廳奉茶,孫兒已經叫人去帶他來了!」風乾說道,態度十分的恭敬小心,卻忍不住拿眼角的餘光去打量褚潯陽的神色。

褚潯陽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四下觀賞這院子里的風景。

「張氏還沒好點兒嗎?你叫人直接把琮兒帶過去那裡吧,哀家過去看看她!」太后卻是拒絕了風乾攙扶過來的手,直接往四王妃院子的方向走。

「皇祖母,我們做晚輩的,怎敢勞您親自探望,還是——」風乾連忙跟上去。

「哀家來都來了,還在乎多走這一兩步嗎?」太后冷冷說道。

風乾也知道太后的固執,自己既然已經被她厭棄,那就多說無益,不過橫豎當時所有人都說了,四王妃的損傷太大,復原的希望渺茫,他倒也不怕太后能看出什麼來。

太后冷著臉,走在前面。

風乾卻故意落後兩步,退到和褚潯陽並肩,冷冷道:「定國公主真是稀客,本王這裡如今門庭冷落,就只有你別具一格,不僅自己登門,還帶了皇祖母一起來,本王真該好好謝謝你!」

太后對他們這些小輩的家務事從來就不是太熱心,絕對不會主動想起,還親自登門的,所以他直覺的就認為這是褚潯陽攛掇的。

誠然他說這話,不過就只為了試探,根本就打算褚潯陽會認,不想褚潯陽卻眨著眼睛看過來,笑容明艷道:「是啊!四殿下你的確是很有面子,能得本宮親自登門拜望的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要不是遇到這樣人神共憤的殺妻禽獸行徑,你還真的不配叫本宮紆尊降貴,親自來走這一趟的。」

風乾本來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但是聽了褚潯陽的幾句話,所有的火氣卻是一下子全部散了個乾淨,變得手腳冰涼。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臉色鐵青,用一種惶恐又戒備的眼神瞪著褚潯陽——

就算褚潯陽知道了些什麼,可是按照一般人的思維和處事手段,哪裡會這麼直言不諱的說出來的?

褚潯陽往前走了兩步,見他突然停下來,也就止了步子,轉身回望,揚眉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風乾死死的盯著她,前面的太后也不知道是沒發現這裡的動靜還是發現了但根本就不想管,總之是自己帶著人已經漸行漸遠。

沒了後顧之憂,風乾救你眼神陰鷙的說道:「褚潯陽,你別以為背後有褚琪楓給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這樣的信口雌黃——」

「四殿下,不管背後有沒有人撐腰,至少本宮以為,做人就該有敢作敢為的擔當!」褚潯陽打斷他的話,面上卻是無喜無悲,表情平靜,「做都做了,你還有必要再否認嗎?你敢說不是你和華家的人裡應外合,毒害四王妃的?你敢說四王妃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不是你授意了太醫隱瞞,又再背後對她動了手腳?本來嘛,你要說你大丈夫不拘小節,坦然的認了你是為了奪位犧牲小我,本宮或許還會佩服幾分幾分坦白,但是你卑劣至此,此刻本宮倒是慶幸四王妃她一直未曾清醒,否則讓她知道自己所託非人,嫁了這樣一個衣冠禽獸,只怕她更會生不如死!」

風乾被她堵的啞口無言,他不是不能矢口否認,但是看褚潯陽的這個神情,卻分明是對一切都瞭若指掌了,再辯解又有什麼用?

他現在只是恐慌,不知道這個女人特意引誘太後來此的真實用意。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難不成你已經受了老三的拉攏了?如果你是要自恃身份,便要來摻合我們南華皇族的家務事,那麼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當心自己押錯了寶!」風乾道,一個字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其中不乏威脅之意。

「就算我是自恃身份,那麼你的憑藉又是什麼?」褚潯陽卻是不答反問,她款步往旁邊走了兩步,站在花圃前面,素手拂過一朵怒放的月季花,然後淡淡笑道:「就憑華城許諾給你的支持嗎?」

風乾抿著唇角不說話,算是默認。

一旦有人知道他又對四王妃下手了,那麼馬上就會聯想到他和華家的關係,這一點一點也不難理解。

華城文官之首的地位,還是十分可觀的。

褚潯陽等了片刻,沒聽到他的聲音,就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你就這麼相信他?不怕被她坑了嗎?」

當華城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風乾其實是猶豫過的,畢竟他這個時候的處境十分不妙,其他人都敬而遠之,但華城卻又主動開出條件,說要幫他——

想著當時那日的情形,風乾就不由的微微失神。

褚潯陽就又主動開口道:「那就由本宮來猜一猜吧!我想他當時一定是這麼對你說的,四殿下你現在處境雖然不容樂觀,但是連晟太子卻對他們華家見死不救,分明就沒把他們華家看在眼裡,與其還剃頭挑子一頭熱的貼上去幫扶於他,將來勢必要竹籃打水,被他一腳踢開,相對而言,還是四殿下你有情有義,值得他放手一搏,對嗎?」

這些話,雖然不是華城當時的原話,但也八九不離十。

風乾冷哼了一聲,別開了視線。

褚潯陽見狀,就又不徐不緩的笑了,「殿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風乾是一句話也不想和她多說。

褚潯陽也不覺得尷尬,仍舊興緻勃勃道:「但是華丞相就沒提出來,將來有朝一日,由華家二小姐來取代三小姐的位置,重回你這座四王府?」

她越說越離譜。

風乾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不耐煩道:「你兜來轉去的,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華城是個有野心的人!」褚潯陽道,深深地看他一眼,「據我所知,華思媛自食惡果,身體受了損傷,雖然她的狀況沒有四王妃這麼嚴重,但這一生,也再難孕育子嗣。就算你徐諾華城,將來大事得成之日,給她母儀天下的尊榮,可是一個無子的皇后——」

褚潯陽說著,就又物資搖頭一笑,「就算他華家勢大,你不會過河拆橋,廢了他們,可是華城他孤注一擲的幫你,難道就是為了這一人之下的幾十年尊榮嗎?如果沒有一個留有他們華家血脈的繼承人承襲皇位,你覺得你值得他這樣不遺餘力的幫忙?還是——他現在幫你,只是為了擠掉那個他根本就操縱不了的風連晟,然後等到將來有朝一日,再踢開你這塊絆腳石,自己上位?」

「你胡說八道什麼?」風乾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脫口道,但是隨後心裡卻是莫名一慌。

的確——

如果華城要的就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那他現在就已經差不多得到了,實在沒有必要再冒險來幫自己了。

但如果說華城只是想要利用他開占著位子,後面再圖謀不軌——

改朝換代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事,華城雖然有些城府,但怎麼看都也還沒到那樣的地步。

可如果華城不是誠心幫他的,那又是為了什麼?

「他——難道是老三他——」突兀的一個想法蹦出來,風乾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華城,風連晟可是看不上的,更不會勾結他來坑風乾。

但是華城的所作所為,卻分明就是刻意誤導風乾,來挖坑給他跳的。

風乾的思緒混亂不堪,不住的思索。

褚潯陽抿了抿唇角,臉上表情就逐漸冷淡下來,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就多了幾分諷刺道:「怪不得他會選了你來實施計劃,因為如果他把這個局設到連晟太子跟前去,根本就不會成功,四殿下,您還真是個叫人敬謝不敏的蠢貨啊!」

「你——」風乾長這麼大,還是頭次被人指著鼻子用這麼惡劣的字眼攻擊,頓時就氣的七竅生煙。

褚潯陽冷笑了一聲,也不管他,只道:「你怎麼不想,你的那位王妃可不是個沒名沒姓的人物,您的岳丈,也是手握一方大權的封疆大吏,這一次兩次你對他女兒你做下的事,一旦傳到他的耳朵里,會發生什麼事?」

風乾如是被誰打了一悶棍,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腳下踉蹌著一步後退,「你是說——」

「你是堂堂皇子,他當然奈何不得你,但是你皇家的人如此冷血薄涼,連自己的妻兒都能下狠手殺害,你將他的女兒害死了,你覺得他對你南華的朝廷還能忠心耿耿的繼續輔佐支持嗎?」褚潯陽道,終於不再繞彎子,一針見血。

華城根本就是把風乾做一件分裂朝廷和朝臣的工具來用了,四王妃的父親控制著西北道頗為富庶的兩個州縣,權利不大不小,可一旦南方戰場上的戰事會有什麼變故,要他揭竿而起的可能性不大,只是一旦朝廷需要從西北調兵或者糧草支援的時候,他要從中截斷,那就再容易不過了。

當然了,華城還沒有資格對朝廷下了這麼大的一個餌,那就只能說明他是另有圖謀,為人所用了,而那個人就只能是——

嗯,明天就是四月的最後一天了,掐指一算,郡主的坑挖了剛好整一年,芯寶和延陵過生日,老規矩,評論區派紅包吧,粉絲等級【舉人】以上,每人100點,提前祝寶貝兒們五一放假愉快,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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